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龙骧》梧桐贵人

8、铁匠铺

　　这市廛真是热闹非凡，小亮子走在朱童身侧高兴的指点着道路。路过肉夹馍铺、包子铺，面铺，朱童都表示不敢兴趣，来到一家堂子宽敞明亮的饭馆前，朱童潇洒的走了进去，点了几样招牌菜，还点了一壶小酒，两人欢快的吃喝起来。

　　“朱公子，这酒我们就偿一偿，不可饮太多，吃过饭我带你上其他地方去转转。”小亮子故作神秘的道。

　　“是要去秦楼楚馆、还是勾栏瓦舍。”朱童也嬉笑说道。

　　小亮子一脸紧张道：“额，公子，您不要乱说……”

　　两人在一片嘻哈声中吃完饭，朱童自顾自的朝外面走去，小亮子结完账跑步追上朱童道：“朱公子，你也不等等小的。”

　　“你怕我走丢？”

　　“那倒不至于。朱公子，您看这店小二干这活得不得劲。”

　　“说店小二干活干嘛，不觉得无聊吗？”

　　说话间两人路过杂耍卖艺的摊子，围观的人群不断的喝彩叫好，也不断有人朝卖艺人的盘子里扔铜板，也有扔纹银的。朱童他们也驻足观赏了一阵，也不断鼓掌叫好。朱童叫小明子拿出纹银多放几块，他们在杂耍艺人的道谢声中里开了杂耍摊子。

　　小亮子指着当铺的账房先生道：“公子，您瞧，这账房先生神气不？”

　　“关我什么事？真扫兴。”朱童很不耐烦的道。

　　小亮子被呛了个白，心里安慰自己道：别着急，慢慢来。

　　他们徜徉在市井间，穿插在人群里。朱童走过这一路发现，所有的店铺上都挂着白布，老百姓胳膊上都带着白布条。

　　走了一段路，朱童觉得好无聊，站在熙熙攘攘的客栈门前，朱童笑意浓浓。小亮子看看朱童的表情，又看看客栈，喜道：“公子，您喜欢这客栈。”

　　朱童侧过头笑意已在他脸上收拾干净，冷冷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喜欢它？”

　　小亮子讷闷道：“刚才您不是对着这客栈笑意满满吗？”

　　朱童把手揽在小亮子肩上说道：“我是看到这人来人往的场景又想起我刚才跟你说的瓦舍勾栏，秦楼楚馆。”说完眉毛一挑，露出狡黠的笑容。

　　小亮子身子一震，双手连连摆动说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朱童正色说道：“这有什么，我们两个只是去听听曲儿，观看舞蹈，又不做其他的，难道你还想做其他的？”

　　小亮子一脸苦相说道：“公子，您真会寻开心，小的这样能做啥？”

　　朱童抱歉的说道：“小亮子，我没有要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

　　小亮子泯然一笑道：“小的知道公子您是玩笑话，不过小的奉劝公子打消这个念头，现在是国殇期，太子殿下不想惊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除了这瓦舍勾栏、秦楼楚馆停业以外，其他行业都照常，百姓们以自己的方式吊念先皇与先太子。就算没有这国殇，这瓦舍勾栏、秦楼楚馆都开着，您也别想去。”

　　朱童不满的说道：“我去了又能如何。”

　　小亮子打量了朱童一番，头一偏说道：“除非您这一辈子不见太子殿下。”

　　朱童哈哈一笑：“你们太子有什么了不起，不见就不见他，不过我现在还要暂住在那儿。”

　　小亮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朱童懒懒洋洋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小亮子指着刚刚偏离正中的太阳说道：“公子，别急，时间还早。”

　　朱童呵呵说道：“是不是你们太子殿下让你带我出来转圈圈。你们太子真是无聊透顶，这是傻瓜的举动。”

　　小亮子听到朱童这话，炸毛了：“公子，您可不许这么说太子殿下。”

　　朱童看着小亮子气鼓鼓的样子好笑说道：“犯得着吗？你这么激动干嘛！”

