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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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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出差的事，莫宵知道，但是这边分局的人大多只知道他过去帮忙破了一起刑事案件，没想到最开始只是失踪案。
“你怀疑是有人？”莫宵点到为止。
“凑巧的是，发现第一名死者的地方就在这个第二实验中学后门不远处的一座石桥下面，是窒息死的。”
听到这，莫宵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后来根据搜查，在附近还有另外两具尸体，死法一样。这三个人中有两人不是阳城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住在一起。法医鉴定，三人死前服用过大量的迷药，然后被人搬运到那儿再被活埋致死。”
“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吧？”埋三个人，在同一片地方，莫宵不得不怀疑这是团体作案。
顾亦摇头，“报警的是三人中那名阳城本地人的女儿，据她说自己的父亲在一年多以前参加同学聚会重逢了上学时的一名好友，后来邀请这名好友和他的妻子来家中做客。”
邀请到家中后，三人一直在聊天，当天过后，那名父亲的好友和他的妻子在家里的客房住下，一住便是一个多月，完全没有回去的想法。这让女儿顿感不适，和父亲提了之后还被责骂了一顿。因此女儿直接申请了住宿便搬了出去。直到这次放假回家，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和那两人都消失了，人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这才报了警。
莫宵：“到这为止，按理来说就是失踪案的程度，局里却非要你过去，这也太奇怪了。”
顾亦当时到了那边之后也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本着认真的态度着手参与进去。在不断走访后，发现报案者所在的学校门卫有在近期见到过这三人。
门卫指认三人中那名女孩的父亲曾来过学校找人，但是另外两人把他拉走了，说什么别害了你女儿之类的话。
后来调取周边的监控，发现三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学校后面，警犬搜查后才发现了尸体所在。自此，失踪案正式变更为刑事案件，所以顾亦才在那边停滞了不少时间。
“所以说，是有人特地把你支过去，然后失踪案变成刑事案件，拖延你回来，同时这期间这个人绑架了夏沉。妈的，怎么越搞越复杂了。”莫宵咒骂了一声，这下饭是吃不下去了。
“简单来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夏至，她的嫌疑最大。”
莫宵有点不可置信，“她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学生，怎么可能设这么多套，就为了绑架夏沉？而且阳城那边警局干什么吃的，让她一个小姑娘忽悠了把你拖过去。”
确实很离谱，但是目前摆在面前的所有巧合五一不指向这个夏至。
看完莫宵前面找来的关于夏至的初步信息，顾亦注意到其中一条。
“她有个双胞胎哥哥？”资料有提到一个信息。
“对，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但是两年前出车祸死了，好像是回家路上出了车祸，那个肇事司机也当场死亡。”
寥寥几句，却让顾亦在心中更加肯定，这个夏至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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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微亮，顾亦便叫醒了莫宵，两个人便开车赶往阳城那所高中，说明来意后见到了夏至的高中班主任。
老师名叫高赞，很年轻，才30出头。
高赞招呼两人到学校的会议室，现在是上午的第二节课，本来是他的数学课，但听门卫说是有警察找他，立马和别的老师换了课过来。
“两位警官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宵看了眼顾亦，先开了口：“今天来的有点匆忙，打扰老师了。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高老师是不是有个学生叫夏至。”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男老师的神色。
高赞听到夏至这个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记得，夏至，是我去年毕业的一批毕业生里考的最好的一个小姑娘。”
