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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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桑重新换上黑袍。
系统茫然，“你要去哪儿。”
沈桑桑平静道，“南华仙宫。”
系统，“……？？？你不是不回南华仙宫了吗。”
沈桑桑被问沉默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系统一眼，不再多言。浑身灵力激荡，雪白短剑化为长剑，她踏剑而上。长剑载着沈桑桑化为一道光芒飞快地向南华仙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系统懵逼一瞬。
卧槽！怎么感觉不太妙！
沈桑桑识海波澜广阔，操纵灵剑轻而易举。几乎顷刻间，便瞬至南华仙宫。
从高处往下看。
南华仙宫位于仙山之上。
它雕梁画栋云雾缭绕，浑若仙境。
并且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罩。仔细看来，透明罩层层叠叠竟然有整整十二层！这透明罩正是护山大阵，十二层护山大阵的阵眼是琉璃灯，外表虽是透明，但在阳光下却呈现出斑斓的五彩，阵法却依然层次分明交错严密，一丝不苟的运转，护卫南华仙宫的安危。
护山大阵将整座南华山包裹进去。
所有想上南华仙宫的外人，必须舍弃飞行法器，转而徒步，以示对南华仙宫煌煌威仪的尊重。
护山阵法威摄八方。
护山大阵下，妖魔止步。
数千年的时光，不止一个妖魔或者修士打过南华仙宫的主意，但都被拦在护山大阵外，再也前进不得，然后被南华仙宫历代掌门或长老斩杀。擅闯之人的鲜血给南华仙宫的威名镀了层金光。
护山大阵能传承千年。
而且还成为南华仙宫的门面。
可见当初设阵法的人修为之深厚。
沈桑桑身上有弟子令牌，和护山大阵相互呼应。所以她并未被阻拦，直接进入了南华仙宫的内部。
她放出神识。
想要找到清衡真人的踪影。
只是将掌门所住的山峰搜索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影。沈桑桑本来还打算从天而降，给清衡真人一个惊喜。无奈之下，只能先一步现出身形，随机抓了个倒霉蛋问问情况。
那个南华弟子正在打扫大殿。
突然见到一个穿着黑袍，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人凭空出现，当即惊骇地瞪大眼睛。
“来人！……”
剩下的话全都被吞到了肚子里。
一把雪白锋利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沈桑桑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点，她扬了扬嘴角，露出个僵硬的微笑，“听话，别叫。”
可惜效果适得其反。
手中剑的反光把弟子衬得脸比纸白。
他惊恐地哆嗦得更厉害了。
沈桑桑问，“你知道清衡……”说到一半，她发觉不对劲，立即光速改口，“……苏宗元那个老贼在哪里吗。”
苏宗元。
也就是他们掌门。
那个南华弟子道，“……掌门他受邀，去瀛洲除妖去了。”
“瀛洲？”
沈桑桑皱眉。
“这么远。他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掌门行踪飘忽不定……”
那个南华弟子说话声音带着哭腔，压根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一个能悄无声息闯过护山大阵，还没有被长老们发现的魔修，可见修为多么恐怖如斯！
杀他跟宰鸡也没什么差别了。
他不敢有丝毫异动，边哆哆嗦嗦，边倒豆子似的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我也不清楚。而且我还听说隐元宗宗主要邀请掌门去清谈，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之久……”
沈桑桑，“……”
竟然要这么久。
难不成她还得一直在这里蹲清……苏宗元那个狗贼不成。那岂不是太清闲了。
她原本打算弄死苏宗元就金盆洗手来着……
计划得往后延一延了。
沈桑桑心情不太妙。
