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7 章 死泽鬼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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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忻大陆的版图上共划分为四国一山，四国分别为东威俞国，西曼勒国，南鸿宁国，北丹邵国。在四国周边又零星分布了些他们各国所管的附属国。一山便是大岙基山，此山地处版图之正中，四面环海，过了海便是四国环绕着它。在安忻大陆上是独立的一个存在，它不属于任何一国，却又与各国有着多多少少的关联。虽然任何一国都有心想将它纳入自己的版图，但是自四国鼎立的局面形成的时候，四国的国君就在清世佛院签署了一份协议，约定任何一国都不可无故向大岙基山发起战争，侵占大岙基山。就算有故也必须通知其它各国，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后再行处置。违者割让自己离大岙基山最近一个城池给其他三国平分。不是大家没有那个野心，只是碍于那条协议和普尘大师的威望，再者谁愿意自己的一个城池落入其他三国的手中？所以至今也未有打破过这个四国一山的局面。
威俞国以泽海为界，过了泽海便是大岙基山境内，要渡泽海必先要通过金泓城的金泓港。金泓港又分为两个港口，一个是专门停泊货船的商业港口，一个是专门停泊客船的日常出行港口。
“管家，这货物都装齐了，船老大问是否可以开船了。”
“都检查过了？没有漏下的？如果出了差错，看我饶不饶你。”管家一身的棕绿色长袍，平庸的面容上满是凶相，四十来岁的样子，此刻正擢着小厮的头，看起来很不待见他似的。
“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小厮不敢抱怨，皱着张脸回答着。
“嗯，我去回禀下老爷和夫人，等着。”说着便往一边的茶棚走去，等到了茶棚，见到坐着的人，一改刚刚的模样，换了副狗腿的样子，“老爷、夫人，可以出发了。”
老爷是个穿着绣着万字福的青色华服，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有些晒黑的脸上一抹八字胡，显得他更加成熟沉稳，他一双眼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夫人。那夫人的着装与老爷的是相配的，颈上挂了串白玉珠子，模样因她正低着头逗弄怀中的婴孩而看不大清，几只步摇倒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脆的响动，也使得婴孩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瞧。
他们听到管家的声音都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老爷扶着夫人起身往他们的货船走去。管家付了茶钱紧随而上，到了船上安排他们进了休息的船仓，安顿好后才使了小厮去通知开船。而另一边的客船上了两女三男也缓缓地先行而去，随后又有几艘客船货船行驶出了港口。
几艘大船安安稳稳地行驶在泽海之上，海面风平浪静，越静却越让人难以心安，有着一股子让人很压抑的气场。
“有盗贼——”
“啊——”
“救命——”
“来人哪——啊——救命——”
“扑嗵——救命——救命……”
此起彼伏的声音自前方的几艘大船传来，几艘离得远的大船在舵手的掌控下急急地了方向，并不时地查看那边的情况。
盗贼所乘的船将前路都封了，又乘小船上了那几艘大船，似在搜寻着什么。他们的意图倒不像是要伤人，只是将他们围聚到一处。可是惊恐的人们争相推攘，这样难免就会有些损伤，这更使得人们害怕到了极点。一时间哭喊声、求救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场面可谓是混乱不堪。
那上了两女三男的客船趁着其它几艘船的掩护，突出重围向右急行，船上明显有一批会武的护卫围在船的四周，警惕着那群灰衣盗贼。后边紧追而上的几艘小船，虽船小速度却是急快，两厢追逐倒是谁也没有让谁。
“分一部分人去那边的货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切记：可伤人但不许杀人，留活口，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一批灰衣人自其中一艘大船而出，又上了几艘小船追向各艘货船。
下命令的灰衣人只是坐在厢房中，自打开的窗望向那些逃窜的人，他总觉得这次行动不会像眼下这船顺利的，他们遗漏了什么吗？但又想到刚下的命令就放松了下来，如果她在这些船中定是无处逃脱的，而且他坚信她就在其中。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神色更因为他整个头都用灰布包裹让人看不清，但是露在外头的那双眼倒有那么一瞬的停顿。虽依旧平静却又有些不同，只是还没来得及判别便已消散。
这边的货船看似杂乱无章，却是以不慢的速度有目的的前行。虽然后面的灰衣人一时赶不上，但如此紧追不舍还是让船上的人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这样下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那边客船上的护卫已经和灰衣人动上手，很明显在告诉他们，那船上的人正是他们今日的目标。更多的灰衣人往客船而去，那些护卫应对的也越来越吃力，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可是依然拼命地阻挡灰衣人靠近厢房。
