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67、登船

　　黑夜如漆，狂风呼啸，海浪汹涌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数十位码头工人冒着严寒，聚集在一艘庞大的三层货轮前忙碌着，一辆溅满黑点的SUV悄无声息驶入码头，停在离货轮不远处的空地上。
　　“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一路小心。”司机打开自动锁，坐在后排的苏恒牵着卢欧的手下了车，冲驾驶座挥了挥手。
　　SUV一个利落转弯，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警署的便衣都跟你很熟么？”卢欧拉上后背的帽子，呵着白气，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路上司机都在从后视镜看你。”
　　“吃醋了？”苏恒把卢欧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暖着，“别多想。杜科手下的人，年纪又青，没见过男人间甜甜蜜蜜好奇罢了。”
　　卢欧被苏恒牵引着走向货轮，几个身穿制服的船员正在做起航前例行检查，见到二人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规矩站定等待指示。
　　苏恒上前，拍了拍为首二副的肩膀，“你们船长呢？”
　　二副拿起对讲机，把船长从驾驶室喊下来。卢欧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身材魁梧的鹰钩鼻男人，苏恒上前一步，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船长便放他俩上了船。
　　“东西已经送到船舱，可能条件没那么好，要有心理准备。”苏恒搂着卢欧，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小文不一起吗？”
　　“不了，既然我被扣在警署，亲信这时候应该干嘛？”苏恒笑得像一只钻进葡萄园的狐狸，“按照计划，小文这几天会频繁在警署和集团间奔波，被各大媒体的记者围堵。”
　　事发突然，准备也不充分，伸手矫健的司机兼保镖也不在身边，卢欧想着，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0909，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很是心安。
　　既然陪你来了，就没有吃后悔药的道理。卢欧腹诽苏恒的小心翼翼，边伸手接过掌心的小小钥匙牌，一楼八号舱房，挺吉利的数字。
　　打开房门，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夹杂着淡淡霉味呛入鼻腔，熏的两人忍不住靠着甲板大声咳嗽起来。
　　“看起来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样子。”卢欧从口袋里抽出张湿巾，掩住口鼻，率先走了进去。打开灯才发现，房间很小很矮，天花板距离苏恒的头顶只有不到一圈距离。并排的两张一米单人床占据了几乎全部房间，正中以一张很小的单人桌相隔。半米见方的窗户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海。
　　苏恒万一言不发的弯下腰，看到三只硕大的行李箱静静地搁在床下，床角上还绑着两件半旧的橘红色救生衣，便笑着起身，“折腾一夜没合眼，你先上床躺会儿，我去找点清洁工具打扫下。”
　　“算了，还是我来吧。”说话间卢欧已经出去寻找清洁工具，苏恒想了想，将房间正中的小桌移到门边，又把两张窄小的单人床并在一起，狭窄的空间终于显得略略宽敞了些。
　　此时卢欧手里拿着扫帚拖布走进来，见此情形，略微有些差异，但还是动手帮着把行李箱靠墙放，接着清理起房间里的灰尘来。
　　“床太小，并在一起睡舒服许多。”苏恒尴尬咳嗽一声，卢欧知道他在欲盖弥彰，也不戳穿，只想尽快把房间清理干净。
　　东方既白，货轮发出尖锐汽笛声划破天际，卢欧趴在床上，透过窗户观赏着海中倒映的红日。
　　“困的话先睡会儿，不然待会摇晃起来，很容易晕船的。”苏恒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抖开被子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0909掀开被角探出头，“恭喜主人。”
　　卢欧爱怜地蹭了蹭小家伙，“这趟出差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有什么好祝贺的。”
　　眼前骤然出现一张雪白的电子登记表，“源城市政厅”几个板正的大红字被印在抬头，表格的第一排公整的写着苏恒和自己的信息。
　　“五分钟前，苏恒向市政厅网站上提交了结婚申请。如果没有撤回的表示，三个月后，这份结婚登记会具有法律效力。”
　　“表格上并未有任何婚前协议的申报，所以，你会正式拥有苏恒身家的一半。除了股票表决权需要董事会特别承认以外，紧急情况下，你也会拥有苏恒所有财产的处分权。他真的爱惨了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卢欧张大了嘴，目光转向身旁熟睡的苏恒，恨不得把人立刻推醒问个究竟。但想到他昨晚也没合眼，又狠不下心打扰这来之不易的睡眠，只能抱着被子坐在一边，顾自胡思乱想。
