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锁记》勿漫川

12、被推波助澜的感情

　　晚上南珂洗漱好躺在床上，妈妈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遭便回到了极为安静的状态。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反而清醒异常，不断回想着晁希说得那些话，她有点不敢相信，他真是太大胆了，因为那实在是爱一个人才会在意的问题啊。
　　她扪心自问，对他，是有好感的，那是种隐隐约约的心动喜欢，她不敢任由这种感觉蔓延，她觉得自己将来也可以很好的藏起来放在心里，未来也应该局限于此，但他却似乎意图探究越矩，这实在是危险。
　　“睡了吗？”南珂开始有些焦躁，发给甜北消息。
　　“没呢，身子沉，睡不着。”
　　“要不聊会？”
　　“那你一等，我去书房，一会视频。”
　　于是在十分钟之后，甜北发来了视频，南珂脑补着她从床上慢慢移动到书房的样子，会不会又和老公拌嘴了，她便有点后悔深夜打扰。
　　视频前的甜北坐在写字台前，一手托着腮，满脸疲惫。
　　“怎么了？精神不太好。”
　　“今晚吃了点东西吐了，睡了一会儿，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唉，人为什么要生孩子，真是难受。”
　　“你再坚持坚持，还有不到俩月就卸货了，你现在生恢复得快，到时候你肯定是个超级辣妈。”听她这么说，甜北就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心事吗？这么晚还不睡，最近不是很忙吗？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我还是很想告诉你，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哦？不会是因为晁希吧。”甜北眼神里立马透露出精神气，不愧是对八卦敏感多年的老司机。
　　“……是。今天我回了学校，还意外发现他是李教授的学生，我们一起参与了一个课题，晚上我和李教授喝了点酒，饭后和他一起散散步，他问了我感情上的私人问题。”
　　“等等，我的CPU快要烧干了，我得捋一捋，你没事干嘛回学校啊？”
　　“对啊，没事当然没必要回去，自然是有事，有心事。”
　　“有心事，也是因为他吗？”
　　“嗯，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想和你隐瞒，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南珂，你现在不是醉酒状态吧？”
　　“不，我现在很清醒，我说的不是胡话。”
　　“你的心里不能只想着晁希，你想想那一位，纪允存，一个在你家有绝对话语权的人，他要知道，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南珂沉默……她很难受，在最好的闺蜜这里得到了和母亲同样的答案，她没有反抗叛逆的余地。
　　甜北看她默不作声，便只好继续劝她。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告别林屺之后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是最想看到你幸福的，我相信晁希也一定是喜欢你才有所表示的，男人在感情面前是很冲动的。回到现实当中，爱情其实很脆弱，如果继续下去，有朝一日思南集团将不复存在，叔叔他生前的一切将付之东流，这就是代价，所以赶紧扼杀在摇篮里吧。”她一股脑的说出这些，其实也都是南珂早已设想和预料到过的事实。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反复考量过，可是，闲下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会想起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思南集团会怎样，难道我这辈子都要和身外之物捆绑在一起吗？我有点后悔答应我爸，是他留给我的这些痛苦。”不得不承认感情是世界上最难以自控的。
　　“大姐，我多想我爸妈能带给我这样的痛苦，大马集团和思南集团，是这辈子享受不了的荣华富贵。当然你也不是个物质的女孩，你太单纯了，你现在富甲一方锦衣玉食，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把一切都太理想化。”
　　“你不也后悔答应父辈的联姻了吗？”
　　“你把纪允存和邢子云比，是对你未婚夫最大的侮辱，咱俩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纪允存不错的，他妈妈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你现在只是和他接触少还不了解他，等婚后一起生活或许你会爱上他。”
　　南珂一想到婚后，就面露苦楚，鼓鼓腮帮子：“阅人无数，你不也看走眼了。”
　　甜北翻了个白眼：“我好心劝你，你就扎我心是吧。你冷静些，别再想了，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重要。你现在还是有些醉的，我知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有时间再联系我，我相信那个理智的你又会回来的……男人，真不值得。”
