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狗的爱情》胖头鱼半糖

36、一条老狗的爱情

　　洛一橙翻身，感觉什么东西缠住自己。
　　睁开眼睛，抚摸着脖子。

　　该死，落枕了。
　　撑起上半身，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家伙，我居然一个晚上都在江辰越的车里。
　　他自己回舒服的棉被里睡了？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棉被，车子里开着空调。
　　掀开棉被，推门而出。

　　一边扭动脖子，一边低头看手机时间。
　　居然早上九点了？

　　她顺着小区的道路，回出租屋前。

　　大门是敞开的。
　　迈步踏入。

　　“你干嘛不叫醒我？”

　　江辰越手里拿着玻璃杯，神态慵懒。

　　“叫过。睡得像头死猪。”

　　“那你干嘛不抱我上来？让我睡车里？”

　　杏眼微微转动，江辰越单手插兜，傲慢地说：“我为什么要抱你？”他冷笑，“怎么….这么想我抱你？”

　　淦！老处男，你真够可以的哈！
　　之前你醉死外头的时候，是谁把你扶回来的？
　　现在居然说，我为什么要抱你？

　　哦，开始端禁欲系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

　　“砰——”

　　陈柏吃惊地张嘴。
　　越哥和南宁的美女，居然住一块？！
　　而且，他们…刚刚还说…抱？！
　　陈柏咳嗽一声，蹲下身体，捡起地上的扫把。

　　“越哥，房间打扫干净了。”

　　江辰越转身进入房间。

　　洛一橙无语地瞥过脑袋，在原地跺下脚。
　　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陈柏看着江辰越，忐忑地问，“越哥，你怎么和她住一块啊？”

　　“很闲？把客厅也打扫一遍。”

　　陈柏立刻识趣地闭嘴，转身走到客厅，继续打扫。

　　江辰越在房间内，收拾一些夏天的衣服，整理放在袋子里。

　　陈柏时不时好奇抬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这两个房间就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难怪了，越哥说他们睡过。

　　可是，不对啊。
　　越哥是六月的时候搬进来的。
　　南宁的美女是八月份碰见的。

　　他们怎么可能住一块？
　　难道是…她对越哥也有意思？
　　不不不，在滨岛，看美女的态度，好像特别不喜欢越哥。

　　甚至，把越哥送进了大牢。
　　所以….是越哥，死皮赖脸？

　　陈柏收拾之际，听见脚步声。
　　洛一橙推门而出，从储物柜里拿出锅，开火。

　　“呲啦——”

　　一个蛋在油上铺开，两秒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菜香。

　　陈柏面露惊讶。
　　这娴熟的动作，她给越哥做过饭？
　　可是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情侣。
　　难道是，床伴？

　　江辰越推开门，拿着电脑，坐到沙发上，开始敲击键盘。

　　陈柏：“越哥，需不需要我给你买早餐，你早上都没吃。”

　　“不用。”

　　江辰越抬眼，“洛一橙，帮我做一份。我给你一百八。”

　　洛一橙将煎蛋翻面。“江总，您看我是缺一百八的人吗？”

　　“你昨晚不是还计较，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

　　江辰越慢悠悠地又接了句。
　　“我偶尔扶贫，做点好事。”

　　扶贫？
　　哦，您真高贵，就您是王子，我是乞丐？
　　你掏一百八，难道还要我跪地磕头，感动得痛哭流涕，感谢您真挚的扶贫精神？
　　做你的春秋大梦！

　　洛一橙强调，“那您拿我两百块的时候，良心不会痛？”

　　陈柏傻眼。

　　江辰越：“大摄影师想白嫖？”

　　洛一橙无语。
　　她将鸡蛋装盘。
　　倒水，煮面。

　　洛一橙抿嘴，“好，我给您烧啊！保证色香味俱全！”

　　小样，一回来就给我兴风作浪。
　　怎么的了，有跟班在，想威风一把？证实自己吉吉国王的尊位？

　　看我不整你一把。
　　洛一橙掀开锅盖，往里头倒上半瓶醋。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香菜，狂撒上去。

　　香菜铺满了面条整个上方。

　　她将面条装碗里头。
　　“烧好了，自己过来拿。”

　　陈柏起身，走到开放式的灶台。
　　他的瞪大眼睛。

　　这股醋味，这致死量的香菜，确定不是在谋财害命？
　　越哥最吃不了酸啊！
　　果然，美女很嫌弃越哥啊。

　　越哥，你的痴情，错付咯。
　　可怜啊…

　　陈柏将面端到茶几上。
　　然后乖巧地把筷子放碗的边缘。

　　江辰越慵懒地抬眼。
　　瞧见那致死量的香菜，还有浓郁的醋味。
　　乌漆嘛黑的汤底。

　　“越哥，我下去给你买点早餐吧。”陈柏凑近，“她明显整你啊，越哥，别傻了。”

　　江辰越拿筷子，挑起一搓面条。自然地递到嘴里。

　　“越哥，你别吓我。快吐了吧。”

　　江辰越嚼几下，咽下肚子。然后，拿手机转账一百八。

　　陈柏听到后方吸溜面条的声响。
　　我去，美女居然面不改色地吃面条？味蕾有问题？

　　江辰越将碗里的鸡蛋吃掉后，埋头继续工作。

　　“这半年，辛苦你和几位经理了。”

