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虚年》老师说叫张晓

9、救or 不救

　　让人保守秘密总要付出代价…
　　他不知从哪里弄了很多蚕宝宝来给她养，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某天晚上，他带着小女孩去废弃的小二楼，那里有一棵大桑树，桑叶是蚕宝宝最好的吃食。
　　“你在这站着，我上去给你往下扔，你就全部装进袋子里”
　　说完，他将口袋里的烟盒，手机放在台阶上，便顺着铁门爬上小二楼楼顶，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树上的桑叶。
　　“你慢点扔，我捡不及了”
　　不一会，便捡了满满一大袋桑叶。
　　“够了够了，你快下来吧”说完她便转身继续捡着地下剩余的桑叶。
　　“我怎么下去啊”
　　“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呗”她低着头随口一答
　　身后突然有瓦片掉落下来，她皱了皱眉头
　　“爸爸，你慢点，差点砸到…”
　　“咚……”
　　话音未落，什么沉闷的砸在地上。
　　回头，她看到电视剧里的场景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男人倒在地上，闷哼，铁门上有一半的铁全部插在他的身上。红色的血液疯狂从他身下流淌出来，快速向她逼近。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瘫软在地上。
　　救还是不救？
　　救。他对妈妈不好
　　不救，他毕竟是她的父亲……
　　脑海里飞速闪现出他教她唱歌，给她做饭的场景。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前方飞速奔跑，身后男人痛苦而又可怕的呻吟催促着她，耳旁的风呼啸而过，眼泪也来不及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拼命的跑，不知跑了多久，迎面走来一对饭后散步的中年夫妇，她拉起女人的手向前跑去，那时的她嘴里只有无限循环的“有血，救人”几个字。
　　好在她很幸运，遇上了极好的人，在来的路上，男人拨打了120。
　　到达现场，他们显然犹豫了一下，比他们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男人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声音，他向前查看。
　　“还活着。”他回头报着不幸中的万幸
　　等待救护车的同时，女人发现了台阶上的手机，递给小女孩，让她通知家里人。
　　她打给了还在工作的母亲。
　　响铃很久，“怎么了，我忙着呢”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接通了。
　　“妈妈，爸爸流了很多血”小女孩抽泣道
　　“你好，你老公从楼顶上摔下来了，情况很危险，我们现在已经叫了救护车，你直接去区医院吧”女人拿起电话补充道
　　“好”
　　短短一个字便挂了电话
　　在路上，她拉着眼前陌生女人的手不停的问爸爸会死吗
　　女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企图给她一点力量。
　　救护车稳稳到达急诊救治楼，门口穿着一身白色的女人焦急的等待着。
　　看着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男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赶忙上前抚摸男人的脸，眼前的男人浑身是血，沾染在女人的白色衣裤上格外刺眼。
　　手术室外，母女两人焦急的等待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终于有人出来了，护士拿着单子冲着女人说到
　　“你是家属吗，这个是病危通知书，你看一下，然后在底下签上名字，医生还在尽力抢救。”
　　茫然…
　　她拿着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