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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解药 ...

  •   “我……”

      江槐嗫嚅着,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默片刻,想挣开,却被程清牢牢锁在怀里。

      “别想逃!”

      恶狠狠一口,咬在江槐肩胛,疼到对方痛呼。

      “嘶……”

      “你先松手,我们进去说。”

      程清钳住她手腕,将人强硬地拉进病房,末了还锁上门,堵在门口,生怕她跑。

      江槐:……

      “明早的飞机,我迟早得离开,你要是拦着我,算非法拘禁。”

      “没事,一晚上够了。”

      “把你要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不愿意将你牵扯其中,你明白吗?”

      江槐苦口婆心地劝她。

      “事关于我,我有知情权,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江槐还是不为所动。

      “行,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我和好,我绝不心软。”

      江槐:……

      还真是会拿捏她。

      “我可以跟你说,但你得保证,不插手。”

      “行,我保证。”

      毫无信服力的保证。

      于是江槐便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和盘托出,连计划都全数告知。

      听完后程清叹息,眼眶红红望向她,眸中盈满心疼。

      “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江槐笑得轻松。

      “我没事,倒是你,过得好不好?”

      程清也笑起来。

      “我吗?”

      “过得很好啊,你走之后,日子滋润,无忧无虑。”

      总感觉程清说这些话是在故意气她。

      “确实,春风满面的,还有小妹妹跟着你,崇拜你,喜欢你。”

      “哟,好大的酸味,山西的老陈醋都没这么酸。”

      “好意思说我吗,你不也跟人家逢场作戏,打得火热,我可是听说,黎家继承人金屋藏娇,养了个小女朋友,不日就会成婚。”

      江槐:……

      “谣言不可信,我跟她只是朋友。”

      “好,那我跟她也只是朋友。”

      江槐握拳隐忍。

      不要干涉对方的交友自由。

      她告诫自己。

      心理建设快一分钟,江槐还是开了口。

      “你能不能跟她保持距离,我有点介意。”

      “只是有点?”

      “好吧,我非常介意。”

      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就是不爽,不爽就要说出来。

      “那你也跟那谁保持距离。”

      “保证只有正常交流。”

      江槐竖起三指,认认真真地保证。

      “她喜欢你,连我都看出来了。”

      江槐靠近她。

      “但我只喜欢你,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轻易便被哄好,程清有时候觉得自己脾气还是太好了。

      “好不容易才见到我,难道你打算跟我聊一晚上别人?”

      江槐眸光微亮,望向她。

      “我想亲你。”

      “这种事可以不用问我。”

      伸手摩挲程清的嘴唇,描摹轮廓,很轻的一个吻,脖颈却被勾住,压向她。

      吻加深。

      喘息声渐重。

      快要不能呼吸时,程清才勉强推开她,挣得片刻的呼吸。

      紧接着又贴上来,像是要不够似的。

      “唔……”

      又是好久。

      “好了。”

      “快睡吧,你还要早起赶飞机。”

      人是躺上去了,但江槐的视线却依旧黏在程清身上。

      “我舍不得。”

      “在你事成之前,是不是不能跟我见面?”

      “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最好不要。”

      江槐面有愧色,程清看见后,反倒主动安慰起她来。

      “没事,我等你。”

      “对不起……”

      程清将人拥进怀里。

      “你永远不用对我道歉。”

      “不曾怨我,或是恨我吗?”

      连江槐都觉得自己做的事过分。

      程清点点头。

      “怨能怎样,恨又能怎样,我还是爱你,这就够了。”

      “谢谢。”

      旁人给她的爱总是加诸众多条件,甚至连母亲也是,带着条件和要求爱她,唯有程清,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你困吗?”

      才窝进江槐怀里一会,程清就开始不安分了。

      “还好。”

      两年多没见,渴望亲密,忍不住想靠近。

      程清耳根通红,凑过去,同江槐低语。

      “你带指甲刀了吗?”

      “没有。”

      江槐有些无奈。

      “我也没带指套。”

      “好了好了,下次再说,睡吧。”

      可心里的躁动一旦点燃,便难以轻易熄灭。

      见程清满脸失望,江槐又于心不忍。

      “只一次。”

      “啊?”

      程清愣片刻。

      ……

      程清凑上前,吻住她半张的唇,一路往下,伸手抬起她下巴,烙点点浅印。

      十分自然地摸至脊背。

      ……

      江槐如游鱼,钻进被窝。

      “江槐……”

      有些吃不消她的热情。

      江槐将手伸出来,同她十指紧扣,骨节被夹得生疼。

      程清的呼吸声散在空中。

      ……

      隔了层衣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江槐脊背。

      ……

      江槐将程清弄乱、弄乱。

      ……

      极细的一声轻叹。

      ……

      ……

      “你能不能讲点卫生?!”

      “很干净,而且味道不是很差。”

      程清:……

      “我想把你扔出去。”

      “怕是没有这个力气了。”

      确实没有力气。

      ……

      “还要吗?”

      程清蹙眉,不解道。

      “不是说只一次吗?”

      “是我贪心。”

      “是我上了瘾。”

      ……

      ……

      夜深人静,俩人拥着,呼吸渐趋平缓,江槐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程清后背,像在安抚。

      月光越过窗棂,悄无声息漫进来,给两人覆上层温柔的薄纱。

      程清窝在江槐颈窝,炽热慢慢沉淀成暖意。

      不由得轻声道。

      “你是我的解药。”

      “嗯?”

      “什么意思?”

