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光年》神前柚叶

2、Secomd:纪念日。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看着家里院子的那颗陪着我长大的香樟树，搬来多少年了……

　　还记得那年的搬家，我还只有六岁，搬来的时候空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而我们只有两个箱

　　子，甚至第一晚是睡在地板上的，还好那时是初夏，否则不是冷死就是热死。

　　第二天，爸爸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颗香樟树小苗，栽在了院子里。那时的院子荒废了很久，杂

　　草丛生，石子小路都是一层层的苔藓。由于是老社区，院子四周的墙并不是很高，只有半个人的

　　高度，水泥的墙已经是伤痕累累，却在这隙缝中缠绕着碧绿的藤蔓。于是我们就在院子里把起了

　　草，结果忘记去买家具，又睡了一晚的地板。

　　“叮咚”我正坐在香樟树下的秋千上发呆，传来了门铃的声音，一下子思绪断了。跳下了还在

　　摇晃的秋千，跑入屋子。

　　“莫梨，猜爸爸买了什么？”爸爸进门便提起手中的塑料袋，问我。

　　“不知道。”我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个洗净的苹果出来。

　　“给。”我手伸到爸爸面前。

　　“真是的，莫梨每次都这样。我给你买了套新的画笔。”他掏出袋子中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

　　一套由大到小的十支。笔杆是用良好木质做成的，笔头用了很好的毛，柔软细致，特别是笔头和

　　笔杆链接的铁圈上细细的雕刻着精美的欧式花纹。

　　“不是说了吗，画笔用我打工的零钱来买，家里本身就没多少钱。你还买那么贵的笔。”我还

　　记得那是上个星期，在附近的一家文具店里，看见这一盒的画笔，虽然说是爱不释手。但是依据

　　家里的收入，就买这个就等于浪费了家里一个星期的开销。于是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买下。

　　“那是给你的礼物。”爸爸，皱眉说道。

　　“知道啦。还有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我随口问道。

　　“我找到了份工作，就是临近的那小学，缺了个美术老师，我就去了。”爸爸，边说边进入了

　　厨房。

　　由于这里只是一个临近大城市的小镇，并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可以找。也由于爸爸是个画家，出

　　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家里的开销变的有点紧。爸爸也是时时随地打打谢零工，赚来的钱来支持这

　　个家。自己也是暑假打工赚出学费和自己美术用品的钱。

　　没过多长时间，爸爸从厨房端出两碗面条：“生日快乐，莫梨。”

　　“嗯。”我接过碗来。坐在爸爸对面。

　　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爸，厨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要不是你妈妈……”说道这里卡住了。

　　自打出生以来，我并没有见过我妈妈，听爸爸说由于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放

　　在房间柜子上那一张已泛黄的照片。人们都说孩子出生的日子就是他母亲受苦的日子。而我的生

　　日是母亲的忌日。

　　“不说了，吃面。”我又挑起了面往嘴里塞。

　　“嗯，对了。莫梨啊，挺你们老师说，要填志愿，你准备报那个学校？”他问道。

　　“想试试看那个邻市的那个美术高中，不过那个高中的学费很多，除非考到录取分数的前五

　　名，可以免除学费。担心考不上由填了个邻市的北齐高中。”我回答。

　　“你想考就考，学费不用操心。”

　　“真是的，家里的开销我还不知道啊。我吃饱了。”我收起碗筷，放入厨房的水池中。把自己

　　关进了房间，打开书桌上的收音机。拿出成堆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