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穹顶之下》》BLACK无月

7、第七章

　　尸魂界的冬天很冷，对于一个怕冷的人来说，即使是处于魂魄状态依然怕冷。

　　所以为什么魂体也会有冷热感知，科学大神无法解释，什么时候有机会也许他可以讨教一下十二番队，不过得趁着浦原喜助还在的时候问，因为下一任十二番队队长很有可能直接把他拖上试验台。

　　陆离坐在寒风萧瑟的走廊上想些有的没的，身后传来木门开合的声音，不多时，肩上便落了一件衣服，遮挡了来自廊道的风。

　　少年给他披上外套后便跪坐在他身旁。

　　[“流，该休息了。”]

　　先前陆离寡言少语，少年便总是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自从陆离开始学日语后，他也会有意识地与他交谈。

　　这样贴心的少年作为家人简直是小天使一样的存在。

　　前提是他不叫蓝染惣右介，不是未来的反派之一。

　　未来吗…

　　陆离悠远的目光在落到少年身上时隐去，转而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少年竟然穿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他用身躯拢住少年，替他隔开寒风。

　　睡下的时候他发现被子里还是温热的。

　　先前几天陆离和他分被子睡，将唯一的被子给他，自己则在风衣外套下缩成一团。少年便总是趁着他睡着给他盖被子，久而久之，陆离也不再坚持，后来少年更是不什么时候养成了睡前将床铺暖热的习惯。

　　一想到这么温柔可爱的少年可能就是未来腹黑冷酷的虚圈之主，陆离突然觉得世界有些玄幻。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不能将一些现在尚未发生的事情强加在少年身上，他需要调整好心态，以足够的淡定面对现下戏剧化的局面。

　　[“晚安，惣右介。”]

　　-

　　第二天一早，陆离被蓝染唤醒。——不能指望他那全靠闹钟的起床方式在这里能够起作用，好在少年的生物钟足够强悍。

　　他们步行顺着瀞灵廷的墙壁往南走，很快便看到了真央的校门。

　　虽然经过了昨天宛如听天书般的课程，陆离丝毫没有退缩，尤其是在发现每天睡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有成为大boss的潜质后，他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三界三大力量体系中，死神这谭深水最不好淌。整个尸魂界几乎都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一言堂，数百年都笼罩在权利的压迫之下。灵王宫更不用说，灵王说是死神的神明，实际上要是把他放出来他想杀谁还不一定。

　　灭却师始祖是个暴君，不是同族用完就杀，同族还没用完就杀。

　　虚圈之主表面温和实则冷酷无情，比起直接的冲突更喜欢做执棋者，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他利用完就顺其自然，不会突然关心起棋子的生死，相比起来如果不去深究他的本性，勉强也能称得上“和平主义者”，毕竟他的目标是颠覆神权，统御三界，如果把人都杀了，那就称不上统治者。

　　当然，也只是勉强。

　　实际上在死神的世界观里除了人类这个弱小的族群外，就没有谁是纯粹的好人。

　　剖析了半天未来，陆离总觉得还是无法适应少年身份的转变，并有一种忘记了什么的感觉。

　　直到踏上自校门口一直延伸到教学楼的石板路，他才想起来昨天见到的两个人。

　　他想起来了，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也是这个学期入的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当是在一班。

　　蓝染也在一班。

　　……

　　这三个放到一起真的不会出事吗，98大神你下次搞这些隐藏设定之前能不能出一本详细的公式书，这样的彩蛋会让穿越人士很紧张。

　　不过按照他们目前的身份差距，就算做了同学也不一定会有多深入的接触。

　　而且不管一班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世界爆炸了，都和他一个三班吊车尾没什么关系。

　　也正是因为除了灵力稳定0增长之外一无是处，以至于他总是独来独往。白天上课，晚上补课，偶尔闲下来就一个人发发呆或者和蓝染去图书馆一起看会儿书，对方翻那种都是字的历史书，他只能翻都是插画的棋谱琴谱画谱——上大学的时候没空陶冶的情操原来都在这里等着他。

　　话说他是真的对日本历史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死神的历史书就是胜利者书写的伪圣经，灵王也不是上帝，他可没有什么追随者。

　　这种只能用来忽悠忽悠新生代死神，蓝染大概是想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本来还想着蓝染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趣，可是看到他看的那些东西时，陆离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论耐心，大概是没有人比蓝染更好了。

　　这并不是偏见，而是少年给他的感觉太过沉稳，让他无法将他与同龄人对等起来。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担心过少年会缺少耐心。

　　课上的理论内容总是穿插什么死神情怀武士精神，陆离半懂不懂听一听就算结束，到后来干脆眼一闭昏睡过去。

　　这种东西都是贵族编造来欺骗后人的，毕竟身为死神信仰的灵王正是被死神的始祖们背刺肢解封印在独立的空间里，还要给那个地方起个高大上的名字叫灵王宫，由外部进入还需要什么王键——这玩意儿就是让蓝染想把整个空座町献祭的罪魁祸首。

　　至于为什么需要献祭灵子密度极低的现世城市而不需要献祭尸魂界的某个地方，这就要问大灵书回廊中灵王宫攻略的作者了。
　　虽然大概率是写出来骗人的，没想到蓝染将计就计以此来逼迫主角成长。

　　本该枯燥乏味的理论课被热血的少年们上成了一堂激动人心的家国情怀课，陆离却坐在窗边吹着初春的凉风陷入沉眠。

　　再次有意识时教室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蓝染坐在他身侧，安静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残阳铺洒了进来，照亮了数本的扉页，也照亮了岁月留在上面的痕迹。

　　[“流，该回家了。”]

　　少年浅褐色的眼眸平和而安定，似乎带着阳光的余温，成了初春的第一抹暖意。

　　大梦初醒时寒意刺骨，恍惚间，陆离本能地渴求暖意。

　　半响，他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清明。

　　[“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抱歉。”]

　　[“流最近好像一直很疲惫的样子，是消耗的灵力太多了吗？”]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少年担忧地问他。

　　也不难怪他有此疑惑，陆离自己也一头雾水。毕竟他先前能够几天几夜不睡地赶路，现在听课听到一半就能睡过去。比起自然睡眠，这更像是某种力量过度消耗的后遗症。

　　不过他现在是魂体，又不是机器人，还能能源用尽不成？

　　但是魂体状态切切实实反应了灵力的情况，他如今的情况除了灵力出了问题外一般来说没有第二个解释。

　　他想起不久前用的高级鬼道，和那两个鬼道比起来，真央这几天的消耗可以忽略。

　　[“使用掉的灵力…会恢复么。”]陆离看着掌心，怀疑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会的，只要魂锤和锁结完好，魂体会自行吸收外界低密度的灵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少年给他补课。

　　可如果魂锤和锁结有问题呢？

　　他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这也只是猜测，目前还无从得知。不知道真央毕业有没有体检服务，不过就算有他也不敢去啊，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都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谁知道和普通魂体会有什么不一样，到时候别毛病没检查出来直接移送十二番队成为储备实验体。不论是现在的曳舟桐生还是未来的浦原喜助，虽然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物，但并不妨碍折川流对他们敬而远之。

　　所以难道蓝染不危险吗，为什么他可以在他面前就可以如此毫无防备，陆离这么问自己。

　　关于他对朝夕相处的boss君的戒备甚至比不上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清纯科学家这一点，他深刻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