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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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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子弹擦着路明非的头顶飞过,他还没来得及抱头蹲下,就被身旁的漂亮姑娘一把摁在了地上。名为希望的火苗突然在他的心头点燃了,眼前和自己一起入学的这位,无视了脚边教授的尸体,正透过缝隙观察着外头无数交错的弹道,面上异常平静。
“卫星,你是不是有办法?”路明非哆嗦着,脑子里仿佛已经灌满了浆糊,只能寄希望于同伴。
对方转过头来,仍是万年不变的神情,镇定地回答:“我叫救命是一绝。”
很好,心头的火苗被人“哗”的一下泼了盆冷水,路明非痛苦地捂住了脸,开始思索这一切发展到这个地步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前十几年都是个衰仔的路明非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被卡塞尔学院录取,在高中的表彰榜单上名列第一,据这个疯子学院的人说,他还是唯一的S级。
他在芝加哥火车站等了几天,等来了那列姗姗来迟的CC1000次快车。
在这里,遇见了卫星。
他认识她,仕兰中学的学生没有不认识卫星的。
路明非从别人嘴里听过对她对最多的评价是——“漂亮得不像个人类”,然后他们在一所龙族混血种专供的学校相遇了,这么看来当年那些嘴碎的同学至少这句没说错。与她的美貌齐名的,是她冷淡的性格,路明非忘记了哪个缺心眼念叨过,看了卫星就知道周幽王为什么烽火戏诸侯。
卫星与路明非同级不同班,高中三年唯一一次交集是高二那年体育课的期末长跑考试。操场旁边的小道在整修,小石头滚进了跑道,心不在焉的路明非不幸扑街,路过的卫星伸手去扶他。
“不用不用,别耽误你考试。”
“没事,我跑得慢,左右不及格。”嘴角的弧度是不会有改变的,可眼里分明就是在笑。
就像现在,她坐在火车的另一侧,对他说:“路明非你好,我是卫星。”
明明,她总是带着笑意,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她冰山美人。就像他不明白,被人偷偷放进课桌的消毒棉球和创可贴,还有高三那年在校运会广播里听到的,恭喜她长跑第一的通讯稿。
带着路明非和卫星入学的古德里安与富山雅史在几分钟前中弹倒地了,前者的遗言是“选课单记得填好”。路明非后知后觉地想起卫星当时的评价——“教授真敬业啊”,他再一次肯定仕兰中学的人对她的评价完全是错的,这人根本就是吐槽役吧,只是隐藏得深而已。
两位可怜的新生在不显眼的角落里蹲着,大概闹明白了外头的动静是两拨敌对势力在火拼,直到双方都只剩下了指挥官和唯一的副手,拿着狄克推多的男人和拿着村雨的男人互砍了起来,忽略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境地的话,十分具有观赏性。
卫星在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身上摸索了一阵后,抬起头来,说出了《美人鱼》里的经典台词:“路明非,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我不是警察我会害怕!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整活吗!”路明非差点一嗓子吼了出来。
她愣了愣,继而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他不懂该怎么形容,只是在之后很长的岁月里回忆起来,总能感受到昂扬的、生命的力量。
他不合时宜地接着说起了白烂话:“你怎么不走流程呢?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她笑着的时候,眼角弯起的弧度也格外可爱,“我跟你说,我发现教授其实没……”
“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们就被卷入了仅剩的两名枪手的牛仔对决中,两人不巧挡住了一边的弹道。卫星发现路明非大约是认识倒下的那位红发姑娘,于是当另一方的狙击手握着军刀上前时,她顺滑地放下背了一路的棒球背包,拔出藏在其中的长刀。
金属碰撞的铮鸣声和通过刀刃传来的力道让苏茜有一瞬的意外,对方并没有错过她的这个失误,挑落了她手中的军刀,卫星正打算在她颈后敲击一下让人暂时昏迷,刚才沉默着的路明非已经端起了富山雅史留下的PPK,击中了苏茜。
如果有其他仕兰中学的人在现场,一定会惊呼现在卫星的表情之丰富,她拧起了眉头。可惜现在路明非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而另一头永远在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上位居第一的楚子航正关注着目前唯一捧着热兵器的路明非。
卫星是通过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的生命体征发现他们并没有死亡的,因此推断这很可能只是一场演习,枪里的子弹是特殊的麻醉弹,她疑虑的是,路明非似乎并不清楚这一点,却毫不犹豫地朝着苏茜开了枪,可他好像不该是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
还没能深究这个问题,路明非哐哐两枪,把两边的指挥官干趴下了。
让路明非清醒过来的是卫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那句“路同学你是干大事的料”。
总之,作为名号很拉风的“S级新生”,他在根本不知道自由一日是什么的情况下,红遍了整个学校,被他一枪一个小朋友的倒霉蛋,分别是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和狮心会会长楚子航。非常有同学爱的卫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谨慎地后退了一小步,和路明非拉开了距离,被当场抓包。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路明非奇怪地读懂了卫星眼神里透露出的幽怨,并再一次感叹校花的人设怎会崩塌得如此彻底,对方轻启朱唇,吐出了七个字。
“路明非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