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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剧组宣传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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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哄我?”
江槐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你想我怎么哄你?”
狐狸般和她打太极,又将问题抛回。
江槐懊恼,想匆匆揭过,结果不依不饶的人换成了程清。
“稍等。”
程清点开微信,找到和濮芷的聊天框,慢条斯理给她发消息。
“小孩生气了,我该怎么哄?”
濮芷在家都快闲到要长蘑菇了,方才程清挂电话她咒十来遍才勉强消气,现在罪魁祸首主动联系她,还发了条暧昧不清的消息,她立即来了精神。
“程清,说好的不违反三条准则,你这算什么,禽兽不如,居然对小孩下手。”
“我俩清白着呢。”
是啊是啊,可清白了,就在刚刚,还哄来哄去。
濮芷对程清这句话持十足的怀疑态度。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按摩揉搓半天,程清觉得自己腰间的酸疼还真有所缓解。
江槐收好药膏,去洗手,回来后嘱咐程清。
“先别急着把衣服拉下来,多晾会,现在热是正常的,等药起效后,会非常清凉,第二天起床,基本就没什么感觉了。”
“谢谢江老师。”
程清眉眼弯弯地道谢。
“没关系。”
欲走,手腕却被程清拽住。
“小孩,来帮姐姐回答一个问题。”
自从进组后,程清多是用“江老师”这个半正式半玩笑的称呼喊她,至于“小孩”,江槐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见对方这么喊了,想想竟然有些怀念。
程清将手机递出,好奇她会怎么回。
“前后辈?”
语气听起来不算愉悦,江槐想,她应该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又一个字一个字删去,改成“朋友”。
准备发送时程清制止她。
“用语音。”
江槐不解其意,但照做。
“我和程老师是朋友。”
嗓音低沉而又清冷,吐字清晰,像寒泉滚巨石,润物细无声。
程清心里短暂地兵荒马乱了一会。
再回神,江槐已经离开了,垂眸看见绿泡泡占满整个屏幕,濮芷还在给她发消息,一条接一条。
“停。”
从上往下看。
“小美人,是你吗,你声音好好听啊。”
“Hello,小美人你还在吗?”
“程清你个老狗比,把手机还给她!”
“哇塞,程清你命真好。”
“你去剧组到底是去拍戏还是去谈恋爱的,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已经深陷温柔乡出不来了。”
“堕落,腐化,色迷心窍,我代表组织开除你!”
程清心里颇为愉悦,极其有耐心地挨个回复。
“她不在,别骚扰她。”
“拜托,这是我的手机,不是她的手机,要还也是她还给我。”
“是,我是命好,事事顺心。”
“说了不谈就是不谈,恋爱三条准则不是摆设,我只是看小孩可爱,孤身一人在娱乐圈闯荡又可怜,想着能帮则帮,仅仅把她当作妹妹来对待。”
“那我追她,你没意见吧?”
程清差点因为濮芷一句话被口水呛到。
“她才二十一!”
“已经成年了。”
“你不是恋姐吗?”
“突然觉得妹妹也不错。”
“她是直的,你是双!”
“我可以掰弯她。”
程清彻底哑口无言。
“总之你不准追她!”
濮芷早便猜到她会急。
“哎……哎,好,我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
程清懒得和她争辩,想着认下来也不会怎样,随即恶狠狠地打字。
“对,朋友妻不可欺!”
“你终于承认了!”
濮芷激动到堪比发现了新大陆。
“是,承认了,别惦记她,ok?”
小孩现在事业刚起步,虽然演员身上的枷锁没有爱豆的多和重,谈恋爱也不会怎么样,但终归会有影响。
濮芷不再同她嬉皮笑脸,认真严肃道。
“你迟早栽她身上。”
程清不屑一顾。
“不可能。”
“来打赌!”
程清心想对方打赌什么时候赢过自己,于是爽快应下。
“行。”
“谁输了谁喊对方妈妈!”
