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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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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学识殿的时候，院子里的石桌旁有两个人，一人坐在石凳上，正饮着茶，而另外一个人则负手而立，面无表情。
这架势不像在饮茶赏月，倒像是特地在等人。
夏楠调侃道:“哟呵，我这运气也太好了点，这是第一天就被逮到了呀，”
见二人来，饮茶的人立即板着一张脸。
这人夏楠人认识，就是昨天上山时遇见的那个中年男子。而旁边站的那个就是白日里介绍规矩的那个修士。
萧济恭敬地点了个头，“师长。”
夏楠也跟着叫了一声。
师长嗯了一声，挑头看向旁边的人，冷声道:“筑零，你可有对夏楠说过学识殿的规矩?”
“回师父，我说过，卯时起，亥时起，未经允许，不可擅自离开，若经发现一律严惩。”
师长把茶放下，“夏楠，你可还记得?”
夏楠道:“自然是记得的。”
师长站起身来，语气严厉，“既然记得为何还要不守规矩，这才第二天晚上，你就破了两条规矩，到点未息，擅自离开，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夏楠收敛笑意，正色道:“师长你先听我说，我这样都是迫不得已的。”
对方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迫不得已。”
夏楠心中微微一笑，
“咳……我之所以亥时未息，是因为和我同室的人患有梦游之症，只要我在屋子里，他便一直在我旁边看着我，扰得我睡不安心，无可奈何才出来，这是其一。”
说完他带有捉弄意味地抬头看了萧济一眼。
“而我本意是在外面息作，但未曾想萧师兄来寻我，非要我同他去一处，我便和他去了，这是其二。”
夏楠拍手，“所以，我均是不得已的，还望师长可以体谅我的难处。”
筑零嗤了一声，“梦游之症?那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间就有了。”
夏楠讶异道:“师兄你不知道吗？梦游也不是每天都会发作的呀。”
筑零道:“那照你说的，那晏眠梦游，为何非围着你看?”
夏楠摆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右手放在下巴处，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也许是觉得我好看?”
“满口胡言，梦游之人闭眼，怎会看得见你?”
夏楠嘿嘿一笑，“那我可就真不知道。”
“好了！”
师长看向萧济，问道:“萧济，是你擅自带他离开的?”
萧济不卑不亢，“是。”
“为何?”
萧济未答，只是道:“请师长责罚。”
师长愤怒拍桌，怒道:“你身为凌山大弟子，你的行为就代表着整个凌山弟子，平日你遵规守距，是一众弟子眼里的榜样，可今日你不仅没有做好带头作用，还擅自带着夏楠离开学识殿，若是这事被你师弟师妹知道，届时谁都学你，那这凌山还要什么规矩！”
萧济面色微沉，“弟子知错。”
师长沉着脸，“去竹溪殿闭门思过一个月，未到时间不准出来！”
“是。”
师长摆摆手，“你先回去罢。”
萧济未动。
师长面色铁青，“还不走?”
萧济低头看了眼正在看戏的夏楠，道:“师长，此时确与夏楠无关，还望师长勿要责怪他。”
夏楠一愣，讶异的对上萧济的目光，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心道这萧济也太认真了，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师长道:“与他无关?若不是他，你今日就不会在这里。”
这话夏楠可不爱听了，他反驳道:“师长，你这是本末倒置啊，虽然萧师兄确实是来找我，但是是他自愿来的，并不是我让他来，他才来的，您说是吧?”
师长道:“就算是他来寻你，那你为何不先来禀报于我?”
夏楠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搅你嘛。”
夏楠见这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连忙道:“好吧好吧，我也有错，你罚我吧。”
师长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道:“你到点未息，擅自离开，就罚你三个月之类不能进学识殿藏书室，每日就负责扫凌山各处的落叶。”
这算是什么惩罚，夏楠一愣，心里高兴得不行，嘴上憋着笑，这惩罚他可太满意了。
他正色道:“请教师长，那这三个月我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学识殿！”
“自然是，你需将每一坐殿前的落叶扫干净。”
夏楠眉开眼笑，“好的，我定不辜负师长的期望。”
师长又哼了一声，“筑零，我们回去。”
“是，师父。”
萧济在一旁道:“师长慢走。”
夏楠闻言小声补充道:“不送，噗呲～”
已经远去的二人并未听见，萧济却是听见了，他凉悠悠地看了夏楠一眼，转身走了。
夏楠笑着，“拜拜，萧济，记得有空还来找我玩哈。”
夏楠抱着头走到屋外，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萧济，你先等等！”
萧济停下，转身看他。
夏楠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就是我的同窗梦游啊。”
夏楠继续道:“这样，你让我去你那歇一天呗，明天我再回来同他商量下，怎么样?”