“怎么办？老让他们这么追，我们难以避开他们不说，也容易让他们起疑。”管家一改之前的模样一脸凝重。
相较于他的忧虑，抱着孩子的夫人是一派平和，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现在可不比平地，哪能那么轻易脱身。”
她的话让其他两人一愣，相视一眼，管家便退了出去。
“谢谢你。”
“没事。”老爷只是动了动唇并未发出声来，他的神情多多少少带点忧色。
这几人想当然便是改了装后的叡笙一行人。
“呜——呜呜——呜呜呜——”这一声长两声短三声长的鸣号声在这片充满惊慌氛围的海域中起了个威慑的效果。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突然出现的十二艘充满诡异的船是怎么冒出来的。排在前面的三艘大船上都挂了一面图案怪异的旗帜，正中那面是黑色的，左边的那面为红色，右边的为蓝色。而船的颜色也与旗帜对应，后面九艘却是通体黑色，只是船头雕刻着的图案却是对应着前面三艘船的旗帜颜色，分别为三红、 三黑、三蓝，就怕别人不知道它们所属谁人领导似的。
船上的人都戴着一只半截鬼面具，左上角小小地雕刻着一个图案，仔细看去与旗帜上的那怪异的图案是一样的。面具上的颜色自然与旗帜的相同。与其他人的相比，为首的鬼面具正中还有一道金色印迹。这些鬼面具看起来十分的吓人，在海上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粗粗看起来那十二艘船上的人加起来有五六百人，那气势就像是海上王者出行一般，让灰衣人都惊了又惊。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如此诡异？
“死泽鬼域的人来了！”有听说过传闻的人惊呼，那声音却不知是该说喜还是忧。
的确，死泽鬼域是泽海上一个人人畏惧而又恭敬的传说。传说它位于泽海的某处海域，具体地位无人能知。传说死泽鬼域的人神出鬼没，传说他们的行事自成一格，无论好人坏人在他们面前自有另一评定，更没有贵贱之分。传说他们要救一个人就算是阎王也不敢收，而他们要一个人死那么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传说没有人敢与之抗衡，泽海上的海盗更是以他们为尊，朝廷也管不得他们。可以说那死泽鬼域是个如同大岙基山般的存在，不受缚任何一方，而它比大岙基山来的更为神秘而飘渺，往往是有影无踪。
传说死泽鬼域有三位“旗主”：黑旗旗主冥煞大人，红旗旗主朱煞大人，蓝旗旗主靛煞大人，他们个个都是这片泽海上的传奇人物。听说以往三人都是分开出现人前，今日这三人聚到一处可是前所未有……
他们的出现与他们这群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首领，他们……”
“吩咐下去……”灰衣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依旧照计划进行。有不从令者，杀无赦。”冰冷的话语让下面的人抖了一抖，马上回神出去传令。
“死泽鬼域吗？”灰衣人透过窗死死地看着那边，心下思绪转了又转。
所有的灰衣人得令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人们又陷入了恐慌，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一个人扑腾入海中。
而死泽鬼域的人只是待在船上没有任何动作，那为首的三位“旗主”也只是看着激烈的场面没有任何指示，让船静泊在原地。
客船上的厢房终于有了动静，他们在护卫的掩护下一步步移向被灰衣人所弃的小船。看来是准备弃了这大船了，边打边退的让灰衣人一时占不到便宜。
货船这边已有几个灰衣人冲了上来，三两下就解决了留在甲板上的几名工人。严松海拖着维多闪躲着退向船头，如果不是为了怕暴露他也不用像此时这样狼狈，“老爷，夫人——盗贼来了——”
“哇哇——哇哇——”孩子似是感应到了危险，不安地号啕大哭起来。
尔期拧起了眉头，心中想着对策。叡笙边安抚着孩子，边问尔期，“我们是出去呢？还是留在这里？”
带着笑意的轻松问话让尔期紧绷的脸松了一松，纠在一块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去。这个时候了，她还是如此镇定，倒是让他佩服……
危险的气息容不得他多想，快速地动了动身，拥着叡笙从窗户跃了出去。
他，第一次在除了松海以外的人面前用武。他不想去考虑这之后所带来的后果，这一刻他只想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闪避着灰衣人轻松应对，很难判定他的修为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境界，竟然能掩藏的如此好，让人一点都察觉不出他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恐怕可以跟疏影有得一拼吧，不，也许疏影都不及他也说不定。否则怎么可能瞒得过疏影还有其它个中高手呢？就连给他诊过脉的曹叔都探不出来呢……
叡笙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才面带红色地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一切情绪。撇了撇嘴后，又扑闪着清明的双眼环视四周，虽处如厮境地，却没有来由的觉得安心，还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怀中的孩子倒是不哭也不闹了，似乎喜欢上了这个跳来跃去的游戏，小嘴咧着“咯咯”的笑。他们这个组合倒是有够吸引人眼球的。