感受到沈桑桑身上的低气压。那个南华弟子更害怕了，他握紧手中的扫帚，哭丧着脸，“这位尊者，这些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其他我真的丁点都不知道，您饶过我吧……”
沈桑桑不爱欺负人。
看他怕的厉害，就一击手刃劈在他的脖子上。
南华弟子松了口气，安心地晕过去了。
系统猜出沈桑桑的心思。它心里猛跳，这下听到清衡真人不在南华仙宫中，顿时松了口气。瞧了瞧沈桑桑苦闷的神色，它小心翼翼地建议，“主人，要不要把他的记忆清除掉，免得泄露您的行踪。”
“没必要。”
沈桑桑神色不明。
系统不解，“万一他醒过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清衡真人怎么办……”
不待系统说完，沈桑桑御风而上。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在护山大阵下安宁数千年的南华仙宫。然后掏出了雪白短剑……
狂风刮乱系统的毛发。
它心里不好的预感逐渐扩大。
认真地打量片刻，沈桑桑不得不承认，护山大阵的阵法运转真的很精妙玄奥，她找不到一点破绽。不过也可能是她不精于阵法八卦此道的缘故。
沈桑桑摇了摇头。
长剑握于手中。
她丝毫没有保留，倾全力挥出一道剑光！
一剑光华天地变色！
白中掺金的剑光劈到护山大阵上，犹如万千排山倒海的大军嘶吼着攻打古老的城池，护山大阵千变万化的阵法运转停滞一瞬，然后，南华山震！它透明的罩子上出现恐怖的裂缝！
一剑不行。
沈桑桑毫不犹豫，再劈一剑！
紧接着三，四，五，六，七，八……
剑剑足矣撼天动地！
护山大阵上的裂缝以惊人的速度扩大！护山大阵是整个南华仙宫的根基，根基受损，连带着整个南华仙宫天崩地裂！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建筑坍塌只在一瞬间！
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系统，“……”确实没必要消除那个弟子的记忆了，真的大张旗鼓，狗都知道她来过！
这巨变惊动南华仙宫所有的长老。
他们脸色大变。
飞快地赶向沈桑桑所在之处。
只不过为时已晚。
护山大阵不停地震动颤抖，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它在负隅顽抗，却终究抵不过洪流！
沈桑桑冷眼旁观。
护山大阵轰然裂成无数透明碎片！
覆巢之下少有完卵，里面受到保护的宫殿山峰不堪重负，纷纷坍塌，断裂，其中南华仙宫大殿受损尤为严重。它从中间裂开一条宽河般的裂缝，平时议事的正殿断成两半！
见此天崩地裂的景象。
沈桑桑身形一转，消失在原地。
转而来到一处石碑面前。
面前只有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上面别无其他，只有一块长长的剑痕。望之令人心悸。
这道剑痕是开山祖师游历四方，偶然领悟长明剑诀，灵光一现心情激荡下挥剑所劈而成。其中残留他悟出的古朴而厚重的剑意，见到的人不仅神思清明，更有甚者会陷入玄而又玄的境界，修为大涨。
开山祖师给剑诀取名长明。
寓意剑道长明。
最后确实如他所想，南华仙宫成为天下剑修所向往之地。在修真界剑修遍地走，天才多如狗的时代，修其他道的人虽然厉害，但终究输剑修半分。
南华仙宫才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仙门。
然后这块石头就成了石碑。
立在上南华仙宫山的路上，上面不刻字，只有一道剑痕，几乎成为修真界标志性的石碑，凡人见到，就清楚此处是南华仙宫了。
以前沈桑桑还在南华仙宫时。
听闻开山祖师的事迹，还瞻仰过这块石碑。
沈桑桑的灵力包裹住石碑，很快融进去深入其中，一直往下，直到触碰到一层禁制。沈桑桑眼睛一亮，稍稍发力，破坏禁制，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跟随沈桑桑的动作。
一只古朴但做工精致的青铜灯慢悠悠地飘出来。
落在沈桑桑雪白的掌心上。
系统，“……”
它要窒息了！她怎么把青璃琉灯给偷出来了！
护山大阵以青璃琉灯为阵眼。
它是南华仙宫的镇派神器。
由当初开山祖师偶然所得，传给徒子徒孙，同样也已逾千年，是千年不朽的神器！
可以说，它比南华仙宫的命数还长！
