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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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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槿侧躺在紫檀椅上,手扶着头,紧紧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那玄天剑在焚烧着,她看见爹爹的元神被燃烧殆尽,爹爹伸着手向远方,说着听不清的话。
芸槿眼睛泪水划过脸颊,眉头紧蹙。
突然爹爹的元神消失不见。芸槿猛的睁开双眼。大口喘着。手紧紧握着。
“爹爹,你等我。一定要等我……”眼神中的坚定信念是已经芸槿长大的象征。
从前只知道整日沉迷玩乐。还要怀玉,那个骗子陪着。
如今什么都没了,那千年的光景都是梦,如今也该梦醒了。
我明日便要重回天界,我要尽早救回爹爹。
天界瑶光殿——
怀玉在院中摆满了夜明珠,夜空下,那一颗颗珠子仿佛一颗颗坠落院中的星星,璀璨夺目。
怀玉一身墨蓝色长袍站着不动,眼神茫然不知所措“你看,你最喜欢的,我替你寻了许多。”声音温柔似水柔情。
腰间静心铃微微震动。
怀玉低头看着,手握住静心铃。脸上担忧之情流露出。“怎么,又生气了吗,小殿下。”
修长的手指来回抚摸着静心铃,仿佛这样便能让静心铃安静下来。
随后,怀玉又眉头一皱,潸然泪下。那一哭,仿佛柔弱不能自理,世界都欠他一样。惹人心疼。
“若能重来,我定寸步不离。”怀玉呜咽着。随后又看了看手中同心佩紧紧握住。“我从来都是与你同心的。”
第二日,怀玉在打坐。
木理突然出现,没好气的说“你若是在不出手,我便用元神与芸槿同归于尽。”
怀玉猛的睁开眼睛,失了往日温顺。“你敢?”声音低哑。死死盯着木理。
木理也不甘示弱,手一挥,转过身丢了一句“你看我敢不敢。哼。”随后化作青烟消失。
怀玉紧紧握拳,青筋凸起。“谁也不能动她。”
南天门——
芸槿一人提剑指向木理。
“好生没意思,木理。让怀玉把玄天剑给我。”芸槿不以为然的说道。全然不把木理和灵尊放在眼里。
“魔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魔界待着,休要放肆,尽管从前你是芸槿殿下,如今也不做数了。”木理一脸正义凛然。他绝不会让怨气重现于世,更不会让芸槿在天界肆意妄为。
“可笑至极,我向来随心随性,从前我是这天界的小殿下你们拦不住我,怎么,如今便觉得拦得住?”芸槿嘲讽着。放肆,是,她从来都是肆意妄为,狂傲自大。
“那便一起死吧。”木理全身凝气。幽幽蓝光星星点点的围绕木理。
芸槿见状,手提执念用力一挥,那红黑色的光似刀刃劈向木理。
只是与蓝光碰撞,发出巨大的光,仿佛天地震动两下。
芸槿被震开,向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理。
南渊大喊“木理圣尊,不可——”
木理没停下手中动作,只回了“别无他法。”
瑶光殿中,怀玉看着南天门的幽蓝光慌了,急忙化作青烟离去。
芸槿见状,将执念扔到空中。双手化印,凝气。芸槿周围红白光一圈一圈的围绕着。强大的气场寻常仙者无法近身。
万钧一刻,芸槿手拿执念向木理刺去,身后万箭齐发。
木理也手化印,蓝光四射,释放巨大神力。而木理身体却隐隐约约变成半透明。
就在要碰撞那一刻。
怀玉停在二人中间,手化静心铃,强大的白光笼罩着木理与芸槿。
顿时木理如同气球漏气一般,顿时失去力气,半跪在地。
芸槿停在半空中,白光一层一层吞噬者芸槿的魔气。芸槿捂着胸口,“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怀玉双手白光点点。身后有着白光形成的圣雪兰,似与怀玉融为一体。
木理缓缓喘着气,抬头着怀玉,心中想着,原来纯灵圣尊选你不止因为你对小殿下的心思,还是因为你是这天地聚灵的仙君,能与天地万物融合,才能发挥这圣雪兰最大的纯灵之力。看来,如今也只有你,才能对付这小殿下了。
木理看见怀玉出手,松了一口气,南渊见状跑去木理身边,扶起木理“圣尊可有事?”
