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穹顶之下》》BLACK无月

16、第十六章

　　在流魂街认识志波海燕完全是意料之外，这可是十三番队未来的副队长，帮缠绵病榻的浮竹十四郎管好了一整个番队的事务还能兼顾下属心理问题的三好员工。

　　提前认识未来上司本是一件大好事，可是想到他的结局就莫名沉重。

　　和一个明知道会走向悲剧的人来往，总是会有一些不纯粹的想法。不过也都是些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折川流很快就收起了心中的异样。

　　志波海燕同原著中一般直爽，见了他们在一同一个地方修行，便没有芥蒂同他们打招呼。

　　“真是好久没有见到死神了。”

　　“是附近的居民么？”北川青空问道。

　　“没错。”黑发的落魄贵族有着一双深烟色的瞳，不笑的时候有几分迫人的狠厉，不过一笑起来就完全暴露了本性。

　　“我叫志波海燕，恰巧也在这附近修行。”他说道，“介意我和你们一起修行吗，我已经好久没有打过架了哈哈。”

　　和他们一起修行，那必定是有灵力的魂魄，不过能够在他们的灵压下泰然自若，天赋必然不弱，为什么会久居流魂街。

　　北川青空心下有疑惑，却没有追问，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对方亲口说，迟早也会明白的，他只是看向折川流，询问对方的意思。

　　“当然不介意。”折川流说道，他正愁实战经验短缺，一直和一个人对战的话，总归是难以变通的。

　　“我叫折川流，他是北川青空。”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十三番队九席，毕竟是在未来的副队长面前献丑，打的不好也不会提前丢十三番队的人。

　　自己的斩术什么水平折川流心里有数，真央时期和蓝染特训了一段时间，但是进瀞灵庭后就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来就遇到志波海燕这样的天才选手，因而不到百招落败于志波海燕，也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憋屈的是他并不是完全束手无策。

　　那种意识跟得上动作却跟不上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应，这也是他不喜欢战斗的原因之一。蓝染还好，但真的败给其他人，总是会有些懊恼。

　　“折川九席…”

　　倒是一旁的北川青空看到志波海燕的斩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有点着急。

　　锋利的刀刃距离脖颈不过一纸的距离，刀锋交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上去似乎是他抵挡住了，可二人都清楚，如若不是志波海燕留手，折川流挡不住这一刀。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九席，挺厉害的嘛。”志波海燕收回刀。

　　“见笑了。”折川流有点惭愧，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他炉火纯青的摸鱼大法，最多跟北川青空切磋两招，这么多年完全没有进步。

　　“不过…你应该没有上过战场吧。”

　　被看出来了。

　　“是的。”

　　真央六年，他应当是有机会上战场的，但是他各方面成绩不太平衡，有几门又比较差，再加上迟迟找不到斩魄刀，因此未被列入实战名单，最终错过了虚狩。

　　不过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他真的能够顺利毕业呢，大多数人都还在等他回炉重造或者被真央退学。

　　“这可不行啊，没有杀死敌人的信念，刀会生锈的。”志波海燕说道。

　　说是这样说没错，可信念这种东西，总归是要有来源的。

　　或是来源于守护与责任，或是来源于信仰，甚至是求生的渴望。

　　简而言之，不逼一逼激发不了潜能。

　　“请赐教。”折川流说道。

　　二人再次拉开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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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训练超负荷的后果就是拿着水杯都发抖。

　　休假期间他们没有在瀞灵庭和流魂街之间跑来跑去了，结束训练后就各自回了流魂街的家中。

　　庭院里种了一颗樱花树，是折川流在真央时期种下的，如今开得枝繁叶茂。

　　血色残阳隐没，星光洒满天空。比起现世喧嚣，尸魂界显得太过安宁。长此以往，他便找到了消磨时间的办法。

　　看星星看月亮，同自己下棋，或者挑灯夜读。

　　可能是因为白天见到志波海燕的时候胡思乱想，睡得迷迷糊糊的，在梦里好像见到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跪坐在外头的屋檐下同清风明月作伴。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么想着，他闭了闭眼睛，想要再次陷入沉眠。