　　两人慢慢走着，小亮子还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可知这西北在殿下没来之前，贫瘠荒凉、民不聊生，盗匪横行，那蛮夷还时不时闯进来杀人放火。更可恶的是我们本地的一些奸贼走狗，与蛮夷勾结，一起来荼害自己的乡亲。我与小明子要不是太子殿下，别说现在当公公，我们的骨头在地下早就发黑了。（小亮子眼睛有些干涩）十二年前，殿下也就五岁左右，我与小明子九岁，我们两家是邻居，平日里干农活都是相互帮衬着干，那一日我们全家都在小明子家里干活，一伙蛮夷人骑着马在我们村里烧杀抢劫，我们的父母都被蛮夷杀害，那群蛮夷畜生把我与小明子下身踢坏，就要准备杀我们时，殿下带着军队赶到。我俩这才活了下来。我们也没啥亲戚，殿下就把我俩带到王府里。”

　　朱童从怀里掏出一张锦帕擦拭着小亮子的眼泪，安慰道：“你们殿下是神童，五岁就知道带兵打仗。”

　　小亮子自豪的说道：“殿下他就是神童，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文松老师的带护下抵御外敌，镇守边疆。在民间做宣传，发动老百姓一起打击、清扫奸贼走狗，敌人细作，现在老百姓都练就了火眼金睛，邻里相互合作，令那些个坏蛋无处藏身。您看看现在我们西北富庶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生活富足，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

　　朱童点着头说道：“对、对、对，是殿下的功劳。”对昨晚的事朱童还心怀怨恨，心里恨恨道：那是轩辕艎对你们，对我他可是不怎么样。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个多人围观的套圈圈的摊位前，朱童也来了兴趣，挤进人群，在众多物件中，朱童看见一个雕塑特别的陶器：一条龙爱抚的缠绕着一头可爱的猪猪。没见过的东西不管它贵不贵重就是稀奇，就想得到它。朱童也拿起一个圈圈投掷过去，中了。小亮子把陶器揣进怀里，笑着示意朱童继续，哪知朱童兴致全无，挤出人群。

　　小亮子挤出人群来到朱童身边打气说道：“公子，您投掷圈圈的技术不错，要不再玩玩。你要是喜欢这个行业小的可以资助银子，您看这个行业多轻松、多自在。”

　　朱童回首看着小亮子，淡淡一笑：“谢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面走去。留下小亮子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接近山尖的太阳独自感叹道：“今天这差是交不了了。”说罢，小跑着追赶朱童。

　　走到一条街巷前，一块人高的石头上，刻着打铁一条街。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热闹的打铁声不绝于耳，空气里也弥漫着铁香味的街道上，远远的看见一张青色的幡子上写作“刀刀心铁匠铺”，朱童觉得这个名字有意思，便径直走向那家店铺，店门上挂着白布，一位微胖的圆脸大婶热情的招呼他们进门，想必她就是老板娘。

　　“公子，我们这里干活的农具，种地的大伯们都用得称心如意；厨房里用的刀具，厨娘们用了都说省力；还有这刀枪拿上战场，绝对多砍几个敌人。”

　　朱童对着老板娘笑笑，心道：这老板娘口才还不错，可是我什么也不买，也就是想来看看，脸上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老板娘也打量着朱童：这孩子长得不耐，这脸上怎么这么多斑斑点点的。她也察觉到朱童脸上难为情的表情，也明了他们只是来看看，并不是要买东西，随即爽快的说道：“公子，不买也没事，你们随便看，没关系的。”

　　朱童歉意的笑笑，正准备离开时，被旁边打铁声吸引，对老板娘诚恳说道：“大婶，我们可不可以参观一下你们打铁房？”

　　老板娘笑道：“可以可以，里面铁器多，我害怕你们磕碰着，我让我们家小儿子出来领着你们。”

　　“这也太麻烦你们了。朱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啥，别客气。”冲着后院喊着，“永贵，快出来一下。”

　　”好的，娘。”随着声音落下，从后院跑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壮实少年，热情的带着他们走向打铁房。来到一位穿着短衫、黑红色的脸盘上正冒着汗珠，手臂上都是腱子肉的正在用力打着铁厚道男子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爹。”

　　随即又跟他爹介绍道：“爹，这两位公子来看看打铁。”

　　永贵爹抬起头憨厚的笑笑对着永贵说道：“好生带着公子他们，别磕着、烫着。”