“高老师可以跟我们讲讲她的一些事情吗，我们想做一些初步的了解，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我们因为找不到她，所以怀疑她可能失踪了，需要一些她的人际交往的事情。 ”
高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夏至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夏至和他的双胞胎哥哥夏临都是那一届很出名的人，除去两人优越的成绩以外，最让人难忘的就是他两的长相都非常出众。
性格上，哥哥夏临安静，妹妹夏至则调皮上课爱睡觉。夏临的成绩非常好，常年稳定在年级第一，夏至的成绩则是犹如过山车，时高时低，为此，当时的高赞还常常找她谈话，但这孩子只听她哥哥的话，所以后来高赞只好找夏临劝她。
后来快近高考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四月份的时候，会考结束回家路上，夏临出了车祸，当场死亡。然后夏至就一直请了假没来过学习，本来高赞担心她一个小姑娘会因为她哥哥的事情而心态崩了，结果高考成绩出来，她却是班里考的最好的一个。但是直到毕业典礼，夏至都没回过学校，只打电话让他帮忙把毕业证寄了过去。
顾亦微微皱眉，“高老师，您是说，她哥哥出车祸后，夏至再没去过学校吗？没人见过她？”
高赞点点头。
“其实有件事，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您说。”
“夏至曾经救过一个女孩，”高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忆道：“那个女孩可能你们也知道，就是‘刘成成’。”
刘成成！
顾亦和莫宵对视了一眼，都不由的惊讶起来。
“对，就是那个‘刘成成’，她高一的时候是在我们这个学校读书的，但是性格问题，她那个班里同学都不喜欢她，女生之间更是排挤她，她班主任也经常在办公室讲这件事，所以我知道她。后来有一回放学比较晚，她被几个女生关在教室，是夏至救了她。后来没多久，她就转学去了海市，再听到她消息的时候就是在新闻上了。”
在会议室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顾亦和莫宵准起身准备离开，高赞却是突然想到什么，让他们稍等，自己出了会议室，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照片。
“这是那年高二艺术节的时候，班里的合照，那次比赛得了我们班得了第一，所以这张照片我特地多留了一份，不知道能不能榜帮上你们。”将照片递给两人，高赞示意有课便离开了。
回到车上，顾亦对着照片在中间两排找到了那对打眼的双胞胎兄妹。
“如果不是长发和短发的区别过于明显，估计真分不出来谁是哥哥谁是妹妹。”系上安全带，莫宵问顾亦：“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盯着照片，顾亦思考了一会儿，说：“学校那边，你找的人有什么消息？”
早上他们出发的时候，莫宵就打电话给其他有空的警员去一趟海大，去问问那个夏至。
“我打个电话问问。”
莫宵掏出手机打过去，等了几秒对面就接了，没等他问，对面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涛，你先回去吧。”挂掉电话，莫宵对上顾亦的眼睛，语气有些沮丧：“晚了一步，那小丫头的辅导员说她上个月办了休学的手续，早不在学校了。”
顾亦听了倒是没太多惊讶，“可能不是小姑娘呢。”
“什么意思？”
“我怀疑车祸中去世的那个是夏至，现在的这个夏至其实是夏临。”
顾亦把照片递给莫宵，示意他仔细看，“照片里，夏临站在男生的第一排中间，而夏至站在女生第二排靠边的位置，也就是说妹妹在女生里面算高个子，哥哥在男生里面个子不算太高。”
莫宵睁大眼睛直点头，“这你都观察出来。”
顾亦收回照片，靠会椅背上说：“去阳春别墅区。”
莫宵闻言立马发动车，问：“去那找谁？”
“那起拖延我的案子的报案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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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声，江苗苗还在房间睡觉。最近妈妈从国外回来，打算给她办手续出国念书，所幸她就留在家里，向学校那边请了假休息，生活作息也乱了套。
门铃一直响，估计妈妈出门办事了，江苗苗烦躁的起了床，踩着拖鞋去开门。
“顾警官？您怎么来了？”江苗苗有点惊讶。
顾亦开门见山道：“方便进去坐吗，有些事想问问你。”
江苗苗点点头，开门让人进去。
坐到沙发上，江苗苗神情有些不安。
莫宵发现后安抚道：“额，你别怕，我们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认识‘刘成成’吗？”
听到这两个字，江苗苗的表情瞬间变了。
“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江苗苗不是很想提这个人。
