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小白》明殿

2、下山

　　明月和师兄弟们玩闹了一整夜，可谓是自己有史以来过的最开心的生日了。直到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大家才感觉到有些疲惫，都纷纷散了回去休息了。作为寿星老的明月自然玩的更疯，此时也是一身疲倦，回到自己屋内，睡他个昏天暗地。
　　日上三竿的时刻，睡得正熟的明月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咚咚咚！
　　“谁啊？”明月半梦半醒间，略带低哑的嗓音迷糊的问到。
　　“月儿啊，是师娘，还没醒呢？一天都要过去了。你师父有事情和你说，起来梳洗下吃点东西，然后到大厅来。快起吧，啊。”师娘在门外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明月一听师傅找她有事，也就睡不着了，起身穿衣，下床去洗漱。边洗心理还想着，师傅找自己究竟为了哪件事呢？自己刚刚过完生日，伴着高兴地气氛师傅应该没有为了什么生气，再说自己昨天也说了以后会像个大人样，不再和师兄弟们疯闹了，师傅当时也很高兴啊，那到底是什么呢？明月心里纠结的要命啊，因为大多数时候师傅找自己，都是训诫自己犯了错，少有夸奖之类的好事，前车之鉴，估计这次也好不了。
　　直至擦了脸，坐在镜子前梳理头发，明月还在苦恼，到底什么事呢，知道了自己还可以提前备下说词，刚才闻一闻师娘就好了。哎！
　　正梳着头明月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难道是自己和二师兄看书的事被师傅知道了？不可能啊，这是我和二师兄的秘密，没有谁知道啊。对了，还有那个坏蛋师兄莫文仁知道，可他说过不会告密的，难道他出卖了我们?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师傅一定会训惨我的。明月想到这里不敢想下去了，想着师傅生气的样子心理颤的不得了。本来快要弄好的头发又被明月抓乱了。
　　磨蹭了好一会儿，明月终于准备好了，她决定不管什么事，顶着头皮上了。如果真是那件事曝光了，大不了挨完师傅骂，找那个莫文仁算账去，出卖我们，不讲义气，也不会让他好过，哼。
　　明月虽然拼着很大的勇气走到了大厅，但是临近门口，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严肃无表情的脸就害怕，颤颤的迈了进去。
　　“师傅早，你找明月什么事啊？”明月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不早了，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师傅的语气并不像责怪，但听在明月耳里就好似师傅开训前的热场，浑身紧绷的站立的等着接下来的话。
　　“师傅找你来确实有事，坐下来慢慢说。”
　　诶？让我坐下，而且师傅确实好像真的不是在生气，明月心里有些高兴，然后走到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
　　师傅见明月坐下来，紧接着说道：“明月，自你上仙环山已经11年了，师傅和你师娘也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这么多年，从小看到大，见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长到如今这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们心里也是很高兴很安慰啊，至少没有辜负当年为师对你父母的承诺。”明月听到这里心中有点酸，眼泪已不自觉地涌了上来。
　　抬起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师傅是师娘，这么多年来就是他们把自己养大，用无限宽容的心爱着，关心着，同时还操心着她。明月深深吸了下，抑制住快要掉下的泪，说道“明月也好开心，万幸自己遇见了这么好师傅，师娘，还有师兄师弟们。明月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
　　莫凯旬点了点头，这个明月真是长大了，很欣慰啊。“恩。你在山上这么多年，虽然调皮了些，但还没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行为。为师岁有责备过，但也不想严加管教，只想你以自己的天性快乐的生活。你曾和师傅说过想下山游历游历，见见世面，那时师傅不同意，你也没再问过。可为师知道你一直想着出去呢。如今你已18岁，已经是个有独立的思想和行为方式的大人了，为师也放心让你下山去闯荡。”
　　一听到师傅说同意自己下山了，明月这心里转瞬间便乐了开来，自己梦寐以求的江湖闯荡就要实现啦，哈哈。虽然明月心里开心的不得了，面上还是抑制的很好，只是弯着嘴角，耐心的听着师傅说的话。
