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4、沉没成本

　　贺武威对和电器公司新的合作方案很满意，这样一来，既能顺利达成合作，利润还能比之前略高一点，前提是那些电器都能卖得出去。贺武威决定将这个烫手山芋交还市场部，让刘主管尽快拿个可行方案出来。对于布谷所做的事，也没有深究，前三个月工资每月扣一千，之后半年奖金取消并在内部OA上公式一周，达到小惩大诫的目的。

　　刘主管接到老板的安排，解铃还须系铃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卢欧。

　　“不好意思啊，林帅哥出去了。”芳芳踩着高跟鞋，把刚泡好的热茶放在刘主管面前。她知道刘主管现在心情如焚，特地泡了杯清热败火的苦丁茶送进来。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从省城回来，小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刘主管闷闷不乐道。

　　芳芳老早就发现了林晚枫的变化，毕竟公司帅哥屈指可数，她虽然和颇有身家的布谷玩暧昧，离女朋友的宝座就差临门一脚，也不忘维护好和帅哥们的关系。既然无法更进一步，聊聊天养养眼也可以稍微弥补遗憾。

　　“每个人都在变啊，公司也是。”芳芳笑得眉眼弯弯，“主管也在变啊，越变越帅了。”
　　“呵呵，有吗？”刘主管被逗笑了，挥挥手放芳芳出去。

　　卢欧今天上班打卡之后，学布谷的惯常□□，签了张外勤条就离开了公司。此时他打了个拼车，准备去趟“香水”咖啡店。这几日兼职人员都在请假，上午人也少，一般只有店长小悠在。经过左思右想，他觉得辞职的事，还是跟小悠知会声比较好，三天前就已经申请今日的早班。

　　店内放着十年前流行的忧伤情歌，小悠带着顶鸭舌帽，在吧台后边哼歌边切水果。

　　卢欧上前打了个招呼，在一旁调试着咖啡机，楼上刚进来一位顾客，点名要喝加冰块的焦糖玛奇朵。
　　小悠放下手中的刀，潦草冲了手，就把咖啡给客户端去了。卢欧站在小悠的位置上，继续把水果切完，心中满是忐忑。毕竟上辈子从没辞职过，从校园到讲台研究室，一路顺风顺水，令人羡慕。

　　“店长，有件事得跟您说一下。”卢欧把切好的水果放入打汁机，骨气勇气，对站在一旁的小悠说，“我可能就做到下周。”

　　小悠毫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快？不过也比我想的要晚很多，像你这种体验生活的人我见多了，心血来潮来个两三天，懂事点的会正式说声再见，有的干脆不辞而别。”

　　“我不是来体验生活，是真的想通过做兼职多赚钱。”卢欧苦笑着，“有人介绍我到外地工作，下周就要走了。”

　　“好吧，到时候我跟雯姐说一声。店里的人基本上是我来管，她应该不会说什么。”小悠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只能说做打工兼职谋生糊口还可以，赚钱远远谈不上。”

　　“帮老板赚钱。”卢欧插嘴道。
　　“老板赚的也不多，特别是咖啡奶茶这种行业，一条步行街至少有十来家，结果就是低价竞争。这家店是雯姐的男朋友帮她投资的，赚多赚少雯姐都不太上心，也很少来店里。我仔细算过，如果要正常交租付成本，店里那点盈利连人工都不够。”

　　卢欧听了，好奇地指指窗外，“街上其他店呢？如果这块不赚钱，也没有那么多人扎堆开。”

　　“都是韭菜。”小悠伸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总店赚了加盟费，还有一大块蛋糕得上供房东，店里厨师服务员拿些边边角角。只有老板，在不死不活的苦熬着，毕竟前期少说也投了小几十万，说放手就放手肯定不甘心，不死不活耗着还有个念想。”

　　经济学上有个专业名词——沉没成本，说的就是这类现象。陷入僵局又舍不得之前的金钱人力投入，只能加大成本投入来维持，最后的结局大多数是经营者丧失最后挽回损失的机会，彻底血本无归。

　　“我之前打算就在这干一两年，学点手艺和管理，再凑点钱开家类似的咖啡馆。”小悠从机器里取出刚榨出的果汁，在里面加入冰块搅拌，“现在开来，真不如打工舒服。”

