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赴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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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讯的是嬴皇的小男儿，询问司梁要不要参加国子监的迎夏乐典。司梁敷衍了几句，正巧遇上了贺迎婕，顺势挂了通讯。
“小梁少，你也去夏典吗？”贺迎婕打招呼，与她并肩而行。
“你家在蓝河啊，你也要去？”司梁不解。
她在心底奇怪，只是崇古迎立夏的一个活动罢了，怎么人人都说起。家里小舅他们似乎要去，思愈原本也要去表演。贺迎婕并不住崇古大区，又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
“我贺家好歹在崇古呆了这么多辈呢，只是母辈搬去到了蓝河，皇域那些家伙可都盼着我去呢。”贺迎婕不满，补充道：“再说蓝河怎么去不得？举办方还不是给了蓝科大她们参加的名额。”
“有什么好看的，我打算回去上课。”哪怕贺迎婕一通强调，言语间对乐典很是看重，司梁依旧兴趣缺缺。
乐典，一听就是音乐表演的舞台。她没有多少音乐细胞，曾经练琴也完全出于培养淑女气质的功利目的。现在她根本不需要当所谓的大家闺秀，更懒得装样子去什么乐典。
贺迎婕见她心不在焉，嘲笑道：“上什么课？学傻了吧，今儿立夏下午没课。”
司梁这才恍惚记起下课前老师似乎提过，但她当时只顾着看书，隐约听了一耳朵，并没放在心上。
难怪此时街道上学生的数量比以往都多，因为下午没课，都出来晃悠了。看来下午不用担心有人和自己抢格斗间了，司梁美滋滋地想。
几句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茶馆附近。
“哟，贺姐姐！”
修立命格外缺心眼地向贺迎婕打招呼，压根没在意她变化的神色。反倒是司梁感觉到了她不爽的情绪，想起来什么，眼神在这两人之间来回飘忽。
“你下午要去大典吗？”贺迎婕闷闷不乐问。
“听母亲说，我们修家很多年前就没收到邀约了。”修立命一脸感伤地兀自叹息：“修家今非昔比，倾颓成势。去了有何意义呢，徒增感伤罢了。”
贺迎婕立即愉快起来，神采飞扬告别几人道：“那就好，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吃，拜拜。”
“为什么她说'那就好'？”修立命看着她欢快离开的身影，纳闷起来。
“你忘记那个恋爱脑了？她贺家之耻，万一被你带去夏典，啧。”修立心笑得意味深长。
修立命颇为懊恼：“哦，是因为他啊。在他被万赴姐拖出我们家后，我就忘了这回事了。”
司梁听得摇了摇头，耽误了半天她早就饿了，坐下来加入她们开始吃午餐。
三人美美用完饭，点了饭后清口的茶水。因为下午没课，便索性在茶馆多闲坐一会。
司梁一边啜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一边悠哉看着街上经过的学生。她们从学府结伴出来，往茶馆方向走来，又经由她们所在的茶楼而去。
因崇古喜好传统的缘故，只有少部分女男头发偏短，大部分人都是长发飘飘，宽袂隽雅。
但并不难区分女男，反而一眼即见分明。因为女生大多都甩着高马尾，面容素净，身披学袍，言行恣意而舒展，更有不少正打闹。而男生们则束发飘飘，五官精致，特意更换的私服华美不失典雅，举止间斯文内敛，说谈时绵言细语。
司梁略有些发怔，感慨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适应了如今的女男面貌。
“阿姊，我们也去夏典吧。”修立命的声音忽然响起。
司梁闻声看过去，听见修立心问为什么。
“给贺家一个惊喜，怎么样？我们虽没收到家族邀请函，但学府学子身份即是参典资格。”修立命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就让本学府一年生，陪你这从未参过夏典的寡情老姊去看看人间繁华。”
“有什么好看的，我都不去。”司梁摇头表示不解。
“是你想去偷油腥，饱眼福吧？”修立心嗤声，对妹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呸！身为人体生理学者，研究人体的事，怎能叫偷呢？”修立命正色辩驳道：“更何况夏典历来就是男子衣着清凉的献魅时机，那本来就是给我看的。”
“迎婕以为你和那个恋爱脑还在一起，到时候你当她面与别人亲近，就不怕她问起你？”司梁问道，隐约觉得这个节日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背家叛母的逆男，他不出现已是最好，难道贺家还会替他出头，找我们讨要不成？”修立心似笑非笑地乜她：“小梁少胆子怎么变小了。”
司梁立刻不悦地反击：“我胆小？我可不像某些人，遇到事情跑得飞快，只敢用只小蚊子探路。我——”
她如今脾性见长，逐渐受不得激。话说一半，她才意识到说多了，懊恼闭嘴。
“那你敢什么？”修立心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环抱双臂，笑得莫名邪气。
一看这笑，司梁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索性点破，傲声对刚：“我敢直接去高审。”
她和修立心对视片刻，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可没说是你告诉我的。”
修立心的笑容顿时变得亲善了许多。
“你果真去了……”她挑眉，又兴味盎然道：“那天我见高审的程序似乎极其严苛，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本大少可是被请进请出的。”司梁将茶水满口喝下，一面续上茶，一面豪迈道：“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仅凭万赴一人，怎么搞得定评级一事？”
“哗——”
修立命突然猛地伸手往桌上一扑，袖子直接将她的茶杯碰倒。
