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妖怪劝我飞升》想撒欢

32、第三十二章

　　杨芹没有发现桌面下的官司，只是碍于周天纵的身份，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那谢谢周总了。说实话，我也想找人看看，但是一直没门路。”

　　说谎，这人明明一点都不信！

　　连川一眼就看出他的虚伪，心中叹气，怪不得人家能成功呢，这睁眼说瞎话、阿谀奉承的本事，放娱乐圈也能被评个影帝了。

　　“那我先帮你联系大师，到时候咱们再约。”周天纵就仿佛眼瞎了一样，高兴地应承道。

　　杨芹勉强笑了笑，“那我可就全指望周总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等把人送走，连川才找到机会询问周天纵：“你想让我去？这人摆明了不信这些。”

　　“你不是对他有兴趣吗？”周天纵一把环住连川的肩膀，得意道，“只要他还想从我这拿钱，他就一定会信这些。”

　　连川诧异：“你发现了？”

　　周天纵展现了他非同一般的敏锐：“我刚拉你的时候你本来想甩开我的吧，是听到杨芹的名字才犹豫的。”

　　连川：“我只是刚好也在找一个叫杨芹的人。”

　　“这不就巧了么。”周天纵高兴，“我帮你约人，你到时候带上我。”

　　连川动了动嘴角，有点犹豫。他总觉被周天纵粘上这一下的话，以后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不要再说离你的私生活远一点了。”周天纵连忙叫道，“我约下班时候总行了吧，绝对不占用你上班时间。”

　　连川：“……”

　　连川无语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更亏了。”有一种上赶着免费加班的错觉了。

　　周天纵拍拍他的肩膀：“做人不要太贪心，这是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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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杨芹，离开山海文化后，他直接开车去见了一个合作伙伴，两人对接下来的合作大致聊了聊后，就一起出去吃饭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脸上过敏的问题，杨芹已经把能推的饭局都推掉了。而今天这位合作伙伴是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因此他才应下了饭局。

　　席间难免喝酒，杨芹推脱不过就喝了几杯。因为喝了酒，等饭局结束后，他就喊了代驾。而当他在车里等代驾的时候，却突然就觉得异常的口渴。

　　杨芹常在后备箱备着矿泉水，因此他就又下车去拿水。只是一连两瓶灌下后，干渴却一点都没有缓解。甚至，他觉得脸上过敏的地方的皮肤有点紧绷发痛。

　　这段时间，因为脸的问题，他一个大男人也有了随身带镜子的习惯了。他察觉到不对劲，便拿出镜子检查起来。而就是这一眼，差点把他的魂都给吓没了。

　　巴掌大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青蛙头。

　　“啊！”杨芹吓得一把把镜子扔开了。

　　地下停车库里灯光昏暗，闷热无比，杨芹喘着气，身上的冷汗把衬衫都打湿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落在汽车边上的镜子，怀疑刚刚那一瞥是他眼花了。

　　但是，让他把镜子捡起来确认，他却又没有那个勇气了。

　　万一不是眼花怎么办？

　　“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周天纵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的心底浮现。

　　就在这时，空旷的停车场里传来嗡嗡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边。杨芹被惊得下意识躲到车的后面，他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处看去，却发现是开着折叠电动车的代驾小哥。

　　代驾这会儿已经来到了杨芹的车前，他先确认了车牌号，然后才对杨芹说道：“您好，马达代驾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是平A76882的车主杨先生吗？”

　　“是，是我。”杨芹小心地从车后走出来，他不着痕迹的观察小哥的态度，发现对方一点异样都没有后才松了口气。

　　看来刚才是错觉。这么想着，杨芹弯腰去捡地上的镜子，但在手指将将碰到的时候，他又迟疑了。

　　代驾这会儿已经坐到了驾驶位了，他见杨芹一直没上车，便问了一句：“先生，您还好吧？”

　　醉酒呕吐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呕吐物窒息，既而危害生命。代驾小哥看杨芹弯着腰，就以为他在呕吐。

　　“没事。”杨芹起身，开门坐进车里。他到底没有去捡那面镜子，甚至上车后，视线也下意识的回避后视镜。

　　可能是因为这么一打岔，杨芹的干渴症状缓解了不少。他悄悄松了口气，拿出手机，调出周天纵的微信，迟疑着要不要联系。

　　而就在这时，汽车开出停车库，驶入一个急转弯。为了行车安全，商场物业在拐角安置了一面凸面镜。汽车经过的时候，杨芹下意识地看向镜子。

　　因为刚刚要付停车费的缘故，代驾小哥开车窗，因此杨芹清晰地看到，凸面镜扭曲的画面中，从车门和代驾小哥之间的缝隙里露出来的，一个绿色的青蛙头。

　　“啊！”杨芹又一次大叫起来。

　　代驾小哥连忙踩下刹车，回头关心问道，“杨先生，您没事吧？”

