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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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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家主人的恋爱脑,狐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你在中刀昏迷前听到的那些话,是假的吗?”
“虽然目前为止,在他身上没发现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但你男朋友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富二代。”
“本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作为你的式神,应该优先帮你处理好伤口,保证你能活下来。”
“但想了想,你那男朋友既然知道亲妈有杀你的心思,却还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么个魔物老巢里,显然是个恶毒的混蛋。我不能让你的底牌暴露得这么快。”
“你昏迷这一个月,你男友表面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但他可没少打电话处理工作。我就是觉得他呆在你身边,是别有目的。”
狐狸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我的恋爱心事,他真的是有理有据,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猜疑。
想起那天逃出别墅后,再上高速前的公路上,看到了那场血腥的进食,我也能理解昆仑的人,为什么急着要把通道关闭。
我捂着腹部的伤口,按理说我躺了快一个月,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加上药物治疗,应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不至于还会有撕裂的疼痛吧。
“你伤的是内脏,您的恶婆婆每一刀都捅在了血管和致命位置,医生能把你抢救过来,都算是你命大了,更别说才短短一个月时间,伤口就能全部愈合。”
狐狸轻声回应我刚刚内心的想法。
我也不意外,他是不是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因为很明显,他就是能听到。
想起那天见到的怪物,我问道:“那那些通道暂时不能关闭吗?只要不关闭那些怪物,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
狐狸摊手回道:“我是你的式神,首要任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至于那些魔物对人类未知的危害,不是我该处理的。”
听他这么说,似乎是想袖手旁观。
我提出意见:“那你能不能偷偷去?在我男朋友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那些通道悄悄关闭掉?”
他直接否决:“我不能离开你太远,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谁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什么坏东西?谁知道我离开你那会子功夫,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通道打开,钻出魔物吃掉你。”
恩,很忠心的式神,但是。
从刚刚到现在,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形容康康,还是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
我不喜欢这样就给嫌疑人定罪,尤其是嫌疑人还是我亲亲男友。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隐约有些置气的意思。
对于我的不愿接受,自欺欺人的态度,狐狸表示无奈。
“你甚至没有想过,以你男朋友这样的条件,怎么会突然靠近一个普普通通的你?”
“有钱人家讲究门当户对,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即便儿子喜欢,当父母的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找个条件差那么多的儿媳妇。”
男朋友接近我别有目的这点,我一直都是抱有怀疑的。
意识到狐狸说的对,我有些怅然若失,也是,毕竟我条件不咋地,怎么可能真的有人眼瞎看得上我呢?
我还是太天真了。
狐狸凑近我的面前,冰蓝色的瞳孔倒映出我憔悴的脸庞,本来偏瘦的身形,现在更是只剩下皮包骨的干瘦了。
他亲昵地舔了一下我的脸颊:“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你,只有式神不会。”
我下意识摸了摸被舔过的脸颊,苍白的肤色在他冰蓝色的瞳孔里微微红润了些,感觉到腹部和腰部的伤口,好像没那么清晰的痛感,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治疗我。
我终于意识到在式神的眼里,主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等我缓过神来,被伤口牵扯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再次对上它的眼眼睛,狐狸对我的心意,是真诚且疼惜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件事瞒着你。”
狐狸的眼底不由地发凉:“他的母亲并没有被昆仑收押,重伤你的当天,他的母亲就在别墅大门口自尽了。”
“你那准婆婆死了,你男朋友骗了你,兴许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才说被昆仑收押了。”
我的身子猛地一震,再抬头,只见狐狸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少了平时的玩笑,多了几分警告。
“我不敢离开你,因为敌在暗,我们在明,只能静观其变。作为你的式神,虽然能保护好你,却不希望你跟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交往下去。”
“越漂亮的人越危险,难道主人没听过这句话吗?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越漂亮越危险。”
