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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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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的成阙院北临任我行的大成院,东临其女任盈盈的梅轩院,背靠陡峭山石,地理位置是称的上好,离议事的承德殿也不远。
成阙院里佣人极为少,大部分分布在城阙殿的后院,哪里是东方不败七位夫人居住的地方,杨缺跟着王管事刚进城阙院,一阵清越的铃铛声穿耳过,紧接着就看到远处拐角处莲步轻移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身影,一袭云烟色长裙及脚踝,腰间盘着一圈银色铃铛链条用作收腰,走起路铃铛做响,浓密的乌发盘着一个灵蛇髻,簪了两个白玉簪,整个人看起来爽利干净又明亮。
凑近了些许了,杨缺才看清了人,原来古文里形容的“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真的存在的。
王管事老远看到美人,脸色一下就哭丧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但是还是立马谄笑着一张脸快步迎了上去,躬身恭敬到:“雪夫人万福,,小的还说这边忙好了就去请您安呢,哪里来的香风就先把夫人您吹了过来,”
雪夫人睨王管事一眼,并不搭腔,开口就带着一股傲气:“王管事你还真是废话一如既往的多,就是一句有用都不说,家主呢?为何这一段时间后宅都不得以见家主面?”话语里带一股盛气凌人,这是杨缺第一次见到一个符合他之前想象中古代人对于家仆的态度,不说刁蛮就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
“家主这段时间住前院,您是知道最近家主擢升左使之位,定然忙的也骤多,通宵也是常有,这才搬到前院而来的。也是担忧各位夫人休息不好”
说王管事敷衍吧,偏偏态度又谦恭的很,说不敷衍吧,每次来问都是这些说辞,若要问些实际的比如何时能见到家主,又比如何时家主会搬回去。
这位长袖善舞的王管事又会说到,这个事情得看家主安排,如若家主这边有消息定然会通知夫人您,回答可谓面面俱到,回头一看实际自己啥有用消息都未得到。
这样的软钉子雪夫人碰了好几次,这让直来直往的雪夫人每次都气的不行,这次又是得到和之前大致一样的答案,愤怒可谓安耐不住了。
冷笑:“王管事可真的八面玲珑,说的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哈”话音未落,抽了腰间的铃铛链就反手抽了王管事一鞭子,啪!的一声夹杂着王管事的痛呼声。
杨缺站一旁,看的眼角一抽,这腰带还能这么用?长见识了,长见识了,默默后退一步又一步,就怕殃及池鱼。
雪夫人也有分寸,抽了一鞭也没继续,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王管事开口:“敷衍我?你也敢,”说完就移步离去,窈窕的背影配着莲步,可是半点看不出一言不合就抽人的架势的。
王管事被抽了一鞭瞧着也不生气,似乎习以为常又或者意料之中。
杨缺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目光低垂。
王管事望着雪夫人的背影温声道:“小的,恭送夫人,”
雪夫人身影远去知道看不见王管事才收回目光,看向被抽的手臂,哪里一阵刺疼,想来该是红肿了,苦笑一下,看向杨缺见其脸色淡然不见丝毫的诧异,目光也低垂着,似乎刚刚并未发生值得侧目的事。
这个年轻人的心性似乎不错,他突然有点理解主人记挂这个人的缘由了。
“这做下人的就是这样,不论你爬多高,主子面前你依旧是个奴才,这点你要谨记啊,尤其是刚刚哪位夫人能避着就不要迎上去,”王管事前面领路,嘴里提点到。
但是关于为什么却是半点不提,也是他们的交情能有这句自发的提点已是不易了,杨缺自然看的明白,连连点头称是,问了一句情理之中的问话:“为何这位夫人这般特殊?”
王管事领着杨缺到了一处下人住的罩房处,闻言似乎笑了一下:“那位可是家主的爱妾,是极为得宠的主,可不是金贵的很吗,”顿了一顿,指了一间房说“好了,以后你就住这一间,至于活计家主居住的前院的卫生都由你负责,”
杨缺点头应是,这里下人不多,因此这个罩房里面能一人一间房,不像黑木崖的总杂务处那边,人多,罩房都是大通铺,因为这样能承载的人会更多。
独立的房间在今天之前杨缺没想过的,他不知道原来还能实现住房单独的愿望。
杨缺这边东收拾一下西收拾一下,美的喜不自胜,那边东方不败带着任大小姐刚逛完黑木崖上一处名叫仞山的一角,秋末季节,正是果实累累的时候,不长的山路就提了两筐的野果,和些许野味。
小姑娘吃了午饭刚逛了一会儿,就娇气的喊累,扑到东方不败的背上指挥要他背着,并威胁着说否则她会告诉爹爹,东方叔叔虐待她。
东方不败在任盈盈跟前一直都是一个有求必应的好人叔叔,听了小姑娘的要求,自然也是无不应是,一脸的笑意背着小姑娘往仞山深处走去。
山路不平,但东方不败如履平地,稳步前进,小姑娘有个人力代步,兴奋的脸颊通红,指挥着东方不败前进去看她想看的,身后跟着一众体力良好的侍女。
一直到夜幕四合方才带着意犹未尽的任大小姐回住处,身后一群的侍从各个皆满载而归。有的带着野果,有的带着野味,有的带着形状特殊的树叶,也有的带着不知名鸟蛋数个等等,只要任小姐觉得惊异的、好看的且能带回来的都带了回来。
东方不败把人交给侍女后才往自己院落而来,出了梅轩院,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了,整个人仿佛由烟火气归于沉寂。眼神里的温和也被古井不波取代。
回到院落,进了房门,处理起白天堆积起来的事务来。教中事务总是繁杂的,这需要耐心与细心,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等他处理完已经到了后半夜,简单洗了洗才上床睡,睡意上来时他才隐约想到,前一段时间遇到那个叫?叫什么来着?杨缺?是了,该是今天调过来了才是,那人做事是符合他要求的,够细心,或许可作为随身小侍,还要看看……抵不住睡意,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