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穹顶之下》》BLACK无月

47、第四十七章

　　冬季来临，山间落满了雪，将整座城堡覆盖起来，隔绝了通往外界的路。

　　通信似乎也不是很好，拨入的信号接了几次，才终于被接通。

　　“考虑得怎么样。”折川流看着出现在屏幕中的人影。

　　“阁下给出这么一份大礼，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对方笑眯眯地摇着扇子。

　　折川流拿灭却师信息和浦原喜助做了个交易，并承诺会帮助死神抵御灭却师，期间死神与破面暂时停战。
　　——这件事情听上去十分荒谬，而且像是一张空头支票，和平如今近在眼前，会选择相信并且将之重视起来的人不多，浦原喜助恰巧是其中的一个。

　　而作为回礼，折川流要求浦原喜助答应他一个条件。

　　“不过释放蓝染惣右介…这恐怕有点困难。”浦原喜助继续说道，“不如换成解开部分封印。”

　　原来是来讨价还价的，倒是符合他商人的身份。

　　“然后处于死神的监管之下么。”折川流替他说完未尽之言。

　　“尸魂界有护廷十三番队，即使不敌灭却师，仍有王族作为后盾。如果蓝染惣右介恢复全部的力量，他将不择手段再次开启灵王宫的通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我们恐怕无法再次阻止他。”
　　灭却师是冲死神来的，而死神在千年前曾击败过灭却师。

　　在外界看来，恐怕还是蓝染的威胁要大一些。

　　“王族，你指的是…零番队？”折川流道，“如果他们也战败了呢。”
　　他并没有否认蓝染的野心，却提出了更为可怕的另一种结局。

　　浦原喜助不可能对此没有预料，灭却师积蓄了千年的力量，如果这么轻易就能对抗，那么灭却师也不会选择在此刻卷土重来。
　　而最重要的，是灭却师始祖与灵王的关系。

　　单是他们的力量都是灭却之力这一点，就足以为死神带来无尽的威胁。

　　“看来我们的客人知道的东西不少。”浦原喜助轻快的语气下是逐渐凝重的神情，尽数被折扇隐没。

　　似乎是坐在谈判桌上的缘故，此刻的折川流要比他印象中锋利不少。

　　真央时期，这人总是同蓝染同进同出，性情温和、资质平庸，却足够努力，后来进入十三番队，听说他和志波家的那位关系不错，他和四枫院夜一便觉得，他应该同志波海燕一样是个心怀大义之人。

　　很多事情是在101年前的动乱过后才显现出些许端倪，但那之后浦原喜助也离开了尸魂界，因而都只有耳闻。

　　听说他后来进入了五番队，成为了蓝染的副官。

　　“既然是交易，那么我自然也要展现这笔交易的价值。”折川流笑了笑。

　　“我知道这件事情并非你一人可以做决定，那么，就帮我给尸魂界带一句话吧。”

　　-

　　尸魂界，一番队队舍。

　　巨大的屏幕放置在众队长之前，一旁是密密麻麻的通讯线路。

　　从现世到尸魂界的信号传输并不简单，因而这也证明，这是一场尤为重要的通讯。

　　十三番队目前的阵容还算齐全，虽然先有三位队长反叛，但之后身为假面的众队长回归，给尸魂界补充了足够的高阶战力。

　　很快，浦原喜助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从九年前那场圣别开始，他将已然显露的线索整合起来，呈现在护廷十三番队众队长的面前。

　　灭却师，这个早在千年前便已灭亡的种族，最近却总是出现在耳边。

　　而开端自然是一个叫做石田雨龙的少年。

　　他们都知道灭却师的后人还有留存于世，却从来并未有过多的重视。因为目前所知的灭却师的数量太过稀少，根本无法对死神造成威胁。

　　即使友哈巴赫卷土重来，一个手下败将，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久之前，前五番队副队长折川流通过一名死神的终端联系到了我。”浦原喜助没有绕圈子，毕竟十三位队长可不是因为太闲才集聚在一起的。

　　京乐春水看了一眼浮竹十四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明显想要说什么，却又知道并不合适，于是便没有开口。

　　“他承诺会带领虚夜宫存续的战斗力，帮助我们对抗灭却师。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不会是和蓝染有关吧。”涅茧利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认为没有意义话题不适合出现在队长会议上。”
　　他新获得的实验体还在手术台上，如果不是浦原喜助，他应该已经做完解剖了。

　　不得不说，他猜的十分准确。

　　浦原喜助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可笑，战败者难道也有资格提条件。”老爷子一拐杖杵在地上，身上的怒火几乎实质化，显然是想到不久之前的战况。
　　牺牲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将蓝染惣右介封印，现在要他们放虎归山，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方应该没有要求立刻兑现承诺吧，毕竟如今灭却师入侵还是件影子都没有的事情。”京乐春水出来打圆场，“如果战况对我们不利，或许可以考虑解除蓝染惣右介的部分封印，但是最终决定权依旧在我们。”

　　只要不解开全部封印，他们依旧可以限制他的行动，凭借虚圈目前的战斗力，不可能在眼皮子地下带走他。

　　在场的队长虽然并不尽数赞同他的话，但气氛缓和了不少。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对方显然并不赞同。”浦原喜助遗憾地提出，“他要求我们释放蓝染惣右介，并解除他的封印。”

　　看上去并不现实，但是对方难道并不知道这个条件完全超出了他们可能同意的范畴么。

　　为什么依旧将此作为交易的内容，除非他手中拥有的筹码足够多。

　　浦原喜助似乎并不打算转述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将一则录音放了出来。

　　[“‘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900年取回心跳，90年取回意志，9年取回力量，仅用9天取回世界。’这是灭却师的预言，代表着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之力。灭却师始祖早已知晓一切，他将带着预言走上既定的命途。”]

　　折川流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而神明，正于亘古注视着未来。”]

　　[“你觉得，祂会眷顾死神…还是灭却师。”]

　　一番队队舍陷入无边的寂静，年轻的队长不知道他所说的意味着什么，只是直觉其中必有深意。

　　而山本元柳斋重国则是睁开了他那苍老的而锐利的双目，凝视着屏幕中的那台录音机。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神明，祂是死神的信仰，是万民尊崇的存在。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祂绝不会庇佑死神。

　　也许过去祂曾和死神有着共同的敌人，但是现在，祂早已是死神的敌人。

　　折川流的话正暗示着，祂极有可能在被封印于灵王宫之前，就预见了今日。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们就只是神明手中的棋子。

　　而企图弑神的棋子，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止是养精蓄锐了千年的灭却师，还有一位不怎么喜欢三界存在的神明。

　　如果形势足够严峻，不论多么不情愿，他们也必须承认，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虽然我并不愿意看到死神走向灭亡，但抱歉的是，我的能力有限。”]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希望在灭却师来临之前，可以得到你的好消息。”]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录音似乎是结束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重视起这位五番队的原副队长。

　　他没有参与空座町大战，也从未向他们展露多么强大的实力。却在蓝染被封印之后，与护廷十三番队的十三位队长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侃侃而谈。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是蓝染的镜花水月已碎，他们几乎以为对面坐着的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