说完,他又钻回了我的心口。
下一秒,门外响起敲门声,男友推门而入,手上拎着热乎乎的饭盒。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把盖子掀开,温柔的说道:“饭堂那边刚出锅的,现在还有些烫,我们放凉一下下,等会我再喂你。”
耳边还回荡着狐狸说的那些话,说真的,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图的。
如果要我的命,一开始他就不会抱着我去找军队求助,而是任由我嘎嘣儿了。
骗财骗色,我一没钱,二没色,床也跟他上了两次,也没见他立刻把我甩掉。
嘎腰子还是要我的命,这些他都没做。不仅如此,细心体贴又温柔,实在想不出他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最讨厌麻烦了,再次抬眼看向男朋友,此刻的我,双目无神,浑身虚弱。
他误以为我是缠绵病榻的心累,心疼地亲了亲我的脸颊:“别怕,都过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会好起来的。”
狐狸所言,眼前是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但我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对我真情实意。
不管怎么说,我并没有证据,不能确定他是否有伤害我的嫌疑。
但确确实实,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出现的。
我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跟男友相处,他已经把放凉的粥递到我嘴边。
“来,张嘴。”
看着那张近距离喂食的脸蛋,小说中那种俊秀挺拔,清冷出尘,有着美人皮相更有美人风骨的男主角形容,大概就是说他这种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想起狐狸警告我的话,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我突如其来的防备,不愿吃他带回来的东西。
见我侧开脸,垂着头,迟迟不说话,以为我只是太久没吃东西,有些厌食反应,他耐着性子哄道:“乖,张嘴,我吹过的,不烫。你多少吃点,只靠营养液,身体好得没那么快。”
刚刚被马部长他们那么严厉的对待,似少年般怕我受委屈的意气用事,现在照顾我又是成年人的稳重,真是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平平凡凡做了26年的普通人,现在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仅处了个又帅又温柔的男朋友,还白捡一个法力强大的式神。
这么一想,原先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不管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管接下来我还会经历什么事情,至少我的式神和我的男朋友,都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看到男朋友这张耐心又温柔的脸,心情就好了大半,何必纠结于一些未知的事情。
主要还是脸养眼,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友的投喂,把刚刚和狐狸的对话全部抛诸脑后。
此刻的我完全没想到,是不是男友对我发挥了什么魅惑技能,我才会将狐狸刚刚说过的都抛诸脑后。
那天夜里,我看着男友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一米九的大高个,蜗居在那一米五的沙发上,显得格外拥挤。
白天里,在他面前不能说话的状态已经有所缓和,我扯着像是慢慢恢复的沙哑的嗓音问他:“医院没有陪护床吗?”
他看向我,笑了笑:“傻瓜,陪护床是要自己买的,再说这是疗养院,不是医院。”
我再次问道:“那你怎么不买一个陪护床呀?”
“这些日子陪在你身边,忙忘了,没事,沙发也能睡。”
他眉眼弯弯,鼻梁高挺,向我解释的时候,蜗居在沙发多日,无法睡好的状态顿时显得憔悴了好多。
我心疼了,喊了他过来跟我一起睡。
跟医院的一米二的小床不同,疗养院的床要更大一些。
他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轻柔地应了一声好。
但我怎么觉得他踩过来的步伐有些轻快?像是等我这句话等了好久。
因为怕弄到我的伤口,我们俩平躺在床上,一人睡一边,一米五的床也不算拥挤。
相较于之前交往的时候,只要两个人独处,他就会抱着我的状态,我有些不适应。
没片刻我就睡着了,此刻,一向思虑深重的我,完全把关闭地狱通道,和狐狸说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
睡着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面容姣好,家境优渥的纨绔子弟,年纪轻轻,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他是家中独子,父亲又是当官的,他不管在外面犯了什么事,都有当爹的替他摆平。
后来他爹犯了事,怕他被牵连,连夜叫了自己的亲信,收拾了些家当,拉着他逃难去了。
亲信在逃难的过程中,被追杀他的官兵杀死了,没人保护她,但他以为,这次跟以往一样,他爹很快也能把事情摆平,就把自己逃难带的家当全部败光了。
平日里锦衣华服的他,沦落到家徒四壁,此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回不到当初了。
他这下真的落难了,为了吃饭,他把身上最后的那一身保暖的裘皮给当掉了。
巧的是,那年寒冬,比往年来的更冷。
他被破庙的乞丐赶了出来,原因是他败光家产的那些日子里,欺辱过这镇上的乞丐。
他躺在大街上,以为老天爷要在这寒冬之中收走他这条贱命,一个姑娘出现了。
那姑娘看他可怜,给了他一碗白粥,还赠了他几个铜板。
可笑的是,纨绔并未回头,而是拿着那几个铜板,去了赌坊。
兴许是人背到极点,也会有反转,他靠着这几个铜板赢了十万两黄金。
也兴许是,回光返照。他还没高兴太久,就被赌坊的老板怀疑出老千,直接给打晕了。
再然后,我就醒了。
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梦境里那个纨绔的脸,跟我身侧的男朋友的脸重合上了。
我翻了个身,有些犯迷糊,有点分不清梦境的那个纨绔,和眼前的男朋友。
被梦境缠身的我,没了睡意,下意识地翻身下床。
踩在地上的双脚有些虚浮,按理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病人,是没办法正常下床走路的,少说也要用拐杖扶一扶。
“啊!”
