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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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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之后，我才看出，周律是一个很高明的“猎人”，虽然把我自己形容成一个猎物好像不大好，但我实在想不出恰当的形容了。
其实那一天很普通，我们吃完饭后，他送我回家的路上，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他把车停在我们小区门口，在我要下车的时候，他忽然问我，“我可不可以转正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突如其来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喜欢他吗？好像是喜欢的，可那是喜欢还是习惯呢？我又好像分不太清，可是拒绝的话，是不是我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我好像不是害怕失去相亲挡箭牌，而是在害怕见不到周律了。
他很镇定，慢慢扶过我的肩膀，说：“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是我好像等不了了，喜欢你这件事已经发生很久了，如果你不讨厌我，或者也有一点喜欢我的话，可不可以让我转正啊，如果转正后你觉得我不好，可以随时辞退我。”
我看着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周律给我擦眼泪，我可能也没发现自己哭了。
他忽然也紧张起来，“怎么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看着周律，原来，我也可以拥有爱。
在我点头的那一瞬间，周律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很踏实，似乎，还有点甜甜的感觉。
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其实，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就很好。轰轰烈烈不适合出现在生活里。
后来周律说，我是个很傻的人，心软不会拒绝，又不愿意欠人情，所以他才会让我在同事面前帮忙，会时不时约我出来吃饭，所以才有了后来他请一顿我请一顿的情况，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他也就有了表现的机会。
我说，那如果我狠心就是要拒绝他呢？
他很肯定的说，我不会。
我问你他为什么。
他说，我还是一个贪心的人，我舍不得丢掉他这个相亲挡箭牌。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被他拿捏住了。我说他不应该教化学，应该教心理学。
他说他只想看透我的心理，其他人的，他不想看透，所以，他还是适合教化学。
我们在一起后，我有好多好奇的事情问他，比如，为什么微信名字是老咸鱼？
他说他喜欢吃老咸鱼，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看走眼了，以为你是个骨子里不上进的人呢。本来在小声嘀咕的，没想到被他听见了，说：“不上进的人是你吧。”
我很想反驳，但是基于事实确实如此，反驳不了，算了，岔开话题吧。
我又问他，问什么是我？
他说合眼缘。
这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说，合眼缘三个字，就是不讨厌的陌生人。
他说，合眼缘三个字，是一见钟情的另一个说法。
说实话，虽然我经常在老妈面前自诩是个美人儿，但是在周律面前，关于相貌这个话题，一开始我是很不自信的，所以他一见钟情的说法，我持怀疑态度。
“那你对一见钟情的标准有点特别啊。”
“怎么？你对自己相貌没自信？”
“当然不
是！”
没自信也不可能在你面前承认好嘛！
“其实各花入各眼，我恰巧就喜欢你这一朵，没办法，而且……”
“而且什么？”我期待他能说出我的特别之处，比如眼睛好看之类的，谁知他缓缓开口：“而且你眯着眼睛找人的样子，很可爱。”
啊？近视眼在他这儿还成加分项了。
跟周律的感情里，一开始的我总是时不时的会有不自信的念头冒出来，我会害怕我们之间相处久了，他发现我有越来越多的缺点，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每次一想到这儿，我就会忍不住要向周律确定爱。
在变胖的时候，我问周律，这么胖了，还喜不喜欢我。
他说喜欢。
在他车上睡得流口水，好不容易贴的装眼皮贴被刚睡醒的我揉的歪七扭八，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问他还喜欢喜欢我。
他说喜欢。
一起出去吃饭，不小心口红蹭到牙齿上，菜叶沾到牙齿上，他拿纸巾让我张嘴帮我擦掉的时候，我一想到刚才无所顾忌的冲他笑，牙齿上的口红和菜叶，该是多么一副滑稽的样子啊，我委屈似的问他，还喜不喜欢我。
他说喜欢。
晚上睡觉我很不老实，总是会踢被子，有时候还会连累他，有一次害他得了重感冒，而我被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好像那一晚他的体温都被我抢走了，我看着他感冒难受的样子，愧疚的很，怕他就不喜欢我了。