“无妨。还好,他舍不得芸槿。”木理浅浅一笑。
怀玉双手化印,白光便聚拢的更紧。
压的芸槿喘不上气,只觉得元神撕裂般痛苦。
“收手吧,小殿下。我是不会给你玄天剑的。”怀玉皱着眉笔,可那声音却像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远远望去,仿佛那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仙君在罚一个狂傲自大的罪仙。
“你给我下了静心咒?啊...”芸槿捂着脑袋,疼痛难忍。
“不是我……”
“呼...呼不是你...是...是谁。”芸槿跪在地上,弯着腰捂着胸口,又捂着头。
那元神撕裂的痛苦,如同在身上千刀万剐,一刀一刀。
芸槿终是忍不住,口吐鲜血。觉得昏天暗地,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怀玉收了仙术,转瞬即逝接住了芸槿。芸槿倒在怀玉怀里,却又握住怀玉的胳膊,有气无力的说“还想...想...封印我的...记忆么...”
怀玉脸色苍白,将芸槿揽入怀里抱起来。“不会了……”
芸槿听罢便晕了过去。
怀玉抱着芸槿走向瑶光殿,上一次,这样抱着你还是千年前,如今,又是如此,只不过,这次我不会封印你的记忆了……
南天门顿时安静下来。损坏的建筑仿佛告诉每一个人,这场危险还没结束。
木理大喊“你如今怎么办?”
怀玉冷冷清清的回到“她很久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因为,这静心咒一但发咒,她便魔气受阻,可能千年万年才会冲破此咒,又或许永远不会。”怀玉说完便离开。
在瑶光殿中,芸槿躺在床上熟睡。
仿佛回到从前,怀玉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这样美好的时光怀玉再也不会有了。这片刻的幸福,对于怀玉来说也是求之不易的。
怀玉看着芸槿,脸上漏出久违的笑容。要是一直这样还多好。
竖日。
芸槿还是昏迷不醒,其实怀玉有着私心,他不想芸槿这么快醒,因为醒了,她就会离开。
怀玉坐在芸槿身边,就这么盯着。
随后身边突然出现一人。
怀玉不以为然,缓缓开口“你来了。”
君彦眼神冷冽,如同三寸寒冰“我来带我的尊主离开。”
“我若是不同意呢?”怀玉还是心如止水,只是看着芸槿。
“总有一日尊主会醒,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君彦还是一脸冷淡。
“若她永远不会醒呢?”怀玉说完看向君彦。眼神透露出杀气腾腾
“那我魔族,倾尽所有,也会让尊主醒来。”君彦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势在必然的模样。
“哎……若她醒来,又要怨我了,罢了罢了,你带她走吧。”怀玉离开了芸槿,远远的背对着,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若他日再见,我不会感谢你今日之举。”君彦说完便抱着芸槿消失。
怀玉缓缓睁开眼睛,“不必你感谢,只要你照顾好她就行。”
重域宫——
君彦抱着芸槿来到幕音殿,将芸槿放在床上躺下。
手聚魔气输入芸槿体内,却无济于事。
君彦眼神迷茫,为什么我的魔气输不进去……
籁音慌慌张张的跑到芸槿身边,急得快要哭出来,晃着芸槿胳膊“尊主你醒醒啊,尊主。”看着没反应又望向君彦,“尊主怎么了啊?”
