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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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龙王突然出现在卫星面前跳起草裙舞，她也一定会淡定地拿出相机拍摄纪录，并在之后写成一篇《浅析草裙舞在龙族文化中的象征意义》的论文。
这一刻路明非就是这么想的。
那辆倒霉的地铁上下来了三个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专员高幂和万博倩，另一个是失踪了的赵孟华。据他们介绍，这鬼地方是一个炼金术构造的迷宫，出去的办法是跟荷官玩□□，赢到一千个瓶盖就能离开。
这里有着奇怪的换算单位，一个“北冰洋”的瓶盖抵一千个暗金色硬币。他们初识的“赌资”是孤独。
荷官扔给路明非一个瓶盖，只给了卫星一个硬币。据三位“前辈”说，他们刚来的时候，拿到的是个指南针，抵一百个硬币。
“要不我分你一半硬币吧？”路明非向着卫星的方向凑近了点。
“没关系，”卫星用大拇指向上弹起仅有的那枚硬币，又摊开手接住它，看起来跃跃欲试，“有人说只要带着一块美金去拉斯维加斯，赌单双，每次都赢，连赢二十八次，你就会赢得整座城市，现在只需要赢得我们两个人嘛。”
赵孟华是第一个输光出局的，按照规则，他必须立刻离场，登上地铁，在这个虚无的迷宫里转圈，直到下一次赌局开盘。
据高幂说，他是当年卡塞尔学院数学第二，算概率堪称人脑计算机。十数把下来他面前堆着的筹码已经多了不少，可他却面色铁青，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在开始时仅仅手握着一枚筹码的家伙，已经完成了数万倍的逆转。
“刚才自我介绍好像忘记提了，”卫星抛出几个瓶盖丢在桌前，“我的数学是满分。”
第二的前面还有第一，第一也会有极限，满分的极限又在哪里呢。
路明非感觉到了卫星对高幂隐隐的敌意，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路鸣泽的声音：“这家伙是要踩着你们的背带他的女孩逃走啦。”
路明非和赵孟华都被摆了一道，□□每局只有一个赢家，一桌的玩家越多，就越有暴赢的机会。只凭着从荷官手中迎来的筹码想要离开需要的不仅是计算能力，还有无与伦比的“运”。所以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就是，把其他玩家也当做“食物”。
“看起来他要失败了，你的女孩更胜一筹。”
“什么叫我的女孩啊……”
卫星没有急着翻开暗牌，而是把视线投向高幂，提议道：“各退一步，怎么样？”
“你想怎么做？”高幂有些惊讶，如果她继续赢下去，自己离开这里并不困难。
坐在赌桌另一头的姑娘在昏暗的环境下亮起了黄金瞳，轻声说出的话像极了龙吟：“让明非和万博倩出去，你和我，留在这里等下一轮赌局决胜负。”
诺顿馆的门口原本有个邮箱，不知道哪个二货传出去的谣言，说追中国姑娘就得用古老的情书才有用，从此邮箱总是爆满。卫星清理了两回之后嫌麻烦，直接动手拆了。那几捆没拆封过的情书冬天丢进客厅的火炉里是很不错的燃料，有些甚至还能散发出幽幽的香气，帮助路明非和芬格尔安详地度过了几个因为装备部作妖而停止供暖的夜晚。
路明非点火的时候也短暂地愧疚过，但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于是他只好边丢边在嘴里念叨着“兄弟对不住了”，最后卫星让他闭嘴，原因是这太像烧纸钱了。
壁炉里跳动着的火焰触手可及，那才是属于他的光，而月亮高悬在天上。
他做过陈雯雯没准会喜欢自己的梦，也不是没幻想过诺诺会不会对他有点意思，唯独没敢伸出手去抓月亮。楚子航爆个君焰什么的也许能变身超级赛亚人打遍宇宙，恺撒好像能做出搞个登月航天器的事儿。那普通人呢，连嫦娥都要奔月，总不能期待着有一天月亮会自己落下来吧。那太蠢了，比他做过所有的蠢事加在一起都要蠢。
可他的月亮说，他出去，她留下来。
这个傻姑娘好像忘记了，她的孤独只值一个硬币。
“Show hand！”
恺撒第十三次拨出了同一个号码，得到的依旧只有“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卫星并不是个任性的人，至少她绝对不会在任务中毫无征兆地失去联系，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卫星现在的确身不由己，不过也没到危急的地步，她和路明非赢了荷官，攒够了“赎金”，走到了迷宫的终点，这会儿正和一条龙挤在一起看电视。路明非有点拿不准卫星的想法，可他们现在就在龙的眼皮子底下，他总不能自欺欺人地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不拔刀把龙砍了”而指望龙听不见。
如果在这儿的人是楚子航，现在应该已经和龙干起来了。卫星不怕面对死亡，但能活着总是更好。反正眼前的龙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攻击性，那就等等吧，等楚子航背着“七宗罪”出现，或者恺撒带着那枚包含着火元素的贤者之石从天而降，只靠雷切斩杀龙王实在太勉强了。
希望他们不会让她等太久，卫星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要是吃着同一包薯片，一起看完了整场《赌神》电影，那可就是朋友了呀。
“果然，原味的薯片才是最好吃的。”
“这是讨论薯片口味的时候么？”路明非看着卫星用人类可怜的小手和龙爪子抢分享装的袋子里最后一片薯片，觉得槽多无口。
两道视线瞬间都转到了他的身上，一双眼睛巨大而清澈，一双眼睛认真而无辜，共同点是它们都是在黑暗中发亮的黄金瞳。
“……我的错，口味很重要。”他可耻地屈服了。
隧道里忽然吹来了风，带着灼热的气息。
是楚子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