　　代驾小哥的神色毫无异状，但是杨芹却清楚的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个绿色的青蛙头倒影。

　　“你，你，你看我的脸……”杨芹结巴道。

　　代驾小哥不疑有他，仔细地打量片刻，才说道，“您脸上的过敏有些严重啊，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他什么都没发现。杨芹在心想，那么，难不成是他眼花了？

　　这么想着，杨芹的目光又瞥向了后视镜，然后他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青蛙头。

　　镜子里，青蛙穿着和他一样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青蛙绿色粗壮的脖子。那条他常年佩戴的系着玉观音的红绳正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红绳，手指触碰到肌肤，还是温热细腻的，是属于人类的肌肤触感。

　　“先生？”代驾小哥又问了一声。

　　杨芹深吸一口气，“去int商场。”

　　他说着，拨通了周天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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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川正捧着平板画画，画的正是昨晚酒会的场景。

　　昨天来参加酒会的除了龙女和明楼外，就都是一些小妖怪。大家随意地坐在酒溪两旁的草地上，酒到酣时，全都变回了原型满地打滚。

　　小妖怪很多都是山精树怪，就好像古木精桃屋长得像兔子一样，这些小精怪的原型也都是毛茸茸的。

　　周天纵过来的时候，连川正在描画一只羊状妖怪。

　　“这是什么？”周天纵兴致勃勃地凑过来，他知道连川画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妖怪，全是他想见却不得见的神秘生物。

　　“贲羊。”连川说道。

　　周天纵了然，他为了研究华夏妖鬼文化，曾看过不少典籍，这时候脱口便说：“山神曰螭，物精曰魅，土精曰贲羊，水精曰罔象，木精曰毕方，火精曰游光，金精曰清明。”

　　“这是清明。”连川指着一只正在月下打拳的醉鬼兔子说道。兔子毛色雪白，通体晶莹流光，在如水的月光之下，仿佛梦中精灵。

　　他又指着另一个长着一双大耳朵的猴子一样的怪物，“罔象。”

　　周天纵眼神亮晶晶地看他，目光中满是想要和小妖怪们交朋友的渴望。

　　连川：“……你和罗不厌也认识，他没带你见识见识？”

　　连川不相信，以周天纵对妖怪的狂热，会没打过罗天纵的注意。

　　果然，听到他的话，周天纵就蔫了下来，“我也求他了，他还带我走过阴阳道，只是我一只妖怪都没见到。”

　　该说果然不出所料吗？连川觉得，如果周天纵真想涨见识，那就只能找人把妖怪绑起来，再带到他面前了。

　　“哎！”周天纵叹了口气，说起了他的来意，“杨芹约我们见面，就在楼下茶室里。”

　　“出事了？”连川问道。

　　“肯定出事了。”周天纵兴奋道，“他求我介绍大师呢！”

　　“你注意一点啊！”连川无语提醒他，“人家正倒霉呢，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小心被套麻袋。”

　　周天纵：“……”

　　几秒后，他狡辩：“我不是幸灾乐祸。我只是……”

　　“你只是又找到了一个灵感源泉。”连川帮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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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芹在商场的一个茶馆包厢里等他们，一见到周天纵和连川两人，他就急不可耐地询问道，“周总，请问您说得那位大师有时间吗？”

　　周天纵让开一步，对他示意了下连川，“这就是我说的大师。”

　　“啊？”杨芹不敢置信地看着连川，随机苦笑，“周总，不要开玩笑了。我……我是真的碰到事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细细打量起了连川，但不管他怎么看，这都只是个长得帅气的年轻人而已。

　　“这是真大师。”周天纵推销连川，“他刚救了我表弟。”

　　梁家的事情并没有传开，因此杨芹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不过，既然周天纵都这么说了，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么想着，杨芹就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就说道，“我刚在镜子里看到，看到我的头变成了一只青蛙。”

　　“青蛙？”周天纵吃惊地重复了一遍。

　　杨芹苦笑，拿出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然后示意周天纵和连川一起看，“在我看来，现在出现在屏幕里的我有一个青蛙头，不过身体还是人的身体。”

