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头顶上白色风扇嘎吱嘎吱地工作着，上面有些黑黑的脏东西，看起来确是不经常打扫的样子。
眼前这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白衣工作者正看着上面的资料念道：“朱丽慧，十七岁。患有间歇性人格分裂，是这样的吗？”
站在我身后的男人唯唯诺诺地说：“是的，医生。”
我嗤笑道：“什么叫间歇性人格分裂，说我心因性失忆症不就得了。”
“慧！”男人有些不安地叫着我的名字，我一眼瞪过去，“叫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咳咳！”医生咳嗽两声，问那个男人：“她发病的时候有什么症状。”我接话道：“还能有什么症状，摔东西，打人，自残……严重时提过刀想杀人！”医生看向男人，男人点点头，
“是这样的。”
“通常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这样吗？”
“是的，医生。”
医生点点头，合上我的病历，道：“我知道了，我会开几副药给你，当你感觉情绪焦躁的时候就吃一片。”
我嘴角冷冷地扯了一下，“吃药有什么用？要死的还不是会死！”
我走出了医院，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想到某个橘黄色的影子，内心就不禁悲郁起中来。
男人从后面跟上，披了一件衣服在我背后，轻声对我说：“慧，我们回家吧。”
我点点头，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我们几十平米的破地方。我倒在沙发上，双腿放在茶几上，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包椰奶糖，然后打开包装纸。
男人看了看我，叹口气，“慧，别吃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
我没说话，只是尽情地含着，仿佛能尝出内心的悲哀。男人看了看我，无奈地说：“明天去看看你外婆吧。”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然后狠狠地把没有吃完的糖吐在地上，接着站起来面对面地看着他，朝他吼道：“那个女人已经抛下我们走了！她还带走了莉娜！为什么你还要去管那个女人的妈！自我作践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男人愣了，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触碰到了他内心的伤口，我跌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好让眼泪不流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说：“爸，我想妈妈和莉娜了。”
我慢慢地张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无助和对我怀有愧疚的男人。
“爸，为什么她要走，为什么她要带走莉娜？”
那个男人慢慢地朝我走过来，用力抱住我，带着些许的抽泣，他不断地对我说：“慧，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带给我生命的女人，名叫张文艳。人如其名，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最艳的。
她给过我温暖，让我十二岁以前的生命是那么快乐……但是仅仅是在我十二岁以前。
然后，她走了。
在她离开的那个清晨，她来到我的房间，吻了我的额头，接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同我的妹妹朱莉娜一起。
父亲因为她们的离去颓然了，我好久都没有见他笑过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曾无数次的为她的离去找各种理由，但是我依然憎恨她离我而去，张文艳，你带走了你给予过我的所有的快乐，然后给我无尽的痛苦。
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每天晚上我都在咯吱咯吱地磨着牙，就像在撕咬你的骨肉一样。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带着莉娜一起抛弃我和爸爸？为什么你要毁了我们的家？
莉娜，莉娜……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也无时无刻没在想我？
第二天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门被轻轻地推开。
那个男人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慧，要去看外婆吗？”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想去听他的声音。
接着他叹了口气，说：“那我走了。”然后为我关上了房间的门。
这时候我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想到自从张文艳走了之后，我就再没有去看那个对我有着异常喜爱的外婆。
我起床，穿好了衣服，路过茶几的时候上面摆着昨天开的药，我想也没想地把它们都抓起来扔进垃圾桶里，接着背上我的画板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