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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新婚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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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天还未亮透,舒舒便已醒了。
身旁的胤褆尚在沉睡,眉宇间还带着昨日的倦色,只是手臂仍牢牢圈着她的腰,像是怕她半夜跑了似的。舒舒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却听见他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再睡会儿。”
“爷,再不起,太皇太后宫里的嬷嬷该来催了。”舒舒低笑,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
胤褆这才睁眼,盯着帐顶愣了一瞬,随即猛地坐起身:“坏了!皇阿玛最恨人迟了晨省!”
外头守夜的宫女听见动静,连忙捧着铜盆、帕子进来伺候。舒舒刚穿上里衣,便见胤褆已经利落地束好发辫,正往腰带上系荷包——竟是昨夜她割断的那条,只是断口处被金线细细缠好,还缀了颗小小的东珠。
舒舒挑眉:“爷这手艺,倒比妾身绣花还精细。”
胤褆耳根微红,轻咳一声:“……少废话,赶紧梳妆。”
太皇太后早已端坐在暖阁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见两人进来,笑眯眯地招手:“来,走近些,让哀家瞧瞧。”
舒舒和胤褆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刚起身,太皇太后便拉过舒舒的手,细细打量她的脸色:“嗯,气色不错,看来昨夜休息得好。”
舒舒面上微热,却也不扭捏,只温顺地答:“托老祖宗的福。”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头,又看向胤褆,故意板起脸:“胤褆啊,哀家可听说,昨儿夜里南三所外闹腾得很,连御猫都被惊得窜上了树?”
胤褆:“……”
(罪魁祸首小十一正躲在屏风后偷笑,被四阿哥一把捂住嘴拖走。)
太皇太后也不深究,只从案上取过一个锦盒,递给舒舒:“这是哀家年轻时戴过的玉佩,如今给你,盼你们夫妻和睦,早日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
舒舒恭敬接过,却听太皇太后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尽管来慈宁宫告状,哀家替你撑腰。”
走在这深宫中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回到自家婆婆宫里,气氛总算轻松了些。惠贵妃拉着舒舒的手,眼眶微红:“好孩子,总算盼到这一日了。”
胤褆无奈:“额娘,您这语气,倒像是儿子从前多不孝似的。”
惠贵妃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整日里不是校场就是兵部,若非皇上指婚,你怕是连媳妇都懒得娶!”
舒舒忍笑,乖巧地递上亲手绣的抹额:“额娘试试,看合不合适?”
惠贵妃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夸赞,又让人端出早备好的锦盒:“这是额娘当年的嫁妆,如今给你,盼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胤褆探头一看,竟是一对赤金镶红宝的并蒂莲簪子,顿时耳根发热:“……额娘,这太贵重了。”
惠贵妃哼了一声:“又不是给你的!”
舒舒抿唇一笑,郑重接过:“谢额娘,儿媳一定好好收着。”
用完饭,
胤褆:“……???”胤褆总算长舒一口气,低声对舒舒道:“今日这一圈下来,倒比练骑射还累。”
舒舒轻笑,指尖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爷现在知道,娶媳妇不容易了吧?”
胤褆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哼笑:“是不容易,不过——”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昨夜‘射箭’的时候,爷可没手软。”
舒舒:“……!!!”
(不远处,奉命“护送”两人的乾清宫太监默默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