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9、化繁为简

　　“安全性第一，如果货轮在海上出现突发情况，很难找到救援。”卢欧停顿几秒，“对安全性有威胁的因素分人为和自然两大类，针对天气之类的自然因素，船身要坚固，可以抵御大的风浪，配备远洋卫星电话，以及驱赶鲸鱼用的声波放射仪。”

　　苏恒颔首，“看来你有所了解。”
　　“自从知道要进威扬工作，就提前恶补了一点。”卢欧腼腆笑了笑，“出身比不上同事们，怕出洋相。”
　　“那你接着说。”

　　“人文因素，因为远洋货轮难以避免经过公海和某些政治动荡国家的领海，因此必须时刻堤防海盗的进攻。”卢欧口气有些犹疑，方才说的也只是他个人猜测，毕竟货轮遭遇海盗绑架的事网络上只有少数小道消息，主流媒体一概避之不谈。

　　苏恒拍拍小文的肩，“你去附近找家咖啡店，打包点喝的来。我和林晚枫在这里等你。”

　　小文懂得苏恒接下来有话要说，连忙去大楼办公室拿了遮阳伞和两把折叠椅子。熟练的装好之后，大楼管理处人员也带着饮料和水果来寒暄几句，然后知趣散了。

　　这一切落入卢欧眼中，深知苏恒身边人其实都训练有素。哪怕在外边看守仓库的，察言观色能力也不差，看来总部大楼里那些不和谐音符小苏董都看在眼里，还没到动手的时机而已。

　　苏恒喝了几口柠檬汁，神色冷峻地接起方才的话，“要阻止海盗的进攻何尝容易。人家轻车简从，土生土长，对当地水域特征的了解甩我们几千公里。是的，我们有大船，有防护武器，可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海盗的轻艇就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我们不止一次吃过这种亏，幸好船员们的命都保了下来。”

　　卢欧想，公司不把这一切公之于众，首要目标肯定是维护投资者信心，防止股价大跌。另外也希望将纠纷化解于无形，继续将生意做下去。看来小苏董对自己这个新人还是十分信任，并不打算隐瞒真实情况。

　　“那些货物呢？都被海盗劫走了吗？”
　　“没有。许多货物都是大型工业品，海盗们出自一穷二白的村落，没食物没钱才出来搏命的，他们拿到赎金之后就会按照约定将船和货物放回。虽然延误了我们的交货期限，不过这种情况在国际法上属于不可抗力，客户也不会追究违约责任。”苏恒掏出香烟点上，“那些匪徒让人恨得牙痒痒，冷静下来也知道都是被生活逼迫，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铤而走险去做这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诱惑足够大，愿意以命相搏的人也不在少数。”卢欧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话锋陡然一转，“方才您让我用销售的知识去看采购，第一点，尽量减少中间环节。再高素质的人，面对金山银海也难以不动心。所以减少采购环节，就是降低雁过拔毛的几率。”

　　“哈哈哈哈。”苏恒仰着脸，痛快大笑，“这点谁都知道，但中间环节越少，就越难对货品质量加以监督。其实在公司里，每个环节的负责人都必须签字，才能进入下个流程。一旦出了问题，几下子就能摸出一连串的责任人。”

　　卢欧长长的眼睫微动，唇角的笑容无声无息隐去。“依我所见，质量把控的关键在于货品选择，就好比苏董您从直销会展上买回奇迹公司产品，和其他途径买到的同公司同款产品一模一样，价格则大不相同。”

　　“所以我买的太便宜，你的提成拿太少？”苏恒抱着胳膊，冲卢欧挤挤眼，“还是后悔没承诺我回扣，如果成为威扬集团供应商，几个月的提成就足以让你在源城最好的地段买房。”

　　卢欧正色道，“当时结账的人是赵经理，我在会展公司眼皮子底下违规，只怕会被抓典型告知于众，如果真这样做，只怕在奇迹公司也混不下去。”他本想说自入行以来从未做过违规的事，又怕林晚枫之前暗度陈仓，到时候被抓住小辫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算聪明人。”苏恒见小文拎着几个巨大的打包袋返回，笑呵呵地指了指，“你继续，说完我们吃午餐。”

　　“第二点，在销售的眼中，批量购入业内新产品和使用新技术着实不划算，尤其在成熟的传统领域内。新产品研发成本高，市场投入低，对故障和缺陷认知比较少，消费者接受也需要过程。很多传统产业技术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盲目适用新品只会让成本更大，还会因为故障高发导致口碑下滑。”