“老爷，夫人……”吼，他为了不暴露拼命地装孬，弄得自己一身狼狈。他倒好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着人暴露在人前，就怕别人不知道这里还有高手藏着似的。严松海眼神看着动了武的尔期，目光沉了沉，随后又咧开嘴笑了。很好，这场面够乱，也许可以更乱一点……
既然尔期已经不打算避了，那么他干嘛还演？瞬间将维多抛向外面空着的小船，至少现在小船安全多了，“快点离开。”然后专心地跟灰衣人打了起来。
灰衣人们都被他的转变惊了一惊，原来也是个高手，倒是小看了他，看来这船上的人也不一般。
“首领，那边货船。”
“也许……”后面的话灰衣人没有出口，来到了窗口，“你认为他们只是来看戏的吗？”
他们？顺着首领的视线他望向那些死泽鬼域的人。的确，他们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更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眼旁观，那么他们所谓何来？
“去那边。”叡笙轻声地对尔期说，她相信他的能力能够到达那里的。
尔期打退围上来的灰衣人抱着叡笙一跃便到了百米外的小船上，这条船处的位置很好，远离了所有的船，就算他们要赶上来也得费些力气，何况趁他们不备离去的。
“我们先走吧。”她相信他们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的，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离开。她不担心严松海，如果他连这点都解决不了，那么他拿什么去做大事？
尔期望了严松海的方向一眼，拿起桨划了起来。此刻他又恢复了那如玉般温和的脸，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人们的幻觉一般。
“笙姐——小心——”熟悉的声音让离去的叡笙心头一颤，朵儿？她循声望去，真的是朵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又乘船赶了来？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真是让她心惊。
那边两女三男都纷纷挂彩，他们就是叡笙布置的，让他们扮作他们几个引开灰衣人的注意。此刻朵儿正扑向那边的“叡笙”，替她挡开袭向她的灰衣人，与他们纠缠了起来。不过显然因为刚刚受了伤让她应付起来有些困难，很快就被灰衣人制住了。那一连串不要命的举动让叡笙再也静不了心，更不得不放弃离去的念头，“快，我们回去。”朵儿不可以有事……
尔期未动，他认为现在不该过去，他们的目标就是她，怎么可以自投罗网？何况他不认为他们会要了大家的性命。这一观察下来，那些灰衣人都一致地没有杀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跟他们打斗的他们也只是很巧妙地伤了他们，并未下杀手。正因如此他很不理解这些人到底是何目的？
“云大哥……”叡笙见他未动，疑惑地又喊了一声。她有些心急如焚，朵儿在他们手上，她要去救她。
无措的样子让尔期叹了口气，她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清眼前的情势，现在是很好的离去的机会。可是为了花如朵，她选择放弃，她又一次让他震撼，似乎她对自己的人都有一种出自本能地保护意识，如此护短，她定然是不允许别人伤了自己的人的。这边想着手下也有了动作，他换了方向驾着小船往回行。罢了，有自己在不是吗？
因为他们的回来，追逐的灰衣人立即攻向了他们。船与船的对碰使得小船摇晃起来，叡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抓着船沿。这一变故，让她浮躁的心静了几许，暗暗有些自责自己的不理智决定给尔期带来了麻烦。
与灰衣人缠斗上的尔期一边想稳住小船，一边想去护有些坐不稳的叡笙，只是他们这样打斗使得小船晃得更甚，又加上被灰衣人所挡而一时顾不上让叡笙被晃出了小船，落了水。
“扑嗵——”天，她更加责怪自己的一起慌神作出的决定，现在的局面有些脱离掌控了。落水后的叡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孩子，她努力地让自己在水中稳定下来，急急将孩子举出海面，看了眼浑身湿透却无恙的孩子松了口气。冰冷的海水告诉她必须快点离开这水中，否则带着个孩子的她怕坚持不了多久。可她也明白此刻他们几个都是分身无术，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给予自己支援。这可怎么办才好？周围可是没有小船让她可以上去的，就算有也离得有些距离，游过去的想法被她否绝了，她知道自己体质明白自己的能力，现在可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
“真当我们死泽鬼域的人是死的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7 章 死泽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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