　　看着明月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太大动作，莫凯旬也知道她此时早就乐的不行了。话锋一转道“你也别太高兴，这山外的世界毕竟与山上不同，江湖也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和简单。复杂的世界和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你都会看到。这也是为师担心的，以你那单纯的性子和心思，出去山外也是会有危险。可这也是你要经历和学会的东西，看遍看清这个世界的所有事，也是你生活得一些必需。为师放你下山的目的也在此，同时这也是你娘生前交代为师的，待你18岁后，就可放你下山。让你单纯轻松的在山上生活一辈子并无不可，但那只会脆弱你。山外的世界会给你很多东西，会让你学会和经历更多事情，这也是你今后生活得很多意义所在。”莫凯旬语重心长的对明月说着。
　　明月此时也认真的看着师傅，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不只是外出游玩见新鲜，同时也是在磨砺自己，用成熟的眼光看待这个生活的世界。
　　“还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小心，做任何事前要千思万想后才可下决断，不可意气行事。什么事多留个心眼，虽然师傅也喜欢单纯的明月，但是我们更希望明月有保护自己的聪明能力。这个世上最为复杂和变化的就是人，不要只看外表就相信人，也不要在他人的几句言语下就交代所有。为师也就交代这些吧，再多言语也比不上你自己亲身体会，只要记住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明月重重的点了点头，“明月谨记师傅的话，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不会在外面丢仙环山的脸，明月一定在闯荡完江湖回来一个成熟，有历练的人。”
　　晚上，大家吃饭时莫凯旬宣布了此事，众人很是惊讶，同时也舍不得师妹（师姐）下山，没有她在的仙环山肯定会少了欢乐的氛围。
　　吃过饭，弟子也都没回去，都和明月说着话，知道师傅只要明月一人下山，大家也都尽可能的叮嘱着一些话。虽然和师傅交代的差不多，明月心里还是暖暖的，很感激大家的关心，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临近深夜，大伙散了，明月向自己的小屋返回，整理明天上路的包袱。走进屋子，还没进门，就看见窗口有烛光泄了出来，记得自己没点蜡烛啊，进屋方看见，原来是师娘。师娘坐在床上给自己整理包袱，什么衣服啦，鞋子啦都整理的妥妥当当。师娘听见走动的声音，抬头看见了明月。明月走到床边，看见整理的稳妥的包袱，心里更加的温暖了。再一看师娘，发现她眼睛有些红，好像刚刚哭过。明月知道师娘是哭了，师娘是舍不得自己下山，这么多年来师娘如母亲的抚养和照顾着自己，真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明月紧挨师娘坐下，挽住师娘的胳膊，把头靠向师娘的肩膀，徐徐的说着：“师娘，您是不是舍不得月儿啊，月儿也舍不得您。不过明月也不是再也不回来了，等明月游历完就回来陪您，要月儿很长时间不见师娘，月儿也舍不得啊。但是师傅也说了，月儿需要到外面看看，去走走，这也是月儿一直以来的心愿。等月儿回来，一定会是同以往不同，全新的的明月。”
　　姜如珍没开口，只是抬手一遍遍摸着明月的头，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又过了许久，明月送走师娘，准备关门休息了。刚要关门，被一只手挡住了。看向来人，居然是莫文仁。明月没搭理他，也没邀请进来，自顾转身躺回床上。
　　莫文仁也没进屋，只是握着双臂，倚在门框边，带着哀怨，但更多是玩笑的语气说道：“小师妹，也不叫大师兄进屋，还不理人，真是伤心啊。”
　　“哼，伤心回你自己那儿伤 ，我要睡了，走时带上门，谢谢。”
　　“呵呵，小明月还是这样对待你亲爱的大师兄啊。”说话间还不忘挑挑他那双凤眼。听到小明月和亲爱的这两个词，再加上那副勾引表情，明月浑身一个激灵，满身鸡皮疙瘩，这莫文仁的本性还真是讨厌，就会弄这些暧昧和玩笑来耍自己。她是了解自己这个大师兄，要是放在一般女子身上，可能早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依旧不理他。屋内静默了一会儿，莫文仁收回那副调笑表情，正经道：“小明月，该叮嘱的事估计也不用我说了，爹和娘，还有师兄们早就都说完了。大师兄只想要告诉你，独自一人行走，万事小心，万万护好自己。”
　　第一次见莫文仁这样和自己说话，明月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自己真的是最幸福的人啊。明月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莫文仁，笑着对他说：“谢谢大师兄。”
　　莫文仁微笑着点了点头，退出去准备关门回去，快关上时又对里面的明月说道：“恩，小明月也不必害怕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师兄我什么时候就下山去找你了，很久不见我的小明月心可是会难受的，呵呵。”说完，关上门转身往回去了。
　　本来沉浸在这温馨氛围中的明月还感动着呢，莫文仁的话一下把她跌了出来，真是死性不改，狗改不了吃那啥，哼了一声又躺回床上准备睡觉。其实明月知道大师兄对自己是真的关心，对自己也是如亲妹妹般的感情，是喜欢自己才会和自己开玩笑，只是这性格有些无赖。
　　真是的，自己盼望已久的日子就要来了，现在却是难受的舍不得。舍不得和自己玩耍成长的众师兄弟，舍不得抚养爱护自己的师傅师娘，也舍不得这仙环山的花草树木，一切一切。睡不着啊，明月在心里叹息着，希望今晚过的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