程清:……
都快奔三的人了,还是这么幼稚。
喊一声又不会掉块肉。
“好。”
“发微博并且置顶,要把对方艾特出来,不准删,赢家说删才能删。”
无所谓,在互联网上她程清早就没有脸皮这种东西了。
“可以。”
“哈哈哈哈哈你完了哈哈哈哈哈。”
这得意洋洋的嘴脸,看着真令人生厌。
唐小小早在看见江槐来找自家老板时就已经遁地了,优秀的助理应该有这样的自觉。
估算着时间,回来后看见自家老板躺床上发呆,细腰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已经酱酱酿酿完了吗?
看自家老板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回味。
“老板,有什么事吗?”
“不错。”
应该是在夸她今天特别有眼力见吧。
“以后继续保持。”
但她总不能一直在外晃荡吧,感觉借口会不够用。
“直到戏拍完?”
“直到这星期结束。”
唐小小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难道老板的打算是在正式开拍前最后放纵几天,工作时认真工作,恋爱时绝不冷落,公私分明,值得敬佩。
唐小小心里又升起对自家老板的崇高敬意。
程清不知道小助理早已脑补完一出大戏,看着面前神色变幻莫测的唐小小,心有疑惑,却没问出口。
“明白。”
后面整一周,每天练完武打戏,江槐都会拿好药膏,自觉进程清屋,待上小半个小时再离开。
只是唐小小每次回来见到的场面都是自家老板躺在床上,仰卧半裸,无所事事地发呆。
突然觉得江小姐是个拔指无情的坏人,怎么连事后的温存与安抚都没有,就这样留下孤苦伶仃的老板,独自一人感伤。
虽然老板和老板娘浓情蜜意,和和美美是件好事,但后天就要拍宣传照了,作为助理,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老板要节制点,身体太虚或者留下什么印迹,会不上相或者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老板。”
“嗯……”
好虚弱的声音。
竟如此激烈!
“后天就要拍宣传照了,您要不节制点?”
需求太过旺盛有时候不是件好事。
程清没懂,思考半晌后恍然大悟。
这一周来她清心寡欲,好不容易减到43kg,结果小孩这几天想方设法喂自己吃了不少水果,昨晚她捏自己的小腹,隐约感觉小肚子又有雏形了。
唉,就不该放纵,作为助理,能时刻关注到这些方面,还提醒自己克制,足够见其尽心尽力的程度。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唐小小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怕自己多嘴徒惹老板不快。
“今明两天饭量都减半,明天起直到囚禁的戏拍完,饭量减三分之二。”
已经够瘦了,居然还要减。
唐小小暗自咋舌。
“阮导让您继续减?”
“没,她说43kg就够了,但我觉得保持在40kg拍出来效果会更好,更贴剧情。”
所以她打算逼自己一把。
拍摄宣传照当天,江槐看着面前瘦了足有一圈的程清叹气。
“程老师还在减?”
“是,小小提醒我了,最近你也别再哄着我喂我吃水果了。”
江槐盯着唐小小,眼神颇为幽怨,直到对方若有所感地回头,才移开视线。
“好了,去化妆吧,我可是非常好奇和期待你男装的模样。”
程清要先拍女装,所做妆造流程上便没有江槐那么繁琐。
提前弄好于是先到摄影棚,开始拍第一组照片。
快拍完了江槐才姗姗来迟,候在一旁等程清结束。
程清老早便瞥见了,只是碍于还在拍摄,不好擅自走动,强自按捺着,好不容易结束第一组拍摄,就火急火燎冲到江槐面前。
端详起对方来,嘴里“啧啧”称赞,话刚出口,一股流氓味。
“这是哪来的小美人?”