我完全忘记了这一点,然后直接摔在地上,惊醒了床上还在睡觉的男朋友。
“宝宝!!”
待我挣扎着爬起,他已经将我横抱起来。
“你怎么下床了!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现在肌肉算是僵硬虚软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走路!”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焦急地问候着我,却轻手轻脚地把我放在床上。
眼前再次闪过梦境中那张,地痞流氓的二世祖脸庞。
一个浑身散发着地痞流氓的气息,一个温柔沉稳又斯文,那张脸却有六分相似。
明显是我男朋友要更胜一筹,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在病床上躺了太久,才会做噩梦吧,虽然梦境里却没有什么恐怖的画面,但我却觉得这是一个噩梦。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梦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能解释得清的。
我走着神,心里想着刚刚那个梦,男朋友却以为我摔伤了脑袋,焦急地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病房里再次涌入了一大群人。
我被前前后后被弄了一个多小时,又做了乱七八糟一堆检查,直到医生确认我没事,男朋友才松了口气。
吃过早饭,我看着他,想起狐狸已经治愈好了我的伤口,现在不疼了,为什么还会走不了路,我冷不丁起了危机意识。
我下意识冒出一句:“我想回家。”
昨天还有些沙哑的嗓音,今天已经能正常说话了。
男朋友似乎并不意外,但他的温柔的表情微微一变,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声哄道:“你还没有痊愈,至少得保证你能正常行走,我们才可以出院。”
我不接受,脾气还有些差地瞪着他,继续说道:“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回家。”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情绪剧烈的波动,男朋友拗不过我,只能去找医生,申请办理出院手续。
很快,我回了家。
但却是被他抱着,进了只来过一次的高档小区。
我看着眼前两百平的豪华大平层,无名的怒火直逼脑门,我不喜欢这样被掌控和安排。
我双手推着他,挤开他的胸膛,试图把我和他的身体分开。
“我说的是回我自己的家。”
男朋友不以为然,说道:“这就是你家。”
我咬牙切齿:“我是说,我那要钻巷子的,城中村的,小!公!寓!”
“你住的那个城中村,虽然是这几年新建起来的,但是出入不方便,而且还已经靠近了郊区的地段,住的都是外来打工的,人蛇混杂,我不放心。”
“更何况你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等你慢慢复健,等你能正常走路了,我再送你回家。”
他自顾自的说着话,然后把我放到沙发上,转身又进了卧室。
我这下想起了狐狸的警告。
我意识到,因为受伤,我需要有人照顾,而他导致了我的受伤,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出现什么事情,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慌乱。
你做这些,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做主,谁给你的脸!
