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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医术武艺两手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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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鬼洞之中的廖不凡挥手招来徒儿，交给他一包袱沉甸甸的东西，子谦打开来看，金光闪闪，拿起一个放进嘴里一咬，咯得牙疼，看来这是真金啊。
随后师父放下随身背的竹篓，“子谦，把我这两瓶酒好生放置起来，再把药箱拿去架子上放好。”
“好嘞，师父。”
“我的好徒弟，为师不在这几日你都干啥了？这都鸡飞狗跳了。你看看这鸡崽都跑出来了，兔子哪儿去了？天越来越冷了，你那黄瓜叶都枯了，黄瓜摘下来了没？有没有每天按时药浴？身子骨恢复得怎么样了？”
“师父，你怎么一回来就絮絮叨叨的？”
“你就别嚷嚷了，现在嫌弃这些鸡崽，日后吃肉喝汤的时候，我看还得是师父你最欢。”
“好你个小子，敢教训起师父了，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外边多呆些时日，就这天气，不把你冷死，也把你饿死了。”
“师父说笑了，我可最了解你不过了，这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得凶，心里还是疼惜徒弟的。”
“别贫嘴了，收拾收拾，生火做饭吧，你看为师还特地带回了一些米和面，这可是千机阁的好东西，可不能跟集市上的相提并论。还有这一盒点心，本来是路上的干粮，不过为师到了这个年纪，就不喜甜食了。光看这食盒的精美程度就知道这里面的糕点味道不会太差，拿去尝尝吧。”
鬼洞又恢复往日生气，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火炉里升起了火，二人围炉而坐，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茶水暖身。把师父安排妥当后，子谦便去膳房忙了起来。
算起来，师徒二人也好几日没在一起用膳了。
不一会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几个小菜，子谦还贴心地拿出酒杯，为师父到满，二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师父，快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是不是很有趣？你此次赴好友之约，治的是什么疑难杂症啊？可有医治好？师父……”
“食不言，寝不语。为师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就你话多，问题一个接一个。能不能先填饱肚子再说啊？”
用完晚膳，二人围炉而坐，子谦怀里抱着师父送的小兔子，时不时地伸手烤烤火，再摸摸兔子，想着也给他暖暖。
师父则不时地给自己续上茶水，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右手则捋了又捋自己的胡须，随后口若悬河般地给那好徒儿描述着此行的种种，一旁的徒儿听得那是津津有味。
“师父，那你到底有没有治好那个少年的病啊？”
“为师出马，你觉得呢？不过也悬，心病还需心药治，师父可没有心病的解药。”
“为师不在这几日，你可曾记起些什么？可记得自己家在何处？”
“师父，我努力地去想，可是每次想得头痛欲裂，只有些隐约的片段，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师父，想不起来就算了，师父待我有如亲生父母，只要子谦还记得师父就够了，其他的就不想了，想多了头疼。”
“你这小子倒是心宽，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师父驾鹤西去，留你孤独地活在这世间吗？”
“呸呸呸，师父，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谁知道呢？我会什么时候记起往事。师父，你说，非要记起吗？也许天意如此，也许往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记不起也挺好的，免得触景生情。”
“你这小子，还嫌我啰嗦，我看咱俩半斤八两，你不也是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看来子谦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那就任其自然吧，记得记不得又有什么关系呢？锅里的水热了，快去准备更衣沐浴吧，记得把药包放进浴桶，身子骨还没恢复呢！”
“知道了，师父。师父，你也洗一洗吧，一身的味道，衣服都快臭了，换下来，子谦明日给你洗了。”
“行了，行了，为师还有两口茶，你先去吧，天冷了，别着凉，洗完就钻进被窝吧。”
鬼洞可真算得上是“冬暖夏凉”。
外面狂风呼啸，漫天白雪，洞中升起火来，可是舒服得让人想一睡不醒，再配上一杯鬼洞岩茶，那可是神仙都羡慕不来的日子呢！
师徒二人在这山洞之中每日有说不完的话，一会被这徒儿逗得哈哈大笑，一会又被气得火冒三丈。有了徒儿陆子谦的陪伴，冬日似乎不再漫长，一老一少就这么简单又开心地过着日子。
