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的大腿是偏执白切黑》破霓

19、 轻云

　　青萝错过一夜的打坐，也不着急，点上香炉添上檀香，便在这檀香萦绕的灶房里，和面做鸡蛋饼——谁让她是碳水狂魔。

　　铁蛋一步不离青萝，紧紧跟在她身后。

　　若非他只是个小小的魂体，没办法触碰物体，青萝一定会指挥铁蛋给她打下手，比如搅搅鸡蛋液。

　　“轻云，你想不想帮我打下手？”
　　铁蛋点头如捣蒜。

　　“那我以后给你造个身体，你就能帮我做做活儿。”青萝脑子里已有壮阔的招工计划。

　　给传说中的小暴君找个活儿干，看紧他，让他没有心力坏事儿。

　　铁蛋忍不住拍手鼓掌：“仙女姐姐太好啦！”

　　青萝细细切着葱花，再加入并搅和鸡蛋面糊，略微加上一点盐备用。油锅一热，倒入面糊，碳水的香气便充斥着整个灶房。

　　“仙女姐姐好厉害！这也太香了吧！”铁蛋宛若青萝的小粉丝，疯狂吹着彩虹屁。

　　“是还不错。”青萝骄傲道。

　　铁蛋猛然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吃仙女姐姐做的鸡蛋饼，便坐在窗边幽幽道：“可惜我吃不了。”

　　青萝给他画大饼：“以后你有了身体，不就可以吃了。而且想吃多少吃多少。”
　　铁蛋这才兴高采烈起来。

　　小喜鹊忽地感慨：这小孩儿真好骗，真的是那个暴君吗？

　　辰时，柳鹤及沈煌惦记着那锅暴君之气，齐齐来灶房。

　　刚进门，便见青萝正在煎鸡蛋饼，一个小男孩魂体坐在知风常坐的板凳上欣喜地盯着铁锅。

　　“仙女姐姐，好厉害！”
　　柳鹤：……
　　沈煌：仙女……姐姐……？

　　青萝被彩虹屁吹得美滋滋的，心情愉快地用木铲给煎好的鸡蛋面糊翻个身。

　　柳鹤轻咳一声，道：“这是谁？”

　　青萝一个眼波扫给沈煌，道：“就是咱们找的人。”

　　颇有默契的沈煌立刻明白青萝之意，便以目示意柳鹤——别在暴君面前，谈他是暴君。

　　虽有点不敢相信，但细细看小男孩的五官，就是缩小版可爱版的永贞帝。

　　柳鹤知晓其人身份，心情复杂地上下打量男孩。
　　“这是铁蛋。”青萝介绍道，“大名叫轻云，我给起的名儿。”

　　又指着柳鹤及沈煌给铁蛋介绍：“这是我二师兄和大师兄。”

　　铁蛋明显比较怕这二人，从他们进门起便躲在青萝身后，青萝温言细语介绍名字后，他才探出个脑袋观察二人。“仙女姐姐，我怕……”

　　“怕啥怕？他们又不是坏蛋！”青萝轻笑道，心想：按理说，你才是个大坏蛋呢。

　　铁蛋战战兢兢地从青萝身后站出来，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道：“两位伯父好！”不可谓不礼貌。

　　沈煌面色深沉，怎么叫他伯父，叫青萝姐姐，于是蹲下身来轻声道：“叫兄长吧。”

　　铁蛋一言不发，低着个头，似乎怕极了沈煌。

　　青萝耐心道：“这是我师兄，轻云叫他哥哥，好不好？”

　　“哥……哥……”铁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极不情愿的模样。
　　沈煌：……不如不叫。

　　沈煌：“我还是去顽石台吧。”

　　青萝：“我送送师兄。”接着转身对铁蛋说：“铁蛋在这里帮姐姐看着这些鸡蛋饼，不许人偷，好不好？”

　　铁蛋第一次接此重任，郑重道：“仙女姐姐放心，我一步也不走开。”