　　“嗯，好，我努力平复平复，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很傻，你在心里会不会笑话我？竟然被一个弟弟迷住。”
　　“什么哥哥弟弟大叔的，我都谈过，很正常，晁希确实优秀，可是有的人远远看着就好。”
　　“谢谢你甜北，听你说话我心里畅快了许多，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做个好梦，晚安。”
　　南珂挂了电话，把被子盖严实了些，想要踏踏实实睡一觉，可眼皮不受控地抖动，脑子像过电一般走马观花。
　　不知什么时候才缓缓睡去，早晨闹钟响了半天也不想起床，还是妈妈过来温柔的叫醒。
　　“昨晚喝酒了，你和那个晁希在一起？”妈妈拉开窗帘，坐到她床边。
　　“是李雨教授组的局，晁希现在也是他的学生，有个课题的案例需要我帮忙。”南珂把锅甩给了李教授。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不要瞎以为。”南珂敲敲脑袋，“起床！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女孩子不要在外喝那么多酒的好。”妈妈给她递过来一杯蜂蜜水。
　　“知道啦，不是应酬，昨天是因为开心。”
　　妈妈拿她没办法，可南珂现在也不是什么话都和她说，她始终挂念着南珂那句“如果我不嫁给纪允存了会怎样”。
　　作为女人的直觉，她认为这和晁希有关系，毕竟昨晚见到了真实的晁希惊为天人，长相气质和明星无异，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南珂和他长久相处的话早晚得出事。
　　前些日子集团经过了税务核查没有任何问题，总算松了口气；另外，在看清吴广拓的真实面目后，纪一成要求立刻辞退。
　　南珂本觉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可他又大笔一挥，把自己的堂弟纪一楠从新加坡挖来，直接任职营销总监的位置。
　　南珂依旧是敢怒不敢言，她感觉自己好像思南集团的傀儡一样，什么富甲一方大权在握，现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纪一成已经把整个集团渗透得差不多了，整个纪家都快在这里团聚了，还理直气壮让人没有插嘴的机会。
　　纪一楠也不过比纪允存大十岁，却更加老成深沉和完全与年龄不符，一上任就搬来了他在新加坡的一套考核管理机制，员工们看着他都有点害怕。
　　南珂和南楼吐槽纪一成的霸道行为，南楼也默认，他自然是了解，纪一成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商人总归是自己的利益至上，可他也垂垂老矣，一切也都是为了纪允存，反正只要她能安心做他的儿媳妇，可保一生荣华富贵。
　　南珂挂了电话，心沉沉的，听到这些话从最亲的哥哥口中说出，她有种孤独无援想要逃离的感觉。难道这辈子自己就必须和纪家无限捆绑才能得到安生吗？
　　她起身看向窗外，下午时分有种万物即将失去阳光的无力感，她顿觉自己渺小。
　　邱晨敲了敲门，脸上挂着不同往日的尴尬微笑。
　　“怎么了？”南珂看他欲语还休。
　　“唉，真是难以启齿啊，我们设计团队全军覆没，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南珂设计’这个牌子啊。”邱晨无奈道。
　　“别闹了，什么事，快说。”
　　“又是晨星那边，前前后后改了四十多稿，周游陆放他们全程跟，熬几个大夜了，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可还是不满意，曼薇总点名要晁希改，她说晁希那些鬼马的想法很对她胃口，你说这该怎么办。”
　　“连你们组都满足不了他们？不是故意找茬吧。”
　　“那就不知道了，他们也都不想继续干这个了，陆放什么没见过，现在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要不把晁希叫回来？”
　　“你又不是不认识他，直接联系他好了。”
　　“又不是我给他发工资，开玩笑，我们也旁敲侧击地问他了，最近在忙什么，说和导师刚从苏州出差回来，听他声音疲惫，所以我实在是难以开口，他是你招进来的，肯定会给你面子的吧。”
　　“你啊，真是让我两难，现在也正是他毕业的关键时间，叫我怎么开口呀。”
　　“就这么一次，我什么时候求过你？我一般都是擅长雪中送炭的嘛。”
　　想起邱晨之前对自己的好，南珂松了口，“好吧，那我找他。”
　　邱晨面露微笑，俯首作揖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南珂转着手机，迟迟没有点开晁希的电话，正在犹豫的时候，晁希却给她打了过来。
　　“喂……”南珂轻声。
　　“忙不忙？没有打扰到你吧。”
　　“在办公室，现在没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电话里的他们习惯了不叫对方名字，反而显得更加心有灵犀。
　　“我刚把李教授需要的资料列表发你邮箱了，你看要是不明白的再问我。”
　　“好，我知道了。”她说着点开邮箱，看到他制作细致且有序的列表。
　　“我和李教授说了，论文上也必须有你的名字才行。他答应了，我们不白干。”
　　南珂心里偷笑：“谢谢你为我争取的名份，不过我可能用不到了，除非我要重新求职。”