他还是说喜欢。
……
我也不知道跟周律确认过多少次，不过后来的我就没再确认过，因为我已经在周律给过我的无数次相同的答案里，确定了一件事。
被爱的前提，不是多漂亮，多温柔，多完美，而是即使你缺点百出，马虎大意……他还是爱你，爱全部的你。
他爱你，爱你是新娘的那一天，也爱你早上刚刚睡醒素面朝天的样子，也爱你年华老去皱纹爬上眼角眉梢的样子……
伤心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不嫌弃他会心疼，难过时把自己藏起来，他找不到你他会着急，开心时笑得前俯后仰，他会陪在身边陪着你笑……
所以在周律眼里，我自始而终，都非常美丽。
某一天，周律忽然对我说:“我是个自私的人，虽然我占了你心软不懂拒绝的便宜，但是我不希望别人占你这样的便宜。卿卿你知道吗？生活啊，最重要的是自己舒坦，刻意维持一段关系太累了，如果能磨合当然很好，磨合不来，那就各管各的就好了。”
那是在我帮一个同事加班做PPT后，周律对我说的话。
改变其实是很难的，但是我有试着在改变，好像真的轻松不少，时间再久一点，拒绝再也不会让我有过意不去的感觉。
一开始我很怕被孤立，然后在工作环境里待不下去，最后不得不辞职。我就是这么喜欢做各种坏假设，还把这种坏情况讲给周律听。
这人倒是很淡定，“没事，我养你。”
“不行，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有存款才有底气嘛，万一哪天我们掰了怎么办。”
“你现在有存款？”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对于我这种月光的人，可能这辈子跟银行大门无缘了。
“我虽然没存款，但是想花钱总不能伸手跟你要钱吧。”
“你现在有存款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周律把他的银行卡递到我手里时，让我忽然有了一种要撑起一个家的感觉，压力甚大，我赶紧把卡还给他。
“我这个人花钱没数的，卡放我这里相当于直接给商场了，还是不要放在我这儿了。”
对于我的举动，周律好像显得有点不高兴，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毕竟我这可是在保护他的存款，生我的气？好像没啥道理。
“好吧，那暂时先放我这儿，你需要钱的话就跟我说。”
“哦好的好的。”
其实我不需要什么钱，出门吃饭买东西都是他付钱。
好像感情里被动的人是比较懒的，反正我是这样，这段感情他起了头，我好像理所应当的当了那个接受付出的人。不过我没想到他不仅是个主动型人才，还是个坚持型人才，面对我这么个懒人，他竟然没有觉得烦觉得累。
因为他，我才知道，王菲歌里唱的“陪你看细水长流”，真的是一件无敌浪漫的事。
有一次他在厨房做饭，我坐在餐厅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这，就随口这么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的持久力这么好，对于感情，比我能坚持。”
他当时在切菜，听我说完，忽然转身，眼神不明的看着我。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持久力好。”
我没有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哪里不对，反倒是觉得他的话不对，我怎么没试过，我们现在不就在谈恋爱吗？而且每次吵架都是他先低头，难道不是比我能坚持吗？
“我哪里没试过，我们不是已经谈恋爱很久了吗？”
他顿了一会，好像在计算什么，然后开口说，“半年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今天晚上你可以试试我另一方面的持久力。”
他边说边慢慢走向我，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等我明白过来，想站起来溜掉时，他已经把我圈在了座椅上。
呼吸相近，我有点大脑缺氧。
“想试试吗？”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痒痒的热热的，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反正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见我不说话，也不看他，我好像听他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说，“怎么，有贼心没贼胆吗？”听完我觉得好气啊，明明我一开始就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他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要故意捉弄我。
我越想越赌气，怎么！他以为我不敢吗？本姑娘也是29岁有人生阅历的人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片又不是没看过。
反正我是嘴巴在大脑前面的。
“谁说没贼胆的，有种你今晚试试，看我有没有贼胆。”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忽然仰头对他说这样的话，看上去有点被吓到的样子，一瞬间怔住了，我刚要洋洋得意时，他忽然把我拉进怀里。
“天黑了，\'现在\'已经是\'今晚\'了。”