虽说南华仙宫是修真界第一仙门，根基颇深，门中藏匿神器法宝数不胜数，未尝没有比青璃琉灯厉害的法器。但是！青璃琉灯它很特别。它一是南华仙宫的开山祖师爷所传，二是南华仙宫护山大阵的阵眼，护山大阵对南华仙宫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它象征着南华仙宫的威名显赫！
如此意义非凡的神器，现下在沈桑桑手中把玩，像个造型精致华而不实的玩物。
沈桑桑之所以知道青璃琉灯在石碑底下。
倒不是因为她多神通广大。
而是这个事情全修真界他都知道！
南华仙宫立派，以石碑为界。
开山祖师把这条规矩刻在祖训里面了。
他大咧咧地告诉所有人，青璃琉灯就在石碑底下，你有本事你就来拿，能拿到算你狠！
护山大阵是南华仙宫最重要的屏障，青璃琉灯是护山大阵的阵眼，只要拿到青璃琉灯，相当于狠狠打了万宗之首的脸面。很多不服南华仙宫地位的人前来，想要挫挫南华仙宫的锐气。
然后……纷纷折戟沉沙……
整齐划一地死在石碑面前，血流了一地。
只能说。
他装了个很大的逼。
然后竟然还装成功了。
而现在，沈桑桑心满意足地将青璃琉灯收入囊中，“有能者拿之，很明显，我就是那个能人。”
她很早就觊觎这个防御神器了。
有这东西，她能少走多少年的岔路啊。
系统，“……”可把你能的。
拿到青璃琉灯，沈桑桑本想转身离开。
只是突然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长剑重新化为短剑。
沈桑桑提剑不怀好意地走向石碑。她想要在石碑上刻字。只是剑尖在碰到石碑的时候，便停滞不前。沈桑桑知道，这是上面残留的剑意在和她对抗。
沈桑桑面不改色。
握紧匕首蛮横地刺向石碑。
一息，两息，三息……沈桑桑周身灵力翻涌桀骜不驯地攻击着剑意，僵持片刻，剑意经过岁月摧残，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在沈桑桑的重压下，很快，它便败退消散。
沈桑桑在石碑刻完字。
心满意足地欣赏片刻。
系统，“……”它已经提不起震惊的情绪了。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宿主，”系统叹了口气，“你早晚会火。”
“火？”
“就是出名的意思。”
沈桑桑恍然大悟，“扬名立万啊，很正常。”
系统，“……你非要这么想也行。”
在石碑上刻完字，沈桑桑溜之大吉。
护山大阵破碎，南华建筑塌陷，好好一个传承千年的恢宏门派现在这般支离破碎。凶手却不见踪影。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几位前来查看的长老气得脸皮涨得通红。
“竖子竟敢！”
“让老朽找到罪魁祸首，非得拔了她的皮不可！”
众长老纷纷破口大骂。
其中有人想到阵眼青璃琉灯，护山大阵既然破了，青璃琉灯不知道有没有损坏。担心青璃琉灯的安全，几人当即施展神通，极速向石碑处奔去。
可惜一步晚步步晚。
青璃琉灯已经不见踪影。
有人不出意外，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位长老用手指着石碑，哆哆嗦嗦，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其他人根据他的直视看过去。
本来空无一物的石碑上多了行狂狷的字。
“极天尊者到此一游！”
其中有个长老双眼发直，气喘不上来，当即往后倒过去，好险有人接住。另一个长老险些气得吐血，“定然是魔修所为，那些粗鄙贱人！那个极天尊者到底是什么人？！老朽掘地三尺找出他！”
“咦，这后面还有字。”
有个老眼昏花的长老凑近一看。
一瞬间他脸色大变。
长老退后几步，脸色青白，当即呕出一口血来。
脾气暴躁的，看了一眼，周身灵力激荡直接将方圆几里的草木全都摧毁殆尽。脾气好的，两眼一花，直接喷出一口血往后仰倒。
石碑上赫然写着。
“老畜牲，早死早超生吧你！”
万里长空中。
沈桑桑御剑飞行，衣袂翻飞。
系统问，“你不怕那些长老气死啊。”
沈桑桑理直气壮，“但是，我也在后面写，“致最尊敬的清衡真人（苏狗）”啊，他们看了之后就知道我在骂谁，应该不会那么生气吧。”
系统，“……”
看了前三个字，谁有空看后面写什么啊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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