我很不爽,还未开口发火,男朋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再然后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脸色一白,不是吧,不是吧!你连病人都不放过!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放进浴室的浴缸里。
男朋友也脱光衣服坐了进来,他先是给我洗了头发,避开我腹部和腰部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帮我揉搓了一下肌肤。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身子,没有臭味,即便是不出汗的情况下,在这种干燥的天气,一个人一个月不洗澡,身上是不可能保持没有异味的干净。
住院这么久,我醒来才两天,但我躺在床上是没办法洗澡的,估计这些日子,都是男友每天帮我清洗擦拭身子吧。
看他现在的行为如此熟练,满腔怒火这下无处宣泄了。
想到我昏睡这些日子,他悉心的照料,到嘴的不爽又憋了回去,刚刚才产生的怀疑,也给我按了回去。
人家这么有耐心的照顾你,你怎么能因为他不顺你的意就发脾气?怎么能因为别人随意的几句话就被挑唆了?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水花滴落迸溅的声音。
赤裸相见,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毕竟我们俩滚了过两次床单了。
想到这,我看向同样没穿衣服的对面,男友皮肤很白,我死了一个月都没那么白,而且他经常锻炼,雪白的八块腹肌凹凸有致。
一次是在这里,一次是在佘山的别墅里,这宽肩窄腰,两次都是,腰强力撞的,脑海里不断地马赛克,更是让我咽喉一滚。
洗完澡,他把我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给我吹干了头发。
巴适地享受着男友的服务,慢慢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吹风机的声音消失,我被顺势推倒在床上。
掌心覆盖上肌肤,那双蠢蠢欲动的眼睛闯入我的视线。
“宝宝。”
耳边传来男友沙哑的嗓音。
我老脸一红,等等!虽然我色,但我还是很清醒的,我还是个病人啊!!
男友的脸颊上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那深邃的眼神紧盯着我的瞳孔,以至于我的DNA再次动了。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也不挣扎,然而预料中的亲吻并未落下,男朋友只是一只手撑在我的腰侧,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眼尾泛起一丝心疼。
“你看你,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话是这么说,我觉得自己腿粗,现在瘦了多好。
我心里吐槽着,男友眼底原先的心疼慢慢转为落寞,他俯下自己的头颅,落下一个亲吻。
“康康……”
对上这样的眼神,谁能招架得住啊!
“我在。”
捧起男朋友的脑袋,我就亲上去,小鸡啄米的啾咪。
男朋友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好笑地起身,去了浴室收拾刚刚洗澡后的衣物。
忙活了半天,我有些困了,毕竟早上起的很早,现在到了晚饭时间,肚子又饿。
收拾好浴室的男友抱着我去了饭厅,把我放在餐桌边上,我有些犯迷糊。
又困又饿地撑着下巴,坐在餐桌上,看着男友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轻叹:长的又帅又这么会照顾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朝着他忙碌的背影,我突然来了一句:“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理由的喜欢。”
似乎是知道我下一句想说什么,他并未回头,背对着我发出一声轻笑,回答我:“你我,志趣相投。”
“我喜欢吃的,你都喜欢吃。日料,泰国菜,东南亚菜,火锅烧烤烤肉,就没有你不喜欢吃的,也没有我不喜欢吃的。你我都不爱吃辣,这点深得我心。”
“吃?在交往前,你也不知道我喜欢吃啊。”困顿的我歪了歪脑袋,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他想也没想的回答,让我觉得,这像是预料到我会朝他发出这种疑惑,而准备的答案。
“第一次见面,我就沦陷了,即便对着戴口罩的你,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住我,我这么说,你能相信吗?”
他转过身,朝我轻轻一笑,然后关闭了灶火。
我想摊牌,想告诉他我对他所有的猜疑,可我又害怕,害怕得到一个我不能接受的答案。
毕竟长得这么好看,有钱又眼瞎,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我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
“我那么普通。”我唉声叹气地看着他。
只见男友给我舀了一碗粥,轻轻放在我面前,然后双手支撑在餐桌上,俯身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
“你所谓的普通,却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独一无二。”
他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我就这么看着,像是要被陷进去一般,迷糊之间,我又把对他的质疑抛出脑后。
吃过晚饭,我困得不行,他给我洗漱了一下,把我抱上床。
我假装睡着,因为不想面对男友,不出意外,顺利瞒过了他。
听着他走出卧室,还有大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确认好他出了家里的房门,我再次召唤出我的式神。
“狐狸先生。”
“在呢,小主人。”
两米高的巨狐再次映入我眼帘。
“你不是已经把我身上的伤治好了吗,虽然还维持着受伤的假相,可以瞒过医院的仪器检测,但为什么,不把我无法行走的腿部肌肉恢复过来?”