　　陈柏：“不不不，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等我回江海，西隆这边，就交给你翔哥接着做。你到时候，跟翔哥。”

　　“嗯…好的，越哥。”

　　江辰越合上电脑，转身从房间里拖出一袋衣服。

　　“这些衣服，你看看能不能捐赠给山区的孩子。或者变卖，捐出去。”

　　陈柏惊呆。

　　“啊？！越哥，你认真的？”

　　江辰越：“把这些带走，你今天就回去吧。”

　　陈柏将信将疑地接过，然后不忘回头看江辰越两眼，随后出门离去。

　　——

　　洛一橙吃完饭，准备洗碗。
　　弄上洗洁精，拿抹布擦拭。

　　江辰越将面条倒入垃圾桶，把碗放在洗水池。
　　“一块洗。省水。”

　　洛一橙皱眉。
　　你这是省水吗？你这是找揍！
　　公子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

　　“大少爷。我不是你的佣人，你自己洗。”

　　江辰越低头，挤出洗洁精，铺在上面。
　　用指尖涂抹，洗掉油污，放在冷水里冲洗。

　　洛一橙感觉耳边的呼吸很近。

　　“离我远点。”
　　“水龙头就一个。嫌我近，你冲？”
　　“你可以去厕所洗。”
　　“笨啊！厕所是厨房？到时候这碗又不是我用。”

　　江辰越侧脸瞧她，漫不经心，“你有这嗜好？”

　　嗜好？
　　是您老有这嗜好，好吗？！
　　隔三差五作妖，害我不得不好好塞你一顿。
　　怎么，一个月，嘴里淡了，怀念了？！

　　洛一橙微笑，“哪里比得上您的嗜好啊！”她的眼神往下一瞄。

　　随即拿起筷子，“改天啊，您找个富婆，不妨试一试….”她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不准，可以激发您的内在潜质。提升您的技术呢。”

　　“你快乐，她快乐。正好，双厨狂喜啊！”

　　江辰越脸黑。
　　碗筷碰撞发出“叮”的一声响。

　　“洛一橙。”江辰越冷言，“你就这么讨厌我？”

　　洛一橙的指尖，触碰着水龙头的水柱。

　　“不至于特别讨厌，就是….不喜欢。”

　　两人四目相对。

　　洛一橙瞧着他脸上透着疏远意味的神色。

　　她心底抽搐一番。

　　“大少爷，我喜不喜欢您，没那么重要。”她接着开解他，“您的未来，会遇见更多人。我呢…就是个简简单单的过客。”

　　“您呢，也就是我合租三个月的室友。不论是之前，还是以后，我们之间，何必，困在小情小爱里呢？”

　　“您说，对吗？”

　　江辰越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做解惑大师？”

　　洛一橙优雅一笑。

　　“如果我是恋爱脑，或者傻白甜，我还不得被玩死啊。”

　　“毕竟…责任在身，得活得豁达。不然…就会分身乏术。很累的。”

　　洛一橙用冷水冲刷碗筷。

　　“今天呢，看在你我同学一场，合租三个月的份儿上。我就教你，这个恋爱经验。”

　　“不要一味地扎在一个人身上，得多挑几个人。毕竟….半路变心什么的，不好说。”

　　“不要为那人牺牲所有。万一回头绿你，得不偿失。而且保不齐，对方心生厌烦，讨厌你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因为，在她的角度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枷锁。是你的自我感动。”

　　洛一橙抬眼，“这是我过去的经验，今天，传你了，不收分文。”

　　江辰越看她，严肃道：“所以…是他把你伤成这样？那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洛一橙浅笑，“自然是因为他好，我才会念念不忘。至于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生活嘛…习惯了…改变不了…”

　　“…..”
　　洛一橙将碗收拾，拿毛巾进行擦拭。

　　毛巾在碗里转动，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秋深续，是你稳定的…”

　　洛一橙打断，“怎么可能！我还没玩够…哪有那么快收心…”她将碗放在柜子里，“不过也难说…也许哪天，看星星他们结婚了….我会正儿八经地考虑一下。当然，也只是考虑…”

　　江辰越转眸，吊儿郎当地问，“他叫什么？”

　　“咣当——”

　　碗筷落地，当场碎裂。

　　“怎么…提名字，就让你这样惊慌失措了？”

　　洛一橙转身，拿扫帚，扫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而后她从容起身，“不值一提。”

　　“是对我不值一提？”杏眼微转，江辰越身体靠后，“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找？”

　　洛一橙把碎片倒入垃圾桶。瞧着他，镇定道：“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再说——”洛一橙浅笑，“喜欢的人，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我们分开，就说明，我们不合适了。他会找到更合适的人，共度余生。”她抚摸头发，浅笑，“我能为他做的，就是不再打扰。”

　　杏眼微垂。
　　眼底透着冰冷。

　　“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人，让我输得这样惨烈。”

　　洛一橙将头发绕到耳后。“你没必要和他比。他是一个…我挂念的…故人罢了。”洛一橙抬头，“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就是，脸长得帅而已。”

　　洛一橙最后接了句。

　　“你只是，输给了…时机。”

　　江辰越侧身，靠着灶台，中指轻轻敲击着。

　　“我认输了。但…我只输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