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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第八章
      独自一人行走,避过了所有的人,我走进一处隐蔽的小榭,上面很招摇的写着——藏菁阁
      顾名思义,藏着我的宝贝。
      步上昏暗的楼梯,香木的刺味在身旁由空气发散,推开门,走进邻人工湖而建的独楼。
      楼里的每个角落都被堆放了东西,比只大殿的空旷要密集狭窄许多,但是却让我觉得塌实。
      捡起地上落着书册,放到木框做的架子上。这里没有任何下人可以进来打扫,今时见的景象就是当初我离开的样子。
      环视四周,想着自己的过去有许多夜晚是在这里度过。
      而连江顺都没进来过的地方,也只蹋进过一个人——我弟弟,帝夜晟。
      这里是我最好的休息处,也适合添我孤独受伤的羽毛。
      在这里也不可能无聊。
      因为——
      夜晟爱送我从各国带回来的战利品,搜罗了天下给我美丽的事物,像是要把关在牢笼中的我宠坏,他总是送来各种稀罕的物品,不劳其烦。
      有一副画被放在此出,描绘的是月下的樱。
      当初我并不知道花的名字,因为对花没什么研究,当他送来画的时候正是平定了流觞边缘的某个小国后,看他换下了正装,在夜里把画送至我面前,那是早朝的时候他特意留下没上缴的。
      听说是特意为我寻来的。
      听说这是某国王爷给他婢女的东西,见它美丽就留下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他送的东西我都会收下,小楼中一共才放了两副画轴,一副是他的圆山,另副是别人送的。
      圆山的话,他说还有段留下的文字,诉于我,觉得很美,所以抄录下来,压在画后了。
      ——以暮色茫茫的东山为背景,一株樱花正缭乱绽放。这株独放的垂枝樱,仿佛凝聚了京都春光之豪华。
      淡红色璎络挂满枝头,地上不见一片落花。
      山端明亮起来,月亮悄然探出了头。又圆又大的月亮静静升上了绛紫色的天空。
      樱花仰望明月。
      明月俯视樱花。
      樱树下晃动的纸灯笼,燃烧的篝火,杂沓的人群,都已消失不见,这里成了月与花的天地。
      这是否就叫做不期而遇?
      这是否就叫做命运?
      现在看来,却不由想问,我的命运在哪?在我的手里吧!!
      但是唯一被允许的人也被我赶了出去,夜晟已经离开了,去了蝶冢。
      记得那个夜里,他也搂着我,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述说——
      “要我死了,就葬在蝶冢吧。”
      “干吗与蝶迦同个墓?她可不喜欢你与她他抢地方。”
      “呵呵,我是不可能跟你同葬的,我愿意,你也不会答应,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拥有你的魂魄吧。”
      “那是蝶迦的。”
      “哎……明明没有尸体……”

      夜晟离开的一月后,我被八人大轿抬到了诚王府。
      告诉过诚王要为我的到来保密,但是八人的大轿,想保密也保不到那里去。
      依旧是微服私巡,是为了不想让参加婚礼的人疑神疑鬼的瞎紧张,更不希望有人仰马翻的婚礼,虽然特别想看君如意铁青的脸,但我才不中他妄想金蝉脱壳之计——,拿我的到来做文章。
      一身湖青的儒衫,腰间是金色的绸带子,不知道蝶溪是怎么选的——他在早上帮我更衣,上面居然绣着宝蓝色的一派花团锦簇,让我成花的男人??好象没那个必要了。
      “爷,诚王府到了。”轿子停下,江顺的声音传进来,一个月够他的肚子保养透彻,如果还养不好,他的饭碗可能不保,到时候养一辈子也没用。
      “拉帘吧。”我吩咐了声,他才从外把帘子掀起,我约莫等了下才从里蹋出去。
      走下了软轿,热闹的王府纳入我眼,这是何等的热闹,喜红漫天而缀,毫无任何深淡,我是不知诚王的品味,但这漫天漫地的大红还是让人吃不消的。
      迎接的人早听到消息站在了门口,纵然说好听是微服私巡,但连王爷本人都出现,并亲历亲为的恭候,我的身份聪明的都该清楚了,无奈的暗自叹气。
      “您能来,真是给小婿莫大的面子。”看诚王一脸高兴地迎接我,只差没叫‘您老人家’了。
      “只要不被知道身份就好。‘我’可不愿平添无聊的麻烦。”故意把‘我’字念的老大,好让他清楚我曾警告他的事情,却不知我嚣张的态度本身就够让人注意到眼睛脱窗。
      于是,我依旧浑然不知自己正被众人的目光亲密爱护,走在诚王的身前,一派自己才是主人的走进吓死人的大红的世界。
      越来越多的红色,自然是因为进了人挤人的大厅,人的数量同样让我吃惊。
      “诚王请的人还真多啊。”除去当朝的臣子们,百姓装扮的人,衣着怪异的江湖人士,小小个王爷的女儿嫁人罢了,居然可以见到各色人种,算是开了眼界,还是说诚王的人脉极好,或是,君如意的号召力?
