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名义上的哥哥夺了家产之后》江竹吟

22、有没有呢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疲惫，嘴唇不至于苍白无色，却也不够鲜活，这让他有种无形的脆弱感笼罩在脸上。
　　眼眸像蒙了一层玻璃，被外面的雨水打得湿淋淋，但她仿佛从那双乌黑的眼眸里看清了自己。
　　依稀记得这两天看见中和的一个副总，和父亲一起打拼过，在凌晨发了个朋友圈，内容是近期有个地产项目很难推进，对方负责人也不好搞定，项目还没拿下来。
　　配图却是一头凌乱发丝的祁又笙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的场景。
　　看来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但没有付出就平白享受一切不可能的。

　　在认出是祁又笙的时候，穆嘉和原本还算友好的表情即刻退散。
　　其实她可以转身就走，自己喝下手中的红酒，毕竟沉浸在欢笑中的他们注意不到她这边的动静。
　　因为怕人急着走开，她先前没有征得同意便无所顾忌地扯了一下对方的衣角。
　　现在她飞快地松了手，掌心握着透明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微微摇晃，她身体笔直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你这是？”祁又笙率先打破僵局，上下打量她，露出了他惯常的社交笑容。但没等人回答，便下意识地回想起她的举动，思索几秒便懂了。
　　“哦。”略微的停顿。
　　“大冒险？”他问。
　　“嗯。”穆嘉和没有感情地点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她有一些时间没有回去，还是有眼尖的人转头发现了他们，本来平平无奇的眼神在知道祁又笙来了，且意识到还是穆嘉和大冒险的对象后，变得看热闹不嫌事大起来。
　　“早知道是你来了，不如就直接玩大点吧。”
　　“别让他拿了，学妹你拿着酒杯喂他喝啊。”男生挥挥手大声地喊道。
　　“这也不算很大吧，压根就是毛毛雨的程度，嘴对嘴喂那才叫玩大。”有人一同调侃。
　　“喂，你别这样欺负主席啊。”有女生不乐意了。
　　男生也不愿意，“不是吧田薇，只是个游戏而已，况且这才哪到哪你就忍不住啦，好多女生贴着他呢你管不过来的。”
　　叫田薇的女生拗不过男生，独自生闷气不再理他。

　　祁又笙没看过去，像没听到似的。
　　他盯着穆嘉和，眼神变得没那么疲惫，细致地在观察她的反应。
　　穆嘉和不为所动，也不打算答应将男生的调笑当回事，面容平静地让人想在那没有起伏的池水中扔一块石子。
　　半晌，才抬起手握住酒杯，却没有将其从她的手中拿走，而是带着凉意覆盖那只微暖的手，对视，两只手交叠，谁也没有说话。

　　因身高的缘故，穆嘉和不得不随着他踮起脚尖，甚至还因没反应过来，身体失去平衡踉跄了一下，差点跌进祁又笙的怀里，她条件反射般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却发现对方不露痕迹地躲开了。
　　下一秒另一只手扶在了她的腰间，没有轻浮的举动，穆嘉和来不及多想，待她平稳站定后祁又笙便不疾不徐地放开了手。
　　酒量本就不多，祁又笙很快一饮而尽。
　　他没有还酒杯。

　　*
　　走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玩。
　　“今晚在场的女生有你的心仪对象吗？”热衷于探究别人的感情生活，是社交的常态表现。
　　是许墨林，选了真心话，他顿了一下，问：“是我们这桌现在在场的，还是全部人中？”
　　他问得很认真，这倒是没有想到的。
　　“全部。”

　　许墨林不假思索地说：“有。”
　　“哇，是谁！！”有人好奇地问。
　　毕竟他身边一直没什么关系亲密的女生，虽然身为班长习惯乐于助人，但会和人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这下听他有情况，熟悉他的人都震惊了。
　　而一晚上也没见他和哪位女生做出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举动。除了会帮穆嘉和倒茶之类，但他也并不单纯为她而做，其他人也同样享受过他的帮助，因此别人并不会多想。
　　许墨林淡定回绝，“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本来普通的大冒险，因为祁又笙的到来推向一个小高潮，他们暂停了游戏，热情地招呼他，“祁哥快来，晚到的自罚三杯。”
　　祁又笙没有推脱，还未坐下倒先非常爽快地照做。
　　他的酒量比以前好很多，三杯下去眼神仍旧清明，过去一杯都呛得不行，眼泪都逼出来了，也许有她故意大力拍他后背的缘故。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长起来的。

　　大家尚不知道祁又笙与穆嘉和的关系，她想隐藏祁又笙也不会主动挑明，和她希望的那般，两人先前的互动没能引起其他人的过多遐想。
　　穆嘉和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回座位时就发现张轩宇的脸色不太好看，倒不是一直有在注意他，而是与周围人的笑脸相比，他沉默盯着眼前的桌盘，但又没有想吃的意思显得有些突兀。
　　“孽缘。”知道情况的姜青如此评价道。
　　穆嘉和耸耸肩，不置可否。
　　穆嘉和知道游戏没结束，上一轮是许墨林，但不清楚他的问题，只听到了他的答案，然后脸色无常地坐在他旁边。

　　倒是田薇不明意味地多看了穆嘉和几眼，称不上不怀好意但也不够纯粹，听说她是为了祁又笙才加入社联的，却一直没有表白过。
　　恰好此时祁又笙在她旁边坐下，三三两两的哄笑声同时响起。虽然只剩一个座位迫不得已，但田薇脸上的高兴一览无遗。
　　而祁又笙像是对此一无所知，礼节性地向她打了一声招呼，便和众人寒暄了起来。
　　他的人缘看起来很好，一下子成了焦点。
　　临近毕业的同学，谈论的大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有刚上大学的新生讨教人生规划的建议。

　　因为祁又笙暂时停止的游戏仍在继续，他们乐此不疲。也许是天意，瓶口指向了祁又笙。
　　他的笑容不变，“真心话。”
　　男生起哄道，“哟，你不怕我们把你秘密挖出来？”
　　祁又笙很配合，“能挖出来的就不是秘密了。”
　　虽然清楚以祁又笙的性子不大可能，但有心人还是选择让田薇问他。
　　田薇也问了个类似的问题，尺度更大但她的表情有些害羞，明艳的脸开始慢慢升温，让人看着反差十足。
　　“今晚在场的有你想要接吻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