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个夏天》宋听眠

6、打比赛

　　太阳慢慢探出脑袋，鸟儿在窗边唧唧喳喳的叫着，把程昭吵醒了。
　　程昭闭着眼睛，在枕头旁摸索着，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时间——5:30，便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程昭洗漱完，打开手机电话，给通讯录里备注A周小少爷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程昭将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少年沙哑的嗓音。

　　“喂。”周野皱了皱了眉，语气极度的不耐烦。
　　少女软软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是我，程昭。”

　　周野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顿，眉头逐渐舒缓，抬手看了眼来电备注。换了种稍微温柔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程昭正在厨房，柔声的对周野说道：“跟阿姨说别做早饭了，我来做，好不好呀？”
　　周野有起床气，很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
　　程昭永远是例外。
　　“好，我知道了。”

　　程昭挂掉电话，撕掉饼上的覆膜，放入锅中煎至金黄，又煎了些火腿，里脊作为配料。

　　程昭熟练的卷起手抓饼，家里没有小摊上的包装纸，变用保鲜膜代替了。
　　程昭打包好早餐，换上校服。出门前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酸奶和一瓶纯牛奶。
　　随后一路小跑到周野家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屋内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了，周野身穿校服站在门口。程昭发现即使是再普通的校服，在周野身上也不会显得平庸。

　　周野接过程昭手里的早餐，抬眼看着她：“不是给过你钥匙吗，怎么还敲门？”

　　程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哦，我给忘记了。”
　　在小学二年级的暑假，程昭的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天还没亮就做好程昭一天的饭菜,盖好好保鲜膜放进冰箱，便出门了。

　　小小的程昭独自洗漱吃饭，拿起家钥匙一蹦一跳的去周野家。程昭敲了敲门，乖巧的站在门外。
　　没多久，许娴把门打开了，招招手让程昭进门：“昭昭，又来找小周玩啊。”
　　程昭甜甜的开口道：“阿姨好，我来找周野。”

　　许娴领着程昭走到周野屋前，敲了敲门：“小周，昭昭来找你玩了。”
　　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周野打开门，向程昭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打电脑。”
　　这个暑假两人几乎天天在一起，关系要比之前要熟络些。许是因为两人都喜欢打游戏的原因。

　　周野带着程昭来到电脑前，两个人就这样坐了一个上午。快中午了，许娴敲门进来让他们休息会儿。
　　“昭昭，快中午了，你就在我们家吃饭吧。”许娴弯腰摸着程昭的头。

　　　“不用了，阿姨。我家里有饭的，回去热一下就好了。”程昭摆手拒绝了好意。
　　“你妈妈不是出去上班了吗？谁给你做饭啊？”两人的母亲已经认识五六年了，关系甚好。对方的家庭情况基本上都知道。

　　“妈妈早上做好了，我回去热一下就行。”程昭如实回答着。
　　许娴的母爱泛起，看着小女孩一个人在家，父母陪伴的时间也少。不知从哪个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递给程昭。

　　“昭昭，这把钥匙你拿着。你想来找周野玩就直接拿钥匙开门就行。就当是自己家。”许娴满眼心疼看着程昭。
　　程昭收下钥匙，跟许娴和周野打了声招呼回家吃饭去了。

　　下午，程昭依旧是敲门，没有用钥匙，许娴也没有多说什么。
　　程昭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阿姨，这是我家的钥匙，给你。”
　　许娴看着手里的钥匙：“其实你妈妈之前给过我一把了。这个就给小周吧。”

　　“都行，还麻烦阿姨跟我妈妈说一下这件事。我没有手机，打不了电话。”
　　程昭回去思前想后也没考虑好要不要给钥匙，自己没有电子产品，联系不了妈妈。转念一想，阿姨对自己这么好，和妈妈也是好朋友，让阿姨跟妈妈说一声就行。

　　“好，知道了。”
　　许娴将钥匙放到柜子上。程昭跑进周野房间去了，两人觉得电脑玩久了没意思，跑到小区里玩了一个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回来。

　　“还愣着干什么，不上学了？”耳边响起周野干净的声音，拉回了程昭的思绪。

　　两人一同走去学校。
　　校门口外，李向阳手里提着买的早饭，笔直地站着。出众的长相，惹的不少女生转头看他。

　　程昭先一步注意到他，本打算装作看不见，直接走进学校的。却不料，李向阳已经看到她，朝她走了过来。
　　“早上好啊。”李向阳率先开口。“这是给你买的早饭。”说着，将手中的早餐递了过去。
　　程昭礼貌的微笑，摆了摆手：“谢谢你，向阳……”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周野抢先开口：“她已经吃过了。”