狐狸眨了眨那双魅惑众生的狐狸眼,隐约泛起一丝无奈:“我说小主人,你要是能下床走路,不就等于告诉你那亲亲男友,你能召唤式神,并且你的式神无所不能。”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耷拉着脑袋:“他对我有所防备,今天试探了他一下,毫无破绽。”
狐狸微微一笑:“也并不是毫无破绽。”
我垂头丧气地抬起眼皮,看向他。
“你难道忘了今天白天在医院,突然变得焦躁?”
焦躁?
我下意识想起了白天里突然想回家的情绪,按理说我现在这个状态最好是在医院呆着,有专业人士照顾会更好。
像我平时的性格,我肯定是觉得在医院呆着更舒服,怎么会想到要回家呢?
“你这焦躁来得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被人掌控了情绪一般。”
狐狸趴在床脚,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我。
我扶了扶额头,任凭我怎么想,我都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今天想要回家。
“让我猜猜看,你那位亲亲男友这个点出门,是不是去干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它戏谑的笑着。
我下意识地想拿手机看一下时间,这才发现,我从醒过来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自己的手机。
昏迷前,我的手机就在身上,昏迷之后,只有男朋友全程跟到尾,我的手机只会在他身上。
但是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给过我,甚至没有提过,需不需要打电话跟家里人报个平安这件事情。
我咽了咽口水,意识到男朋友真的有问题,而我却一直,纠结着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种问题。
突然有种温柔的男友卡bug了的怪异想法。
摸了摸脑袋,脑子像是浆糊一般,有些难受。
凭我这普通人的智商,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明白,一个男人靠近你,除了钱和色,还能有什么目的?
论钱,他比我有钱,论色,嗯,好像是我比较好色,好他的色。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冷静下来,脑子快速运转之后,我做出了新的决定。
“我有个计划,能让他露出破绽。”
此刻,狐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气恼和危险:“我不接受你这个计划,太危险了。”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就基本能确定狐狸会读心术,但这个读心术好像只对我一个人有用。
所以此刻我心里浮现的计划,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总得试试,不然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也不希望我身边睡着个不定时炸弹吧。”
“我不能保证我能快速的把事情做完,更不能保证我能及时回到你身边,保护你。”
“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赌徒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我态度坚定的瞪着眼睛,狐狸拗不过我,无奈地轻叹一声。
即便十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照做了。
看着狐狸穿透卧室的落地窗,身体快速地向上空飞去,然后消失在夜幕当中。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男友不会伤害我,但是还是忍不住害怕。
我坐在床上等着深夜出门的男友归来,卧室里没有时钟,手机也不在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早起带来的困顿,让我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
这天夜里,我又梦到了那个纨绔,不同于上次自作自受的下场,这次更像恐怖片场景。
幽暗的地窖里,渗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那个纨绔无力地躺在地上,脑袋下面都是血。
暴雪席卷大陆,此刻空旷的地窖里,只有屋外渗透进来的湿冷还有寒气。
他想求救,但四肢被束缚,嘴巴里还塞了布块,后脑勺的伤口已经凝固,失血过多的他再加上空空如也的肚子,很快就要冻死饿死在这寒潮之中。
死亡一步步靠近,正当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命绝于此的时候,地窖上方传来说话声。
随后,他便昏死过去,再醒来,他从一个地窖到了另一个地窖。
这个地窖却比原先空无一物的更可怕,要比原先的地窖潮湿十倍,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浸泡在湿冷的寒水之中,四肢比之前更冷了。
这里没有一丝光线,他可以感觉到手脚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但是伤口却没有人帮他包扎处理。
他身下都是湿冷腥臭的气味,手腕和脚腕都有了新的伤口,疼痛感告诉他,像是置身于屠宰场一般,阴森恐怖。
此刻,纨绔想起,往年大寒潮,尤其是一些偏远地方,庄稼都被冻死了,更没有食物可言。
没钱的人,易子而食,有钱的人,去外面买游荡在街上的乞丐,或者是没人要的小孩。
为了避难,父亲的亲信把他送到了偏远的边陲小镇,天子脚下,还算穿得饱,吃得暖,但是这边陲之地可就不一定了。
自己在赌坊被砸晕,之后又被转手卖掉,下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