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茉莉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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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利刃，将莱维的心狠狠撕裂开。
“都是我的错，安安。”
莱维的声音嘶哑，琥珀色的眸子痛苦地震颤着，他好恨，即使那个人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和安安结婚，恨自己为什么要接下那次出城任务，恨自己为什么没在离开前给安安做一次假性标记……
如果他没有犹豫，没有瞻前顾后，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明明安安是他的Omega，是他的小茉莉，明明只差一点点……
“不，不怪你。”西里安轻轻摇摇头，他读懂了莱维眼底的不甘，“是我想要隐瞒的……”
是他不想在学校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认为他是背靠霍夫曼家族才能走到这里的，也是他一直在忙学业和实习的事，不想太早结婚。
而且莱维是一线飞行员，两个人结婚对他们各自的事业影响都很大，他不忍心过早的用一段婚姻束缚住彼此。
至于和凯利斯的事，是谁都没想到的意外……
或许他的命运，早就已经和霍夫曼这个姓氏紧紧地绑定在了一起，无法逃避。
“安安，对不起……”
莱维握着西里安的纤细的手腕，一点点收紧。黑色的紧身作战服下是鼓胀的肌肉，属于成熟alpha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下来，西里安本能地想要逃跑。
他终于认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少年，而是一个完全成年极具侵略性的男人。
但是莱维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无处可逃。
“你，你要做什么……”
西里安警惕的目光刺痛了莱维，他牵起安安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在安安的掌心，目光乞求。
“我好疼，安安，救救我吧。”
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西里安终于闻到了藏在浓郁的酸涩柑橘气味下浅淡的血腥味。
“你的伤！”
他回想起昨天，莱维带着一身伤回来，心蓦地收紧。
“不是那里疼。”他将西里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比伤口疼千倍万倍。”
在一万米的高空，敌机的流弹从耳边擦过的时候，他想了无数句想和安安说的话。
他想要安安和安安永远在一起，想要他们像十七岁那年一样一起私奔，什么流言蜚语、世俗伦理，只有安安心理还有他，就都去他妈的！
但现在，跪在安安面前，握着他的手，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朵娇艳的茉莉花，是他一点点守护着，直到绽放出如今美丽的色彩，他怎么忍心让他经受风雨。
可他真的无法放手，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注定要下地狱的话。
那就让他下地狱吧。
“求你了安安，是我来迟了，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不要名分的……”
过去数年接受的所有伦理道德教育在此刻彻底坍塌，他跪在西里安面前，语气急促而颤抖，只想求得一个机会。
“我会小心的，不会让大哥发现的好不好，别的我什么也不在乎，我就想陪在你身边，求你了安安……救救我吧，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滚烫的眼泪落在西里安掌心，他终于听懂了莱维在说什么。
“你！”
来不及感到震惊，空气中的柑橘调不知何时夹杂了酒精的气息，他后颈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西里安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应该推开莱维，厉声斥责他，抑或是狠狠给他一巴掌。
可这终究是他爱了七年的恋人，他的身体还记得他的信息素，他的心又怎么敢说他忘记了。
“安安……”莱维读懂了西里安的默认，信息素的侵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欺身上前吻住了安安，松松垮垮的睡袍被轻松解开，两个人一同陷入柔软的床上。
墙壁上还挂着三个月前西里安和凯利斯拍下的婚纱照，照片中身穿白色西装的凯利斯正温柔而肃穆地望着他，冷硬的唇角带着笑意。
“安安，安安，我好爱你……”
莱维情动的呢喃声在耳边不断重复着，汗水从他的下颌滴落，西里安闭上眼，任泪水从眼尾滑落。
对不起……
他在心底轻声默念着，却伸手搂住了莱维的脖子。
*
空气中柑橘与茉莉香混合在一起，酿出迷醉的气息。
“莱维……慢点，会留下的痕迹……”西里安带着喘息的哭腔哀求着，白皙的指尖攥紧了他的金发。
昨晚凯利斯的痕迹还未消，莱维灼热滚烫的呼吸印刻在同样的位置。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西里安的腰，情潮从窗前蔓延到书桌，最终又跌落回床上。
这是大哥和安安的婚床。
这个念头让莱维的心更加燥热，难以抑制的吻接连落下。
他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彼此的味道，在无休止的浪潮中，理智被远远抛之于欲念之后。
直到钥匙转动锁孔传出金属摩擦声，下一秒——
卧室的门开了。
凯利斯缓步走近，军靴在地板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他身上还带着雨水沉重的湿气，冷冽的目光从弟弟涨红的脸移到妻子湿润的腿间，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内持续了足足一分钟。
“哥！”莱维挡在西里安身前，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是我强迫他的。”
他缓缓跪下，腰却挺得笔直。
凯利斯没有理会莱维，径直向跪坐在床上的西里安走去。
西里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
莱维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皮肤上，柑橘的气息几乎将他浸透了。
