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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我已婚丧偶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这段时间,她却像是知道了我丧偶的事情,不仅很照顾我的情绪,还一直陪着我。
      我很感激她,但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转变心态。
      不断地对着练习场的靶子发出攻击,直到我消耗完那半个汉堡带来的热量,我虚脱的躺在地上。
      康康的死,是意外。我也该放下了,生活总要过下去,我总要过好没有他的日子。
      似乎是因为灵力消耗得过于干净,我吹着春日晚间的清风,脑子缓缓变得清醒起来。
      把遗产留给别人是你的选择,不管怎么说,当初我跟你在一起交往,是图你的色,不是图钱。
      你都离开我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翻身起来,拿起自己的背包,往操场走去。
      已经快十点了,练习场上的人过了九点就没什么人了,我游荡在空旷的校园街道上。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不仅是我自己的灵力增强了,祖上传下来的灵力,也转化了不少。
      我得找个时间,去玄铁矿石那边测一下自己的灵力,今天晚上正正好,很多人回家了,留校的这个时间在宿舍呆着。
      操场肯定没人,我这么想着,往操场走去。
      夜间的清风徐徐,我走着却感觉背后有人在靠近,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校园里,只有野猫发情的叫声。
      不说今天,平时我也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但是我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以为是学校那些想要献殷勤的同学,没太在意。
      但是我老公死了没多久,凶手至今下落不明,对方也不知道是以为什么原因袭击的他。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背脊发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校园怪谈。
      比如,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的,因为学生阳气重。
      比如,深夜的山野里,鬼怪都出来游荡了。
      我现在对自己的灵力值也不好奇了,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孤身游荡在深夜的校园里,很不安全。
      我猛地扭过头,快速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却觉得背后那个人,也在随着我的步伐快速跟着。
      直到我冲到宿舍楼下,临门一脚,我刹住车,猛地回头看去。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因为我的突然回头,惊慌失措地躲到宿舍楼下的榕树后面。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的炼丹课老师,校医易晓么??
      “易老师,那么晚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也不怂,反正已经到宿舍楼下了,到处都是人,我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声质问。
      对方明显被惊到了,脸色小小的惨白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心虚地后退一步作势要跑,我眼疾手快地拦住对方。
      “我...我没跟着你。”
      “没跟我?那你别告诉我你住在这栋宿舍楼!”
      对方被我戳穿,脸色白了几分,我没好脸色地白了他一眼,等着他的回答。
      易晓迟疑了一下,好久才挤出一句:“上次给你诊脉,我就发现你的灵力有些过于强大。”
      我顿了顿,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脸上依旧是鄙夷的表情。
      “后来我见了你几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知道你为什么灵力那么强大吗?”
      我翻了个白眼,你琢磨了半天就想出了那么个借口?还能是为什么,得亏我祖上给我留下的财富,不然谁能年纪轻轻就有这种灵力。
      “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容器,灵力就像是水,过于强大的东西,盛不住,就会溢出来。你体内有一股元阳之力,那股力量,过于霸道,那股力量不属于你,你必须想办法发泄出来。”
      我一顿,马上联想到体内还没被自己炼化的灵力,之前就失控了两次。
      可他怎么看出我身上有祖辈留下的灵力的?
      想到这人跟踪我有一段时间了,目的不明,兴许跟其他对我有图谋的人一样,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我一脸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想走,他飞快地冲上来,一把拦住我。
      他涨红了脸:“那股元阳之力不属于你,现在正在灼害你的元魂,不出一年,你必定魂飞魄散。我可以帮你!”
      我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深更半夜,一个变态跟踪狂突然蹦跶出来,说你身体有团火,必须发泄出来,还说自己可以帮忙,这谁看不出来他图谋不轨?
      我黑着脸朝他砸了一道法术过去,对面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狠狠地受了我一招。
      灵力砸在脸上犹如一记棒槌拍上去,也不管那人捂着鼻子流鼻血的模样有多狼狈,我头也不回地回了宿舍。
      我气冲冲地回到宿舍,上楼的时候,遇上了那位宿管老师。
      邹司肆的远方舅舅。
      “肖同学,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是不是跟小南老师同寝室,相处得不好?”
      我沉着脸没回话,因为满脑子都是刚刚易晓丑恶的嘴脸,却让他以为,我真的是跟南德相处的不愉快。
      “虽然现在跟你说抱歉,你可能不会接受,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家前阵子有点困难,所以我收了南家的钱,他们让我把你和小楠老师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听着她的话,我脑子一震,瞬间从易晓的对话中,抽出思绪来。
      “什么意思?”
