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成功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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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年待听清她的话后，瞬间面无血色。薄唇轻微地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好久，杨戬才低沉地开口：“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如今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楚楚发誓，她绝对看到了杨戬眼里的泪光。
她忽然想起来，几年前云华和杨天佑的惨状，想起杨戬当时的绝望和悲伤。
少年如今虽然长大了不少，但依然脆弱。他的身子此刻抖动得像一张风中的报纸，楚楚总觉得，只要她说要走，杨戬会立刻倒下。
她犹豫了。
杨戬似乎看出了她态度上的松动，上前大跨一步，让她拿出匕首。
楚楚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这里，你记住，”他握住楚楚拿匕首的手，在楚楚震惊的眼神中抵住了自己腹部的某个位置，“这是我的致命点。如果我以后再逼你嫁人，你就戳这里。”
他疯了！
楚楚挣脱他的手，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杨戬的眼神不似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所以，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他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猫，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让楚楚心尖颤动了一下。
楚楚决定再信任他最后一次。
杨戬带着楚楚离开王家的时候，被王四叫住了：“你放心吧，我只把楚楚当妹妹看的。”
杨戬回头，看到好友那张带有调侃色彩的笑容，微微扯了一下唇：“你最好是。”
王四笑着摇摇头，拍拍他肩膀：“你啊，蠢。”
杨戬不理解地扬眉，但是王四什么也没说，只是和楚楚热情地告别：“以后再来玩啊！”
“好嘞！”楚楚也笑眯眯地挥手。
杨戬走过去，装作不经意地刚好站在他们两人之间，挡住了楚楚的视线：“走吧。”
楚楚点点头，从杨戬的身体旁边探出上半身，和王四最后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我们回玉泉山吗？”楚楚看向安静地走在一旁的杨戬。
杨戬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娘，你要陪我去吗？”
楚楚看着眼前看上去有些落寞的杨戬，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那走啊！”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纸，兴高采烈地和杨戬炫耀：“我们可以坐纸鹤过去，很快的！”
楚楚的手被杨戬一把按住，她抬起头，看到杨戬含笑的双眼：“不用，我带你感受一下土遁术。”
土遁术？
楚楚还没仔细思考这个词，就被杨戬一把抓住飞了起来。
“啊——！”楚楚的尖叫喊到一半，身体比嘴快地抱住了一旁的杨戬的腰。
杨戬挺阔的腰背像一根屹立不倒的柱子，楚楚慢慢也有了些安全感，她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还真的在飞啊，速度好快！”她伸出一只手，感受了一下从指缝中流走的风。
杨戬的土遁术学得极好，很快，他们就到了桃山所在的区域。
楚楚被杨戬轻轻放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她使劲跺了跺脚下的土地，感受到熟悉的硬度后，才轻松地笑了出来。
桃山和几年前没什么两样，依旧光秃秃地矗立在那里。
楚楚跟着杨戬慢慢地走过去，看着他的手轻轻贴近山壁。
“二郎？”杨戬的手刚贴上山壁，从山里穿出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杨戬立马凑近了桃山，惊喜地对着桃山呼喊：“娘？是你吗？”
楚楚也小跑走到山旁边，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二郎！二郎！”真的是云华的声音！
杨戬两只手在山上摸索着，有些着急：“娘，你还好吗？我要怎么把你救出来？”
经过刚重逢的喜悦，云华冷静了下来：“二郎，你听我说。我是玉帝的三妹妹，因为和凡人私通所以被压在这桃山下。这桃山上有玉帝亲手下的封印，只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打开这封印。
“你是他的外甥，你可以打开。去学法术，去找一件厉害的法器，把这封印打开！”
杨戬的手握成拳，下巴收紧：“娘，我已经学了法术了，但要什么法器才行？”
“去找玉帝！他欠你的！”云华的声音忽大忽小，到后面，楚楚都快听不清了。
杨戬也发现了，他大力拍了拍山：“娘！你没事吧？”
云华没有再出声，桃山恢复了一片寂静。
杨戬还在大力地拍打山壁，楚楚看到他手都拍红了，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云姨应该不会再说话了，你再拍也没有用，省点力气吧。”
杨戬刚刚拍打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找玉帝，我要去找玉帝。”
“你怎么找啊？”楚楚看他的状态不对，泼他冷水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知道玉帝在哪儿吗？他会见你吗？”
杨戬像是被迎面揍了一拳，满脸的迷茫和无助：“对，我找不到他。”
他垂下眼睫，颤抖的睫毛像一只脆弱的蝴蝶落在他的眼皮上。
楚楚盯着他眼下那一小块阴影叹了口气，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先回玉泉山？玉鼎真人一定知道。”
杨戬抬起眼，视线逐渐对焦到楚楚的脸上。他点了点头，像个懵懂的婴儿般不停地重复：“对，找师父，师父肯定知道。”
他紧紧抓着楚楚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着的最后一块浮木。
等到飞回玉泉山后，杨戬已经恢复了平常那个冷静自持的杨师兄。
除了，他忘记松开楚楚的手，依旧紧紧抓着一路走进玉鼎真人的休息室。
这一路上，楚楚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和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然后和每个人都还没说两句，就被杨戬拉走了。
