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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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自厚的视频还没挂断，听到这话，说道：“其实混娱乐圈的妖怪还挺多的。”
这也是最近妖管局统计全国妖怪后才发现的，相较于其他行业，娱乐圈对于个人学历等方面的要求并不高，即便长得普通，只要耐下心来，群演打杂这样的工作还是很好找的。
妖怪和人类不同，他们并没有太多物质金钱上的追求。对于妖怪来说，入世本身就是修行的一种。
连川不免好奇：“有没有哪个比较有名的？”
屈自厚想了想：“有只黎丘鬼在说相声，还有个影帝是个混血，许一寻知道吗？他是虹妖和人的混血。”
虹妖，其实就是彩虹成精。
“许一寻不是人！”经纪人率先惊呼起来。
也不怪他惊讶，许一寻可以说是华国演艺圈中，目前还在演戏的男演员中成就最高的一位，国内奖项大满贯也就算了，他在国外的几大电影节上都有成就。单论全球知名度，他绝对能傲视整个华国娱乐圈。
“是半个人。”屈自厚忍不住纠正，“你听说过虹丈夫的故事吗？”
经纪人茫然的眨眼，连川熟练的开始百度。
那是大约1700多年前的事情，讲的是一个州吏的妻子秦氏，有妖怪趁着她丈夫在外当值的时候，过来与她相会。两人在山涧间幽会，妖怪会拿出一个金瓶取水和秦氏共饮。后来秦氏还和妖怪生了一个儿子，因为怕被丈夫发现，她就把孩子藏在陶瓮中。过了一段时间，妖怪就来把孩子带走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人看到两条彩虹从她家飞走。*
“彩虹不是光学现象吗，也能成精。”经纪人听了连川复述后就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这是比他得知妖怪存在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因为妖怪，不管是动物成精还是器物成精，他们好歹都是个东西，但彩虹是什么，光的折射而已，要是没有云层中的水珠，它甚至都不可能成型。
周天纵也觉匪夷所思，他抓着弟弟的手，呢喃地问道：“如果形成彩虹的条件不足的话，它是不是就会消失。那么，等他再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彩虹精吗？”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这就好像量子物理学中的一个人体传送的设想。
只要把人量子化后，就能把这量子化的人类当做手机信号一样传送出去，然后在终点通过专门的接收端再还原回来。
但是这里就涉及了一个伦理上的问题，被量子化的人类再重聚后，他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屈自厚张了张嘴，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连川。
虽然管理着一个重要部门，但是屈自厚的物理知识可能连初中生都不如。
连川也不知道这个该怎么解释，他干巴巴地说道：“别看我，我只是个文科生。”
“这有什么。”夏五出声打断了突如其来的安静，他挠挠头，看向连川，“大人找我，应该像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吧？”
连川：“……”
差点忘了正事。
于是，连川就问道：“你怎么又成狐狸精了？”
夏五眨眨眼，“当年我因缘际会进入山海境后，冥冥之中被吸引到了休与山，附身到了这些帝台棋上面，也是通过调用帝台棋，我才能在梦中和弟弟相会。”
“我是哥哥。”周天纵纠正道。
“不，我才是哥哥。”夏五对他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当初是我先有意识的，我看着我们从一个胚胎分裂成两个，看着你的意识被投入进来。换句话说，我才是第一个看着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周天纵：“……那时候我还没生。”
他觉得，大小应该按照出生先后来论，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他成功出生了，所以他才是哥哥。
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不过，其他人才没这个心思关注这点呢。
连川从夏五的话语里，敏锐的发现了异样，“你记得前世的事情？”
夏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连川忍不住拿出信纸来，他想给庆甲捎信，地府投胎流程的bug也太多了，说好了灵魂自动格式化，结果又出问题了。
就天道这自动化的效果，难怪地府只是裁员，短时间内还破产不了。因为要留下修bug的人呀！
“不要！”一看到连川手上那张印着庆甲印签的黄纸，夏五脸色一变，连忙阻拦，“我是在和这具肉身融合之后才想起来的。”
连川不是很相信。
夏五：“真的！况且我……”他突然停下话头，转而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一愣，很有眼色道，“我不能听吗？那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屁股还牢牢的黏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倒不是。”夏五慢腾腾说道，“我只是不想说给你听。”