      眼下几个大臣都看到了我,也因我而脸色慢慢地转变。怎么?老狐狸没到处宣扬其实我会来吗?真是难得。
      见他们就要反射性运动他们的膝盖,我掉转头,及时地对诚王言。“到时候还请诚王帮在下介绍在场的各位大人。”连这点暗示都不懂,他们也该回家吃自己的去了。扬扬眉毛,我换上微笑对脸色同属不好的诚王。“还有,诚王不上坐吗?站我身后做什么?”我看看还空着的上座,很显然,诚王是打算让我坐的。
      诚王先是愣愣,但马上回神,虽如此,但还是有点萎缩的坐上主位,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还偷瞄了下我,而我理都不理,此时站去了人群里。
      站在人群里,不在去吓唬那些正襟危坐如诚王一样不时偷瞟我的朝中大臣。
      场面一下安静许多,不识我的人还没弄懂是怎么个回事,了解的人则越来越神色紧张,比上朝的时候流的汗还多,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也只不过是从高高的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到现在站他们后面独个儿欣赏他们的平时生活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站久了,就觉得格格不入,我冷眼见着,看越来越不舒服的一些人,看好好的喜堂却有灵堂的味道,轻笑,转身悄悄的离开。
      当然我不可能真如我想的悄然,在一群人越加爱护的目光下,我才自乐地独自穿过旁门,走进后院,甚分不清自己走在什么地方,纯粹是当冒险来逛悠。
      发现凡举华都的府都是一样的精致美丽,更何况是亲王府,气候适宜,四季分明,难得走出皇宫,却不想这里的景色也没什么大不同。
      将自然之景色融入庭景,亭阁昔伴池子,池子中精心摆放了石子,池畔种植的树木,就差没有美人绕袖浣水了。
      我踩在石子上,有些漫无目的地窥视别人的家,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遇到美丽的人来段意想不到的邂逅,但不想竟会遇到依旧着着白衣的他。
      “大喜之人不适合白色吧。”
      他正在池旁的亭子中悠然地看书,神然怡得的气息与前院的喜庆热闹形成对比,到与满眼的风景容为一体。
      他抬头,有些惊愕我的出现,见我,片刻停顿,放下书,悠然地站起,给我行礼。
      变的有礼了,我怕自己见错了人,但有碍于面子,忍着揉眼睛的冲动
      “起吧,王府里不需来这套。”
      他看我,点头,又坐回。
      “还没回答朕,为何还是白装?”想充斥天地的红色,他的白色,到让我觉得刺眼。
      莞尔一笑,他的手腹帖着书册滑动,开口淡淡的说。“不急,晚上才开始。”抬头他正视于我,我也盯于他,两人凝视,半晌他别开头。
      ——看来我真成洪水猛兽了。
      “陛下不该出现在这里了。”他的话正好帮我证实。
      冥冥之中像注定,我会与他相逢,仿佛是逃不到的命中注定。我为自己的想法蹙眉头,坐下,与他看同个方向,看久了不觉自己会开口,问这个问题。“过去,你还记得吗?”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成命运,会再跟他相遇,过去到底是如何的样子,我居然开始试着让自己去挖掘。
      而他因我的话停顿,停顿了气息,保持沉默,大概是没料到我会问这样的话,又等很久,他迟迟不答,在以为他要漠视过去后,却不想他居然开口,回我。“记得,不曾忘记。”
      我的心砰地撞上了墙,诧异。
      不是忘记了,而是记得,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我,有微微的诧异,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然我回答——
      “而我却忘记了。”
      越来越想去挖掘了,我忘记的东西,身后到底有过什么,存在过什么。
      “是的。”他闭上眼,在张开,正对着我。“你居然忘记了。”像是叙述事实的指控。
      我何尝想忘记,但是也不是我自己想忘记的啊,现在已不知我为什么要忘记了。
      “我只记得逃离后的日子。”我开口,慢慢的叙述,而且居然是对着君如意,在他成婚之日讲自己记得的过去,我定是疯了,但不疯魔不成佛,所以我继续陈述。“五年前,夜晟带着我逃离了夙风…然后他夺下了白头孤鹰…可是连这个都很模糊了……我不适合记东西,居然忘记他对我说那句‘吾皇安康’已经五次了。”当初正因为他夺下了孤鹰。才让伪朝倒台,也正因为他对着我把那句话说出,无私的将他自己的皇位给了我……
      “你是皇帝,不需要记多余的东西,而且你逃离后,我根本没去找过,我当你死了。”
