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7、下马威

　　小文遵照苏恒的指示，星期日找了家特色的中档餐厅请卢欧吃过晚饭，又不顾他的再三推拒，亲自把人送回小区。

　　“苏总和我明天都忙，你自己去人力资源部报道，带好证件就行。”公寓楼下，小文摇下驾驶座的车窗，冲卢欧挥手道别。

　　“等等。”卢欧拿着装满香肠的纸袋，指了指楼上，“我带了些特产来，请务必收下。”
　　小文点点头，调整座位，半躺着听了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卢欧小跑下来，手中拎着两盒花样精美的传统点心。

　　“这个是在非遗店买的，纯手工，吃个新鲜吧。”卢欧诚恳地说，“昨天一早才刚出炉，不会不新鲜。”
　　小文接过，冲他笑了笑，踩油门离开小区，苏恒今晚还在公司大楼加班，得按时去接。

　　卢欧目送轿车离去，才回到公寓。冷清的灰白色调下，一应高档家具都是崭新的，看样子从未住过人。他不由自主走到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暖黄路灯两旁郁葱的林木，觉得像做了场梦。

　　“恭喜宿主，还完债务，成为人人称羡的高级白领。”0909忽然现身，语气软绵绵的。

　　“离最终目标还很长。”卢欧摸摸0909毛团子似的身体，对方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却怎么也不肯露出更多。“从贫困到小康再到中产不难，只要勤奋、机遇、技能三者有其二，再加以坚持就能达到。经济学理论中，现阶段人类社会的财富属于金字塔形，中产往上，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卢欧耐心的跟0909解释着，虽然这只身份不明的小动物也不一定听得懂。

　　0909“吱”的叫了一声，化成屡屡烟雾，消失不见。
　　卢欧穿过宽敞的客厅，回房换了身纯棉睡衣，四仰八叉躺在柔软的乳胶床垫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现在的环境与之前的城中村阁楼堪称天壤之别，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集团公司，员工福利好的令人咂舌。

　　公司内部审计已经接近尾声，今晚苏恒把事务所交上来的报告粗略过了一遍，用红笔圈出经济问题超过六位数的个人和七位数的部门。白纸黑字的审计报告瞬间好似车祸现场。心烦意乱的小苏董打开办公室窗户，点了支香烟，脑海里过电影似的盘旋着威扬集团每一位高管的面孔，连小文进来都没察觉。

　　“苏董，事情已经办妥。”
　　苏恒掐灭了烟，转过身面对拎着两个花哨纸盒的小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您吃了晚餐吗？”小文放下纸盒，站起身就要走出去，“没有的话，我这就去附近西餐厅打包份牛排来。”

　　“不用了，山珍海味我也根本吃不下。”苏恒拿起写字台上的报告，重重甩在茶几上，“没有几个部门是干净的，这帮蛀虫，不把威扬掏空不罢休。”

　　小文默默无话，许多问题在老苏董掌权时就已然出现，不过当时航运业务堪称暴利，威扬占据国内市场七八成的份额，带着些许垄断的意味，老苏董采取怀柔政策，睁只眼闭只眼，十几年也这么过来。

　　办公室内静谧的落针可闻，苏恒的目光忽然定在小文带回的两个纸盒上，嘲讽着问“你也学会收礼了？”

　　“不知道是不是贿赂。”小文拍拍纸盒，“林晚枫送的，说是非遗点心，当地知名特产。”

　　苏恒绕到办公桌后，从笔筒里取出把寒光凛冽的剪刀，把玩着走到茶几前。“送点心的关系户，我还是头一次见。”说着，刀锋一闪，挑开了纸盒上的鲜红缎带。

　　小文配合地揭开纸盒，里面是做成动物形状的手工酥点，散发着浓郁而诱人的奶香。从海豚到老鹰再到狮子，陆海空应有尽有，各个都栩栩如生，灵气逼人。

　　“晓风说，这些是昨天早上才出锅的，可新鲜了。我刚才用手机查过，这个店已经有七八十年历史，传了祖孙三代，由于老板一直不肯接受加盟，就没做大。不过网上风评挺好的，几乎天天都要排队。”

　　苏恒本来就没吃晚饭，闻到香甜的气息更感到饥肠辘辘。他挑选了正中心老虎模样的酥点，看一眼黄褐相间的斑纹，递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咸香的葱油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饮一口小文递来的乌龙茶，配合的天衣无缝。