　　苏恒接过小文递来的意式浓缩，“所以你认为，我们也应该继续走以前的路。”

　　“我说的只是货源，而且是单纯从销售的角度看。如果能确保有更好的选择，我想苏董比我更知道怎么做。”卢欧优雅地从小文手上抽走温热的焦糖玛奇朵，留下加冰拿铁。又从点心盘中抽了只牛角包配着吃，大脑飞速运转了很久，此刻急需补充能量。

　　香浓苦涩的液体游走在苏恒唇齿间，原本发散的思绪瞬间聚集，为什么要问一个销售采购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但眼前人的回答却条理清晰，紧贴公司发生的时事，有条不紊陈述出观点。可怕的是，这些观点越想月越有道理。

　　集团里许多高管都是销售的位置上提拔上来，对这类人，苏恒的总结是说的比唱得好，做起事来不拘手段，目的明确。当面永远一张笑脸，说出的话让人如沐春风，当然，背地里如何，真实情况如何，以后知道内情只怕要吐血三尺。眼前人亮眼的外貌在销售工作中优势一目了然，谈吐的真诚清澈却是销售人员中少有的。完全不像一个小镇出身的中专生，倒与回国前在投资中交过手的高级分析师气质类似。

　　小文喝完拿铁，凑在苏恒耳边，悄悄提醒，“下午四点，您与华尔银行副行长约了高尔夫，这儿到球场需要一个半小时。”

　　“那你先回集团拿资料。”目光忽然扫到身旁正襟危坐的卢欧，苏恒决定捉弄他一下，低声吩咐小文，“你再多准备一套运动装，晚枫也一起去。”

　　黑色轿车又开走了，小文坐在驾驶座上，实在不明白苏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糖水配甜点，牙不疼吗？”苏恒咬着三明治，面对焦糖玛奇朵配甜甜圈的卢欧，脱口而出。

　　卢欧舔舔嘴唇上沾着的糖粉，意犹未尽地摇摇头。
　　“这么嗜甜，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刷牙。”苏恒语气不知不觉柔和许多，“上午还顺利吗？”

　　“先办入职，拿工牌，就去了市场部。才研究了下员工手册，就被文助理叫了出来。”卢欧脸色平静，“办公环境比之前在小公司好很多。”

　　“没有见mentor？”
　　“没有，人在度假，见不着。”卢欧替这位素未谋面的Peter先生辩解，“听说一个多月前就打了休假报告，估计也没想到手下会突然安排人。”

　　苏恒平日对公司管的很宽松，尤其是考勤休假这块，基本上都放手让人力资源部决定。他从来觉得员工只要能给公司带来效应就可以，在哪里干活，用什么姿势，一点都不重要。很多都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员工，与集团高层关系利益错综复杂，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也没必要贸然去动别人的蛋糕。

　　“哦。那到时候先熟悉下客户，这边的客户都合作了很多年，基本上知根知底。”苏恒想了想，加上一句，“住不住的习惯？”

　　“公寓的条件好到我受宠若惊，里面家具都是崭新的。”卢欧白皙的脸上荡漾着憧憬的微笑，“我买了些锅碗瓢盆的生活用具，没事下个厨，再泡杯咖啡，可以缓解工作带来的压力。”

　　“不用太着急，你是有心人，步入正轨会很快。”苏恒把手机伸到卢欧面前，“加个社交软件吧，以后也不用事事通过小文。”

　　卢欧自穿越后，总觉得林晚枫的身份是偷来的，心虚的删除了社交软件上所有资料，并把签名改成退网二字。对于老板名正言顺的互加请求，他只能乖乖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给苏恒扫。

　　苏恒领着卢欧在旧楼巡视一圈，等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小文换了五彩斑斓的休闲装，站在奢华尊贵的黑色轿车前，显出几分滑稽的味道。等上了车，苏恒仰靠在座位上，安静地闭目养神。

　　身边的卢欧随意玩着手机，无意间点开社交软件，一眼就看到苏恒发的照片——宽大的手掌正中，躺着只雪白软糯的兔子糕点，红宝石样的眼睛栩栩如生。
　　底下配着一行字，“太可爱了，实在不忍心吃掉。”
　　卢欧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本以为糕点这种东西苏恒会不感冒，最后的结果就是两盒都归小文吃。没想到人家不但感兴趣，甚至还PO到社交平台上。既然这样，以后找机会再买些来讨老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