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55、合同

　　挂上电话以后，卢欧把那本饱含禁忌的厚书用雨衣包起来，垫着凳子放在书房顶柜的最高处。想着这种地方总不会有人触碰，虽然公寓里现在除了自己就只剩一只上窜下跳的小可爱，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

　　从梯子上下来，他发现手指尖上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着苏恒对生活环境有着轻微洁癖，于是从阳台拿来清洁用具，准备把几个柜子都从里到外清洁一番。

　　0909趴在写字台上，顶着头乱糟糟又不让人触碰的毛发，黑宝石似的小眼睛闪着好奇的光。在小动物眼中，两脚兽四肢修长灵活，相反身躯庞大而笨拙，行为也挺奇怪的。比如既然没有进化出善于攀爬跳跃的脚爪和后肢，还偏偏逞强要去高处，纤细的身板站在高脚凳子上伸直了手臂，光是看看都觉得摇摇欲坠。

　　一心做好清洁工的卢欧同学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清理完藏书的柜子，又探长身子对旁边的顶柜展开攻势。手刚伸进去就触摸到一个硬硬的纸壳。谁会把东西放在这种不方便的地方？卢欧掏出来一看，是本猪肝红封皮的房产证。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经济学家暂停手中工作。果断回到写字台前，坐在老板椅上打开房产证。果不其然，房产证地址正是现在居住的公寓，房主一栏却白纸黑字写着苏恒两个字。

　　卢欧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头顶，本来以为这间公寓是集团公司安排的员工福利，没想到居然是老板的私产。更离谱的是，在发生深夜下药的事情后，为了安全起见，苏恒就来商量借住于此。没想到闹了一圈下来，自己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尤其是挤双人床这一点，是他觉得最不可以原谅的一点。想到城郊别墅中宽阔豪华的欧式风格大主卧，公寓里的双人床就跟贫民窟差不多。

　　0909吱地叫了一声，竖着尾巴在卢欧脚下绕着圈，柔软地毛发挠地他皮肤痒痒的。卢欧只好抱起小可爱，边揉搓安抚边琢磨面前的房产证。

　　很显然，苏恒从未承认有这间公寓的产权，而公司的人，除了带他来的小文之外，也只有金医生知道这户房子的存在。十几年来，源城的房价翻了四翻不止，这间面积不大的公寓显然已经不是优质资产。

　　再看时间，苏恒买它的时候是刚满十八岁的暑假，当年威扬集团已经蒸蒸日上，老董事长腰缠万贯，光货轮就买了十几艘，写字楼这种具有商业价值的不动产更是整栋的买。作为独子的苏恒也过着住别墅开跑车的奢华生活，犯不着买个住不上也用不着的小公寓。何况不久后苏恒就回了国外，应该能料到住在这间公寓的时间很有限。

　　真不知道有钱人都在想些什么。卢欧想着，抽过张湿巾把原本暗淡的封皮擦的鲜亮，又找了个包装精致的香水盒，把房产证放了进去。这间屋子维护的不错，想来在苏恒心中应该有很重要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肚子毫无征兆地咕咕叫起来，卢欧起身，发现外边已经全黑。才去厨房找了些三文鱼腩，配上意面蕃茄酱加芝士烩了，权当晚餐兼宵夜。

　　此刻的苏恒正陪着史蒂芬先生在附近的私房烤鸭店的包厢中吃佛跳墙和鱼子酱烤鸭，配以店家珍藏的陈年茅台，顺便聊着生意之外的东西。

　　满室仿古明清家具极其逼真，年轻貌美的服务小姐也都是旗袍甲套高盆鞋的传统配置。包厢门口用悬挂着用瘦金体写下的“花烛”匾额，彰显顶级vip卓尔不群的待遇，当然，为了烘托气氛，里间也以龙凤主题的仿古花烛来照明。烛影为珍馐镀上一层柔光，更显秀色可餐。

　　地方是史蒂芬先生挑的，须发浓密的斯拉夫男人吃着烤鸭，目光却聚集在逆光对坐的苏恒脸上。东方古国的神秘此刻尽数聚集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或许这才是不虚此行的最大收获。

　　面对商业伙伴空前热辣的目光，苏恒淡然选择无视。神色平常的聊着华国的风土人情，引经据典，仿佛只是场最普通的应酬。侍立在旁的翻译见多了大场面，都有点搞不清状况了。老板方才反复提到些成人之间的惯用语，苏董却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一本正经带过，不接话茬也不留难堪。