　　周天纵眨眨眼，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试了试，只是依然什么异样都看不到。

　　连川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孽镜台变得镜子，“介意我看一看吗？不过这面镜子一照，你这一辈子的功过事情就都瞒不过去了。”

　　“都这样了，只要能解决问题，您随意吧。”杨芹苦笑着说道。不过，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将信将疑的，什么镜子一照能把人的过去都找出来啊？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连川就拿起镜子对准了杨芹。

　　有数熟悉的光芒闪过，只是这一次杨芹身上的更多的却是粉色，除此之外，还掺杂着少许金色、红色以及黑色。

　　而等光芒暗淡下去后，镜子里也飞快地闪过了杨芹过去三十年的经历，不过画面转得太快，除了连川外，周天纵和杨芹只能看到个大概。

　　连川没想到，这位杨总看着人模人样事业有成的，居然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交女朋友，最多的时候，同时和五个女孩子交往。不过最近几年他忙于事业了，他找女朋友的频率才开始下降，但就算这样，他现在也有两个固定交往的女朋友。

　　难怪，孽镜台一照，他身上的粉光就差点亮瞎他眼，这全是无数女孩子血泪汇聚而成的啊。

　　三十年的经历在孽镜台飞速闪过，最终画面定格至现在。样式古朴的圆镜中，穿着休闲西装的杨芹顶着一个青蛙头。

　　“就，就是这个！”杨芹激动地叫道，“大师，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

　　周天纵也新奇地看着镜子，他追寻鬼怪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灵异之事。他不由猜测，“难不成你杀了很多青蛙，这是青蛙复仇？”

　　杨芹脸色难看，“我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不要说青蛙了，就算见都没见过几只。牛蛙算吗？我前几天刚和吃了顿牛蛙鱼头火锅。”

　　“是朝阳路那家美蛙鱼头锅吗？每天都要排好几个小时的队的那家？”连川情不自禁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你居然吃到了，我陪朋友排了四个小时都没有吃到。”

　　明楼现在学会了看美食论坛，哪里有好吃的，他就会拉着连川去吃。但是那种美食论坛上的推荐，很多都是商家花钱买流量的网红店。而不排队等上一个小时的餐厅，配叫网红店吗？！

　　杨芹：“……”

　　周天纵马上想到了所谓的朋友是谁了：“是明楼哥吧？”

　　“我认识那家餐厅的老板，回头您想吃的话，我帮您打声招呼吧。”杨芹这会儿已经不怀疑连川了，他抹了把汗，殷勤道。

　　连川：“那谢谢了！说实话，我朋友因为去了两次都没吃到，已经在家闹腾好几天了。”还扬言要水淹平阳。

　　周天纵把话题拉回来，“既然不是青蛙复仇，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连川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道：“杨总，其实我受人之托，也在找你。”

　　“啊？”杨芹茫然，“找我？”

　　连川：“玄阴池畔蛙神庙的青蛙神托我转告您，请您做好准备，五月初五，他会亲自去贵府迎娶蛙神夫人。”

　　“夫人，谁？”

　　连川怜悯看他：“你啊。”

　　杨芹不敢置信，“我是男的，而且青蛙神？真的有这种神吗？”

　　连川：“蛙神亲口说的，他的夫人名叫杨芹，今天三十岁，住在平阳清德弄3号楼702室。“

　　杨芹脸色开始泛青，慢慢的就和镜子里的青蛙头一个色了。

　　连川：“你仔细想想，三年前是不是在蛙神庙偷拿了一个陶盆，那是蛙神聘礼。”

　　有了提醒，杨芹很快就想起了什么，只是脸色却十分奇怪，“三年前我和朋友去浙南溯溪，我确实捡过一个陶盆，但不是在什么蛙神庙捡的，而是在一个荒郊野岭的水池边。”

　　接着，他就说起了三年前的往事，那次他和朋友去溯溪，晚上就在山间露营。他半夜睡不着，就跑出去看星星，没想到遇到了同在露营的驴友。那个驴友说，他的营地附近有个温泉，询问杨芹要不要一起去泡。

　　“于是，我就跟着他去泡温泉了。”杨芹说道，“结果，泡着泡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水池边。那个盆就是在那里捡的。不过，现在再回想，那次确实有些诡异。”

　　“哪里诡异？”周天纵问道。

　　杨芹：“大晚上的池子里还有十几个人一起泡，而且那些人全部都是光头。“

　　连川、周天纵：“……”

　　哇，这还是和尚午夜温泉part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