西里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床单上的痕迹、空气中交融的信息素、以及他此刻仍泛着情潮的眼角，都是最赤/裸的罪证。
凯利斯在床前站定，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战栗的西里安。
莱维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利刃，目光一瞬不眨，死死盯着大哥。
出乎意料的是，凯利斯只是摘下冰冷的黑色皮质手套，轻轻抚上西里安的脸颊。
“他弄疼你了吗？”
他的声音异常柔和，西里安怔愣着，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莱维。”
凯利斯回身盯着跪在地上却看不见半分悔意的弟弟，神色复杂。
这是他欠莱维的。
父母离世的早，莱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个弟弟，他再了解不过。
莽撞，倔强，像所有流着霍夫曼家族血液的人一样，咬定目标绝不松口。
新历13年那场夏日祭典，他本来确实在指挥部大楼加班，但城南的烟火不慎落在了电线上，导致了指挥部大楼的短暂短路停电。
在同僚们“夏日祭典还加班”的打趣中，他难得选择了推迟公务回家，却撞见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直被他视作孩子的莱维，正压着一个漂亮的Omega，在历任霍夫曼家主的肖像前，肆意地亲吻。
他曾暗中调查过那个Omega，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名字，西里安。
洁白，美丽，坚韧，是一株不可多得的茉莉。
他明白莱维想要将他藏起来的心思，可他还是太年轻了，手脚并不干净，是他一次次装作不知情帮他善后。
他收集着关于西里安的每一片拼图，孤儿院档案里泛黄的照片，成绩单上工整的字迹，却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是作为兄长的关切。
直到那一刻，听见胸腔里沉寂多年的心脏正砰砰作响，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纵容的不是弟弟的任性，而是自己心底疯狂滋长的妄念。
他爱上了自己弟弟的Omega。
从此以后，安安殷红的眼尾和带着哭腔的轻喘成为了他无数个旖旎梦境的开始。
*
“哥，对不起……”
凯利斯直视着莱维的眼睛，他没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一丝后悔。
琥珀色的深处燃烧着的是无尽的火焰，愤怒、不甘、仇恨。
那是猎物被夺走时，野兽才会露出的神情。他本该愤怒的，心脏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命运终究是眷顾他的。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阴暗的，窥探弟弟与安安亲密的小偷。
凯利斯忽然低笑了一声，他转身轻轻抬起安安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Omega的睫毛颤抖着，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脆弱又美丽。
“安安，你喜欢他吗？”
西里安被泪水浸透的眸子躲闪着，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论如何，他已经嫁给凯利斯，是他的合法妻子，更何况凯利斯对他很好……
他应当否认的，可当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莱维死死盯着他的灼热目光时，喉间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别怕。”凯利斯安抚的吻了吻小妻子醴色的眼尾，Alpha厚重的杉木气息笼罩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那换个说法，他让你感到舒服吗？”
！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直白，更羞耻，西里安能感觉到两道截然不同的视线同时钉在自己身上，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可心底的想法尚能隐藏，身体的反应却做不得假，被子下交叠的腿根微微发抖，凯利斯与莱维留下的指痕还在隐隐作痛，一切都是如此直白摊开，容不得他说谎。
“……是。”
音节落地的瞬间，莱维的瞳孔骤然亮起，而凯利斯扣在他腰际的手猛地收紧。
“安安，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凯利斯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决绝，“那我可以接受。”
“哥！？”
莱维猛地站起身，他比西里安先一步读懂了凯利斯的言外之意。震惊、困惑、激动——种种情绪在他眼底交织，最终化作一种近乎荒诞的荒谬感。
更重要的是，他恐惧地发现，他比自己预想的更能接受这个提议。
他和大哥都流着霍夫曼家族的血，爱上同一个Omega很正常不是吗？
“可是安安会……”莱维的声音嘶哑，压抑着诡异的兴奋。
凯利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熔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不愿让安安为难，也绝不会选择放手。
莱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目光在大哥和西里安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西里安苍白的脸上。
Omega的泪水仍在无声滑落，可他被泪水浸透的橄榄色眼眸是那样的温柔，像是一汪清潭，无声地默许着一切。
“安安……”
莱维炽热的呼吸落在西里安耳畔，他握紧了安安的另一只手。
“安安。”
凯利斯没有动，但他的手指却微微收紧，宣示着他的身份。
西里安被夹在两人之间，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他的指尖发颤，却无法挣脱任何一方。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灼热而粘稠，三种信息素交融在一起，比想象中的和谐，凯利斯的手指摩挲着小妻子敏感的耳垂，而莱维的掌心则贴上了Omega纤细的腰肢。
“我爱你……”
两道不同的声线交叠在一起，西里安的呼吸彻底乱了，他闭上眼，放任自己跌入欲望的漩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茉莉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