　　李向阳随即注意到程昭旁边这位男生。跟自己差不多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位是……”李向阳看着程昭，在寻求答案。
　　程昭拉着周野的胳膊，“哦，忘了介绍，这是我发小，周野。这位是我之前的同学，李向阳。”
　　“你好。”李向阳伸出手。
　　周野嗯了一声，没有要握手的意思。拉着程昭就走了。

　　李向阳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周野。”随后，丢掉手里的早餐，走进了学校。
　　程昭走在前面，刚要走进教室，周野拉着她的书包不让进。

　　　“你干嘛。”程昭转头询问。
　　“他怎么这么关心你？”周野一双乌哞看着程昭。
　　程昭以朋友为理由，准备糊弄过去。可周野显然不信，“原来好朋友还会特地买早饭，特地在门口等着。”
　　程昭：“好朋友不就会互相关心一下的嘛，这有什么。”

　　周野在程昭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告诉你爸妈，说他们的女儿在学校里早、恋。”
　　程昭揉了揉脑门一脸怨气的看着周野，“哎呀，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暑假给我表白，我已经拒绝了。”
　　“嗯，知道了，进去吧。”周野开口。

　　两人走进教室坐到位子上，宋清清跟程昭打了声招呼：“早啊，昭昭。”
　　“早上好啊。”程昭转过头，“今天体育课可以出去了吧？”

　　　“可以的。”宋清清回答道。
　　程昭是英语课代表，每天早上要收作业交给老师。程昭走到周锦扬面前，敲了敲桌子，“作业。”
　　男生正在和后面的几个人打扑克，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双手合十乞求道：“程昭，你长得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还没有说完，程昭打断到：“知道了，你没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周锦扬耷拉着脑袋，“诶，程昭。”
　　看着程昭的背影，周锦扬转身继续加入打扑克中。

　　交完作业，铃声打响，早自习开始了。
　　校园内绿树成荫，传来朗朗书声。太阳高高的挂着，灼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下课铃响起，程昭几人走出教室准备吃饭。宋清清率先发现李向阳和徐熙涵。两三步冲上去抱住徐熙涵。

　　徐熙涵抱着宋清清，笑了笑，“多大人了，还要抱抱。”
　　宋清清哭声连连，“没和你们分到一个班，我好伤心。”

　　两人分开，沈亦走上前和李向阳徐熙涵打了声招呼。徐熙涵点头回应。
　　李向阳胳膊搭在沈亦肩膀上，“六班怎么样。没有我是不是很孤独。”
　　“耳根子清净多了。”沈亦笑着看着李向阳。

　　李向阳拍了下沈亦的肩膀，“好啊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这位就是转学生？”徐熙涵发现了周野，指了指。
　　程昭向徐熙涵介绍道，“我发小，周野。”
　　徐熙涵不是扭捏做作的人，大方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徐熙涵，程昭他们的朋友。”
　　周野和徐熙涵很快的握了个手，“你好，周野。”

　　宋清清指了指李向阳和周野两人，“你俩不打个招呼？”
　　李向阳看着周野，嘴扬起，“不用，认识。”
　　周野抬眸，看着李向阳，两人对视。程昭在旁边有些尴尬，“他们今天早上认识的，我肚子饿死了，我们快点去吃饭吧。”说完就拉着周野走向食堂。

　　徐熙涵附和道：“我也饿死了，走吧。”
　　一行人走到食堂，选了几份家常菜开始吃了起来。

　　教室里，周锦扬大声喊道：“程昭，宋清清，老梁让你们去办公室。”说完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一同去办公室，老梁看她们来了，招了招手。
　　“老师，你找我们。”程昭在老梁面前停下。
　　梁老师十指相扣撑着下巴，“是这样的，今天开了个会，在国庆放假前一天，要举办文艺晚会，顺便欢迎新生。高二每个班要出个节目。
　　“我准备让你们两上去跳舞，你们看可以吗？”

　　程昭回答道，“可以的。”老梁看向宋清清，宋清清点头，“可以。”
　　“那你们就抽空自己练习吧，音频到时候发我就行。”老梁看这两人，“在练习的同时，不能松懈学习知道吗？尤其是你，宋清清。”
　　“知道了老师。”宋清清答应道。
　　老梁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两人回到教室，程昭刚坐下，周野就转头询问，“叫你们干嘛去了？”
　　“文艺晚会节目的事情，让我们上去跳舞。”程昭整理着自己的书桌。