　　永贵一边回答着一边来到一个二十多岁，老实敦厚的正在淬火的男子面前介绍道：“这个是我大哥，长贵。”长贵点头致意，

　　又来到一位十八九岁的精壮的正在打磨铁器的青年面前说道：“这是我二哥，富贵。”富贵也点头微笑。

　　朱童与小亮子都回了礼。转了一圈又来到店铺里。天色不早，道谢准备离去。

　　永贵的娘抱着一个还两岁左右的孩子出来挽留道：“公子，吃了饭走吧，我们家的饭马上就好了。”

　　永贵也热情的挽留着，永贵他爹，大哥、二哥，收工了。也来到外面挽留他们。一来盛情难却，二来回去说不定又过了饭点，还不如就在这里吃晚饭，以后送些东西来作为酬劳。拿定主意，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小亮子也只能随朱童去了。

　　一家人热情的簇拥着他俩来到堂屋，分宾主坐下，永贵娘大声喊道：“长贵家的，你也进来吃饭了。”话毕，又有些不放心，随即出去了。不一会儿永贵娘带着一个质朴的身怀六甲的女子来到桌前，女子手里端着一盘菜，永贵娘手里端着一大碗汤。

　　永贵娘开朗的说道：“公子，你们可别笑话，我们这里民风开放，女人同男人是一起上桌吃饭的。”

　　朱童立马说道：“这女人本就应该上桌吃饭，我们那里也一样，我们不能看不起女人，女人能顶半边天。”

　　大家听到女人能顶半边天这句话，都乐起来，一起开开心心的推杯换盏。小亮子不断的使眼色，他害怕朱童喝高了。其实，永贵家是非常实诚的一家人，都属于小酌怡情，跟本不用担心喝醉酒。

　　朱童心里也在感叹，这里的人也太纯朴热情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他们还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吃饭，也不怕我们是坏人，或者小明子口中的“细作”。

　　朱童正想着，富贵朗声说道：“爹，娘，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永贵娘笑道：“这孩子，有什么事就说吧！搞得神秘兮兮的。”

　　富贵有些激动得说道：“爹，娘，今早上我到集市里去买生铁时，看到涂将军在招募新兵，我当时就报了名，以后就不能在爹、娘膝下尽孝，这养家的重担就留在大哥肩上了。”

　　永贵也接着说道：“爹、娘，二哥在集市回来对我说了他参军的事，我也去报名了，开始涂将军不肯收我，说我们家二哥已经报名了，我在那里苦苦哀求了好久他才同意。从此以后我也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了。”

　　富贵爹喝了一口酒坚定、质朴的说道：“参军保卫我们大正朝，保卫家园，你们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这个当爹的，我们全家都为你们感到高兴、感到光荣。”

　　富贵娘抹了一把泪，虽有不舍，但也高兴的说道：“你们俩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想法，我们全家都感到高兴，做人要有骨气，也要懂得感恩。我们这大西北如果没有太子殿下的到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过的什么遭孽日子，现在我们好过了，我们大正朝有了劫难，我们定当勇敢站出去出钱出力，甚至流血牺牲。跟着殿下干，咱们老百姓也才有好日子过。”

　　朱童被感动得热泪在眼眶里翻滚，他被这质朴善良的一家人感动；被永贵爹、娘纯朴真挚的家国情怀感动，就是有他们这样千千万万善良忠诚的老百姓，也教育出如同他们一样的千千万万个正义热血的孩子。

　　朱童与小明子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还在感慨着永贵他们一家人对大正朝的忠诚，对太子殿下的信仰。

　　小明子骄傲的说道：“这下您相信了吧！我们太子殿下在西北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太子殿下就是老百姓心中的神明。”

　　朱童看了一眼天边的新月，笑笑，未置可否。

　　小明子在行宫门前站了片刻，心一横，追着朱童进去了。路上碰到小明子说殿下在书房，让他过去便可。

　　小亮子一进到书房就扑通跪倒在地，怯怯的说：“请殿下赐罪，奴才没完成任务。”

　　朱童傲气的站在一旁，看见涂将军，文松老师、安定公公、黄莺、还有玄将军、他们都在此，好似在商议事情。

　　轩辕艎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办成就没办成吧！你先起来吧！”

　　小明子站起身退站在一旁。

　　文松老师摇着三色狐尾扇，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呀？”

　　朱童顿时喜上眉梢，终于有人问起自己的名字来，便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高兴的说道：“回文松老师的话，敝人姓朱，单名一个童字。”