然后就像啃猪蹄似的啃我的嘴，估计他中午没吃饭。
我有点喘不过气，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好像真的玩笑开大了，有点害怕。
我使劲攥着他的衬衫衣角，他越是看我，我越是紧张，尤其是还开着灯！
“害怕了？还要继续吗？”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感觉比平时温度要高。
我想我不应该认怂的，不然以我现在对周律的了解，以后肯定会一本正经的拿这事跟我开玩笑，而且还不止一次，以我的知识水平，是说不过他的。
“哼，我看是你害怕了吧。”
嘴硬可是我的强项。
“是吗？你会知道我有没有害怕的。”
说完，他继续啃我的嘴巴，然后得寸进尺的啃我的耳朵，脖子，肩膀……，渐渐的，我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在最后关头，我忽然推开周律，他好像被我忽然的动作，弄得很难受，声音有点哑，不过他没有继续，“怎么了？”
其实我还是有点害怕，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紧张的急促的呼吸着。
周律的耐心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多，“不说话我们就继续。”
他刚亲到我，我又推了他一把。
我好像真的很过分，明明是我挑起的，却要让周律和我两个人一起难受。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脑子进水了吧。
“待会管饭吗？刚才的饭还没做完呢？”
我说完，周律伏在我肩头笑了起来，我真想挖个缝给钻进去。
周律抬起头，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管饭，但是，你能先管我饭吗？”
其实那天有点不公平，我的这顿饭比周律做的那顿饭要辛苦多了。
后来我就要求周律要弥补我，而周律也对我有求必应，即使我列出的菜单他很多都不会做，但是他学东西快，总是能给我做出来，而且色香味俱全。
不过以前觉得周律是个很大度且很大方的人，但是自从管了他那顿饭后，他就变得小肚鸡肠，虽然给我做了很多大餐，但是也会斤斤计较的跟我在晚上讨要回来。
我骂他小肚鸡肠，他说两性关系，最重要的是公平。
我曾经研究了很久要怎么在语言上占据上风，后来好像有点成效了，但是周律却好像有了挫败感，一开始我很是沾沾自喜，几次之后，有种叫恻隐之心的东西慢慢生长，这让我觉得自己伤害了他。
有一次周律说不过我，我看着他的样子很难过，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哄他，像小孩子那样的哄。
真的很管用，我那次以为自己又发现了新大陆，原来周律还能有这样幼稚的一面，跟个小孩一样。
对小孩的哄，最有效的一招就是有求必应了。所以周律说的话我都通通答应，很快就把他哄好了。
然后，我就改了睡前玩手机的习惯，要么听他念书，要么就是折腾，很久很久以后，当这一切变成习惯之后，我发现，我又被周律“算计”了。
原来，我能说过他，也是他让我说过他的。
我很生气，但是睡前的那些事，都成习惯了，每天听他念书，听着听着睡着，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
有一次他想问我听什么书，我说“给我念《明朝那些事儿》吧，我高中只看了第三部，其他的都没有看过。”
“好。”
周律的声音极好听，像晨光暮霭，是一种踏实又美好的感觉。
他给我读完第一部的时候，我问他，会不会像朱元璋爱马皇后一样爱我。
他说不会。
本来躺在他怀里的我一下子坐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他笑笑重新把我揽回怀里，“我只会像周律爱许卿那样爱你。”
好吧，现代社会是一夫一妻制，他回答的也算是标准答案了。
我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以前也不相信爱情会降临到我身上，但是和周律在一起后，我觉得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会吵架会拌嘴，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但是开心的时候更多。
有时候我路过书房，瞥见他认真备课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很开心，等我反应过来，我竟然在看着他笑。我想如果有人偷拍的话，我肯定是一副花痴的样子。还好周律没看见，不然他又该得得意了。
有时候我很好奇，他怎么在同事和学生面前表现出一副冷冷的样子，在我面前很粘人，我曾经怀疑他是双重人格。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他说他的第二人格只对我有效。
我问他这个第二人格叫什么。
他说第二人格叫“白焰”。
这听得我一脸懵，完全不懂。
只见他笑了笑，又把我抱在了怀里，他很喜欢抱着我，晚上睡觉也是，就好像搂着个大玩偶。
“因为氯和氢的化学反应，会产生一种苍白色火焰。”
听完我就脸红了，这个理科生实在是太会说情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会在某个瞬间，因为周律的某句话某个动作，某个眼神，而脸红，心跳加快。
爱情的保鲜期，是这么长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