　　周野知道程昭从小就跳舞，小学初中，每到这种晚会，都会让她上去表演。

　　　“下课。”老师拿起自己的书走出教室。
　　几个男生飞一般跑出教室，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
　　“周锦扬，你跑慢点会死啊。”那个女生皱着眉说道。
　　周锦扬转过头，“抱歉。”随后跑出了教室。

　　“昭昭，走啊，去上体育课。”宋清清站在程昭旁边。
　　“走吧。”程昭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周野的人影，问道，“周野呢？”
　　宋清清拉着程昭往外走，“他和沈亦先去打篮球了。”
　　“他们两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宋清清头也不回，“男生的友谊就是这样快。”

　　操场上，已经有不少女生围在一起看男生们打球。进球后，女生们大声尖叫，喊着加油助威。篮球场上，周野和沈亦两人各带一队打比赛，周锦扬被分到周野那一队。
　　不满的抱怨道：“我想去沈哥那队。我都不知道周野的球技怎么样。”

　　周野抱着球，转过头看着他，“等会儿看好了。”

　　比赛开始，沈亦率先抢到球，周野双手张开，防着他。沈亦原地运球，把球传给了右前方的队友。
　　周锦扬快步冲到对方旁边，手往前一挥，拍掉了对方手里的球。转而往对方球框方向运球跑去。

　　这引来了对方几人的围攻，几人包围着周锦扬，让他只能原地与拍球，周锦扬找准空隙，把球传给了周野，周野拿到球很利落的三步上篮，拿下一分。
　　周边的女生叫声一波接着一波，震耳欲聋。球进后，周野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程昭的身影。两个女孩躲在树荫底下，都没有往这里看，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两人仰头大笑起来。

　　“还勉勉强强吧。”周锦扬走到周野身边，随意说了句。周野听到后，笑了一声，准备继续比赛。
　　接下来，沈亦攻势激进，冲突防守，进了一球。
　　两队都不甘示弱，比赛接近尾声，球传到周野手上，面前几人围着他，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原地起跳，投出一个三分球。在他面前的人跳起想要盖帽，但是已经来不及。

　　众人的目光随着球的抛物线，“哐。”球稳稳的落在球框内。周边响起一阵欢呼声，周锦扬快速跑到周野旁边，胳膊搭在周野肩膀上，激动道，“哥们儿，帅呆了啊。”

　　周野什么也没说，嘴角扬起，在人群中寻找程昭的身影。可找了半天没找到，有个女孩子从人群中跑出来，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周野。

　　“周野，给你水。”女孩子低着头，脸上有些红晕，羞答答的。周围的人齐声起哄，以周锦扬为首的喊得最凶。连沈亦也走到周野旁边，“接着啊。”一脸笑意的看着周野。

　　周野没接，严肃的说道“谢谢你，我不喝别人的水。”

　　周野掠过女孩子，穿过人群看到了手里拿着水的程昭，正悠闲的走过来。
　　周野跑到程昭面前，“你去哪儿了？”
　　“我去小卖部给你买水了。”程昭将手中的水递给周野。
　　周野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口喝了起来。

　　“你刚刚都没看到我的三分。”周野看着程昭，语气中有点埋怨。
　　程昭笑了笑，“我看到了，刚刚买完水出来，我怕看不到，直接站在这里看了。这里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哦。”

　　“我帅吧。”周野微微扬起下巴，有点得瑟的意思。

　　程昭点点头：“当然帅，不帅怎么会有女孩子给你送水。”
　　周野顿了顿，神情有些紧张道，“我没有喝她的水，我拒绝了。”

　　“看到了。”程昭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一擦吧，好多汗。”
　　“回教室。”体育老师大声喊道。
　　周野接过纸巾，在脸和脖子上擦了擦，“走吧。”

　　一路上，周野走两步就转头看着程昭，到后面程昭忍不住问，“你老盯着我干嘛？”
　　“你没生气吧？”周野问道。

　　程昭不解道，“我生气干什么？”
　　“有女孩子给我送水，我以为你生气了”
　　程昭：“这是你女朋友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女朋友这个位置会是你的，一定是你，迟早是你。

　　周野笃定。

　　回到教室，沈亦对着周野说到，“球打得不错啊。”
　　“你也不赖。”周野下巴抬了抬，“我以为你很高冷。。”

　　坐在一旁的宋清清听到，抢先回答：“他是对不熟的人高冷，能蹦出三个字都是万幸。”
　　“是我的荣幸。”周野嘴角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