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40、雪崩

　　一天，两天，三天，连续跌停七天之后，证券交易协会坐不住了，给威扬集团发了正式调查函，要求说明近期公司的经营状况，并内附半年内财务报表和现金流量表，以及最新一期审计报告。

　　至始至终，苏恒都没有露面。威扬集团大楼从源城地标性建筑一下子成了重点□□对象，被裁掉的员工、身价腰斩过半的股民、还有打探消息的记者。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终日围在大楼前，想寻找安保的漏洞混进大楼浑水摸鱼。还有些甚至潜入到大厦负一楼的停车场，埋伏在董事长专用车位附近，想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恒来个瓮中捉鳖。

　　结果等来等去，只抓到集团一个月前临时赶鸭子上架的小助理。小助理戴着口罩，肤白胜雪，一双撩人的桃花眼饱含担忧，泫然欲泣又清澈懵懂，刚被拍下放到网上，立马征服了众多围观群众。

　　“这孩子一看就是老实人，就这样被曝光，那些记者真是丧尽天良！”
　　“听说是专科学历的关系户，哎，放个不扎眼的位置养着就好了，非安排在董事长身边，这下好了！”

　　“劲爆消息，威扬果然不行了。这个叫林晚枫的才刚进来三个月，估计还在试用期。以前是临时工背锅，现在变成了试用期员工，资本家果真丧尽天良。”

　　“大家别洗了，这个姓林的和现在当家小掌门有一腿。蛇鼠一窝，根本不是无辜的。大家别被他纯情外表骗啦！”

　　财经论坛里，关于威扬集团董事长助理的新闻下，还有许多跟帖更不堪入目。林晚枫这个名字被扒了个彻底，各种照片更是无遮挡被放出。许多黑历史是0909都不知道的，更别说卢欧了。

　　正在公寓里上网的苏恒正看的津津有味，被从公司拿资料回来的小助理逮了个正着。
　　“别看。”卢欧垂头丧气地仰卧在床上，随意甩掉拖鞋，“都是你惹的祸，现在好了，快成过街老鼠。万一威扬倒了，也没地方敢雇我了。”

　　也不尽然，苏恒坏笑着转身，指着屏幕上几条点赞率颇高的信息，“你看，这里有个信息，说你形象不错，欢迎成为他们公司的常驻主播，还要给你定黑红路线，保证比威扬工资高。”

　　卢欧一喜，坐起身要看，只见整个帖子都被粉红色玫瑰花边框包围，五彩缤纷的文字让人想到夜幕下霓虹闪烁的某些擦边店铺，落款更是暧昧无比：甜心成人工作室，午夜等你，不见不散。

　　“对不起，没兴趣。”

　　苏恒谐谑笑着，又念了条挖人信息，一条五旬富翁招聘私人伴游，月入十万，要求形象好放得开，身体健康心智单纯等等。还专门提到林晚枫的形象和符合老板的胃口，面试成功当日即可入职。

　　小助理的脸比锅底还黑。横眉冷对地剜了始作俑者一眼，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拖住，“别生气，还有这个。正规的平面模特公司，主要针对服装类电商。估计是给网店拍广告的。”

　　“用不着。”卢欧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外形条件也优越，替我去得了。再不济还能开个小咖啡店，奶茶甜品亲力亲为，戴好墨镜帽子就行。”

　　苏恒当然知道因为网上的传言接近身败名裂，所以卢欧恨不得做特色密室咖啡，只留下个小窗口供付钱和给货就行。

　　“我一直有点好奇，为什么你当时宁愿在咖啡馆打工也不去当模特，或者去娱乐场所这种挣钱更快的地方呢？”

　　“快钱是一时，还得付出各种难以启齿的条件。”卢欧认真地说，“不如学点技术，未来可期。”

　　苏恒暗暗感叹果真没看错人。这些年遇到外形好的年轻男孩太多了，一旦知道自己的身家，争抢着往身边扑，多露骨的话都说的来，就差查根草标明码实价来卖了。

　　赏过万紫千红，更觉水中莲花珍贵。香益远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想来想去，苏恒的心越发痒痒。
　　“何况你现在知道，我这些年心都用在专业以外的事情。”卢欧搅拌着新做的蜜豆抹茶冰淇淋，“至少靠积蓄，熬到我获得本科学历没问题。再不济自己炒炒股投点资，也能昼伏夜出的活下来。”

　　听到小助理的话，苏恒心中失落，恨不得把人扳到怀里大声疾呼，“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随着台风远去和政府部门的大力抢修，各董事相约聚集在威扬集团会议室里，除了空落落的主席位。被临时安排端茶倒水的佳佳十分兴奋，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卢欧。