子谦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多亏了师父出手相救，他才能起死回生，不过日子可没这么悠闲。师父就像见不得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那样，前脚身子刚恢复得差不多，后脚就开启了关门授徒的新篇章。
每日早起练功，扎马步，站桩，打坐成了必修课。遇上天气不错的时候，二人还会上山采药或者在家给药材整理分类，可谓医术武艺两手抓。
想来是这鬼手神医廖不凡多年来散漫成性，如今收了个徒弟，心也收回来了，开始盼望徒儿有所作为，将来能传承他得衣钵。
“你小子偷着乐吧，多少人求着要当我徒弟，拜我为师，我可是都拒绝了。想来那时年轻气盛，如今遇见你，半路把你捡回来，便宜你做我关门弟子了。待为师百年之后，你就可传承我衣钵，济世救人了。当然了，江湖可没鬼洞这么简单，教你些武功防身，为师虽不是什么武学宗师，但江湖中还是有为师一席之地的，傍身是够用了。可别学会了出去给我打架，惹事生非，那为师会亲手废了你的武功的。不过，想来多半是我多虑了，你心性善良，寡言少语，老实本分，不像是那惹事生非的主。”
“行了，行了，师父，你这话啊可比寺院的经书还要长。放心吧，徒儿自当谨遵教诲，每日用功习武，不惹事生非，不给师父丢脸，这总行了吧！”
此时，鬼手神医廖不凡心里却多了几分顾虑。也不知道教他习武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他失忆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今想来，失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万一日后恢复记忆，去找仇家寻仇，岂不麻烦？可倘若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武功，日后若是被人欺负，那也不行啊，总不能一辈子护着他吧。总该会有长大的一天，总该会有分别的一日。
越想心越乱，百感交集，索性随性而活吧，由他去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不能面面俱到，替他谋划一辈子，该来的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别操这份闲心了，有空多喝两壶酒吧。
“师父，你若有所思，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有吗？还能想什么？你自己练着吧，别偷懒，为师去喝桃花酿了。”
陆子谦垂头丧气道：“知道了，师父。”
“为师可是会突击检查的，你最好别偷奸耍滑，要一步一个脚印。不管是学医也好习武也罢，天纵奇才少之又少，多半是勤能补拙之人有所成就，所以坚持最为重要，先打好根基，人要先学会走才能跑起来。”
“知道了，师父。”
“日子还长着呢！这才刚刚开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正所谓严师出高徒，日后你会感谢我的。想当年为师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世上可没那么多捷径。”
“知道了，师父。”
这可是接二连三，如出一辙的话语：知道了，师父。短短五个字，好像颇有深意。
“行了行了，算我唠叨多了，为师这就走，你就在这练着，时辰到了，我自会来接你，在那之前不许松懈怠慢。”
陆子谦看起来毫无信心且垂头丧气，不过不敢把师父的话当作耳旁风，还是照做了。
他确实不算有武学天赋的人，不过好在日日勤学苦练，虽然枯燥乏味，不得一知半解，但慢慢地也有了一些心得体会，算是有长进了。他虽不是武学奇才但也还没到笨的地步。
师父鬼手神医可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借口离开去喝桃花酿了，实际则是借口回屋打酒，把他随身的小葫芦灌满别在腰间就偷偷摸摸地绕到后方，找了个石头坐下，一边喝酒，一边盯着自己的好徒弟，不是自己心里评论两句：错了，错了，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徒弟？看到精彩之处又心里偷着乐：不错，这才是我的徒弟！
陆子谦沉浸其中，可是丝毫没有察觉一举一动竟被师父尽收眼底。
“行了，今日就到这吧！明日再练。为师饿了，快去烧火做饭吧！”
“师父，你好狠的心呐！我练了一天都腰酸背痛了，你都不问问我累不累？反而只是冷冷一句饿了。我可是不高兴了，不做饭了。”
“由你，为师喝酒都半饱了，你要是累了便回去吧，一会儿为师饿了就生个火烤鸡吃！”
“师父，你又在打那些鸡的主意，那可是留着下蛋的，你还是高抬贵手，饶了它们吧！算我怕你了，我这就去做。”
“这才是我的好徒儿该有的样子嘛！吃鸡都是小事，为师若是哪天不高兴了，把你的兔子烤来吃！”
“那我会跟你拼命的。”
“行了行了，说说而已，就是吓唬小孩子的伎俩。还不是盼着你有所长进，为师今日围观了一整日，练得还不错，明日就可以教你一些剑法招式了。”
“这听起来到算是个好消息了。”
鬼手神医廖不凡走近徒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师一徒,一老一少，走在夕阳落山的光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