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9、应酬

　　三天后，卢欧通过雯姐的考核，时薪增加到了四十块。他算了算，如果每周能来咖啡店超过十五个小时，再节省点，兼职获取的报酬就基本能覆盖日常开销。而工资就可以存起来，公司附近老小区的一室一厅每月租金两千左右，押二付三，有一万元存款就能改善居住环境。剩下的钱卢欧打算用来还信用卡，身体原主林晚枫因为手头紧，从来只还最低还款额，偶尔逾期还得用网贷来填补，才导致债务越来越大，靠工资根本还不起的地步。

　　“小林，布谷，今天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我们去省城出差。”刘主管把布谷和卢欧叫到办公室，甩给他俩一叠厚厚的资料，“这些是客户公司的材料和有意购买我们的产品，你们先熟悉下，到时候好好表现。”

　　卢欧收下资料，过了一眼，果然是上次那家电器公司。不过报价栏的数字比预想中还要低，看来是块肉少还难啃的硬骨头。

　　“今晚一起出去high吧，城东刚开了家迪厅，里面DJ男帅女美，生意火爆的不得了。”刚走出刘主管办公室，布谷就凑了过来。

　　“我得回去收拾东西，还要看完客户资料。”卢欧摇摇头，“搞得太累发挥不好，会被老刘骂的。”

　　布谷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兄弟，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跟乖学生似的？这种客户咱们经历过不少，销售部仗着订单耀武扬威，哪里会细看这些文件？配他们喝好了，回扣给到位了，自然就能够成功。”

　　“这次好像是老板亲自谈。”卢欧指指资料上的简介，“上次来会场买美容仪的是他们老板娘，说老公出差去看合作商了，后来就联系刘主管说想和咱们公司合作。不过上次的条件老板没点头，估计又讨价还价了几回，才让咱们去省城谈。而且我最近在吃抗生素，也喝不了酒。不把功课做足了，老刘不会饶我了。”

　　“那个小气包。”布谷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没事儿，这次我来主喝好了，最近新出了一种解酒药，几分钟就能见效，对方多少人都能喝趴下。我走了，老刘问起帮我说一声啊。”说着把包往身上一挎，摇摇晃晃就走了出去。

　　卢欧看着布谷瘦小却豪爽的身影，第一次感觉到人各有命。同样是私企打工的小社畜，布谷能靠拆迁一夜暴富，开跑车穿名牌，过的潇潇洒洒，林晚枫想过的体面点就只能透信用卡，还住在破烂的城中村里，连个空调也没有。

　　晚间照例去香水咖啡店做兼职，客人不多，卢欧闲下来看手机上的财经新闻打发时间。临近打烊，小悠忽然背着个巨大的包走了进来，又从里面掏出十来包咖啡豆。

　　“咱们店不是每个月初送货吗?”卢欧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上来帮忙，“这么快就用完了。”

　　“嘘。”小悠神秘笑着，瞟了眼监控，小声地说，“雯姐找来的供货商豆子挺贵的，这个是内部渠道的打折货。反正店里是我全权负责，只要卖的咖啡数量和豆子能基本匹配，利润也没少，也就不会查了。”
　　卢欧点点头，采购环节都少会有油水，既然交给店长小悠全权负责，想必雯姐也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看小悠鬼鬼祟祟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悠三下五除二装好了豆子，把包装往垃圾桶一塞，对卢欧说了句辛苦，骑上停在门口的摩托车就走了。卢欧在店里转了一圈，做完例行检查，装作倒垃圾的模样拎着起垃圾桶走到店外。他趁四下无人，悄悄的拿起一张包装袋塞进裤子口袋，借着宽大围裙的遮挡，拎着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回到店里。

　　但愿小悠只是赚点钱而已，餐饮行业关系到顾客健康，实在马虎不得。

　　卢欧回到家，顾不上管包装袋的事，匆匆收拾起衣物来。这些衣服都是他前几天网购的，抛弃了浮夸的大logo，舒适而修身，很适合商务人士。卢欧想着过阵子等信用卡还完了，争取读个在职研究生，重新做回专业工作，而不是在小企业当销售，为一点提成绞尽脑汁。

　　不出布谷所料，到了省城之后只在电器公司的会议室里坐了一小会儿，没聊几句产品的事，就被对方经理打断了。电器公司老板临时有事，第二天才能来公司，很多事情只能明天来谈。