司梁不得不中断了她的发言，在她正要抱怨修立命一惊一乍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啊，多亏你的出现，可得好好谢谢你。”
“应姐，你居然出来了。”由于位置关系，修立心比司梁先看到了人，她感叹道：“小梁少真是不容小觑啊。”
“是评级下来了？”司梁回身看见了万赴，惊喜不已。
“还没，但申请资料都做完了。”万赴坐到了四方桌空缺的那侧，朝修立命伸手：“还我。”
“不要。”修立命拢掌，犹如一只叼走肉包子的狗，洋洋得意地甩着高马尾欢快摇头。她又冲修立心挤眼：“阿姊，虽然我们的小三没了，但新的小四已经出现。”
“啧，应姐，别和小孩一般见识。”修立心不走心地糊弄万赴。
司梁明白了刚刚是万赴在用机械飞蚊在偷听，她想起司研的话，奇怪道：“你为什么找司研把剩下的机械蚊子都拿走了？”
“我进了高审不便出来，总要对外界有个掌握吧。”万赴从容回道。
司梁追问：“可是凌云姐说装了那里信号屏蔽装置。”
“是啊，我也没料到呢。”万赴随口一答，继续向修立命伸手：“还我。”
“我走了之后都是什么情况？你到底被关在哪啊。”修立心问，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们当时所处只是高审处理基层表面事务之地。”万赴想了想，认真说：“我在去的当晚就正式进了核心区，在固定的一室内整理资料。核心区于非正式项目成员而言不公开，一旦进去其中，便要等立项后才可出。”
“那我怎么能出来？”司梁不解。
“评级没出，立项未定，你为何现在就出来了？”修立心也追问道。
“项目有我顶着足够，更何况朝帝是高审会协理成员之一，给你个方便罢了。”万赴先答了司梁的问，给自己倒了杯茶，向修立命伸手：
“按理来说，我要为全任务做担保，就算完成了申请书也不太能出来。眼下我得以自由活动，一是因为今儿恰逢立夏，二是让我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拿来吧。”
“那个人知道是我们了？”修立命诧异道：“不可能啊，我直接切断了信号。”
“不用信号，猜都够了。”万赴摇头。
“应姐，我们都牺牲三号蚊兵了，你不是找司研要了几个吗，这只给她算了。”
修立心抬了抬下巴，妹妹心领神会，立即讨好道：“万赴姐姐，我们的小三为了救你，勇闯高审，最终牺牲得好惨呐。”
“哦。”万赴冷酷道：“我还要给你们担私自窥窃高审的事——拿不拿来？”
修立命恨恨摊手：“可恶。”
万赴拿过那只微小的机械蚊，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与修立心同款的屏幕控制板，把它丢入一个卡扣内，转手将东西塞进了司梁手里：“你的了。”
司梁愣愣地捧着控制板，而万赴趁着那俩姊妹不满出声前起身拉起司梁，开口道：“我们去夏典了。”
“为什么不给我——”修立命正想埋怨万赴偏心，听到后一句立即道：“司梁姐说她不去夏典，我要去我要去。”
拿起食盒的司梁手一顿，理直气壮抢声道：“我改主意了，去！一起去多热闹啊。”
托店员将食盒等琐碎东西帮忙送回家，几人离开茶馆，走到街上。比起此前热闹的人群来说，此时前往夏典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修立命拉着她的亲姊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嘀咕着万赴的偏心。司梁和万赴慢腾腾落在后面，与姊妹俩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为什么要给我？”司梁困惑地问万赴。
“你不喜欢？这东西好操作，用途广泛。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都可以用这个听和看。”万赴答道，冲她眨了眨眼打趣道：“比如，获取我的秘密。”
司梁忽略了她的玩笑话，在片刻认真思索之后，发觉自己既不清楚哪些地方有信号屏蔽，也没有什么需求动力。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更容易束手束脚。
她干脆摇头拒绝：“不用了，没这个必要。我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你好了。”
万赴愣了一瞬，侃道：“这么说倒是我想得不磊落了。”她眯眼回忆起来：“也是，初代试验品刚出时，你就不感兴趣，我们几人中唯有你拒绝不要。”
司梁弯了弯嘴角，为与朝司梁恰好的共同点而莫名感到心有灵犀。
片刻后，万赴又一脸好奇地问道：“如果是你……我是说，你如今不要，以后如果是你被窥听呢？”
一说起被偷窥，司梁下意识就皱了皱眉。
她第一瞬间想到的其实是过去世界，蛰伏在电梯、厕所、酒店……针对女性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然而在这里，通过网络她知道有些地方的女性甚至习惯于炎热时袒胸露乳。身为社会优势性别的她，如今几乎不再有身体暴露于男性眼中被窥视的恐惧。
至于修祈，她不会再以司量量的身份和他相处，也不会与他多说任何有风险的言论。她根本不需要畏惧任何的窥探。
司梁满怀释然，轻快答道：“敢偷窥我的话，我就要狠狠打一顿再收缴作案工具。看看那人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视情况报警。”
两人各自似乎都有些走神，万赴顿了顿才随意应了一声，随后自然地说起了关于立项的一些事情。
离开前，凌云提醒她立项后在项目人员上似乎需要新增。
两人谈着话，拐过一个弯，看见那姊妹俩正站在不远处等她们。
万赴忽然止住了嘴边的话题，对司梁道：“无论如何，那东西给你了，就随你处置。”
说完，她率先加快脚步，走到修立心身旁。
司梁有些纳闷地看着万赴的背影，随后视野被修立命占据。
“梁姐姐呀。”修立命那充满胶原蛋白的面庞上，堆砌着熟练的营业性谄笑：“你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万赴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