经纪人：“……我是你的经纪人。”
周天纵暗示他：“我也可以是你们的金主爸爸。”
不等经纪人说什么，另外四只狐狸精已经上道的喊起来了：
“爸爸，我想拍电影！”
“爸爸，我想要代言！”
“爸爸，我想要开工作室！”
“爸爸，我想要富婆包养！”
经纪人：“……”
连川揪住最后一只狐狸精的耳朵，“你说什么？”
狐狸精讪笑：“我说我想要当富婆。”
经纪人立马把握住谁才是老大，他期待地看着连川，“连哥……”
“我比你小。”连川扶额叹气，但是拒绝得很坚定，他示意了下另外四只狐狸精，“您带着他们四个先去管委会办理下手续吧。”
考虑到夏五要说的事情可能会涉及到山海境和地府秘辛，不要说经纪人和狐狸精了，连川连周天纵都想支开。
被点名的几只狐狸精还想挣扎，但被有眼色的经纪人飞速拉走了。
……
等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夏五正要开始讲故事。
“等等！”
连川突然出声打断，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我把明楼叫过来。”
即便坐在椅子上，夏五也脚下一软，他撑在桌子上，试探地询问：“明楼是……庚辰大人？”
从山海境诞生时起，应龙就跟在了山海境主身旁，他虽然没有见过应龙，但是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底就涌现出一股战栗之感。
发虚又发慌。
“是他。”连川点点头。
啪——
夏五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周天纵被他的动静吓了一条，连忙去扶，一边茫然：“怎么回事？”
夏五的手脚忍不住颤抖，但还是不忘和弟弟解释：“那是应龙。”
周天纵：“……应龙居然是真的？”
夏五：“……”
连川也默了默，提醒道：“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说好的感天动地兄弟情，你“弟”腿还软着呢，你就这么把他忘了吗？
周天纵一僵，但很快也回过味儿来了，“等等，你和应龙有仇？难道你是什么大神转世？”突然，他脸色一变，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道：“蚩尤？”
夏五刚要开口，结果就听到那个名字，直接就被一口口水给抢注了：“咳咳咳咳咳，不是咳咳咳！”
连川也挺无语的，干脆收起手机，不再喊明楼过来了，“你怎么这么怕明楼，得罪过他？”
夏五脸色惨淡，声若蚊蝇，“我这就是……习惯性怕一怕！”
连川突然有些了然，他上下打量夏五，问道：“你融合了台玺的残留意识？”
夏五前世地府都有记载，因此他不可能是台玺转世，如此来看就只能是融合了帝台棋上残留下来的一点灵光。
上古时期能够被称作“帝”的，大多身负神异，台玺也不例外。他的一点灵光很有可能让融合人认为自己就是台玺本人。
“对！”夏五攀着桌子挣扎着坐了回来，他苦笑，“瞒不过您，我一进入山海境，就被台玺残留在休与山上的气息吸引，浑浑噩噩中飘了过去，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能操纵那些帝台棋了。”
甚至他还得到了台玺的部分记忆。
传说中周姓氏族的祖先是后稷，后稷是台玺同父同母的兄长。夏五投生进入周天纵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身上就被染上了周氏的气息。
“那狐狸精又是怎么回事？”连川问道。
夏五：“碰巧遇到，那只狐崽子快死了，我那时为了救天纵，也受了重伤，魂体不稳。因缘巧合之下，我和夏五融合了。”
现在，他就是狐狸精夏五了。
“融合之后，我就去了狐族，族里的老狐狸也都知道我的事情，没有多犹豫就接受了我。”夏五干脆把剩下的事情也都交代了，“我想去人间找天纵，帝台棋感应到我的想法，带着我一路南飞，撞上一闪而过的裂隙，我便出来了。”
“南方结界是你弄破的？”连川脸色微变。
当时他们只以为是他常年不在山海境，结界年久失修才出现问题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夏五表情有些讪讪的，“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结界都补好了，连川也没打算再追究。比起这件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夏五如今的状况，不仅融合了台玺精魄，成了狐狸精，最关键的其实是他记起了前世的事情。他原本是地府罪鬼，既然冒着巨大风险非法投胎，那可能是有目的的。
“你来人间是打算做什么？”连川追问。
夏五：“我不记得了。”
连川：“……你不记得了？你不是说想起来了吗？”
夏五：“只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来人间，我不记得了。”
连川：“……”
难不成这就是天道对自动化BUG的补丁吗？
任你阴谋诡计多少，轮回池中一过，往事恩怨尽消除。
一键DELETE，干净不留痕。
夏五对此接受的很容易，他欣喜地看着周天纵，“不管是台玺残魂、宫廷术士、地府恶鬼还是山海狐狸精，于我来说都是过去，我现在只是、也只想做天纵的兄长，从此护他半生安稳。”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