　　去顽石台的山间石径，青萝走过多次，偶尔山间都跑出个调皮的小猴子。

　　此时，阳光照在森然的树丛之间，点点光斑引来飞蛾。

　　青萝小声道：“那真是永贞帝？”

　　沈煌点点头，“不可能有错。”

　　“若是魔宗将他抢走，还有用吗？”
　　“放心，魔宗所要的是暴君的混沌之气，此时你将他炼成魂体，怕是也没有什么用了。”沈煌顿了顿，“何况，他还认主。”

　　“认主？”

　　“你就是啊。他有了灵智，即便被抓到魔宗，那群魔修也拿他没办法。”

　　青萝一想到坏了魔宗的大业，便喜滋滋的：“那我就放心了。若是他以后学坏怎么办？”

　　沈煌：“他是被祝融火所烧过的魂体，只剩下纯净至善之气了。”

　　青萝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山间石径之上，风吹乱青萝的发丝。

　　青萝不再插科打诨，认真问道：“那你此后，如何待他？”毕竟，永贞帝可是沈煌的头号仇人。

　　“早在两百年前，大周便亡了。”沈煌定定道，神色如常。

　　青萝得寸进尺问道：“我想给铁蛋造个身体，师兄可有好办法？”

　　“虽然我不介意他曾是我沈家军覆灭的罪魁祸首，但让我帮他造个身体，我未免太宽容了吧？”沈煌别有意味地盯着青萝。

　　青萝不太好意思地手指绕着手指画圈，道：“魏修安理论知识最丰富，我去问问他。”

　　一听青萝不让他帮忙，沈煌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道：“算了，我就告诉你。你去找小师叔要点藕节，便可造一个身体。”

　　青萝明白了，用藕节造肉身就像从前故事书里的哪吒。

　　“每二十年得重新造一次。”
　　青萝很满意：保质期有二十年这么长。

　　面对青萝的小小请求，小师叔皱着眉头略感为难：“藕节不多了，你确定为一个暴君魂体就用掉？”

　　“没错。而且他现在名字叫铁蛋，以后专门给我打下手。”

　　“好吧，你拿去吧。”小师叔想了想青萝平日很少提要求，暂且答应她一回。随即用红纸写上几笔符咒。

　　“贴在藕节上就行。一天一夜后，他便会拥有肉身了”

　　青萝双手恭敬地接下符咒与藕节，絮絮叨叨感激一番。

　　“莫为杂事忧心，修行要紧。”小师叔照例叮嘱道。
　　“是。”

　　灶房。
　　铁蛋经一天一夜的疼痛，醒来时伸出双手，手已经从半透明状态变得肉乎乎的。

　　他摸摸烧火棍，摸摸汤勺，终于蹭到青萝身边，用手捏着青萝的裙摆，笑道：“仙女姐姐果然厉害，你看阿云都可以碰到姐姐了！”

　　青萝躬下身来，揉揉他的头发：“以后在这里帮忙洗洗菜、切切菜、活活面，好不好？”

　　铁蛋满口答应：“那仙女姐姐，以后我能吃好吃的鸡蛋饼吗？”

　　“当然可以。”不过毕竟是藕节做的肉身，再也不能吸收能量长个子了。

　　铁蛋兴奋得手舞足蹈。

　　刚进门的孟无心仿佛进了传销现场，一脸不可置信道：“仙女姐姐？有没有搞错，青萝你怎么欺骗这小孩儿幼小的心灵的？”

　　“仙女姐姐最好啦，从来不会骗我。”铁蛋呛嘴道。

　　孟无心被噎了一下，扔下一筐绿叶菜，道：“这小孩儿嘴甜，像我。”

　　青萝：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成天怼天怼地，什么时候嘴甜过？

　　“菜种得怎么样？”看着菜叶生机盎然的模样，青萝笑问。

　　“我感觉要是沈恪老儿看到我如今种的菜，一定给我跪下叫师傅。”

　　青萝笑道：“有这么夸张？”

　　“不对，沈恪老儿一把老骨头，估计下不了跪。”随即笑嘻嘻地哼着歌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