      程清望见江槐困惑的眼神,自知失言,摇了摇头。

      “没什么。”

      当初她身陷黑暗,连呼吸都腐锈,世界一片死寂。

      可蜷缩在阴影里的痛苦,就该留在过往,何必让对方知晓。

      “睡吧。”

      “好。”

      一夜无梦。

      为了赶飞机,江槐定了六点的闹钟,刚响两声,身体便率先反应过来,长臂一伸将手机捞过来,关掉。

      程清觉浅,所以还是吵到了她。

      好不容易才将人拉开,程清又迷迷糊糊钻江槐怀里,黏了上去。

      江槐有些无奈。

      “我得走了。”

      程清抱住不肯撒手。

      “干嘛啊?”

      “就不能推迟两天再回去吗?”

      “不能,时间一久,黎骁见不到我,会起疑心的。”

      “还真是冷血无情。”

      程清背对她,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我走了。”

      程清不为所动。

      “我真走了。”

      程清依旧不为所动。

      “到底是谁冷血无情啊。”

      江槐轻叹,将小蚕蛹抱过来,去亲她发顶。

      “我想看看你的脸。”

      程清露出眼睛,吻落到眼皮上,露出鼻梁,吻落到鼻尖上,露出嘴巴,吻落到……

      手掌上。

      “嗯?”

      “我还没漱口。”

      江槐又亲了程清掌心一口。

      “没事,我不介意。”

      “万一我有眼屎,皮肤出油,你怎么办?”

      江槐:……

      “你能别这么现实吗?”

      如此美好的早上。

      “噢。”

      “起床,我送你去机场。”

      江槐将人摁回到床上。

      “困就再睡会,我一个人去。”

      “你送我的话,太引人注目了,到时候上热搜,不好处理。”

      “有道理,那我乔装打扮下?”

      “老老实实待着。”

      江槐下床,当着程清的面脱衣换衣。

      程清借着晨间的日光打量她。

      “身材真好啊,怎么连马甲线都有?”

      程清记得以前她俩谈恋爱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

      “练出来的,再加上瘦吧。”

      语落,江槐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又很快松开。

      因为程清的话,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尽数涌了出来。

      当时,黎家为了把她打磨成合格的家族继承人,日复一日的魔鬼训练,永远在练习仪态,脊背必须时刻绷直,稍有松懈,呵斥与谩骂便接踵而至,失望的目光如利刃,将自己刺穿。

      而高强度培训工作能力,使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绷成一根弦,无数个夜晚,大脑被繁杂的事务填满,失眠如影随形,江槐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睁眼直至天明。

      食欲也在这无尽的压抑里消失殆尽,面对满桌的精致餐食,她只觉味同嚼蜡,可即便再难以下咽,也会强迫自己吞咽,因为后续还有其他训练,体能必须跟上。

      可这些,她从未同旁人提起,谢盈作为她信任的人,同样被瞒在鼓里,而程清,她会瞒一辈子。

      哪怕疼得厉害,累到崩溃,在对方面前,她永远会保持云淡风轻。

      “真想帮我?”

      程清点点头。

      江槐本来是不想让程清蹚浑水的,但一味地将对方隔绝于自己的计划之外,说到底,也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

      “将这封信,交给黎琛,他下周回国,你把信交给他的时候,尽可能避免在公共场合会面,更不要被媒体狗仔拍到。”

      “好。”

      程清接过江槐从包里翻出来的信,收来。

      “等你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等我回来。”

      江槐在她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要走时又被拽回。

      “嗯?”

      江槐有些困惑。

      程清攀住她脖颈,解开领口处的扣子,留了个草莓印,心满意足地笑笑。

      “遮好,只有谢盈和你在的时候,你就露出来,给她看看。”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是我的人。

      程清暗戳戳地想。

      “行。”

      江槐扣好,将痕迹完全掩去,这才放心离开。

      大抵是近期来最让人身心愉悦的一件事了,程清打电话给濮芷,扬言要请她吃饭。

      看见濮芷的时候,却被对方的模样吓一跳。

      “你咋哭成这样,眼睛肿得跟馒头似的。”

      “我分手了,这次是彻底不可能和好了。”

      程清摆摆手。

      “得了吧,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濮芷看了眼程清,欲言又止。

      算了吧,对方看起来还蛮开心的,没必要用这种事来影响她的心情。

      “看你这样子,大早上就春风满面的,怎么说,昨晚跟江槐……了?”

      濮芷做了个鼓掌的动作。

      程清故作羞涩地点了点头。

      “哟哟哟,还真是□□,嫉妒你。”

      “谁在上?”

      程清十分疑惑好友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要带着答案问问题好吗?”

      “没意思,你什么时候反攻啊?”

      程清想了一下,摇摇头。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等……她有这个需要那一天再说吧。”

      “噢。”

      “对了!”

      濮芷突然想起来。

      “今年同性可婚法案又送审了,据可靠的内部消息说,通过的可能性极大。”

      程清点点头。

      “猜到了。”

      都争取好几年了,大众的思想和看法也渐渐改变,态度慢慢软化,通过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估摸着年底就能出结果了,到时候网上投票,你会站出来吗?”

      “会。”

      程清没有犹豫地开了口。

      “做个领头羊,起到表率作用,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

      在世俗的眼光下,她们这个群体一直生存得很艰难,好不容易迎来这样一个机会,程清不可能放过。

      “难道柯姐不会骂你吗?”

      “她骂她的,我做我的,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到时候会帮我处理好的,别担心。”

      “唉……”

      濮芷幽幽叹了口气。

      “还是开工作室自由。”

      “你可以自己开个,或者来我这。”

      濮芷眼前一亮。

      “好啊!”

      “估摸着明后年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我跳槽来你这。”

      程清笑笑,应了下来。

      濮芷兴致勃勃地在计划,程清却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濮芷,我打算去买个戒指。”

      “什么戒指?”

      “求婚戒指。”

      “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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