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34、节流

　　清晨第一缕朝阳斜照进集团大楼，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几名保安抬了个红木小桌安放在墙角。新到的咖啡机已经装好，卢欧穿着正式，负手而立，清俊的眉眼散发着一种矜持而斯文的气质。之前苏恒让他来选办公地点，选项有和苏恒一起办公或者占用连通的独立无窗小办公室，他毫不犹豫选了前者。

　　苏恒看出卢欧敏感的小心思，哈哈大笑，“你不会是专门来监视我的吧。”
　　卢欧轻哼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我怕选了另一个，背地里被行政部闲人们叫做通房小厮。”

　　“也没问题啊，如果你想，我不介意自毁名节让你狐假虎威。”苏恒觉得十分好笑，“他们背地里怎么编排不重要，要想继续在威扬呆下去，就得对你捧着敬着。”

　　卢欧心里还记挂着0909的提示，或许路定身份同样特殊，才能变成意外盲盒，对今后的事未卜先知。他神色渐渐冷下来，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整个威扬都会陷入破产的阴云中。

　　“恒哥，账户里的退款记录有吗？”卢欧定定神，泡了杯香气馥郁的玫瑰拿铁，放在苏恒手边。
　　“有的。”苏恒眉头微皱，压低声音，“不是说好等他们再伸手的时候才处理吗？”

　　卢欧耐着性子告诉苏恒，通过这段时间的轮岗和观察，集团内人员开支是个不小的数目。而且个各部门都有冗员，不低的工资造成巨大的开支浪费，他们经常无所事事还会影响其他同事。

　　苏恒郁闷地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哪有这么简单？首先，人力资源部就是按岗位刚需的百分之一百二十配备人员，以防万一有人请假或者离职，整个部门的工作都受巨大影响。其次，威扬这么多年都没裁员过，这也是军心稳定的重要原因。一旦开始裁员，所有的员工都会有危机感，觉得朝不保夕，有机会就想另谋出路。还有些心思更多的，胡猜公司已经在破产边缘，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卢欧关上门，随手拉过转椅，坐在苏恒对面。“这些消息哪来的？”
　　“人力资源部年度汇报和总结。如果你想看，待会去档案室调。”

　　“不用调，我不信。”卢欧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我只相信证监会的披露信息，还有你给我的审计底稿。工资开支占比这一块实在太大，员工人数也与业务鼎盛的时候差不多。现在的威扬，不需要这么多员工。”

　　苏恒虽然不赞成卢欧的观点，也不想打击他的工作热情，想了个折衷的办法，让先拿出具体的裁员计划，和实施之后造成的影响。

　　“好，我还会加上裁员赔偿所需数目。”卢欧毫不示弱，如果真能启动降本增效计划，可以悄无声息裁掉一大批蛀虫。

　　上午苏恒要参加个兄弟集团的剪彩活动，卢欧把领导送到以后，从包中拿出笔记本电脑，争分夺秒地开始办公。苏恒已经分享了退款高管名单，现在轮到他大显身手。

　　先花时间理清人员背景，把和这些高管有裙带关系的普通员工都择出来，然后分成两类，一类是可以体面解除合同的，另一些则拥有有特殊的个人因素，比如强大的关系网、怀孕或者哺乳期、年龄太大不宜裁撤等。

　　0909安静地趴在卢欧肩头，看他几乎把整个人力资源部都拉进裁员黑名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卢欧摸摸它的身体，“人要放在适合的岗位上，不然对公司对个人都是浪费。好比在你们动物界，也都有各自喜欢的环境和食物。老虎不能吃草，北极熊也不能在赤道生活。”

　　“只要有主人在，0909什么都吃，也都能活下去。”
　　卢欧并没有被这番话打动，“那只能证明，你不是冷血动物，和我一样都是哺乳类，也具有杂食属性。”
　　“人家更喜欢吃肉。”0909小声地纠正。

　　员工之间四通八达的关系并不容易整理出来，卢欧通过高管涉及亲属和财产的年度申报顺藤摸瓜，核对员工履历，也只能清理出近亲属和姻亲关系。这部分人太少，卢欧决定等苏恒回来，询问每个部门的工作情况。