　　轩辕艎淡淡的说道：“小亮子，你把朱公子带到大浴房去。”

　　听到轩辕艎的话，除了朱童还有点懵，其他人脸上都露出疑问？

　　这所谓的大浴房就是行宫里的太监仆从们用的浴房，朱童来到这里便明白了一切，眼睛定定的看着小亮子，声音很有力道的说道：“带我回星汉宫。”

　　小亮子知道朱童生气了，劝道：“朱公子，先委屈委屈，以后再作计议。”

　　朱童这时是满脸怒意的说道：“带我回去，我去与轩辕艎决斗。”

　　小亮子关心的问道：“朱公子，您要冷静，你打不过殿下的。”

　　朱童吼道：“打不打得过是我的事，你带我回去就行。”

　　小亮子也无计可施，只好把朱童带回星汉宫，小亮子把怀里的陶器拿出来递与朱童，便撒腿就跑了。

　　朱童怒冲冲的朝浴房走去，在浴房门口碰到玉晚，玉晚连忙挡住他，“公子，殿下在里面还没出来。”

　　朱童气汹汹的说道：“没出来就没出来。我还怕他不成。”

　　“是吗？”

　　轩辕艎清冷的话传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女。朱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但脸上还是故作不怕事的样子，讥笑道：“昨天男人见男人还觉得害羞，今天沐浴还要这么多……”

　　“你放肆。”朱童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艎怒喝回去，“本宫让你到大浴房去沐浴，你跑到本宫这里来作甚？”

　　“大浴房，我才不去洗，要去你去，我就要在这里沐浴。”朱童虽然嘴里强硬着，但心里还是挺害怕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陶器递与玉晚，撒腿往浴房跑去。

　　沐浴快结束时，玉晚为他送来衣袍，他让玉晚在浴房外等着他，他出浴房门看着玉晚还站在外面等着他，心里可高兴了，因为这样，他又可以进到轩辕艎的寝殿里睡觉。

　　两人回到寝殿，轩辕艎正坐在新搬来的小几旁看书。玉晚让朱童在紫檀木椅子上坐下，取来药膏，在朱童的脖子轻柔的涂抹着。

　　朱童调皮的说道：“玉晚，我这脖子经你妙手回春这么一抹，它又会长出又白又嫩的肉出来。”

　　玉晚笑道：“这是一种特制药，虽然昨晚没及时上药，但今天涂抹上去也不会留疤痕的。”

　　朱童也笑道：“这么好的药，我的腿上，还有我的脚板上也抹一些。”说罢便将鞋子拖鞋脱下，又赶忙捞裤腿……

　　玉晚已经将他的脖颈处涂抹完毕，看了一眼轩辕艎，并未回答朱童的话。

　　“玉晚，把药膏给他，你下去吧！”轩辕艎淡淡说道。

　　朱童看着玉晚退下，心里有点不舒服，“怎么不让玉晚帮我涂抹一下，你都不肯，你太小气了。”

　　“如果你再嚷嚷，我不介意再小气一回，把你轰出去。”

　　朱童听闻此话立马就跑到床上，一语不发的涂抹大腿上的淤青，磨破皮的脚板。

　　轩辕艎来到床边，同样拔刀出鞘放在床边。

　　朱童对这把床边的刀心存恐惧，小声说道：“殿下，你可要记得我睡在你旁边。”

　　“睡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睡觉，我自有分寸。”

　　朱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被轩辕艎厉声制止道：“明早上还想用早膳吗？那就闭嘴睡觉。”

　　朱童被怔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心里暗暗骂道：轩辕崽子，威胁我不给床睡，不给饭吃。我告诉你，哪天我时来运转，住上华丽的房子，吃上山珍海味，我一定要在你面前炫耀，气死你！轩辕小屁孩，你以为我想来到你这里，要是我穿越成……

　　朱童在忿忿中来了睡意，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在香甜的沉睡中朱童听到轩辕艎近乎命令的口吻叫他起床。

　　朱童发出朦朦胧胧的声音报怨道：“叫什么叫，你知不知道你叫得很烦人。”

　　在混沌中朱童感觉自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提起坐立在床上，朱童睁大惊恐的双眼，看见轩辕艎脸带愠色的也看向他。

　　朱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太子，早上好！”