      “多余的我不能说,毕竟收了人家的钱。但如果你想换宿舍,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有些愧疚的表达了歉意,并且表示愿意来做任何事情,补偿我。
      和南德相处并不糟糕,甚至还受了他很多照顾,我淡淡地点点头,快速离去。
      回到宿舍,洗完澡的我躺上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警告,全是易晓的话。
      最近练习法术,心口处总会有几秒钟的刺痛,该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祖辈传下来的灵力,我吸收不了吧?
      可是老爸接收了那灵力五十多年,也没见他有事啊!
      平时这个点我还在修炼,今天却是早早就歇下,静下心来思考,反而让脑子清醒了不少。
      南德不在寝室,他回了家,现在卧室里就我一个人。
      一想到这,我眼前再次浮现易晓说这话时的表情。
      “……我可以帮你。”
      他满脸的害臊,很难不让人想歪!!
      我烦躁地闭上眼睛,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修炼。我可是三好学生,虽然只有两门课满分。
      不过……
      抚摸着胸口处,那刺痛感,本来以为是对老公忧思过度,再加上没休息好造成的。现在看来,不大对劲。
      难不成我最近状态不好,跟祖宗们留给我的灵力有关?
      我开始意识到,不好好休息,没修成仙,就要直接成仙了。
      想到这里,我乖乖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发誓从明天开始要早睡早起好好吃饭。
      浑噩了一个多月的我,终于想清楚了,人死不能复生,他都已经不在了,我却还困在原地。
      终于决定放下对丈夫的死的执念,可我亲爱的老公似乎不打算放过我。
      他进入我的梦里,我还来不及问他,你的魂魄去哪了,就被死死掐住腰,按在他身下。
      “谁也不能碰你!”
      他一边发狠一边撂话,我在睡梦中试图反抗,却无法动弹。
      “那股元阳不许取出来!”
      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活像要生吞了我,声音冷冽得向深渊里的寒潭,冰冷刺骨。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是感觉身子像灌了铅一样重。
      强撑着身子下床,我走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不是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在卧室布下结界,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入室把我给□□了。
      我迷迷糊糊地走回床上,浑然不觉自己此刻在发烧。
      以为是没有休息好的我,想着倒头睡一觉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连被子都不想盖了。
      身上好热,这种熟悉的感觉,有点像之前灵力失控往外溢的样子,和发高烧真的好像。
      迷迷糊糊间,一道身影靠近床边。
      是个男的?
      就是这个混蛋吗?
      我身上古怪的感觉!
      他俯身将手放到我的脸上,脖子,锁骨。
      我试图抵抗他的触碰,迷糊间却浑身乏力。
      他低笑一声:“不吃饭,加上没日没夜修炼,你只是个人类,身体早就受不了了,还要强撑吗?”
      话语间的心疼但又像奸计得逞的姿态,我无暇思考,高烧的体温越来越热,让我灵力抑制不住的外溢。
      我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虚弱不堪的我,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自从开始修炼以后,我的姨妈都非常准,腹部不痛,腰也不痛,发烧感冒都没用过。
      快,半年了吧?
      好难受,心口处那股强大又霸道的灵力,在吞噬我。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务室了。
      头好疼。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
      我撑起身子,校医室里,我的病床上四个角都有人站着,不仅如此,他们衣服统一得像制服,双手结印,保持在一个姿势,像是在做什么法事。
      而我病床脚下的不远处,是昨天晚上跟踪我的变态,和他身旁的……
      “马部长?”
      对面的马山连和初见时一样,表情凝重,稳如泰山。
      他边上的人,却是一反常态地冷哼道:“你再不醒过来,我这校医室就要炸了。”
      易晓这话什么意思?
      此刻我才反应过来,我浑身上下不断的涌现出来的灵力,充斥着整个校医室。
      病床边上四个角的人,他们制造出了一层透明的结界,四四方方的,将我和病床笼罩在其中。
      我的灵力漂浮在空中游荡着,微蓝色的荧光,仿佛让人置身神秘的亚特兰蒂斯。
      结界里的灵力更浓烈,但还在不断地往结界外渗出去。
      我表情一凝,快速将四散的灵力强行收回体内,由于收的太急,心口再次传来刺痛的反应。
      见我如此行为,易晓原先冷漠的姿态突然转变,他喊道:“别收太急,你心脉受损,受不了如此大的灵力回收!”
      不早说!