　　“不是的，这种学术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我答应毕业后做你的员工，那这么说，岂不是我也不需要了？所以不能这么算的。”
　　“说的也是，没想到毕业多年还能跟着李教授研究专业，还能和你切磋技术，挺神奇的。你最近是不是超级忙？”
　　“还行，李教授你是知道的，工作狂，我们也得跟上他的节奏。”
　　“其实有这么一个事，晨星你还记得吗？”她掂量着该怎么和他开口才不显得霸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
　　“邱晨也是找过我的，他们组几易其稿还是被pass掉了，组里也加班加点忙了一段时间，现在曼薇点名让你做，我想你肯定是没时间的，大不了这个就不接了。”
　　“我说邱晨周游他们最近时不时的打给我关心我，原来是这么回事，你都开口了，我肯定做，我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无法兼顾，果然是我小看你了，曼薇是挺烦的，事儿多。”
　　“曼薇总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伯乐，知己难遇，我们的审美一致，也是种缘分，那我直接找邱晨让他发给我。”
　　对于晁希来说，南珂能有求于他，是他最期待不过的了，他能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婉转，她开始肯为他花些心思，这让他格外高兴。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是他能为她做的，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辛苦了。”南珂挂了电话，心情舒畅。晁希的果决干脆让她意想不到，她知道又要挤压他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了，他总是时时刻刻彰显着自己的无所不能和前途无量。
　　晁希好听的声音温和的话语像流水般冲刷着她的焦虑和不快，她把刚接收的列表打印出来，一个一个的对接着相应的人事，当作头等大事安排下去。
　　后来，南珂收到晁希发来的曼薇想要挖他去晨星的消息，他自然是不予理会，向她表达着忠心，他表达着非她不可的坚定。
　　才一个多周的时间，曼薇总亲自来到了“南珂设计”敲定了最后的细节，晁希和李教授在外抽不开身，曼薇连连抱怨南珂到底给晁希使了什么迷魂药让他那么执着的留在思南。
　　大家一起围在邱晨的电脑前学习欣赏着，简直模版一般，南珂看着最后的定稿也是有些叹服的，每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好，每个角度都考虑得当，每个计算都是毫无差错。
　　“他一定是学生时代数学考试很少犯粗心错误的那种人吧”，“他简直就是来给大家上一课的”，“晁希的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天马行空的建筑梦”……南珂也在想，到底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完美的，他怎么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临走的时候，南珂看到晁希的座位空空，没人占用，大家都默契的给他留着，她不免想起他曾坐在那里焚膏继晷的样子。
　　或许根本不必遮掩自己的暗藏的心事，也不必刻意逃避这已既定萌生的情感，如果在整个职业生涯，能这样和他坦坦荡荡的做搭档，一起在共同的领域闪闪发光，或许已经是很好的安排了。
　　“作品我看到了，很不错，辛苦了，大家现在都在观摩学习。”她发给他一条微信，附赠偷拍大家围观的照片。
　　过了好一会儿晁希才回复道：“我在家刚醒，熬了两个通宵，蒋董，这是我以后工作的常态吗？”
　　她心里一惊，满是抱歉和心疼：“时间来得及的，你怎么这么拼？我可不是资本家不会压榨员工的。”
　　“我是急性子，不尽快做好不踏实。”
　　她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多，“吃饭了吗？”
　　“还没，不饿。”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请你，在家等我。”
　　他看着“在家等我”四个字久久不能释怀，思绪飞了几十元年以后，一切的付出在那一刻变得都很值得。
　　这个连自己都嗤之以鼻、一心想要逃离的狭小处所，被她称为“家”，她总是不经意间弥补到他的遗憾，把那些偶然出现的自卑感全部柔软击碎。
　　南珂的车停到了洗衣生活馆门口，晁希沿着草丛的小路朝她走来。
　　他穿着polo衫、黑色棉质休闲裤、一双简单的白色板鞋，舒适干净，他总能把最简单的衣服穿得气质出众。或者说，现在于她而言，看向他的时候再也不够客观理智。
　　他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看够了没，出发吧。”
　　“自恋。”南珂这才回过神，发现他头发长了些，大概是被他用吹风机吹出了一点点造型，一点都不像是一觉睡到下午四点的邋遢汉。
　　南珂穿着白色连衣裙，他偶尔瞥见走在通往餐厅路过的镜子，映照出的两人好似天生一对。
　　“就是这家，森野家日料自助，可以吗？我中午也没怎么吃，正饿着呢，咱俩肯定能吃回本来。”
　　晁希见她板板正正的一个女总裁，竟然会说出“吃回本”这样的话，真是忍俊不禁。
　　“好，都听你的。”他十分宠溺。