　　“此生第一次亲历逼宫大戏，我真想合影留念啊。”
　　女大学生穿着鹅黄短裙在门外偷偷自拍，透出会议室紧闭的大门。

　　卢欧把手机递给苏恒，苏大老板飞快地在会话框中打下：支持你，搞个自拍杆推门进去就大功告成。
　　毫无察觉的佳佳哀叹，“那样会被大佬们打死的。”
　　“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揍你？”苏恒撇撇嘴角，“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眼见小苏董即将玩脱，卢欧一把抢过手机，佯怒道，“你想撩妹就实名，别让我锅从天上来。”
　　苏恒正想拐弯抹角问小助理和女实习生之间的关系，忽然，门铃急促地响起。苏恒瞬间面无表情站起，悄悄走到猫眼前查看一番。

　　门外人穿着不起眼的白衣灰裤，手里拿了把淡蓝色雨伞。低着头，浓密短发遮住猫眼，看不清五官。
　　苏恒心中一喜，打开门，冲房内笑道，“你表哥来啦。”

　　卢欧知道是小文，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天知道他吓得躲在房内，手里紧紧握着棒球棍，万一来者不善也好防身。既然正牌助理回来，自己这个冒牌货终于可以卸任了。于是坐回苏恒方才的位置，好奇地点开浏览记录，想看看网民们究竟有多不可理喻。

　　果不其然，各种捕风捉影的黑料中，有几条点赞不多的帖子在为他说话。说虽然林助理其人学历不高，出身平凡，但为人友善也肯努力学习，能做到董事长助理的位置不是光靠关系和外貌。

　　杠精在地下立马反问，说万年不变的底层专科生，究竟学了写什么。

　　一个付费置顶的广告链接立马发上来，卢欧好奇点开一看，是个海外网站的销售广告。各种小家电购买信息排列整齐，样图下放着五国文字的描述，正是临走时留给奇迹公司的产品介绍。

　　“林晚枫是我的前同事。虽然一开始确实有点虚荣也喜欢玩，但人不坏。后来不知遇到什么事，坚决收心用在工作上，这些都是他离职前给公司留下的。

　　这是公司第一次做出口，赚的不算多，但也足以给所有员工购买社保和公积金了。要知道，我们公司以前入职一年才买社保，公积金更是连账户都没。”
　　落款是奇迹公司普通员工。

　　卢欧一字一句读完所有话，只感觉鼻塞眼热，视线模糊。刚准备找餐巾纸擦眼睛，一张印花的丝帛方巾就伸到面前。

　　苏恒手支着门框，棱角分明的麦色脸上，双眸含笑。“你看，还有人在为你说话，再接再厉。”
　　被看穿秘密的卢欧羞恼地狠狠拍了苏恒一把，“偷看可耻。”

　　“没偷看啊，财经论坛上光明正大的，有什么不能看。”苏恒眨眨眼，故作俏皮又无辜的模样，“悄悄关注别人浏览记录的又不是我。”

　　“咳咳咳。半月不见，你们就完全把我当空气了。”乔装打扮的小文摘下墨镜，从沙发上站起来，“苏董，不是说喊你新助理来交接工作吗？怎么磨磨蹭蹭的，舍不得就把晚枫留下好了。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

　　卢欧目光定在完全恢复的小文身上，一时脑速没跟上，心不在焉问，“那你做什么呢？”
　　小文被他呆萌的模样逗笑了，哄孩子似的夸张地做了个开车的动作，“老本行，司机。”

　　眼看这对“表兄弟”调笑，小苏董觉得好像成了外人，心中微微泛酸。冷脸道，“行了，小文你别和他一样，咱们继续说正经的。”

　　原来冰山上司也会吃醋！小文秒懂，抛给卢欧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回到沙发上拿出公文包，继续汇报工作。苏恒边看材料边听，不时耳语讨论一番，叮嘱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

　　财务报表和审计记录被布置给了已经对集团财务了如指掌的海外分部，人力资源部也将按计划进行二次裁员。其余部门采取末尾淘汰，打分最末百分之十进入考察阶段，也就是裁员名单的后备军。

　　“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公司会撑不住。”小文哀叹道。
　　“大不了就是一个ST股而已。”苏恒咳嗽一声，“多米诺骨牌效应人人都明白。只要航线正常运行，进入ST序列也不太会影响客户的选择，尤其是那些已经签订长期合同足额付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