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怎么黑化了》梅长大

11、第十一

　　“怎么你有意见？”陆知省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凌栤，眼中闪现一道危险的光芒，大有你敢反抗就把你砌墙上的意思。
　　“怎么会，嘿嘿，为人民服务。”凌栤迅速切换狗腿笑容，速度之快堪比变脸。
　　陆知省和凌栤走进审讯室后依次坐下。
　　孟怀江浑身是伤，脸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人也消瘦，和之前照片上见到的根本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孟怀江?”听到陆知省的声音，孟怀江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陆知省但没多大反应，陆知省开口问：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这不重要。”孟怀江的声音嘶哑虚弱，但语气平缓，似乎对于自己的样子不大在意，对于陆知省的问话倒也不过多抗拒，这样的态度到是很让人怀疑。
　　“你和夏芸什么关系？夏芸是你杀的吗？”陆知省看着他的眼睛。
　　“夏芸……”听到这个名字孟怀江眼中突然流露出悲伤和绝望，欲言又止。
　　“夏芸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对吗？”陆知省的话中带着肯定，不断审视这眼前人，不放过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夏芸不是我杀的，但，她是为我死的，得先从我和夏芸是怎么认识的说起……”孟怀江的声音很是沙哑，他动了动手指，“警官能给支烟吗？”。
　　陆知省把手中的烟盒丢给凌栤，凌栤很快给他把烟点上了，孟怀江吐了口眼圈出来，思量了一会儿缓缓脱口而出。那是他和夏芸的故事，一个乖乖女和一个小混混的故事。
　　孟怀江不是什么好人，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了，他干过很多工作，但是都干不长久。后来他直接伙同几个混混去抢劫，第一次成功了，他们尝到了甜头，逍遥的日子没过几天钱花光了，这次他们准备干点大的，他们入室抢劫，这次被警察他们全部逮住了，他被判了五年。
　　他表现良好提前六个月出来了，他在狱中认识了一个大哥，那个大哥对他挺好的还给他介绍了份工作，那个大哥说对方是搞生产的，你可以去找个岗位干活，来钱也快。几年牢狱之灾，多少接受了教育，本想着出来后找份踏实工作，就这样吧！
　　孟怀江出来后依言他狱中那位大哥所说找到了那个老板，老板叫曾东星，大家都管他叫星哥，具体是生产什么的他不知道，他却是只是跑跑腿。再后来他被派去送货，一开始他也以为就是普通的货，但没想到送的是□□。
　　他很清楚一旦沾了这些东西就万劫不复，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还是馋了。
　　大鱼吃小鱼，毒市的竞争也很激烈，曾东星很快就被对家吃掉了，而孟怀江被引荐到一个万永森的手下，万永森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有头脑，有心机，有野心，这样的人也很对孟怀江的胃口。孟怀江跟了他四年，他很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得就是他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万永森很欣赏他，他得到重用，很快他的地位就越来越高，到现在他以及是万永森的副手了。
　　人心鬼蜮，孟怀江的胃口越来越大，大到已经不甘屈居人下了。此时正好一个叫阿K的找上门，而且阿K告诉他，他手里有人一个制毒师，而且质量比市面上的都要好，他们完全合作可以干得更大。
　　孟怀江很心动，但是万永森这几年独占鳌头，他不会允许孟怀江自立门户，他花了重金拉拢了阿K，他开始计划除掉万永森，私下里也悄悄收买了很多万永森的人，一切都像他期望的那般发展。
　　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天会让到夏芸会出现。
　　认识夏芸是去年十一月，那天晚上天很晚了，在夏芸家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他去给一家酒吧送货，路过时看见了被两个男的尾随的夏芸。小姑娘看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红红的，好像他小时候养过的兔子。
　　孟怀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次他鬼迷心窍了。这些年他经历过无数生死磨难，血肉模糊的场面他见多了，比这残忍的场面他可以冷眼旁观，甚至他身上还有几条人命，唯独这一刻他动了恻隐之心，小姑娘那么可伶，也很美好，就这样被糟蹋了多可惜。
　　孟怀江帮了她，把两个尾随她的人暴打了一顿，还送了她回家，就当救了一只兔子，他想。
　　缘分有时候太喜欢造弄人了，它把两人凑到了一起，但是不让他们善终。
　　孟怀江没想过他们还会再见。
　　再次遇见是他带着人去酒吧送货的，没想到看见了被搭讪的夏芸，她一个单纯的小姑娘，那里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手，看吧，眼睛又红，真没用。心里这么想着，脚却不自觉走向了她。
　　“为什么来这里?”夏芸看着还很像个学生，眼睛里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又或者愚蠢，要不然怎么会将他当成一个好人。
　　“我告诉你哦，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酒，你看我还喝了满满一杯”小姑娘的眼睛里亮亮的，语气中满怀自豪，打量着四周满是好奇心。
　　被骗了怎么办，这里多时坏人，孟怀江心里闪过各种担心在心底疯长，他觉得自己疯了。
　　“就你一个人来的？”孟怀江有点好笑问她。
　　“嘘”夏芸拉低他的身子，也拉进了他们的距离，有点委屈的在他耳边说：“她们不让我来。”
　　孟怀江无暇顾及她空中的他们，但是此刻他心跳如鼓，看着她，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走吧，我送你回去”孟怀江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压下不寻常的躁动。
　　他本来打算打车的，奈何喝醉的夏芸根本不干，缠着他要走回去，路也不远，走就走吧，喝醉了的小姑娘很可爱。这一刻他中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但是他这样的人……
　　日子又过去很久了，他知道她就在哪里，但是他不能去找他。
　　他终究还是没能关注自己的心。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太过美好，他忍不住沉沦。他渴望她，如同干渴已久的土地，遇见甘霖；搁浅已久的鲸鱼，重回海洋。
　　他想拉着她堕落，最终还是不忍。自己的生活实在太糟了，小姑娘的世界那么单纯，他不忍心。
　　那我走进你的生活中好不好？
　　他开始不顾她的意愿，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夏芸的生活里。夏芸比他想象中的单纯，她的生活简单快乐，而自己是个大染缸，或许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充满破坏欲，他就越想把她拉向自己，染上自己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是他们一起走过了冷清的巷子，繁华的街道，他们没有手牵手，而是一前一后，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把她藏得很好。
　　遇见她开始，他已心生退路，他想要退隐，那些图谋也都不重要了，但是他也知道要和过去斩断关系没有那么容易。
　　他和森哥提了，万永森没有明确回复他，他离开凌江两个月也晾了他两个月。
　　和万永森带回来的一个神秘人，但他没有太留意，他只想要离开，满怀热烈想和心爱的姑娘去过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