      “两年前,我去过夕琉,去看蝶迦的坟,也是我自己的。”
      “我不知道有那地方。”
      “夜晟也说过,等他死了要跟蝶迦同葬,即使那不是我的身躯,但有我的魂魄。”
      “他……他一直爱着你。”
      “他也爱莫姬。”我预料君如意的面孔会刹变,笑颜着,很恶劣的继续刺激他。“和你爱同个人,只是爱我更多。”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很清楚,清楚到要用逃避来掩饰。
      君如意苦笑,轻哧。“我们两个都是傻子,莫姬最爱的人是安朵与江山,而你,你根本没心,你是活着的尸,你为了青凌而活。”
      “我有后宫佳丽无数啊。”
      “你要不是皇帝,躺你身边的人可能会爱你这个人,如果是,她们爱你的同时更爱别的东西,这个你该很清楚。”
      我张大眼看他,他背对我拾书站起来。“月息已死,月不会复生,我现是你的臣。”撇嘴,他再了句。“身于此,但心依旧在风。臣换衣去了。”
      是吗是吗?在我这里?我看他孤寂的面孔,如同看到了自己,无故又叹气。
      “去吧。”
      他又鞠躬,然后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玩着腰带子,然后吹风。徐徐凉风,快入秋了吧。
      遥望天际,能看到什么?能想到什么?
      心依旧在风,风吗?
      身在这里又有何用?
      他永不可能是君如意,爱扯谎的家伙。月息而落,日出依旧会升,周而复始,永远相应着一面,而且对的人永远不会是我。

      风吹得差不多,就回了主厅,想到忘记送贺礼,就命人把东西送上。
      我送的贺礼是一副由两种唐纸为质地,拼裱了金色,淡红色的厚叶纸的山水风景画。
      是两年前去夕琉时别人赠我的,一直存着,其美丽是连我都不觉想称赞的,而上面更有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字,苍劲有力,正像送画之人。当然那自是别段故事了。
      诚王收到我的礼后,在见到落款处的名字不觉低呼——
      “夕琉虚凝宫?”
      “很久前的东西,惑旋说有想送的人就送去无妨。”我闲闲地说着,一点无所谓的神情,身后则是一群江湖儿女的抽息声。
      那群人甚至还模仿着叫出。
      “虚凝惑旋??……”
      得到效果,我则对着诚王笑言。“怎么诚王忘记了?是你发柬邀请我来的。”正好给自己找嚣张的理由。
      虚凝宫可是五国中最大的江湖门派,连朝廷都要给他们面子。
      而惑旋是其中的重要角色,很重要,但认识我,笑着,我看到别人变色特别的欣喜。
      诚王也算聪明人,马上懂得我的意思,也转我的话转得很快,忙回‘是是是’
      “只一张画,不觉寒酸吗?”话自是说给下头人听的。
      “虚凝宫的惑旋之名……这礼实大了,怕收不起。”
      亲笔的落款,等于本人给的特许,我哪会不知它的意义,笑笑,还是送给他,当然是送给君如意的。“希望这东西配得起王爷的女婿,拿出来的东西,没必要在收回去了。”落回自己的座位,假惺惺地端茶喝起来。
      给君如意以特别,不想让诚王的势力眼看不起,然而,我如此的想法却在接下去的事情中破裂掉——
      新娘由喜娘扶进,又是一身的红,璎络的红色,到是比俗气的装饰鲜明了许多。君如意也又另边进来,同样的彤红蟒袍,极不称他,纵然我的衣服都是别人在打理,但是我还是很坚定,他穿红色很难看。
      但是他着丑,我却不觉生气,心里反到开心着。
      坐在人前的红木椅上,不上不下的位置,正好可以让我看到全景。
      人的声音在主角进来后,又开始沸腾,娇柔的女子,笨重的凤冠被红布蒙住,手上捏着红缎,从我眼前缓慢的移动着。
      于我正前移过的那一瞬间,几乎同时,我就杯喝茶,她在我眼前跌倒,红布飘然而落,落在我的鞋上。
      一下全场宁静下来,大家看着这突然状况,没人敢说话。
      轻轻瞥了眼同样不知所措的新娘子,我吞下茶水,自持地放下杯子。
      “还不把人拉起来继续?”我出声要他们别耽搁,脚一挑,蒙头的布被踢到新娘眼前。
      喜娘啊啊啊叫了两声,才连忙把布给羞红脸的新娘盖上,吹锣打鼓的也跟着把弄家伙,安静利马被吵闹代替。
      从刚开始的混乱到慢慢地进入状况,我依旧坐着,心想着,主角的脸绝对不会好看,最起码诚王的脸不会好看。
      不过我却对这余兴节目感到兴悦,因为我比新郎早步看到了新娘的面孔。
      昌平那丫头也成美人了,不过……
      “新娘怎么看都不比当初的蝶迦来的漂亮,脱不了俗气。”身后有人唤出凉凉的声音,凉凉的气息,吹得我脖子痛,回头,看进一身的红。
      夙风的千秋,我蹙眉,纳闷的问道。“你怎么还在?”