和玉鼎真人讲述了来龙去脉后，玉鼎真人捋着胡子沉吟一声：“明年玉帝会举办宴会，我会去参加，到时候你也跟着去吧。”
“多谢师父。”杨戬深深做了个揖。
玉鼎真人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个让他骄傲的徒儿：“这一年的时间，你可以好好练习。”
“遵命。”
楚楚正在一旁神游，就被玉鼎真人点了名：“楚楚也要好好学习。”
“我？我学什么呀？”楚楚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望着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笑得狡猾：“我听宋岭说，你挺有医术方面的天赋啊。”
“我没有。”楚楚礼貌微笑，态度坚决地拒绝。
开玩笑，她前世报的专业就是医学。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学习，那太痛苦了。
“一起啊！”杨戬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笑呵呵地赞成。
楚楚习惯性地捣了一下他的腹部，然后听到熟悉的一声惨叫声，勾起了一边嘴角。
“行了，出去吧，闹心。”玉鼎真人看他们打闹，也绽放出了慈祥的笑容。
走回自己的房门前，楚楚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她伸出手，望着面前准备目送她回屋的杨戬：“拿来。”
“什么？”杨戬的表情有些困惑。
楚楚的手又往前伸了伸，都快戳到他眼睛了：“生辰礼。”
杨戬垂下眼看着她的手，笑得温柔：“还记着呢？”
“怎么能不记得！”楚楚收回手，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礼物。
杨戬忽然上前，楚楚这才意识到，这人好像比她高出更多了，楚楚竟然要轻微地仰头看他了。
楚楚看到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条链子。然后又上前一步，轻轻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从楚楚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杨戬专注的双眼，和轻微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力度。杨戬靠近的时候，楚楚闻到了一股清冷的花香味，这香味有些熟悉，但楚楚一时没在大脑里将这种香味和花的品种对应上。
一丝冰凉的触感落到脖子上，楚楚才意识到已经系好了。她低下头，看到一条漂亮的链子，上面缀着好几朵漂亮的梅花。
“又是梅花？你这么喜欢梅花？”楚楚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杨戬。
然后她看到杨戬的表情变得古怪：“不是你喜欢吗？”
从杨戬那双疑惑的眼睛中，楚楚终于找回了被自己抛到脑后的记忆。那年杨天佑问他们喜欢什么花，楚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俗气，回答了个梅花，杨戬一直记到现在。
哦对，他还在她的窗前种了一棵梅树，只是没开花罢了。
“对！我喜欢梅花！”楚楚心虚地笑着，摸了摸脖颈上的链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谢啊，我喜欢！”
杨戬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内室抬了一下下巴：“回去睡觉吧。”
楚楚边微笑便往后退，快关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又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二郎哥哥，谢谢啊！”
关上门后，楚楚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好好看一下这条链子。不经意间抬头，她看到了窗外一棵繁花似锦的梅树，红彤彤的梅花挂在枝头，漂亮极了。
“不是吧？这么温暖的天梅花也能开？不对，杨戬又是什么时候种的？”楚楚小声地自言自语，趴在窗户框上欣赏起来。
听到隔壁的小声嘟囔，杨戬满意地收回了法术。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生长术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当回忆起楚楚刚刚的那声“哥哥”的时候，杨戬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顺耳极了。
‘不是让她不用叫哥哥了吗？’
他揉了揉耳朵，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红梅，慢慢陷入了睡眠中。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楚楚忽然变大的工作量之外，就是玉鼎真人又收了个徒弟这一新鲜事。
得到消息，楚楚早早跑过去看热闹。被一身白袍的杨戬揪住脸蛋不满意地质问：“有什么好奇的呀？”
“新人诶！”楚楚拍掉他的手，伸长了脖子去看。
那新徒弟比他们年龄小，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端正，见人便一副笑脸。看到楚楚和杨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师兄，楚楚姑娘。”
杨戬矜持地颔首，摆出了一副高冷的模样。楚楚瞥他一眼，对他这端着的样子鄙视极了。
她笑容满面地看着小徒弟：“你叫什么呀？”
“我叫黄思然，楚楚姑娘可以叫我思然。”黄思然眉眼弯弯，让人看上去舒服极了。
楚楚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免带了几分亲近：“行，那你可以叫我楚楚姐。”
黄思然点头，正欲和楚楚再说些什么，杨戬忽然清了一声嗓子。
楚楚扭头看他，见杨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师父说过，无论什么时候，礼不能忘。你作为我的师弟，自然要懂礼。楚楚虽然年龄比你大，但和你非亲非故，也称不上姐，还是叫姑娘就好了。”
楚楚皱眉正想反驳这个老古板，就被他一道威胁的目光扫了过来。杨戬盯着她，面无表情：“还有你，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楚楚刚张了嘴想解释，就见黄思然被杨戬一把提着后衣领往偏峰走：“开始训练了。”
“一天不给人休息啊？”楚楚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试图拯救一下可怜的黄思然。
杨戬头也不回：“休息？不可能。”
楚楚：……
行吧，黄思然，她帮不上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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