　　斯拉夫人战斗民族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在酒精的作用下愈演愈烈，终于，在苏恒的多翻太极之下，史蒂芬先生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份是你们上次传过来的合同，一字未改。”史蒂芬勾勾手指，翻译低眉顺眼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文件夹，放在苏恒面前。

　　“比之前的更优惠，毕竟没经过那帮专业人士过目。”翻译用普通话低声暗示，“老板这次的诚意空前绝后，抓住机会啊。”

　　苏恒唇角冷冷扬起，这番话几个小时前他曾对小文说。现在原封不动又回到自己这里。
　　“来，为了远道而来的慷慨，我在这里敬您一杯。”苏恒端着青花酒盏，面带职业的微笑，走到史蒂芬先生面前，“我干了，您随意。”

　　“这是华国人特有的待客礼仪。”翻译连忙开口。
　　“不慌。”史蒂芬先生端着杯子站起来，“我知道你们还有另外一种敬酒的方法，两个人相对而立，各饮一半，然后交换互饮。”

　　趁译红着脸如实陈述的时间，史蒂芬先生双手在脖颈前交叉，笨拙地做了个交杯的手势。
　　苏恒心知这次遇上了欢场高手，也做足功课，直勾勾的眼睛好似在探囊取物。于是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放下酒盏，拱手一揖。

　　“您对华国文化的了解令人惊讶，不过刚才所说交杯酒是有讲究的。必须是一对爱人在洞房花烛夜宾客散尽后两两相对，才能喝交杯酒。这是一种特殊的仪式，既是调情，也意味着对彼此的承诺，当然得在私密空间中完成。”说罢目光环视四周，特地对殷勤服务的旗装小姐使了个眼色，意为场合不合适。

　　这出人意料的话让翻译变原本的娴熟为结巴。这位年轻气盛的苏董出人意料没拒绝，只是暗示人太多放不开。
　　史蒂芬先生耐着性子听完，会意大笑起来。

　　“你们东方人真是太浪漫了。”他饮尽杯中茅台，“好啊，那就吩咐店家打包一坛。连带着最好的酒盏，都给我包起来。”

　　服务小姐应声而去。翻译也意味深长的笑起来，等今夜史蒂芬先生得偿所愿，小费估计能翻好几倍。
　　苏恒也喝空酒回到座位上。又岔开话题，聊起近期国际社会的政治经济相关的热门时事。史蒂芬先生不愧为老钱名流，交际圈遍布各国权贵，也滔滔不绝高谈阔论起来。席间氛围一下子从暧昧浪漫变成公务访谈，一片宾主尽欢的和谐场面。

　　又是几番觥筹交错，史蒂芬先生扫一眼腕表，笑呵呵地表示时间已晚，该回酒店休息了。

　　苏恒点头，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外间的小文，让安排车子来接。脸不变色心不跳，仿佛刚才的调情都是过眼云烟，随窗外的冰冷夜风不留痕迹的散去。

　　皮毛艳丽头脑狡猾的狐狸让猎手一瞬间兴奋起来，史蒂芬先生抬手，敲了敲桌上的合同。勾勾手指示意苏恒靠近，趁势摩挲着他利落紧实的下颌线，“只要你跟我回房间，我现在就把它签了。”

　　苏恒转转眼珠，略偏着头，原本锐利的瞳仁在酒精作用下镀上一层水光。他慢条斯理摇着头，学着小助理平日不经意露出的诱人模样，用微哑的磁性嗓音回应，“还是去我房间吧。”

　　只要能得到美人，去谁的房间又有什么关系？史蒂芬先生心潮澎湃，找翻译掏出钢笔和印章，一气呵成的签完同样的两份。苏恒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扫了眼关键条款，趁对方没有反悔，也让小文拿着他签合同专用印鉴进来，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我有点醉了，你替我保管着。”苏恒把合同往小文手中一塞，“集团的车到了吧？正好送我们回去。”

　　史蒂芬骄傲地想，今夜之后，他宽阔的集邮本上又会添加一位特殊的华国男人姓名，再配上俊朗无匹的照片，可以跟圈子里其他名流贵族大肆炫耀。等到了房间里，以他多年铁人三项练的几近专业运动员的体格，眼前的华国青年根本不是对手。到时候如何激情，还不是随自己的愿望。

　　一路上，苏恒沉默着靠在座椅上，史蒂芬身手揽他的肩膀，也只是象征性挣扎两下。

　　“你们都走吧。”到了酒店大堂，史蒂芬迫不及待的遣散随从，炫耀猎物般揽着苏恒精壮的腰，大摇大摆穿过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走进电梯。苏恒一言不发的掏出房卡，捏在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