　　卢欧点头赞同，庆幸遇到雯姐这种开咖啡馆只是玩票的老板，不然硬要在红海中挤出利润，只能拼命降低材料和人工成本，这样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我其实也动过开咖啡店的念想，就是没有本钱。”卢欧安慰小悠道。
　　小悠漠然地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冲卢欧勾了勾手，“教你几招，保证以后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受用。”

　　“首先，要把控住用料，必须得学着偷梁换柱。比如咖啡，可以换成同品种不同场地生产，甚至还可以换成其他年份和档次的。反正顾客识货的算少数，知道名字就不错了。水果的话也可以和水果店员工搞好关系，按月承包他们卖不掉的水果。至于奶油，和超市搞好关系，一点点钱就能把临期货品包圆。”

　　卢欧越听越吃惊，“吃坏了顾客，要赔钱的。”
　　“赚到了才是钱。何况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如果爬满驱虫有异味的话，根本没人敢用。再把门面和包装弄得好看点，即使客户怀疑到咖啡的问题，也觉得这么高大尚的店不会干这么龌龊的事，就会去寻找其他原因。”

　　卢欧今天过来，本来想把最近发现的一个能让店里营业额大幅度增加的商机告诉小悠，顺便再请吃顿便饭，感谢店长一个多月以来的照顾。方才一番话让卢欧对小悠的好感消失殆尽，甚至希望小悠永远都别拿到食品行业的入场券，不然日后成为唯利是图的奸商，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顾客！

　　走出咖啡店已经是正午，毫无胃口的卢欧找了家清淡的连锁面馆，点了碗最小份的荠菜馄饨。

　　“你终于接电话了，上午老刘一直在找你，都快外地三尺了。”直到布谷的电话打进来，卢欧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溜出来的时间似乎有点久。

　　“有点事，过会儿就回去。”卢欧瞟了眼白墙上的挂钟，估计同事们正在吃午饭。
　　“行行行，老刘也得睡觉。你下午可千万得早点来啊。早上老刘脸比锅底还黑，还骂了我一顿。”

　　卢欧心想，就布谷犯的事，真放在威扬这种大公司，勒令开除也不为过。学会控制情绪是成年职场人的基本素养，可惜布谷并没有。不过也无所谓，自己马上就滚蛋了，等下午去公司，先找老刘摊牌。但愿老刘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午休没人打扰，面对自己心情能好些。

　　“林哥，要当心点。”卢欧踩点踏进公司大门，芳芳从前台后面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布谷刚跟我说被骂的事。”卢欧指指市场部，“下班了多给点安慰，受伤的人很脆弱。”

　　芳芳点头，表情颇为可怜，“不知被骂，还被罚了钱。”
　　“提高房租，转嫁成本。”

　　芳芳本来觉得很有道理，后来一想，自己也是打工人中的一员，工资本来就少得可怜，房租再提高就真得吃糠咽菜。于是放弃共情资本家，回到前台后头继续摸鱼聊八卦。

　　“主管，我回来了。”卢欧绕开市场部，直接敲响刘主管的办公室门。
　　刘主管遇到救星似的喜出望外，“进来，正好有点事请要找你。今天贺总说，电器销售方案的跟进由你负责，毕竟公司也是头一次采用绑定的合作模式。”
　　卢欧懂装不懂，“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老板怎么知道我？万一事情砸了，赔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刘主管见忽悠不了卢欧，只能如实交代，“老板说让市场部来，我觉得你既然能想出这个方案，应该也能帮助电器公司把货卖出去吧。”

　　“我可以尽力试试。比如咱们公司是做产品零部件的，这么多年的客户我注意到，不少都是生产批发进出口一条龙。而且就电器公司传来的格式合同和附件来看，他们并没有独立的商标专利权。将说明书翻译成各国文字，再找能做进出口的商家谈好分成，拿笔外币差价就差不多。”卢欧一口气说完，发现刘主管眼神都变了，“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大洋彼岸有很多国家科技落后没有生产能力，最喜欢我们华国生产的东西。质量过的去，还比发达国家的产品便宜。”

　　趁刘主管心情不错，卢欧决定说出酝酿了很久的话，“其实今天还有件事要和主管汇报，我经过深思熟虑，打算两周后离开奇迹公司，另找一份工作。”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走了，手上的订单怎么办？以前的客户还有没结的提成，日后也会产生新订单，公司到时候可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今年已经过去大半，要走也得等年底拿到年终奖再说，现在不是金三银四招聘旺季，到处都不缺人，你学历又低，能去哪儿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