      我已经将灵力全部收回,但此刻,一口血气涌上咽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股腥气咽了回去。
      易晓对于我强行将灵力收回去,却没有表现出不舒服的状态,露出大为震撼的表情,似乎是更震惊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怎么了?”
      缓过来后,我发现校医室里聚集的人有点多,除了易晓,他们的表情都一样,严肃,警惕。
      不仅马山连,邹司肆,上次在疗养院首次见昆仑的一批人,都来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我刚想张口问点什么,易晓却直接打断:“你都搁这躺了三天了!努力修炼是好事,急功近利导致走火入魔,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气势汹汹,浑身泛着冷冽的气息,颇有指责的意思。
      “我……走火入魔了吗?”
      见我呆滞的抬眼,他抬脚就要冲过来,邹司肆似乎预料到了,比他还快的拦住了那试图冲上来,揪着我领子怒骂的步伐。
      易晓冷着脸推开邹司肆,脸色从冷变臭,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见他如此,邹司肆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他微蹙眉头,后退两步,和易晓保持了小小的距离。
      我无暇顾及二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满脑子都是走火入魔四个字。
      也是,这古古怪怪的感觉,倒是从未有过。心口处那股怪异的力量连接着着丹田,好难受。
      我皱着眉头,捂住腹部。
      见我如此,马山连的表情也染上严肃,甚至凝重起来,总之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话是马山连对易晓说的。
      易晓没回话,只是冷着脸走了过来,他俯身将掌心放在我的腹部,然后催动灵力。
      在给我诊治吗?体内那股力量停止住牵扯,丹田里的难受的感觉,稍微好些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几分钟,易晓的眉宇间舒展开来,但放在我腹部的手没有挪开。
      “以后修炼法术,最好还是有个人陪在你身边,不如就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话音刚落,空中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隆隆!!”
      打雷了?
      此刻屋内所有人脸色骤变,从严肃变至凝重。
      下一刻,校医室的四面八方包括天花板,都出现一道金色的法阵,随即出现一道巨雷劈下,狠狠的劈在了法阵外面的门窗。
      屋内一阵震荡,我感觉这房子快被雷电拆掉了。
      正当我一脸困惑,好奇这雷电怎么专门往校医室劈,还正正好有人设立了结界保护时,易晓发话了。
      “是天劫的前兆。”
      他一脸凝重,眉宇间散不掉的担忧:“你的散仙劫就要到了。”
      我一脸懵逼,睡了一觉醒来就该历劫了??
      这根本不可能,之前南德也说过我已经过了半仙劫,但我没在意,因为我没有遇到过极端天气。
      一个人说也就算了,两个人说的话......
      “什么散仙劫??我连半仙都不是!”
      我很想激动,但是身体里的不适感让我无法大幅度行动,不是说我没有大碍了吗?怎么感觉一说话,那股力量又往丹田里烧去?
      我质疑的眼神看向易晓,他背对着众人,用力朝我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暗示我什么。
      “半仙的灵力值,只要超过1000,就会有雷劫。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入学成绩,是3000灵力值,明显已经超过了半仙境界,不可能没渡过半仙劫。”
      邹司肆忽然出声,解答了我的疑惑。
      可是,才短短一个月,我从半仙境界跳到散仙,可能吗??不是说学校没几个散仙境??
      易晓继续解释道:“小南老师说,你最近这一个多月,天天埋首修炼,以你的天赋,3000 的灵力值飙升至5000,步入历劫阶段很正常。”
      “你仔细想想,上次遇到的极端天气,有这种打雷情况的,是什么时候?”
      室内几句话语间,外界的雷鸣已经转化为雨声,大雨的冲刷声清脆入耳,我很快想起了自己之前接触过的下雨天。
      可是真的没有,我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雷只往我身上劈的天气。
      “这天劫来势汹汹,明显是散仙境界的阵仗。如果你没经历过雷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替你挡了天雷。”
      “什么挡——”
      马山连出声解释了我困惑的点,我正要问挡雷劫的详细信息,忽的想起,曾经男友为了保护我被雷劈到那一幕。
      所以那一次在家忽然劈进来的巨雷,就是我的雷劫吗?
      我握紧拳头,强忍着身体里的不适,问道:“半仙雷劫是怎么样的?”
      “很普通的一道雷电,跟这次完全不同,就跟平时下暴雨一样的雷声。”
      听完,我惊愣在原地,所以,真的是男友帮我挡雷击的那一次!!
      好半天,我才从会议中抽出思绪。
      “那你们渡半仙劫,是怎么渡的?”
