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哪里不会点哪里》南瓜生生

8、小精灵08——再见初恋(一)

　　十月桂花飘香，小镇书店像往常一样营业开门。赵姨终于旅游回来了，带回了位三十岁多的女士。
　　“周韵，来，这是你纪姐姐，纪清雪，我表姐的女儿。”

　　“哎呀表姑，你说什么呢？我都三十好几了，还离婚了，已经可以算小周的阿姨了。”

　　纪清雪虽说三十好几，但是长相温婉，眉目清冷，肤色有些苍白，少了些血色，肤若羊脂玉。墨色长发慵懒地泄在肩头，穿着米色披肩红色旗袍，优雅的不像离过婚的女人，更像是离家出逃的国民大小姐。

　　周韵试图拉近点距离，“纪姐姐，你的戒指真好看啊。”
　　纪清雪看了看无名指戴的钻戒，说：“刚从民政局回来，忘记摘了。好看吗？还是我先生结婚后补给我的，说什么小几万，直到某天翻了他的购物记录，九块九包邮。”
　　“他还劝我，夫妻间过日子不应该计较这些，花的钱都是两个人以后要生活的钱，骂我不知好歹。”
　　“和你说这些作甚，都是些烂俗芝麻事。这婚离得也好，就是可惜苦了我家悠悠，和我这个单亲妈妈过了。”

　　赵姨听了却是来气，说：“你还提杜书樾这种人渣干嘛？不是他口口声声借宿同事家，最后却睡在人女同事床上被你发现，气急败坏打了你一巴掌，要不是你报警，我都不知道他这么畜生。你为他生孩子月子还没坐好就让你做家务，导致身体一直都没恢复好。”
　　“杜家的孩子，看着是挺书香门第的，原本觉得他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你和他都是语文老师，你俩在一起也合适。这件事上，看着真是人心难测、衣冠枭獍。”
　　“早知如此，表姑我当初也不该劝你离开何如梦，只是可惜后来她也销声匿迹，托人在国外找了很久，也是没有回音。”

　　纪清雪听到“何如梦”二字，低头不语眼里泛起泪花。平复了一会，说：“如梦她是不愿意见我的，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原谅我。都怪我，是我没有坚持下去，是我胆小…”
　　“要是有可能，我真想回到当初分开前的那天再看看她。”

　　苏锦还是维持着精灵的模样，从周韵的袖口钻出来，偷偷牵着周韵的手。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她们不同意。】

　　(你不觉得纪清雪像潜在客户吗，我们要不要一会试探一下？)

　　【好的，我的事业狂女友】

　　(有了面包才能生活的好嘛，我再怎么秀色可餐都不能当饭吃。)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对。】

　　【对了，夫人。】

　　——高中时期
　　纪清雪一遍遍问何如梦，什么是爱。
　　何如梦只回答，当我眼里只能看见你的时候才算是爱。

　　纪清雪和何如梦是高中同桌，纪清雪喜欢看言情小说，而何如梦则沉迷研究历史。纪清雪不懂，为什么人要一遍又一遍的研究历史，回顾过去。她只晓得要活在当下，正好比“人生得意须尽欢”，且行且珍惜嘛。
　　纪清雪成绩并不出众，可以说是万年中下游。何如梦则不同，家教严格，父母对其期望过高，总是尽心尽力培养何如梦，希望家里出现一位科学家。
　　高二那年填志愿，何如梦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写了文科，父女二人僵持不下，关系更是达到冰点。
　　而纪清雪因为想大学转入文学系，再加上成绩属实是没有达到理科及格线，只好安心去混个文科生。后来二人便成了同桌，何如梦对这样纪清雪一个能自由自在活着的小女孩感到新奇，关系甚好。

　　有一天晚自习纪清雪看着小说入迷，转过身亲了何如梦，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扫过何如梦的脸，何如梦脸红了。纪清雪却没发现，嘴里喃喃道：“原来亲吻是这么一个感觉呀。”
　　何如梦听完却生了气，转身就离开了座位。
　　纪清雪追了出去只见何如梦躲在楼梯口埋着头哭。纪清雪：“梦梦，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就亲你的。你别哭了好吗？”
　　何如梦：“我哭不是因为你亲我，其实我一直想过我们俩亲吻的画面，可是我不希望的是你对我只是玩弄。”
　　也是那一晚，何如梦拉着纪清雪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纪清雪。纪清雪看着眼前的少年，她觉得何如梦正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人，脸红的同意了她的表白。
　　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就这样偷偷暗食禁果，高中毕业后两人也依旧是校友，纪清雪选了中文系，何如梦保送到哲学系，两人一个住在1号楼，一个住在2号楼。关系亲密的让同学误以为是亲姐妹。

　　大四毕业的前几周，何如梦的导师找了她。
　　“你这个成绩，已经是我带出来的学生里面为数不多的拔尖选手了，我想带你去国外进修，参加一个国外的哲学研讨会。如梦，你去不去？”
　　“老师，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嗯。老师知道你还有学校的研究要弄，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吧，我替你买好了机票。学校那边也预定了名额，提前说好了。”
　　“好的，谢谢老师。”

　　何如梦想纪清雪告诉这个喜讯，却看见纪清雪在寝室楼下歇斯底里地打着电话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和赵家公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凭什么擅自做主替我安排相亲。”
　　纪清雪泪眼婆娑，望向不远处的何如梦，连忙挂断了电话。
　　“清雪，你还是没有告诉父母，我们的关系吗？”

　　“不是的，梦梦，我只是想毕业后找到工作了就和父母坦白。”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安排你相亲，你才22，难道就因为你爸那个破公司非得让你去管理吗？我们在一起了六年，难道还不够得到一个和父母坦白的机会吗？”

　　“你知道的。我爸他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相亲的事我见了面会拒绝那个男生的，你要相信我。”纪清雪面对何如梦的质问，低下头将头发掉到耳后，摸了摸脖子。

　　“你还是没有改掉撒谎就爱摸脖子的习惯。我还有两周的时间，两周后就可能要飞往国外了，老师让我和她去参加国外研讨会。在这期间，我等你，等你给我个答复。”

　　“如梦，你能不走吗？我需要你。”

　　“纪清雪，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互相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想去冷静一下，抱歉。”何如梦说完扭头上了寝室楼，暗自神伤。

　　何如梦等了一个星期，也打过一两通电话想给纪清雪，皆是被纪母以纪清雪忙于家族社交为由，拒绝了两人通话。

　　何如梦还是跟着导师飞往了国外。半个月后回国，坐在出租车上准备去往学校准备拿学位证书。朋友圈里正是纪清雪挽着一个男人的电子订婚请帖。原来半个月未见，自己的女友已经要和别人订婚了。何如梦冷笑，让出租车司机改了地址，准备去看看郎才女貌的二人。

　　何如梦拿着电子请帖进了婚宴，男女双方正巧在交换订婚戒指。纪清雪抬头一望，看见何如梦时失了神，司仪赶紧说起了吉祥话，又是给纪清雪捡起了戒指。两人交换了戒指后，何如梦离开了婚宴。

　　仪式结束后，纪清雪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走到大厅时发现何如梦等她已久。
　　“如梦…”
　　“真是大梦初醒。纪清雪恭喜你找了个好夫君。我有事先走了。”

　　何如梦走得匆忙，只留下纪清雪愣在原地，二人再也没有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