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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与光初见 ...

  •   如今,栖拾国一统天下,“圣灭蛮原”的故事在坊间广为流传,歌颂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草原之上的王室不复存在,皆沦为阶下囚。

      长安大街上繁华如新,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各个摊铺上,百姓的谈笑买卖声充斥着街头巷尾,有孩童立下豪言壮志,有少年夫妻恩爱同行,有老夫老妻携手共游……

      “哇!”一声惊叫引得街道都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望向天空,原是空中虹光乍现,神鸟凤凰百年难得一遇,神鸟现,天下兴,百姓纷纷拜神凤。
      天降祥瑞,其缘由在几刻钟后便揭晓开来了。

      宫中,长乐宫内一声叫喊,“生了!生了!”,随之而来的是婴孩的啼哭声,门外身着龙袍的男子紧攥着拳头来回踱步,其余头戴金冠的少年也紧张了起来。
      门开了,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喜笑颜开,“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公主!”
      祁释眼中瞬间放出了光,开心的如同心智未开的孩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轻声细语地哄她,不曾想,啼哭的婴儿一见到他便转哭为笑了。
      祁释为帝数余年,得六子,未得一女,如今得女,且天降祥瑞,祁释自然是喜不自胜。
      祁释快步走进殿中,坐在床榻旁,空出的手握着榻上之人的手,“秋儿,辛苦你了,我们终于有女儿了,像你。”
      柳杭秋笑着望向她此时可爱的丈夫,说:“陛下可想好名字?”
      “自然,朕想好这个名字多年了。”
      ……
      圣上下旨,宫中大摆宴席三日不绝,遣特使绕城撒金叶,大赦天下。
      百姓听闻此事,纷纷赶去城门迎接金叶,心里也默默崇拜信仰上了这位公主殿下。
      约一个时辰之后,这位小公主的名讳与封号在民间传开。
      皇姓祁,名清言,封其为安兴公主。
      圣上说:“朕希望,她可如清泉水般不染污秽,纯洁无瑕,做到清正廉洁,言行合一。朕亦要让她成为这全天下最为自由最为快乐的公主,朕只求她平安喜乐便好。”
      圣上特为此亲自上山为小公主求得平安符,将其放在香囊中一并挂在了小公主的身上。祁清言一生之中最为珍贵此物,从未离身,只有一次祁清言将它送了出去,不过最后还是讨了回来。
      当天,安兴公主伴随祥瑞诞生的消息广传于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夜,宫中传闻,圣上格外疼爱珍视小公主,小公主几乎从未离开过圣上臂弯,皇子们也未抱得小妹妹;小公主亦格外喜爱圣上,一见到圣上便笑了,圣上开心极了,竟抱着小公主宿在了龙榻上,这是史无前例的。

      伴随公主的诞生,众皇子的居所迎来了一次大翻新,其实只为了给小公主腾出大部分地方修建宫殿,圣上赐名:清言殿。
      “女子真是好啊,父皇为了给妹妹修筑宫殿,就差把整个嗣安宫建成清言殿了。”六皇子祁谙仿佛失去了人生方向一般趴在亭中桌案上向大皇子祁棠诉苦,“呜呜呜,皇兄,这宫中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你带我出宫去你的昌文王府住吧T^T”
      “阿谙,皇兄也助不了你啊,不如你去与皇妹打好关系,岂不是事半功倍?”
      祁谙瞬间坐直了身子,转了转眸子,做出思考的模样,随后拍案而起,“对啊!皇兄说的有理,多谢皇兄指点,我去找妹妹了!”
      随后祁谙便跑走了,祁棠笑他,摇了摇头,“多大人了,还如此毛躁,幼稚。”
      ……