　　一整个上午过的很快，苏恒回到停车场，发现卢欧斜躺在后座上，抱着小毯子熟睡着。表情如同幼兽般懵懂，与周围格格不入。

　　最近工作强度确实太大，苏恒边想边打开驾驶座的门，脱下外套给身后人盖上，发动汽车朝别墅驶去。

　　卢欧猛的睁眼，看到车窗外后退的街景，吓得瞬间坐起。前方熟悉的身影让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恒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一会儿。你睡的太死了。”前方信号灯变成红色，苏恒轻踩刹车，“时间还早，先回别墅去一趟。”

　　卢欧擦擦嘴角，“正好有事汇报。我整理了批名单，都跟犯事高管有牵连，又没什么不能裁的特殊情况。名单中共有34个人，除去裁员赔偿，每年能给集团节省近千万的人力成本。

　　“嗯。这些都是小喽啰。”千万成本对威扬来说只是毛毛雨，苏恒并不十分在意。
　　卢欧从名单中调出路定的信息，指着屏幕，对0909耳语，“这样可以不？”他在行政部特地观察过，路定关系不软不硬，工作也远没饱和，如过裁掉，对Nancy和整个部门影响都不大。

　　“他可以帮你赚钱。主人，请理智一点。”小家伙有点打抱不平。
　　卢欧优雅的耸耸肩，“拜托，现在不是只有这一条门路。靠这种来路不正的消息，哪天横生变故，就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0909不再顶嘴，卢欧滚动屏幕，看下一个待裁人员简历。
　　苏恒轻车熟路开回别墅区，卢欧恋恋不舍地放在平板，窗外湖光蔚蓝，山色青绿，一扫都市钢筋水泥的压抑。他忍不住摇下车窗，感受大自然带来的心旷神怡。

　　“想不到心狠手辣的林助理，也会感性的亲近自然。”
　　卢欧轻推了把苏恒的座椅，“裁员是帮你省钱呢，航运业务现金王道，之前威扬拥有极强大的现金流才吞并了好几家小公司，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对不对？”

　　“你倒上心，威扬的前世今生摸了个透彻。”苏恒苦笑着，“现在老爷子和小文都不在，就大刀阔斧搞减员增效，不怕到时候被我扔出去做替罪羊？”

　　一句”你不会”刚滑到嘴边，又猛的被咽下去。“是啊，我好怕，我还怕被愤怒的失业者们撕成碎片。”卢欧弱弱地回答，“请苏董护我周全。”

　　苏恒不回答，一脚猛刹，车子停在湖畔的欧式别墅门口。卢欧把0909塞进口袋，抱着笔记本跟着老板进了屋。

　　“这地方太偏，冰箱里的食材你随便弄点当午饭。”苏恒打开电脑，“看看你的奇思妙计究竟能省多少钱。”

　　卢欧黑着脸，从冷冻室找出鸡蛋液和番茄，又拿了几个干鲍鱼，准备煮两碗乌冬面凑合下。他冥思苦想出这个计划哪里是为了省钱，主要得把那些埋伏在公司的害群之马踢出去。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办法是选片森林，开除几个员工十分显眼，上百个上千个则看似合理很多。尤其是在威扬集团遭遇重创的情况下。

　　两人三下午除二吃完面，卢欧把苏恒拉到电脑前，关闭裁员名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上榜者身份可疑却没办法直接裁掉的。

　　“我意外发现这些人岗位和既能不匹配，可以内部换职位。公司的劳动合同有一条，工作内容和地点都必须服从公司安排。既然如此，都换点轻松的工作，他们也不会抵抗。”

　　“如果抵抗呢？”这是威扬集团自建立以来第一次裁员，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违反合同按违约处理。”卢欧神色如常，“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最严厉的反抗也就是用脚投票，愤而离职。只要把工资发足，再给点经济补偿，就算去法院起诉也不会得到支持。”

　　苏恒没再开口，室内安静的可怕。卢欧知道事关重大，老板下不了决心，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恒哥，你如果觉得这些不够，就告诉我各部门的工作情况。不是人力资源部汇报的不知道被粉饰多少遍的信息，我只想听你最真实的感受。”

　　肩膀被大手重重揽住，不等卢欧开口，整个人都被苏恒拉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声长叹，背后是炽热宽阔的胸腔。滚热呼吸拂动脸颊，经济学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今晚加班，给你写一篇详细的汇报出来。不过你得先说，究竟打算省多少人力成本？”
　　“不止关系到人力成本支出，还有中饱私囊的欠款，商业秘密泄漏等。”卢欧自信地笑着，“苏董难到不想趁此机会摸个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