　　刘主管很上道的邀请对方部门共进晚餐，又在本地最高档的酒店定了个包厢。席间觥筹交错，互相吹捧兼吹牛，几杯酒下去，原本陌生的几个人开始称兄道弟。卢欧尽管事先说了吃抗生素的事，也被对方经理按着坐下，软磨硬泡劝着喝了好几杯。还以过来人身份教育卢欧要懂得人情世故，学生气在职场上是吃不开的，吃了抗生素算什么，方圆一公里内三甲医院四五家，不会出问题，还说不喝就是看不起人。

　　眼看卢欧雪白的脸颊泛起潮红，刘主管怕出危险难以收场，边说边拍着胸脯端起整杯红酒的一饮而尽，还讲了个带色情意味的笑话，大家狂笑不止，这才作罢。中年人油腻模样让人看的卢欧忍不住低头窃笑，又觉得十分心酸，身为家有妻儿的中年人，终日为生活奔波，免不了诸多无奈。

　　只有尽力向上爬，才能少受罪。一瞬间，卢欧非常怀念上辈子做经济学者的日子。他装作接电话的模样，悄悄退了出来，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坐电梯下楼，打算去院子里走一圈散散心。

　　远离欢场喧嚣，皎洁的月光流泻在花园里。卢欧找了根柱子靠着坐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顿觉头重脚轻，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航线必须要更改，还有，让审计经理把采购部的东西都传过来。”花园中央，西装革履的苏恒攥紧拳头，尽力压抑愤怒的情绪，“通知检修部，临时换船。对接人最好也换一个，借着集团人事调整，不要做的太明显。”

　　“是，我立刻安排，材料明早就会放在您桌上。”耳机那头的小文不假思索道，“苏总，您这边还顺利吧。”

　　苏恒冷笑一声，“没一个说实话的，当然，这种鸿门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露底牌。他们都以为我喝醉了，估计现在正找着呢。”

　　小文有点意外，“没派人跟着您？”
　　“跟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就算倒在路边，这会儿也没人敢开车把我撞死。现在就算把威扬集团吞下去，三角债务立马就会爆发挤兑，资金链肯定会断。”苏恒掏出烟，悠闲地点上一支，“都已经掏成了空架子，这会儿宣布破产，等法院找来管理人，吃下去的不都得吐出来吗？”

　　小文无话，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威扬集团不会走上破产的道路。不然苏家在老董事长住院时就可以借机甩卖股票，还不用把苏恒从海外叫回来。

　　“那，待会事情完了，我来酒店接您。”
　　“好的，走内部通道，记得多绕几圈，甩掉跟踪的人。”

　　苏恒挂了电话，盯了一会儿手中的眼圈，深吸一口。幸好这是威扬集团旗下的酒店，整栋楼连同花园都事先做了窃听器排查，也加强了安保措施。环顾四周，确实没见到人影，想必花园入口也安排了保安。他抬头看着举办鸿门宴的顶楼，估计这会儿对方已经等自己到不耐烦了。本来今晚就是来谈判的，席间用尽挖苦的话语针对威扬集团，等的就是沉不住气先亮底牌。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苏恒自言自语了一句，“交易可以，打劫免谈。”

　　欢快的儿歌忽然响起，打破了四周的静谧。苏恒紧绷神经，循着声音走近，只看到个睡得很沉的青年，看起来像是喝醉的样子。

　　苏恒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那帮人又换花样了？
　　“手机响了。”他开口提醒，准备趁对方掏手机的时候一把夺过，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黑色刘海覆盖在白皙的脸上，五官姣好而清秀。看来这次对手也有长进，派了个不算倒胃口的货色来，苏恒好奇地伸手，点点那人的额头。

　　青年纹丝不动。苏恒警觉地环顾四周，除了远处岗亭里的保安，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干脆把手伸到来人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半旧的国产品牌手机。

　　点开屏幕，没想到连开机密码都没设置。只显示了两个未接来电，最近的是三分钟前。

　　一条短信跳了进来，“老刘醉了，我先送他回酒店，你在哪？”
　　这种套路还是第一次见，既然看不透，索性将计就计，苏恒想。

　　“遇到个老同学，拉我到家里叙叙旧。”
　　“你好好玩，我撑不住了，回来找前台拿房卡。”

　　苏恒微笑着按了关机键，把手机塞了回去。他想了想，又通知小文直接来花园。
　　面对满脸惊讶的小文，苏恒用鞋尖指指面前的青年，“搬上车，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