      邹司肆:“用修为抵抗。”
      联想到康康当时是用肉身挡的,我下意识心慌,也没有可能,他的死和那道雷劫有关?
      “如果用肉身挡劫,没有修为,或者不用修为,会怎么样?”
      邹司肆:“正常人类被雷打中,下场只有一个,浑身焦黑,命丧当场。”
      这么说,康康的死,和雷劫无关。
      “一般替别人挡雷劫,是会灰飞烟灭的,看你这反应,是不是有人替你挡过雷击?”
      邹司肆见我陷入沉思,不由的发出疑惑。
      我不答反问:“为什么半仙也要渡劫?”
      “我经常听一些算命的道士,自称半仙,他们看起来像是没有过这种经历的样子?”
      邹司肆:“修习法术守卫正道是好事,但修仙,有违天道。人的寿命本来有限,百年而止。修仙本就是跨越生死禁锢,成仙便能增寿。修成半仙,寿命增长二十年,自然需要经历雷劫。”
      一想到那天的雷击,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半仙雷劫,还被身为男友的亡夫,意外替我挡了过去,郁结在心的我,情绪再次低落。
      屋外雨声渐弱,雷鸣早已散去,屋内的结界缓缓被解除。
      耳边再次传来声响:“渡劫本就是度过了,修为大增,失败了,魂飞魄散,两个下场。”
      “天劫前兆是在提醒你,雷劫将至,做好准备。但你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走火入魔的灵力需要尽快调整,不然真正的雷劫到来,你不一定能扛过去。”
      马山连提醒道,我回过神来,朝他点点头,表示会注意。
      他朝邹司肆递了一个眼神,然后上前两步,拉着易晓走了。
      易晓临出门前,还往我这再次甩了个眼神,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但是我没看懂。
      屋内原先立在我床角的四位,身着制服的人士收起结界,也随着马山连的脚步离去。
      校医室的门被关上,室内顿时只剩下我和邹司肆两人了。
      “一个月没见,肖小姐憔悴了好多。”
      短暂的沉默后,邹司肆率先打破了尴尬。
      我不想搭理他,努力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头疼欲裂。不仅如此,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那股力量,好像又涌上来了。
      回想起醒来后,易晓不断地给我暗示,是想提醒我什么?
      难道是他上次说的,什么元阳,我体内那股力量吗?
      看来得打个电话给老爸问问,祖辈留下的力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你丈夫的死我很遗憾,但是作为你未来的同事,我还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邹司肆在耳边喋喋不休,刚刚醒来的时候,他又是一副我们在疗养院初见时,严肃冷厉的态度,现在又一脸关心,满满的温柔,我都分不清,哪个才是他了。
      想起我入学时,因为他被班主任伤害,顿时脸都黑了,更是没有好脸色。
      “你不走吗?”
      见我突然黑脸,他顿住,似乎是没想到我的态度会突然变化。
      好半天,他小声嘀咕道:“......在你平安度过雷劫之前,我会守在你身边。”
      “……”
      我脸色一凝,脸更黑了。
      上次他来接我,我被简易老师的眼神凌迟好久,这次还要贴身照顾,好家伙,我已经可以预料到,这次她直接用眼神杀我千百次的场面了。
      校医室里,我黑着脸不说话,我在思考,只是走火入魔,加上渡个散仙劫,不至于让昆仑的总部长也出面吧?
      想到这,我困惑的眼神落在邹司肆身上。
      “我不过是修炼走火入魔,你们怎么都来了?”
      面对我的发问,对面有些心虚古怪地挪开视线。
      似乎想避开和我的对话,邹司肆边往门外走去,边说道:“我去外面守着,好好休息一下吧。小易师伯等下回来,等他再治疗一下,你才能回宿舍。”
      小易师伯?说起来,邹司肆好像对易晓很礼貌的样子。
      在马山连和易晓面前,乖得像只小鸡仔,他们走的时候,他还乖巧的给几人开了门,送别后还毕恭毕敬的关上门,再换一副面孔和我说话。
      短短半个小时,接受了不少信息量的我,有些头疼。
      身体的不适感加重,我压下所有的疑惑,算了等易晓回来,他应该会解释清楚。
      我躺回校医室的病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迷糊间我仿佛想起什么。
      “卧槽!!我昏过去前!有人脱了我衣服!!还试图对我图谋不轨!!”
      我睁开眼睛,脑海里全是昏迷前那个模糊的身影。
      看不清脸,但个子很高,看身形,最少一米九!!