君彦本就没有头绪,又被籁音的哭哭啼啼惹得心烦,没好气的说“你哭有何用?倒不如试试你能不能让尊主醒来。”
籁音被这劈头盖脸的责备低下了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闭眼凝气。青光在籁音手上围绕着。籁音又睁开眼睛张开双手画印接着指向芸槿的额间。那青光随着籁音手指方向进入芸槿体内。
籁音额头冒出虚汗,气喘吁吁。接着收了魔气,又伸手摸着芸槿的手,紧紧抓住“尊主,你快醒来啊!”籁音目不转睛的盯着。
君彦站在一旁也高度紧张,手心全是汗。
片刻,芸槿手指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双眼。
籁音见状连忙起身盯着芸槿眼睛“尊主,尊主,你醒了!”籁音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的。
芸槿有些虚弱,可见到籁音哭笑不得的表情又忍不住笑,芸槿伸手擦了擦籁音的眼泪“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哭。”看似责备,却尽显温柔。
“我,我我害怕尊主不会醒了。”籁音用胳膊擦干眼泪。又转头看向君彦“尊主,是左域使带你回来的。”
芸槿看了一眼君彦,似笑非笑的说“我就知道你会带我回来的。”
君彦见芸槿醒来,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定不负尊主所望。”
芸槿又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脸色暗沉下来“静心咒发作了,这千年我怕是魔气受阻,不知何日才能冲破这咒。”
君彦听罢,眼底薄薄的寒意浮现出来,眉心蹙了蹙“总会冲破的。”
籁音却不以为然,安抚着“没关系的尊主,你永远是最好的尊主。”
“下去吧。”芸槿闭着眼睛不在说话。
籁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了看君彦,君彦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籁音只好跟着离开,又转身看向芸槿,垂下眼眸。我该如何帮你……
籁音跑到君彦身边,“静心咒是什么?”
君彦眼神冷淡,神情恍惚“静心咒又纯灵之力,可禁锢魔气封印元神,不易突破,若想要重回巅峰少则万年,甚至永远都不会……”
籁音只觉得可惜,尊主那么厉害,如今法力尽失,定如同高高在上的尊者跌入泥潭任人践踏。
籁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不行,不能让尊主这样,总归有一线机会的。”说着说着眼神坚定下来。
君彦撇了一眼籁音,如同看傻子一样眼神漏出嫌弃
之情。“你要是有办法,就快说。嘀嘀咕咕的干什么。”
籁音停了脚步,眸子徒然的亮了亮,嘴角上扬满脸笑意“我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有一个人知道!”
君彦也停下脚步,脸上重燃希望,激动的问“谁?”
籁音笑了笑“当然是下此咒者。”
君彦眼神暗淡无光“下咒的人怎么会帮我们呢??”君彦无语到极致,真是疯子。
籁音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不会,说不定那人被我的诚意打动了呢。”
君彦听完火冒三丈,用手指着籁音,暴跳如雷“我看你是真疯了,仙魔有别,他怎么可能帮我们,除非他喜欢……”君彦没说完恍然大悟,又低喃着“除非,除非他喜欢尊主。”君彦说完又笑意满满,与刚才截然不同。又指着籁音“你不算太傻。”说完又消失不见。
籁音迷迷糊糊留在原地,一脸茫然“什么啊……除非什么啊??”
瑶光殿——
怀玉弹着长琴,琴音婉转清冷,又像那炽热的心无处安放。
“我悦君兮君不知,错把真情当假意。”怀玉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也悲楚。
君彦突然出现在怀玉面前。
怀玉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懒,只是那天生柔情丢不掉。“何事?”怀玉并未停下手中琴。
“你想袖手旁观,看着尊主死?”君彦冰冷的话音干净利索。
“她只是静心咒发作,不会死。”怀玉听到芸槿,心头一震,却又故作镇定自若。
君彦嘲讽着,死死盯着怀玉一字一字话音加重。“那和死有什么区别?”
怀玉不语,只是弹着长琴。仿佛全身心投入,也没有君彦这人在。
君彦终是忍不住,手凝气一挥,长琴四分五裂。
怀玉手停在空中。深呼一口气。“我念你对小殿下死心塌地,才三番五次的迁就于你,你若在得寸进尺,别怪我不留情面。”
君彦转身欲走,淡淡的会道“那你就等着替尊主收尸吧。在魔族,没有绝对的实力只会任人宰割。”
怀玉终是忍不住,“静心咒可破,重修便好。”
君彦转身看着怀玉“什么意思?”