　　突然，他心头陡然一跳，仿佛意识到什么，再次睁开双眼，睡意消散。

　　“惣右介？”他坐起身，不是很确定地唤道。

　　这么晚了，蓝染怎么会在这里？

　　“抱歉，吵醒你了。”

　　蓝染侧身回首，眸光盛了歉然的笑意。

　　折川流恍若大梦初醒，难以分清梦境与现实，一时默然。

　　半响，他终于找回几分于面前之人的熟悉感。

　　他摇了摇头，“不是你，只是做了噩梦被惊醒而已。”

　　蓝染隐藏了灵压，他对他的气息又十分熟悉，不至于会被他惊扰。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因为蓝染。

　　折川流梦到了一个雨夜，他握着刀站在丛林里，身后传来危机感，有什么正向他袭来。

　　他回过头，举刀砍去，却被一条长长的舌头卷住刀刃，下一刻，虚锋利的前足贯穿了他的腹部。

　　——他梦到自己被改造虚杀了。

　　不，如果仔细回想的话，梦中他是以第三视角看到的，所以被杀的不是他……

　　梦中那人容颜模糊，但他却有所预料。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就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正是白天见到的志波海燕。

　　看来是梦到原著中的情形了。

　　“我向平子队长告了假。”蓝染没有问他做了什么梦，十分自然地将他的思绪转向了其他地方。

　　“平子队长一定很惊讶吧。”折川流几乎可以想到平子真子的表情，“任劳任怨的副队长竟然请假了。”

　　“是的，不过我已经把队务处理好了，之后的事情暂时交给三席。”

　　言下之意是他这段时间比较清闲。

　　他们每年都有年假，因为各种原因从来没有用过。久而久之，正常的休假都成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五番队真是个忙碌的地方。”折川流感叹。

　　十三番队没有副队长，席官也不齐，他尚且能够浑水摸鱼，五番队却截然相反。

　　二人仿佛只是闲聊，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来之不易的闲暇。

　　“我和北川修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不是死神，却比我强得多。”
　　他说起白天的事情。

　　也正是有这样的对手，也激发了他想要变强的意志。他原本以为灵力上的缺陷对他而言是致命的，但志波海燕没有凭借斩魄刀，也不必靠灵力压制，依旧可以打败他。

　　战败没有熄灭他心中的火焰，反而愈演愈烈。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他并不是没有好胜心，只是面对蓝染的时候从来不是以战胜他作为目的。
　　所以后来会遇到瓶颈，拿起刀便会迷茫。

　　但这些都是他自身的问题，蓝染能帮他渡过一开始斩术考核已经是神医在世，毕竟他于武力值而言，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穿越开挂还只能混到十三番队九席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不过蓝染会来这里属实是意料之外，虽然休假申请经过五番队没错，但也不代表蓝染需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他。

　　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借他们掩饰行踪吧。

　　“有空的话，明天和我一起去见见吧，说不定未来会成为同僚。”折川流打了个哈欠，一猫腰又钻回了被窝里。

　　他顺势往里侧滚了滚。

　　“睡觉吧，惣右介。”

　　按理说蓝染和他一个副队长，一个席官，不至于还像流魂街的居民一样住在一起。但是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要搬家的事情。

　　毕竟两个都是以队舍为家的人，三年也才回来过这么一回，流魂街资源有限，没必要申请个空屋子又不住人。

　　折川流是这么想的，至于蓝染有什么打算他就无从得知了。毕竟自从进入瀞灵庭…或者说，自从折川流得知他的身份开始，他们之间就不再是谁保护谁的关系，对方既然愿意维持原状，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管是家人也好、好友也罢，他们暂时就是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