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成功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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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被男人打了几次后，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杨戬要死了，这个认知让她恐惧。
楚楚不知道当她的攻略目标出了事她自己会怎样，但想来不会好过。更别说这一年杨戬和他的家人帮了楚楚许多，不管怎么说楚楚也得报恩。
看到男人对着杨戬又是狠狠一击，楚楚脑子一嗡，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朝着杨戬跑过去。
每跑一步她都要吐出一口血，等她跑到的时候，白色的衣服上全是血点子。
杨戬此时已经被打了一下了，但可能是因为体质原因，只是快昏迷的状态。他倒在泥地里，眼睛半睁着，嘴角一直往外流血。
看到楚楚，他还推了一把她：“走啊。”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听起来快不行了。
楚楚一边抹眼泪一边抱住他，然后对着男人们吼：“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
他们杀不了她，无论是她系统给的福利也好，还是他们有命令不能杀她，她都比杨戬安全很多。
果然，男人们皱起了眉，似乎很苦恼。
下一秒，楚楚又被风卷了起来，扔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楚楚忍着痛，又一次爬了起来，跑过去抱住了杨戬。
就这么来回了三次，楚楚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抬手都抬不起来了，只能整个人压在杨戬的身上，不让他们对他动手。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为首的那个男人开口：“算了，看他们这个样子也快死了，走吧。”
楚楚费力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确认男人们真的不在这里了。她颤抖着手去扒杨戬的脸，确认他还有呼吸后，松了口气。
她想睡觉，但她不能。杨戬虽然还活着，但是身体冰凉，呼吸也很微弱，他需要接受治疗。
这么想着，楚楚爬了起来。仅仅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她都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熟练地将嘴边的鲜血擦掉后，她大口呼了几口气，像是一条上岸的鱼。
然后楚楚弯下身，将杨戬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慢慢站起身，试图把他背起来。
“啪！”她自己站起来本身就费劲，更别说还背了一个同龄男孩。楚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但她没有感觉到膝盖痛，可能已经麻木了吧。
她又起，又跪下。就这么重复了五次，她终于将杨戬背了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走，不停地走，只要往前走，就可以救杨戬。
祸不单行，雪下得更大了。楚楚浑身都在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痛的。
她摸了摸身后的杨戬，感觉他更冰了一点。楚楚把他放下，脱掉自己的披风给他穿上，然后又重新背起他，继续往前赶路。
前方的路已经看不见了，楚楚也不看，埋头一直往前走。
直到她看见前方的小木屋，和里面散发出的昏黄色光芒，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救命”，就倒在了地上，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
杨戬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无法动弹，到处都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是陌生的环境。回忆起之前的遭遇，他滑下了一颗泪珠。
父亲死了，母亲被压在了山下，楚楚……
“楚楚？”他猛地坐起来，四处寻找着。
杨戬还记得，漫天大雪间，楚楚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的样子。一件白色的裙子在她身上已经彻底染成了红色，成为了无边无际的白色中的唯一亮色。
让她逃她怎么不逃呢？
她还活着吗？
杨戬越想越害怕，下地就要去找，门被推开了。他期待地看过去，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醒了？”面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他下了床愣了一瞬：“你可以下床了？”
“楚楚呢？我旁边有没有一个女孩？”杨戬捂着伤口扶着床，问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扶着他坐下：“那个小姑娘啊，还在睡呢。”
听到楚楚还活着的消息，杨戬微微松了口气。他抓着男人的手，祈求他：“带我去看看她吧。”
男人扶着他拐进了另一间屋子，楚楚正躺在床上，身上还是那件带血的衣服。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是姑娘家，我也不好给她换。”
见杨戬没说话，他也悄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个独处。
杨戬坐到床边，看着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孩，有些不习惯。
说她是兔子，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本身长得就像，动起来也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喜欢说话，吃到好吃的东西先会瞪大眼睛，然后眯成一条缝。