原著小说中的颜矜,身子羸弱但性格坚韧,像是棵挺拔不屈的青松,冰天雪地中独有的一抹浅亮色。
天资卓越的少年本该意气风发,却因父皇长期的冷漠与忽视不得不隐忍,他的阴郁、狠辣和喜怒无常却又几乎承自对方,命运何其讽刺。
说他俊朗,他的长相秀美,又懂得敞露伤口,主动示弱;说他漂亮,笔墨勾勒脸庞,野心藏于圆钝之下,锋芒待露。
古怪矛盾的混合体,却奇异地杂糅在同一个人身上。
举手投足间既有少年人的小心翼翼,亦含对皇位的势在必得。
“程老师今天,也很漂亮。”
程清当然没忽略对方见到自己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她的扮相是裴持女扮男装的事已败露,颜矜同她发生关系后,过了月余,忽有一日,想瞧对方穿女装,于是命人置办了件昂贵奢华的衣服,兴致勃勃献出。
这时颜矜尚未登基,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裴持暴露后,颜矜的态度叫她无措,内心却暗生一丝窃喜,不过这份窃喜掺了绝望。
程清是这样评价的。
“末日前最后的温存。”
裴持是爱颜矜的,不是喜欢,是爱。
“你觉得颜矜对裴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二轮试戏结束后,其实程清多嘴问了江槐一个问题。
“颜矜喜欢裴持,但更爱自己。”
他是自私的。
于是囚禁的戏份,看似俩人敞开心扉,互相舔舐伤口,实则是关系崩塌的前奏。
“裴持是朵鲜艳带刺的玫瑰,却即将因为颜矜枯萎。”
此时此刻,站在这的裴持,是饱含水分,尚未枯萎的玫瑰。
“我们先拍这个时期的双人宣传照吧。”
江槐第一次拍摄剧组宣传照,程清担心她怯场,打算先带着她拍一组,再放手让她试着自己应对。
“老板,你好像老妈子啊。”
拍摄前唐小小大逆不道地开口。
感觉江小姐无论往东往南往西往北往哪走自家老板都要管。
“因为我入圈早,常年浸淫在这样的环境中,经验都是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教给她,她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身体力行地去教。
“看着我。”
江槐闻言直视程清的眼睛。
“不要在意摄像头,当它不存在,你把拍摄当作拍戏,我问你,现在的颜矜,对裴持是什么感情?”
“占有,疼惜,微小的破坏欲。”
“对,用肢体动作把这些感情表现出来。”
待到江槐思索完毕,开始自发地做出动作时,程清提醒摄影师。
“开始吧,拍几张,看看效果怎么样,不合适我们再调整。”
到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完美,摄影师看过后很满意,明白程清有所谓的艺术灵敏度,索性就让她俩自由发挥了。
期间还拍出了两张让摄影师赞不绝口的神图。
一张是裴持坐在颜矜怀里,两人面对面,裴持在上,仰头,眼神空洞迷茫,藏了压抑至深的情欲;颜矜在下,亦仰头,唇烙玉白颈上,渴望与索取碰撞翻涌。
程清看见这张图的原片时愣了一下,随即半开玩笑道。
“很美,但明明只是一个吻颈的动作,我却莫名品出了一点限制级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摄影师是个中法混血,长相漂亮的华裔,闻言当即鼓掌大笑。
“是吧,这就是第一眼,画面带给我的冲击,满屏的荷尔蒙,性张力拉扯着到了顶点。”
“比某片和裸照让人血脉喷张多了。”
国外开放,摄影师说话无所顾忌,程清不甚在意,却提醒江槐。
“小孩别听,会被带坏。”
总感觉程老师把她当作了十几岁的小孩。
“我成年了。”
且二十一。
江槐在心里默默补充。
另一张神图是裴持背对颜矜,跪坐于阳光下,眼上蒙了条白纱,源源不断渗着血,其中一股缓缓流下;颜矜则隐匿于阴影中,伸手想去触碰她,最后动作却停滞在空中,泪坠落,这张图最巧妙的地方便是恰到好处地抓拍住了血与泪同流这一幕。
凄凉,也绝美。
光与暗的隐喻代表了俩人各自身处的阵营,伸出的手既有越界的含义,亦指明了主导者,最后动作的停滞,则是结局的真实写照,天堑有隔,粉身碎骨。
程清擅于交际,没过多久就和摄影师成为了莫逆之交,加上微信,还让对方拍完后把原片都发她一份。
江槐是个妥妥的i人,宣传照都快拍完了,才磨蹭着来到摄影师身旁,鼓足勇气开口。
“打扰了,可以把原片发我一份吗?”
摄影师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梭巡,语带不解地建议道。
“我已经发给清了,你可以和你女朋友一起看。”
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