      我认识的人里,符合这个身高的,只有,易晓!!王八蛋!!看我等会儿不弄死你!!
      此刻的校医室外,一群人正在往校门口走去。
      雨后的地面都是水洼,马山连和易晓走在前方,其他人两人并排,连成一条队伍,脚步声踏响,溅出不少水花。
      易晓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马山连握住自己手腕的束缚。
      直到校门口不远处,他终于松手了。
      易晓见没了束缚,扭头就走。
      马山连也不恼怒,忽的说道:“你变了。”
      这话无人回答,显然,易晓不愿搭理他,甚至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从她死后,你那冰冷木讷的状态,就没变过。”
      易晓冷淡的眼神毫无情绪,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话,依旧踩着自己离去的步伐。
      “是因为她的声音,和你那位前女友一模一样吗?”
      马山连继续说着,但他似乎是戳到易晓的敏感点,原先沉稳的步伐,戛然而止。
      易晓回过头,此刻眼底只剩下一片憎恶,甚至身上隐约有灵力失控的意思。
      马山连见他隐忍着,却久久不发作,嘴角露出一副古怪的笑:“也罢,能得到她,也算是对你心里的一个慰藉。”
      似乎对他这个笑容很反感,易晓咬牙切齿道:“我爱的人,只有一个,永远不会变!”
      “是吗?可是现在各大家族都想得到她,你不想吗?还是一个,和你那死去的未婚妻,有着一模一样的嗓音的女人。”
      “别侮辱我对湘泉的爱。”
      易晓瞪着猩红的眼,怒吼一声,再次扭头离开。
      马山连远远看着易晓愤怒离去的背影,轻轻呢喃一声:“你已经脱离了家族,失去靠山,现在要想得到她,面对的,可是些实力强盛的敌人!”
      易晓怒气冲冲地回到校医室,邹司肆见他火气甚大,乖巧地将校医室的门打开,等他进去,再毕恭毕敬地关上门。
      然而他刚关上门,一阵巨大的声响砸在门上,紧接着就是易晓的惨叫声。
      邹司肆心里一紧,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就要开门进去,却被大门上突然出现的符阵狠狠弹开。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猥琐的男人,尤其是,长得丑的。”
      室内传来一声怒骂,随即更频繁的声响传来。
      邹司肆亮出兵器就想劈开这封住门的符篆,却不想在他的长剑劈下前,符篆外先一步凝结出一层结界,及时将他的攻击挡下。
      长剑砸在坚硬的结界上,握着剑柄的手被震得发麻,邹司肆的惊讶难以语表。
      缓缓收回长剑,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微微颤动,邹司肆的眼神缓缓变得冰冷。
      谁能想到,两个多月前,她布下的结界,甚至都不能阻挡西方世界的恶魔,现在却能拦下我!
      听说她现在法术和防御已经是全班第一了,三年级的插班生灵力都强大,能在班里拿到第一名,说明她对灵力控制已经达到一个巅峰。
      既然即将踏入散仙境,那代表着,她现在的身手,和我旗鼓相当。
      如果真的是和她正面杠上,谁输谁赢不一定,但我一定不能全身而退。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比起突破半仙境不久的简易,她确实是邹家下一任主母,更好的人选!
      想到这里,邹司肆握紧剑柄,绝望地垂下头。
      易易……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校医室里,易晓护着身子靠在门上,刚刚被我暴打的部位隐隐作痛,他有些蒙圈,刚关上门就迎接了一顿暴揍。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刚刚才救了你,你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一顿?”
      他咬紧牙根,要不是看在对方现在不能受伤,他早就还手了,不然也不会白白受着暴打。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救?我现在可是感觉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撕扯!虽然我体术课不及格,虽然我现在不是很舒服,但用灵力暴打你一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罢,我再次抬手,握紧的拳头凝聚了灵气再狠狠砸下。
      后背抵着门,易晓无法闪躲,又不能还手,只能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么几下。
      直到体内的力量再次拉扯,使得我浑身僵硬住,这才让鼻青脸肿的易晓有喘气的功夫。
      他一脸无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强忍着丹田里的疼痛,一脚踩在晓的肩膀上,脸色阴沉。
      “你他妈的趁我生病碰我身子,还脱我衣服!你说有什么事误会?”
      说罢,我抬起脚,恶狠狠地往他肩膀上又踹了一脚。
      然而这一脚却没有牢实地落在他的肩头,因为脚的主人失去重心,浑身疲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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