胆子很小，害怕黑，害怕痛。平常破一点点皮就要抱着云华撒娇，他稍微使力一点敲她，那双大眼睛里就会出现隐隐的泪花。
但就是这样的人，背着她走了好长的路吗？
“我见到你们的时候，她紧紧拉着你，自己都快冻僵了，却把披风穿在了你的身上。她还挺厉害，估计是把你一路背过来的，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他回忆起男人跟他说过的话，擦了擦眼角。
这是他剩下的，唯一的亲人了。
*
楚楚是先闻到了一股饭香味，才渐渐清醒过来的。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她使了点力，才将眼睛睁开。一睁开，就看到床边趴着的杨戬。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勾着身子趴在略低的床沿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推了推杨戬：“你怎么趴在这儿啊？”
杨戬猛地被她推醒，睡眼惺忪地坐直身体，呆愣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我怕你出事。”
他的眼神此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眼圈红红的，绷直嘴角，似乎随时会落下泪来。
楚楚回想起云华和杨天佑的惨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在也不知道系统把她送过来是为了什么了，她并没有帮助杨戬和他的家人躲过这一灾难，也没有在这件事中起到任何的作用。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看到整个人丧失生机的杨戬，楚楚抿抿嘴角，打破了沉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杨戬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睫毛轻轻地抖动。他的声音又缓又轻：“回城里，去问问王四，能不能收养你。”
楚楚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呢？你要去哪儿？”
他沉默了，不管楚楚怎么问他都低头不语。
“杨戬，你要是自己去寻死了，那才是真的如恶人意了！”楚楚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高声音试图让他清醒点。
杨戬抬起头，眼眶含泪对她吼：“那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做什么？”
因为激动和愤怒，他整个身体都在抖。本就一身重伤，情绪一激动，更是牵连了伤口，杨戬捂着胸口狠狠地咳了起来。
楚楚见他咳得快要把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杨戬终于停止了咳嗽。楚楚坐下来，看到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害怕他又想着去寻死，楚楚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当楚楚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心里一惊。那是一双悲伤，绝望，失去希望的眼睛，只是看了他一眼，楚楚都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深海里，浑身冰冷又无法呼吸。
“云姨没有死，我们要救她出来，还要给杨叔报仇。”她坚定地看着对面的杨戬。
杨戬自嘲地一笑：“怎么救？怎么报仇？我们根本没有和他们对抗的能力。”
“不是的！你娘是仙女，你是她的儿子，你也一定会法术，你一定可以救她出来！”楚楚加重了语气，说服他，也说服自己：“我们去劈山，把那座山劈开，云姨不就出来了？！”
楚楚的眼神坚定又带着无尽的希望，像是一团火，直直烧到杨戬的心底，将他的身体一点点烧热，直到恢复知觉。
“劈山？”杨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的希望，似乎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楚楚点头，抓住他的手，做出一个劈山的动作：“对，劈开它。”
杨戬的眼神移到自己的手上，犹豫问道：“我可以吗？”
“可以！”楚楚紧紧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你一定可以！”
你可是未来的二郎神，可不能在这里倒下。
楚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杨戬愣愣地看了自己的手半天，终于勾起了嘴角，虽然幅度不大，但也算是笑了：“母亲也说过，让我救她出来。”
“对！你看，云姨也相信你！”楚楚都快忘了云华当时喊的话，这会儿赶紧趁机多鼓励他几句：“我们都相信你。杨叔和云姨一直为你骄傲呢。”
杨戬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抬起眼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你说得对，我要为他们报仇。”
楚楚见他终于想通了，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那你会陪我一起吗？”杨戬充满期待地看着她，楚楚都不忍心熄灭他刚刚燃起的光。
她坚定地点头，笑着对他说：“当然，我一定会陪你。”
杨戬终于笑了。
“那个两位，醒了的话，把医药钱结一下呗？”忽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的气氛，楚楚扭头看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哦好，”杨戬起身，在身上摸索着，摸到一半，手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楚楚，“你身上有钱吗？”
楚楚不好意思地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在腰间挂着的烂掉的荷包。
男人冷笑一声：“没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成功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