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赛博佛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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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最终目的地是天空赌场，但选择这种行驶速度较慢的观光列车本身也很有旅行的意味，如果除去制造喧闹声的赌桌——不良行为请勿模仿，除去恶性秀恩爱的精神污染桌——同样是不良行为请勿模仿，那么这趟字面意义上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很不错的。
七海建人坐在窗边观赏各地景色，带着耳机试图让自己获得宁静和独立的空间。
咒术师是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职业，普通人不了解，自己仔细想想也不理解。
跑马拉松好歹还有个终点。
但当咒术师，不仅看不到尽头，一眼望去，前方连点指路的光亮都没有。
如果有尽头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是前一秒和你有说有笑的朋友，下一秒就变成支离破碎的血块吗？是心怀遗憾地死去，或是在不甘中度过一生吗？
七海建人找不到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不确定是先看到同伴的尸山血海，还是先迎来自己的毁灭结局。
“恋爱这种事情就和自鲨一样，想想就可以了，我是不会去做的。”
七海建人正在沉思，但无奈那千疮百孔的心灵还没得到净化和洗涤，就先被里面无孔不入的噪声转移走了注意力。
本就长着张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淡厌世脸，家入硝子回应到宇髄天音的话题时，更是拿出了看破红尘的摆烂模样，咬着巧克力棒装模作样呼了口气，沉声说：“要是相信男人‘我爱你’的鬼话，这辈子离婚三次。”
皮卡丘顿时探出个金灿灿的脑袋，一脸兴奋地说：“那也就是说能结三次婚诶。”
“又不是刷成就，搞那么多前夫凑一桌打牌吗？”家入硝子好笑地把那颗脑袋按了回去。
于是皮卡丘又坐回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开始拆封，拆包装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五条悟并不赞同地反驳了一句：“好男人还是有的，虽然像我这种好男人都是水曜日大放送才能碰见。”
实在是太稀缺了，也就是啾啾运气好才能碰到他。
“我们作为新时代咒术师不信那些有的没的，但皮卡丘你真该去寺院看看是不是命里和人渣犯冲。”庵歌姬痛心疾首，垂眸惋惜，“说不定能化解一下debuff呢。”
学校就那么两个人渣，全逮着她一个人祸害了，不是命中带煞是什么？
“......”庵歌姬一句话给皮卡丘干沉默了，她欲言又止，一声不吭地看着手里的小机器人，最终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命苦罢了，没什么说的。
“好可怜，我的啾啾，”五条悟从不认为自己是人渣中的一员，他看看蔫头耷脑的女孩子，顿时保护欲熊熊燃起，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她塞进怀里，义愤填膺，“杰那个家伙天天骗你，我都看不下去了。”
皮卡丘言简意赅：“滚。”
当她夹在男生壮到可怕的肌肉里呼吸困难时，夏油杰从车厢外回来，把刚买的冰可乐拧开放她面前，看到她夹缝求生的艰难模样，和往常一样掰开他的手，把小小只的女孩子放到了较为充裕的空间下。
“这就是发小送的礼物吗？”比起五条悟刚刚作了什么妖，夏油杰更在意她手上圆滚滚的小机器人。
橙白相间的球形身体，半球形脑袋，头顶上竖着傻乎乎的天线，是星球大战中BB-8的等比例缩小版，看起来也不过手掌大小，说是陪伴型机器人，但看似更像萌宠。
皮卡丘点头，开始通过底部的接口给它充电，“说是人工智能。”
根据说明书，它有自动巡逻模式，能跟小猫小狗那样自己到处转悠，于是皮卡丘唤醒机器，把它放在桌子上让它展现自我。
然后机器人就跟小陀螺了一样滚动着圆乎乎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疯出桌面，咣当一声掉到地上，还要继续没头没脑往前滚。
“快抓住快抓住，别让它跑了，”五条悟指着橙白相间的蠢机器人，故作紧张，“它要是叛逃了搞不好要联络其他机器人。”
夏油杰抓回机器人放到桌上，白了他一眼，“智械危机是吧？”
“机器人消灭人类，皮卡丘统治机器人。那四舍五入我们就占领地球啦。”五条悟笑嘻嘻地戳了戳皮卡丘，举手欢呼，“没有咒灵，天天打游戏，好耶！”
“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啊...但是血肉苦弱，机械飞升，把意识数据化就从根源上解决咒灵诞生了，”皮卡丘眼睛发亮，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乐呵呵地与他击了个掌，欢呼道，“好耶！”
听起来确实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夏油杰代入他们的大反派灭世论思索了一下可行性，也眉开眼笑地和她击了下掌，满脸写着开心。
“他们是已经当咒术师当的失去人性了，”庵歌姬义正言辞地教育一年级后辈，“你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家入硝子倒是看的很开，她甩出一张牌，冷静地说：“只要当反派的时候别连累到我就行。”
听了前辈们一番高谈阔论，七海建人顿时觉得自己的郁结不算什么，因为前辈们的精神问题显然更加严峻。