      他的目光对着又缓慢移动的新娘跟喜娘上,看了半晌,复低头睨我。“我正放假,还不想滚回去。”
      我瞥了瞥他,耸肩,转回去继续喝茶。
      “喂喂!!老朋友相见,你就给我一个背影啊。”
      “不是很认识你。”茶叶在杯中沉浮,我凝视着,嘴则由心而动。
      “啧啧,小可爱变冰美人了。”
      “我是男人。”
      “还是个皇帝。”
      “你该滚回去了,这里不欢迎夙风的狗。”
      “两国相争,不杀来使。”
      “你是狗,是屎的话也是狗屎。”
      “那你不就是狗屎皇帝?”
      “……”
      男人咯咯地笑,我觉得背后的莽刺渐深,无奈地叹气,抬头看过去,只看到下巴。“千秋,为什么还不回去?”这个狗嘴里永远吐不出骨头更不要说象牙来的王八蛋大嘴巴,跟他斗法绝对是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我投降,那一般朋友的口气问他。
      平时不爱笑的男人,但在我的面前却总是带着阳光的味道,他低头俯视我,勾着唇语重心长地言。“人本身的性质是改变不了的……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后又变成很无奈的声音。
      “你们都记得,一个都没忘记,只有我忘记了。”这样的问题实在困惑,死硬去记反到头痛,幸好大家也不希望我会记得。
      “安朵本来是想要我把你带回去的,你也知道,他的要求莫姬一向不会反驳,而他一直很喜欢你。”
      “所以带来了那簇头发跟蝴蝶簪子?我是不是该大笑两声?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却依旧像什么都知道。”我知道莫姬的弱点只有一个,但对唯一的那个,却从来没人去动手,不但是因为安夺本身就很恐怖,更因为我也很喜欢安朵。
      “你只是把感情忘了。”
      “是。”忘记又如何?又不是我所想的。
      “也把月息忘记了。”
      “呵。”不觉得有记得的必要。
      “更忘记了所有的感情,夙风对你是噩梦。”难得他也会正常,希奇。
      “其实过去不记得也好,影也蛮想你的,你真得不记得了?……”
      烦死了,不想记了不想记了,快点结束掉。我低头,冷冷地看着地板,捏着杯子的手指夹紧,半晌,抓起来灌。
      眼角瞟到鞋上的灰尘,只有一点却破坏了原来的完美。
      如同不完整的记忆,我只留下了美丽的完美的东西,却把缺陷都忘记,即便重要还是被我任性的遗弃了,早时见到君如意我曾有冲动去找回来,但是没人给我那个机会。
      像是注定孤独的星子,我放弃了别人,所以别人也放弃了我。
      注定了一个人坐那里。
      君如意说的那个爱,是啊,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因为我是青凌而在我的身旁,纵然拥有天下的后宫,她们或者他们要的也只是讳青凌的皇帝,而不是叫帝淮匡的人。
      我一直知道的,所以在没爱的游戏中玩地自由自在,怕有天遗失的更多,我的心已老了,不是吗?
      这是正好进行到婚礼的尾端。
      一声——“送入洞房……”却被另外声更响的声音湮没。
      “报……镇西将军……镇西将军遇刺身亡。”
      啪,我手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在倏然停止的空间中,杯子如心,碎了,也溅了一地。
      死了!!骗人……死了……
      头昏眼花,绚目缭乱,一切东西像都停顿。
      停顿下,觉得这里像灵堂,骗人。
      “镇西将军遇刺……遇刺……遇刺身亡了……”
      然声音却真切的传到我的耳朵里,直捣耳膜。
      “啊?……夜晟死了啊……那家伙居然也会死??”身后是某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点没有伤心的味道,连同情也没有,不过他也不需要,他可是夙风的千秋。
      但是他的话却让我生气。
      撑着椅把猛地站起来,狠狠地对身后还笑嘻嘻的人冷瞥,他则不觉有他的耸肩,我抿嘴转过头,对着满室的人,叫道。
      “把君如意给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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