　　“名副其实的好吃，你也尝尝。”苏恒吃完一块，又把手伸向旁边的“狮子”。

　　小文扫视一圈，选中了角落里一只雪白软糯的兔子。刚要伸手，却被苏恒轻拍了一下，“你换个尝。”最后小文选中了旁边的青蛙酥，翠绿的皮肤下含着一大块爆浆巧克力，直甜到人心里去。

　　两人又吃了几块，才把剩下的点心收起来。“这些味道不错，我带回家当早餐。”在美食的作用下，苏恒心情由阴转晴。

　　小文知道躲过疾风骤雨，忙见好就收，送苏恒回了郊区别墅。
　　第二天一早，卢欧洗了头发，换上身正式的西装，提前十分钟到了威扬集团。

　　他的出现让前台小妹眼前一亮，看了录用通知后就把人放进楼里。卢欧记得小文的嘱咐，第一时间赶到人力资源部，入眼的是空无一人的格子间。

　　“他们都开早会去了。”清洁阿姨拿着拖把走过来，“小伙子先回吧。”
　　正常情况，每周一的早会会在上班后一到两个小时召开，现在刚到打卡时间，人力资源部就在集体开会，分明是刻意而为。

　　“没关系。”卢欧从最外边没摆放任何资料的卡座上抽了把椅子，“我等等就好。”
　　“面试一般在下午，早上都不见人的。”阿姨嘟囔着，边摇头边走远，看来是把卢欧当求职者了。

　　不见人？虽然调查显示，周一上午职员还沉浸在周末的余韵中，工作效率不高是常态。不过威扬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散漫到不见人，实在奇怪了点。

　　卢欧掏出手机，大大咧咧看起财经新闻来。等安家费报销到账，他打算从股票开始，用以前的知识在这个世界试一把。

　　身边不时路过几个步履匆匆的职员，看模样都是来人力资源部办事的，见西装革履的年轻面孔独自在卡座区玩手机，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卢欧不动声色，看完财经新闻看股票大盘，边坐等人力资源部散会。

　　“你就是晚枫吧，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一个穿咖色套裙的中年女士从里间走出，面带职业性的笑容，出现在卢欧面前。

　　“是的。”卢欧同样回报以微笑，“你好。”目光悄悄扫过女士脖子上的胸牌，原来是个性陆的副经理。
　　女士领着卢欧来到人力资源部会客室里，看门见山地说，“很欢迎你成为威扬的一份子。我之前看过你的简历，很不错。文助理也对你赞不绝口，不过威扬是大公司，规矩很多，希望你能尽快适应，全身心投入工作。”

　　“谢谢。我一定尽快适应。”
　　“第一点，作为集团的基层员工，到财务、人力等相关重要部门办事，得先预约发邮件，得到许可之后才能进入。像方才这样，旁若无人的坐在别人的工位上，是不被允许的。这些部门都是核心岗位，很多都能接触到公司机密。”陆经理笑容依旧职业，眼神却分明冷了下来。

　　“谢谢您的提示，我一定不会去刺探不该知道的东西。”卢欧笑容天真，“这点文助理也交代过。”

　　没有丝毫辩解，连眼神都没闪躲，卢欧的老练让陆经理大吃一惊。她入职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年轻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目无上司狂妄自大想要改变公司，这类大多出身名校，少年得志，要么则对威扬抱着敬畏之心，举手投足都十分拘谨，生怕犯错失去这份工作。而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对一切不同寻常都司空见惯，没有任何多余辩解，不卑不亢从容应对所有。

　　“既然文助理都交代过，我也不再多说，这就通知你们市场部的mentor来领人。”陆经理特意加重语气，“mentor就是导师。威扬集团会给每个新入职者在试用期内分配一位主管级以上的资深员工作为mentor，引领新人更好适应环境和工作。”

　　“好。”
　　陆经理把卢欧晾在会客室里，回到办公室，亲自给市场部的Peter打电话。她知道，Peter在几天前就收到了人力资源部的邮件，不过没有回复。

　　接电话的是三个月前刚来实习的大学生，小声地告诉陆经理，Peter今日已经休年假，此刻估计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回到会客室，陆经理把这件事告诉了卢欧。为表歉意，除了应给的工牌和员工手册，还从自己的抽屉里带了份小零食过来。

　　卢欧照单全收，抱着资料，按照工牌上的地址，神色坦然的走进了市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