怀玉起身走向君彦,与君彦双目对视。
“散尽自身魔气,在重修魔气便可破静心咒。只是散尽魔气有些痛苦,小殿下会...很疼。”怀玉眼神变得担忧起来。
“我想尊主她愿意承受那些痛苦的,毕竟她还要救她的爹爹。多谢。”
君彦转身欲走。
“对了,你们魔族有魔灵族,每日取心头血可助重修。”
“知道了”
暖暖阳光照在怀玉身上,可惜,怀玉的心是冷。怀玉垂下眼眸,眼底划过一丝凄凉。他还是说了。小殿下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高贵骄傲,如今法力尽失,如同跌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他怎么忍心呢。
往后之事,往后再说吧。冷漠的目光,漏出一丝丝暖意,小殿下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怀玉伸手接住暖阳,感受着,举止投足间透露着温柔风雅。
重域宫——
“尊主,我知道如何破了这静心咒了。”君彦风尘仆仆的赶回去。
芸槿听罢猛然睁眼,起身坐起,眼睛闪过一丝光“真的?”芸槿很多激动。紧紧盯着君彦。
“真的,只要尊主散尽魔气,重修便好。”
“好,好啊,哈哈哈哈”
君彦又邹起眉头“散尽魔气可是很痛苦的。”
“那又如何,呵呵”芸槿嘴角一丝笑意,坚定不移的神色。
“明日我便要闭关修炼。”
“是。”
熔洞——
芸槿盘腿打坐,重聚魔气,却感觉元神破碎一般。
芸槿紧闭双目,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散去了一身魔气。芸槿扶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这点痛苦,芸槿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只要可以破了静心咒又何妨。
芸槿那是桃花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感觉,嘴角勾起笑意“等我出关,一切就都结束了。”随后芸槿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沉寂幽暗笼罩着芸槿。
不知过了多久,籁音端着一个碗走了进去。
“尊主,还请服下。”
芸槿没有睁眼,只是接过碗一饮而下。喝下后芸槿睁开眼“血?”
籁音慌慌张张的解释“此物有助修为,还望尊主早日出关,女婢每日都会送来。”籁音低着头不敢对视。
芸槿实在太想重回巅峰,没有多想只应了一声便又闭上眼睛修炼。
籁音松了一口气,悄悄退下。
时间就这样流逝,日月如梭转眼已过千年。这千年来魔界安分守己,没有太大的动静。流言四起,有人说那魔尊芸槿受了重伤无颜在现。有人说那魔尊芸槿已臣服木理圣尊。
而天界千年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怀玉做了那温言灵尊。
朱雀与那百灵鸟相恋有了一子成了火凤凰,那凤凰与龙王之女镇守天界。
木理收了灵兽玉麒麟整日四海八荒拜访,忙的很。
瑶光殿——
怀玉浇着花,深邃的眼神中含情脉脉,盯着那花看都能生出情意绵绵。举止行为尽显温尔儒雅。
“我说怀玉,你这千年来,除了养花还能有点别的事么?”木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圣尊今日不忙?来我这干什么。”怀玉没有停下手中动作,满不在意木理的话。
“你可知,你现如今是这天界女仙子们的梦中情人了?”木理调侃着,满面春光。
怀玉冷笑一番,只觉得没趣“与我何干。”
木理收了笑意,正经起来“过了千年了,你还放不下么?”
怀玉停下了手中动作,回头望着木理,目光犀利如同猎鹰,透露着寒光“我为何要放下?我守我的。”
木理无奈,撇了撇嘴,“你真是死性不改!”接着又喝了一口茶。“没事去月老那看看,去看看凡间姻缘,便觉得你这没什么了。”
“我不去。”怀玉又转过身摆弄花。
木理不愿搭理,放下茶杯“爱去不去!”转身离去。
我才不去,那凡间的情情爱爱有什么可看,难不成还能有比我还惨的,还是说能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