萧济摇头道:“不行。”
夏楠死缠烂打，“别呀，萧师兄，反正刚刚师长也说了我可以自由进出学识殿了不是?你带我去又不破坏规矩。”
夏楠抓住萧济的袖子，“萧师兄，我的好师兄，你就行行好呗，你看我这浑身都湿透了，要是我就这样睡了，明天肯定会发烧！”
萧济道沉思良久，最终道:“走吧。”
夏楠欢喜地跟上去，“我们不御剑吗？”
萧济道:“明日你要受罚，现在带你认路。”
夏楠身上湿得难受，尤其晚上还吹风，他环抱着手，道:“不用认路，到时候走错了见人问问就好了。”
随即他搓了两下手臂，商量道:“下次走行不？晚上又冷风又大的。”
萧济见他在止不住地打哆嗦，拔出腰间的配剑，低头在地下画了个阵法。
夏楠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猜道:“萧济，你这是不是在画那种传送阵?”
待萧济画完后，对夏楠道:“过来。”
夏楠起身兴奋地走进阵里，激动道:“我准备好了，发动吧！”
萧济将长秋刺在阵法的中心，霎时，地下的图案亮了起来。眨眼之间，周围的环境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夏楠惊奇环顾四周，叹道:“这这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屋子里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木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书本。
而在书架与书架之间，靠窗的地方，是一个书案，上面摆着熏香和一盏灯，以及几本正翻开的书。
夏楠拉着萧济，激动问道:“萧济，萧济，这个阵法是不是多远都能传？”
萧济从容不迫地把他的手拨开，然后走到书案边把翻开的几本书合上，才缓缓道:“和灵力有关，灌输的灵力越多传得便越远。”
夏楠道:“那最多你能传多远?”
萧济道:“百里以内。”
夏楠惊道:“百里！那之前为什么不直接从酒曲城传过来?”
萧济将书放到对应的架子上，道:“相应的阵点我只设在竹溪殿，而你需要徒步爬上凌山，所以不能用。”
夏楠靠在书架上，目带希冀，“那，那这我能学吗？你教教我呗。”
“能学，”萧济顿了下，看向夏楠，“但是现在还不能教你。”
“啊?不是，既然能学，那为什么不能教啊！”夏楠嚎道。
萧济又将书案上的灯吹灭，道:“此阵法极费灵力，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而你现在身上毫无灵力，所以没用。”
夏楠:“……”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哎，灵力又是个什么东西嘛！”
萧济道:“走吧。”
夏楠有气无力道:“去哪儿?”
“休息。”
萧济带着夏楠随意打开了一间房门，道:“你今晚就暂且睡在这里。”
夏楠看着自己依旧湿润的衣物，“哎呀，我忘记带换的衣物了，你这边有吗？还有……哈欠……”
夏楠掩住鼻子，声音有些沙哑，“能不能烧点热水让我先洗个澡?我感觉我有点感冒了。”
萧济眉宇间划过一抹担忧，道:“屋里温暖些，你先进去，我去烧水。”
夏楠跑进屋子，伸出脑袋道:“好好好，麻烦你了，萧师兄。”
说完便把门给关上，哆嗦着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一边。
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紧，等慢慢暖和起来后，夏楠才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房间布置的简洁单一，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案，其它什么也没有，不过好在不是很大，所以也不是很空。
这多半是萧济的房间了，夏楠想。
夏楠这边等着，那边萧济一直没有过来，等着等着，夏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萧济连被褥带人抱在怀里。
萧济见他醒来，把他放在了地上，嘱咐道:“水已经烧好了，衣物也放在了浴桶旁边。”
夏楠侧头望去，浴桶旁的架子上挂着几件小衣物，而桶里的水也没有放得很深，应该是特地按照小楠的身高来放的。
夏楠感动得一塌糊涂，道:“萧济，言乐和苏泽说得没错，你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师兄。”
话语间他把身上的被子脱下，递给萧济。
大抵是没想到夏楠这么直接就把被褥脱下，萧济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随即僵硬地撇开头。
夏楠笑道:“哈哈，你害羞什么呢，大家都是男的嘛，快点拿去，不然弄湿了，我待会儿还要盖呢，冷死了。”
萧济接过被子，下一刻便把门给关了。
夏楠好笑摇头，慢慢走进浴桶里，舒适地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笑道:“青春期小孩儿就是脸皮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