　　连服务员见到如此搭调的一对璧人进门，都忍不住礼貌热情了几分。
　　他们选择了大厅角落安静的位置，“一会儿人肯定会多起来的，我和甜北第一次来就坐在这里，相对安静些。你之前有来过吗？”
　　“没有，去过旁边的烤肉店。”
　　“那个听说也不错，下次有机会去尝尝。看看菜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计划起下一次。
　　晁希看着这个秒变小吃货的模样，总忍不住微笑，她内心深处本来就应该这样可爱的，“我不会点，你来，我相信你的口味。”
　　“好。”她打了个响指，“那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各来两份！我们不够再点。”
　　“嗯。”他双手抱在胸前，还是止不住笑容。
　　“你笑什么，我看起来很好笑吗？”南珂双手十指交叉，是不是刚才的自己失态了？
　　“怎么会，我觉得你可爱，这是咱俩第一次单独吃饭吧，感觉挺幸福的。”
　　“这是你应得的，这是最佳员工奖。”南珂被他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压抑着的感情，突然变得忐忑。
　　“那我以后继续努力，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她点点头：“当然，你为我卖命，我肯定要收买你的呀。”
　　“那么怕失去我？”晁希话落，南珂眼神转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幸好端着菜来的服务员打破了暂时的僵局。
　　“我是说，你怕我被挖走吗？”
　　“当然，其实大家也都很想你的，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应该快了，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案例也够了，模型也建好了，就等成稿了。实不相瞒，最近还真有人挖我。”
　　“曼薇嘛，我知道，她太讨厌了，给多少我都不想再和她合作了。”南珂用叉子吃着鳗鱼，把曼薇当成了鳗鱼。
　　“不是的，是有想让我去做音乐的，月之的顾总监想捧我，上次的音乐会他们专程去看了，初桐把我之前写的几首曲子也递给他们了，他们想让我签约，先去韩国深造。”
　　”那你怎么想的。”南珂知道月之集团最近几年势头正猛，和大马集团是死对头，那个顾总监也是不满大马集团跳槽过去的。
　　“我都答应你了，怎么会再答应别人？”他满脸认真。
　　“你真的肯在我这样的小公司兢兢业业，失去当大明星的机会吗？”
　　“你的公司哪里小，足够我发挥了。而且，当大明星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本来也不想的，做音乐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我更喜欢我的专业。”
　　“所以你拒绝了？”
　　“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南珂心里有点开心：“那你不想要自由吗？”
　　“以前是想的，那时候没本事，想要挣脱眼前的一切，现在所有都开始步入正轨，充满祈望，便觉得在你这里，安定最好。”
　　“行，那你忙完学业就过来吧，签正式合同。”
　　“不用等我拿到毕业证学位证吗？”
　　“不用，你是人才，是我亲自鉴定过的，我怕你哪天动摇。另外，你想继续留在乐队可以继续，我相信你能兼顾好的。”
　　晁希微笑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总是想得那么全面。被她肯定，还能和她一起共进晚餐，这是他好多个日夜奋斗换来的，他现在只想珍惜每一秒钟。
　　相比南珂，他显得文雅很多。她看他坐得笔直，也不像自己这样大快朵颐。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嗯，很不错。我去趟洗手间。”晁希起身离开，南珂趁他不在又点了好多。
　　直到肚子把裙子快要撑起来，她终于结束了战斗，不知怎的，在晁希面前自己竟然能这么放松，原来吃美食才是缓解连日来压力最好的方法，那个以前爱吃的蒋南珂好像又回来了。
　　然而等到要付钱的时候，服务员才告知她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好了最佳员工奖的……”
　　他拉她离开：“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还是我来请，毕竟你总是在帮我，对于我来说，做个设计画个图根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你所认为的我帮你的，其实都是你应得的。”
　　“上次的音乐节，我得到了六位数，很想消费一下。下次，下次你来，这样总可以吧。”
　　她才勉强同意：“下次必须我来。”
　　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发给了甜北一条消息：“是不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就会特别放松？吃得也格外香？”
　　不一会儿甜北就回复道：“你和晁希一起吃饭啦！果然爱情使人胃口大开啊！”还真是自己的亲闺蜜，总是这么会抓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