　　轩辕艎松开他的衣襟正色说道：“动作快点穿衣洗漱用膳。”

　　“然后呢？”朱童儍儍的问道。

　　轩辕艎见他呆坐着不动还发问，便一只手将他提至木施前，扒拉下他的睡袍，剩下裈裤。

　　朱童急忙惊呼：“殿下，你这是帮忙穿衣还是还是挑逗我？”

　　轩辕艎玩味说道：“你还不动我就令朝云领一群婆子进来帮你穿。”

　　朱童听道此，慌忙挥舞着双手急急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说罢，便摆弄着衣服穿起来。心道：还好，我以前是买过汉服穿的，这可难不倒我。一边穿衣还一边偷瞄轩辕艎，见轩辕艎坐在桌旁左手拿书，右手握笔，正在勾画着什么。他早已穿好绣有四爪龙纹的束袖紧身白色衣袍。白色锦鞋也绣有龙凤、祥云图案，头发还是梳成第一次见面那种式样。再看向那如白玉雕饰的俊颜，脸上没由来的露出一抹笑意。

　　轩辕艎侧头过去正看见脸上洋溢着笑意的朱童，不由得邹了一下眉头，不悦的说道：“你还不快点，还在磨噌蹭什么？”

　　朱童闻言赶忙说道：“穿好了，我去洗漱去了。”

　　轩辕艎看着朱童潇洒的背影，心道：我的衣服竟被他穿出了飘逸灵动感，一头短发虽无违和感，但如果续上长发，气质不仅更符合，还会显得仙气飘飘。轩辕艎想着不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朱童在洗漱的时候才发现他现在穿的还是轩辕艎的一套绣有小鹿踏青图案的箭袖束腰的白色常服。心里腹诽道：新衣服都舍不得送一套，等我有钱时，我一定穿上华丽的服饰在你面前转悠转悠。

　　朱童来到外间，轩辕艎已坐在饭桌旁。房内未留宫女、太监侍候。桌上面已摆放好热气腾腾的稀粥、包子，几样色鲜味俱全的小菜，还有散发着原滋原味的牛奶香气。

　　朱童咚咚的跑了过去，想尽快品尝轩辕艎的早餐是什么味道。

　　坐上凳子毫不客气的拿气银箸夹起菜就开吃。轩辕艎见他那没礼貌样也懒得理会。也吃起饭来。朱童正在津津有味的挨个品尝这早餐的滋味，也偷眼欣赏着轩辕艎优雅而快速的吃饭姿势。心道吃这么快干嘛？食不知味吧。便又想着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饭菜的味道的。

　　正思索间，听轩辕艎唤道：“朝云，撤席。”

　　只见朝云领着几名宫女进来朝轩辕艎行过礼，便端着托盘拾掇着餐具。

　　朱童见状急忙阻止道：“我说你们这是干嘛，没瞧见我还在吃嘛，没礼貌？”

　　几名宫女闻言顿了一下。随即传来轩辕艎冷冷的声音：“撤席。”

　　朱童扭头望向正朝洗漱房走去的轩辕艎嚷道：“你干嘛，你不想让我吃饱是吗？你真可恶。”

　　看不见轩辕艎的背影，朱童才扭过头在宫女手下抢了个包子出来。

　　正气鼓鼓的咬下第一口包子，轩辕艎已来到他身旁重重的说道：“走，上校军场。”

　　朱童看着轩辕艎严肃的表情，不敢作怪，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星汉宫，石塔宫灯烛光摇曳，天上还亮闪着星星。一股寒意袭来，朱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低语问道：“殿下，现在什么时辰呀？”

　　轩辕艎淡然说道：“寅时三刻。”

　　朱童粗略估算了一下，心道：还没到六点，这么早，这是的干嘛去呀？

　　几名亲从已把轩辕艎的千里踏青牵了过来，躬身施礼。轩辕艎接过马缰绳抚摸了一下马头就飞身上马。几名亲从也骑上了马。朱童拿着包子定定的看着他们心道：是让我来观瞻他们上马的吗？

　　轩辕艎把手伸向朱童，朱童即刻欢喜的握紧轩辕艎的手，就在坐到轩辕艎身前的同时，包子也掉在了地上。朱童惋惜的看着地上的包子。一名公公奔跑过来捡起包子，还拿随身携带的巾帕擦拭了地上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