      恰逢幸时,天下大赦,年仅十岁的林行予重见天日,不再通过地牢的小窗坐井观天,林行予没有亲人了,就在公公宣读大赦天下的谕旨时,林行予的母亲倒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
      林行予的母亲就在此时昏倒了过去,林行予连忙将母亲扶在自己怀中,眼泪瞬间润湿了脸颊,“母汗,我们能出去了,您不能倒下啊,您不能留予一人啊……”
      林行予母亲紧紧攥住林行予的手,看着林行予的眼睛。
      “你记住……你要活下去,为我族血脉而活,公主,是你的恩人,更是我族仇人,不可对皇家动情,皇族的爱……可笑至极…”
      这是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句句未曾替她考虑,只为家族血脉。
      公主……她不过襁褓婴儿,她的父亲作下的仇恨,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林行予不明白,她太年幼且儿时不喜读书写字,她只知道,百世孝为先,更何况是母亲的遗言,为了生存,林行予不得不入宫为婢。

      清言殿竣工不过几日,正当是用人之际,圣上决议亲自挑选下人。
      林行予跟在教规矩的嬷嬷后面,听着两位老婆子的嚼舌根,原来是想去巴结小公主啊。
      “听说没,小公主的清言殿要召人了,陛下要亲自选拔呢!”
      “哦呦,当真?要是进了清言殿岂不等同于进了永安宫,一辈子都不用愁啦?”
      “可不是啊,过几日咱俩也去试试。”
      “还听说哦,公主诞生之日天降祥瑞,有凤凰嘞!可惜是个女子,否则哦,这东宫怕不是要入主喽。”
      “公主殿下真是吉人天相,不过这话啊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否则我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公主,清言殿,一辈子不用愁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主出生当日,凤凰在地牢窗外驻足了片刻,我看到了祥瑞天象,原来她在人们心中已是如此神圣,受万人敬仰除天子之外,或许只有她了吧。
      林行予决定,她要去试一次,若是真成为了清言殿的婢女,自然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生活也能如意些,事半功倍。

      选拔当天,规则竟是史无前例,圣上规定,来者若是公主一见便笑之人,留;若非是,去。
      参加者云集,队列占满了整个清言殿正堂门外空地,要知道,清言殿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大宫殿了。
      林行予排在最后,她不知何时能到她,亦不知最终结果值不值得自己如此等待,但她坚持下去了,五年地牢生活她都挨过去了,如今又有何惧?
      半个时辰后
      “哎呦,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再站下去腿都要断了,走了走了。”
      诸如此类的话传来,队列人数减少了半分;可也有人仍坚守着,直至最后一刻。
      就目前来看,大殿中仅留下了两名婢女,一位侍从。
      又过去半个时辰,林行予作为最后一名被传唤进去,选中人数依旧是两名婢女一位侍从。
      林行予虽年幼,但其出生于草原国度,其父魁梧高大,雄姿英发,其母身材修长,豪放不羁且不失文化,因此,林行予此时已比中原同龄男子要高出些许。
      林行予走进殿中,依礼数拜见圣上与其怀中的小公主。
      “免礼。”林行予谢过后,皇帝开口道,“你,走近些,让朕的言儿好好看看你。”
      “是。”
      林行予走近了些,林行予在看到襁褓中的婴孩模样时心跳不易察觉的漏了半拍,许是她那双眸子太过清澈明亮。林行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快速将头垂下,微微弯着腰背,恭敬相待。
      只见,挑剔的小公主殿下一见林行予便喜笑颜开,她是真的开心极了,伸出两双小手求抱,皇帝自然是吃醋的,但皆以祁清言的开心为重。
      “朕的言儿当真是喜爱你,会抱吗?”皇帝倒是和蔼可亲的人,若当年的事没有发生,林行予或许也会尊敬起这个于天下人而言的明帝。
      什么明帝,只不过是意识到错误之大时才追悔改过自新的人罢了。
      “回陛下,会的。”林行予族中弟妹甚多,她偏爱妹妹多些,因此常去串门,陪妹妹们玩,逗她们开心。
      “抱仔细着,若是摔了,朕必定重罚!”
      “是。”
      林行予小心翼翼地接过祁清言,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怀中,林行予看着小公主的笑颜也挂上了微笑。

      今日,祁清言撩起林行予心中多年的静水,泛起波澜;
      林行予唤起祁清言心中点点无法言喻的欢喜。

      林行予将祁清言
      牢牢地
      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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