“这就是咒术界的未来啊，”五条悟把小机器人在桌子上放稳，敲了敲它的半球形脑袋，“欸，怎么不说话？”
虽然一想到那个小竹马，心里泛着酸味的小气泡就咕噜咕噜冒出来，像强酸腐蚀和虫蚁叮咬般烧灼刺痛，让他抓狂到恨不得一头撞碎墙壁。
但皮卡丘坦率地让他们认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毫无遮掩地展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又显得尤为笨拙可爱。
“你好，美女。”
小机器人看着五条悟上下点头打招呼，用极为呆萌的声线语出惊人。
皮卡丘没忍住第一个爆笑出声。
“不能怪它，你确实长了张女人脸。”夏油杰也不走流程直接笑出声，肩膀抖动着一边笑一边在他心口插刀。
五条猫猫气呼呼地说：“这东西蠢死了。”
“那你把眼睛挡上试试。”皮卡丘提了个建议。
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绷带缠上眼部，又将自己的脸凑到它面前，等待一个客观的帅哥评价。
然而这一次，小机器人发出了更急促的声音：“检测到非活体攻击，已报警。”
皮卡丘：“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哈哈哈哈哈哈哈——”
“机器都看出来你不是人了。”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快乐相当充实，因为这建立在挚友的痛苦之上。
五条悟咬牙切齿地将机器人调转方向对准夏油杰。
“你好，美女。”
机器人的警报声暂停，又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五条悟拍着皮卡丘的大腿笑到方圆百里所有人下半生必须靠助听器生活，“哈哈哈哈哈这东西还蛮聪明的嘛。”
“呵呵，”夏油杰冷笑两声，凝视着圆滚滚的小机器人，问，“一加一等于几？”
小机器人毫不犹豫：“一加一等于一。”
皮卡丘打掉五条悟的手，看着小机器人忍俊不禁，“这是人工智障吧。”
“美女，我的脸好像有点脏了，能帮我擦一下脸吗？”小机器人的红光对着她一闪一闪，应当是在和她讲话。
于是皮卡丘抽出纸巾，小心翼翼擦了擦它右边的脑袋。
“是在左边。”它说。
虽然是预设程序，但在逗乐方面确实有一套。
她又笑着擦了擦它的左脑袋，然后就听小机器人用一种让人火大的鄙夷语调说：“你是不是傻。”
居然...被机器人耍了啊......
皮卡丘的笑容停滞在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失。
并且转移到了车厢内其他人的脸上。
“绝了，这人工智障还无差别攻击，”家入硝子笑得快喘不过气，“你问问它会不会讲笑话。”
皮卡丘木着脸，命令它：“心情不好，给我讲个笑话。”
“什么东西进巷子的时候六条腿，出巷子的时候两条腿？”小机器人开口。
大家都在欢乐之中，一时间没想到答案，于是皮卡丘问：“是什么？”
小机器人：“是蝙蝠侠一家。”
现场欢乐的笑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威胁就站在他们身后，强迫着他们憋住笑意。
不能笑，千万不能笑，这种地狱笑话一旦笑了就会扣功德。
“啾啾，你在干什么？”夏油杰看到她急急忙忙拿出手机一顿操作，有些好奇。
皮卡丘满脸严肃，“下电子木鱼加功德。”
和真实木鱼一摸一样的声音反馈，可以给人一种被佛祖原谅的假象，每次点击都会有肉眼可见的功德加成，除了单发还可以设置成连发模式，非常方便实用。
“那我也整一个。”
“敲电子木鱼能见到赛博佛祖吗？”
除了七海建人，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开始下载，期间，宇髄天音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敲电子木鱼，见机甲佛祖；取赛博真经，见初音未来。”夏油杰知识渊博，对于宗教有非比寻常的见解，见学妹在困惑之中，便悉心解释。
他语调平和，声音就像是圆润的珍珠轻轻滚过耳畔一般轻柔动听，俊秀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普度众生般圣洁而慈悲的光辉。
皮卡丘被佛光刺得睁不开眼，抬手挡了一下。
想象中的夏油杰会穿上袈裟一定是有原因的，她相信他一定能在新时代凭借着人格魅力发展出为数众多的电子教众，并将教义发扬光大。
五条悟当然也不甘落后，竖起一根手指正儿八经地传授经验：“笑一次扣一百功德，所以只要先提前存一千功德，就可以看十条地狱笑话了。”
宇髄天音恍然大悟，“受教。”
她喜欢和前辈们在一起，因为每次都能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你别听悟瞎说。”皮卡丘用手肘挤了挤他，似乎是很不满他胡言乱语。
如果不是经常遭受迫害，七海建人恐怕也会以为她真要说点人话了。
在教育完五条悟以后，她认认真真地继续科普：“科技改变生活，知识改变命运。我们现在都是用科技速刷十年功德。”
“那我要是一不小心刷多了怎么办？”宇髄天音皱起眉，诚恳发问。
冥冥一手速刷功德，一边头也没抬直接说：“那佛祖给你当。”
七海建人：......
虽然大家都在埋头苦刷，但恕他直言，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都凑不出半点功德。
“灰原，你......”他扭过头，刚要和灰原雄说不要被带歪，就看他也傻乎乎在点手机，还呆头呆脑地问：“仿生菩萨会梦见电子佛吗？”
完了，全完了。
哀莫大于心死，七海建人万念俱灰。
咒术界的未来在他眼中彻底熄灭。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赛博佛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