　　巨轮晃悠着离开港口，苏恒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眼见快靠近床沿。卢欧忙伸手把人抓住，随着波浪晃悠几下，苏恒顺势滚进卢欧怀里。
　　“真是的，连睡觉都不老实。”卢欧苦笑一声，为身边人盖好被子，“这么大的事都擅作主张，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这一幕被0909看在眼里，觉得主人简直是超级大傻瓜。别看平时做事果决，一旦事情涉及到感情，就会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连小可爱都看不过眼了，替梦睡中的男人打抱不平。
　　“主人，换个角度想，如果苏董正儿八经搞个求婚仪式，你会拒绝吗？”
　　“我，我不知道。”卢欧苦恼地闭上眼睛，心事重重。
　　“那咱们换一种说法。”0909跳到枕头上，粉色的小爪指着苏恒俊朗无匹的脸，“你喜欢他，对不对？”
　　卢欧点点头。对苏恒没感觉的话，也不会贸然抛弃奇迹公司的一切，单枪匹马闯源城，也不会同意他搬进公寓，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更不会这次不息以身犯险，只求能在困境之中尽自己所能帮他一把。
　　“所以，一个多金帅气又有钱的男人想和你步入婚姻殿堂，更重要的是你喜欢他，还有甚么拒绝的理由呢？”0909为终于帮主人看清真实的内心而沾沾自喜。
　　“你根本不懂。”卢欧固执己见，“你如果真想帮我，就出个主意，三个月内让恒哥撤回这份申请。”
　　“很抱歉，作为主人的专属客服，这件事我帮不上忙。”0909老学究似的立起身子，一板一眼规训道，“一直以来，主人资产的几次飞跃性进展都离不开这位苏董，如果跟他结婚的话，更能直接实现阶层跃升。也就是说，撤回这次的结婚申请等于得罪财神爷。”
　　“不需要你耳提面命。你刚才说的我都明白，也知道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除了苏恒我不愿意选择第二个人。”卢欧软绵绵地靠在枕头上，“只是这种终身大事，我不想顶着林晚枫的身份完成。万一苏恒也像我一样拥有第二重身份的话，我也希望他能用最真实的身份。”
　　听完主人的长篇大论，0909坐在枕头上，竟无言以对。虽然它不懂人类的感情，也不明白结婚证终究只是一张纸，身份也只是社会上行走的一层皮而已，为什么主人坚持要以真实身份来完成。
　　货轮穿行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卢欧眯着眼睛，看见阳光穿透海上浮冰，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幻影。几个浪头袭来，整座货轮都毫无征兆地开始颠簸。
　　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卢欧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于是闭上眼睛钻进被子，躺在苏恒身边，往事却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怎么都睡不着。
　　精疲力竭的小助理本想去甲板上看看，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将水天相接的美景映入眼帘。刚想下床，一个浪头袭来，苏恒摇摇晃晃地，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卢欧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只能乖乖呆在床上守着身边人。
　　0909见状，贴心地爬到墙边的行李箱上，选定最大那个，用牙从中叼出平板电脑，又递还给卢欧。
　　“你的恒哥带的东西好全！”小家伙气喘吁吁地坐在主人小腿上，“既然睡不着，要不先随便找个电影打发下时间？”

　　卢欧揉揉眼睛，抓起苏恒的手指解开开机密码，惊讶的发现，平板早已自动连上了船上的wifi 。

　　也就是说，这条货轮苏恒峰路过许多次。卢欧满肚子都是问号，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海上信号不比陆地，网络始终断断续续的。卢欧费了片刻功夫才联上华国最大的搜索引擎。他赶紧输入苏恒的名字，除了威扬集团几条宣传广告外，其余的内容都在讨论苏董昨夜扰民之举。

　　一段模棱两可的文字，几张认不清脸的照片，只要联系上苏恒这个脍炙人口的名字，就能在热搜头条轻松挂一整个上午。点开网页，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后是吃瓜群众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卢欧想起之前也曾遭遇网暴的经历，越看越为苏恒担忧，只希望能如愿以偿瞒过金医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