顾亦说：“看来你确实认识她。”
江苗苗撇撇嘴，翘起了二郎腿，语气有点鄙夷，“她一个杀人犯，我当然认识咯。”
“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是想干嘛，”江苗苗看了眼顾亦边上的莫宵，“顾警官你之前帮我找到了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那我也就实话说吧。”
“‘刘成成’转校去海市念书之前是跟我同班的，我，”她眼神有点飘忽，落到了茶几上的杯子上，“我算是欺负她的人里面的一个，但是她转校后就和我们所有人没了联系，后面也是她杀了人出现在洗新闻上，我才知道的。”
顾亦点点头，示意她放松。
“我们今天来不是因为你欺负她，我想知道，‘刘成成’和夏至是不是认识。”
“夏至？”江苗苗恍然大悟，“就有次我和几个朋友把‘刘成成’关在教室，是夏至放她出来的，后来一段时间里，两个人经常一起上下学，直到她转校。后面两个人有没有联系我就不知道了。”本来欺负‘刘成成’也就是心血来潮，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懒得搭理她，在她和夏至那样的人认识之后，她们几个也不会再主动去欺负她了。毕竟夏至的哥哥可是年级的名人，老师们的宝贝，这要是欺负到他妹妹朋友头上，倒霉的只会是她们。
顾亦神色不变，倒是莫宵在一旁听到眼前这个女生对自己曾经欺负同学的做法表现的毫不在意之后有些感叹。
“知道了，谢谢配合，另外我注意到你家里似乎是打算搬家？比起上次我来，似乎少了不少东西。”
江苗苗喝了口水，回他：“不是搬家，我妈从国外回来了，打算带我出国继续读书，这里就准备卖掉了。”
“好的，那今天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警官慢走。”
出了别墅，莫宵啧啧道：“现在的小姑娘哦，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
“回海市，去看看‘刘成成’。”
“得嘞。”莫宵伸了个懒腰，回了声。
海市第三女子监狱。
“你们是谁？”
刘成成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轻声问道。
顾亦没有想和她客套的意思，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她：“认识夏至吗？”
听到夏这个名字，刘成成愣了愣，“认识。”
顾亦：“之前你所说的网友是不是就是她。”
刘成成当初的口供里提到过有一个一直鼓励她的网友，但当时这件案子没有任何悬念，对于这个网友，办案的人也没有做太多的调查。
刘成成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轻声说：“是啊，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只有她一直在鼓励我、相信我，”可是她最后还是做错事了，刘成成的心情开始低落，“你们找我问夏至是要做什么？”
顾亦问她：“我们去过阳城第二实验中学，你和夏至认识是因为她救过被关在教室的你，后来没多久你就转校来到了海市，那你知道她的哥哥出车祸去世这件事吗？”
莫宵一直看着对面坐着的刘成成，一头短发，脸色苍白，和早前照片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刘成成一时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低头看了会儿自己的手，她在猜测这两个警察来找她的目的，为什么一直在问夏至，难道是夏至在外面也犯了错？
“刘成成，回答我们的问题。”莫宵敲了敲桌子。
刘成成缓缓抬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夏至怎么了？”她不回反问他们，“她哥哥去世的事情我知道，她很难过很难过，可惜我那时我在海市，即将高考，我家里人一直接送我，所以我没有在她身边安慰她。”想起那段时间，夏至总是很晚才回她的消息。她最爱的哥哥死于车祸，最好的朋友远在海市，不出两个月又要高考，夏至压力一定很大。
“高考后，你见过夏至吗？”
刘成成想了一下，回：“没有，高考后她去旅游散心了，我和家里人也出国游玩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夏至的哥哥是哪一天去世的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她哥哥死了，她那么难过，还要对付高考，那段时间我们都不常聊天，好不容易高考结束了她想去散心，我怎么可能去问她哥哥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这种问题？你们警察说话这么直接吗？”
刘成成语气有点激动，她自认是夏至最好的朋友，这种伤心难过的事情，根本没必要问那么详细。
“好的，谢谢配合，我们走吧。”顾亦站起身，对着表现的有些激动的刘成成点点头，随后离开了房间。
“等等，夏至她怎么了？你回来，你回来啊！”
刘成成的叫声不断，吓的莫宵连忙跑了出来。
“开半天从赶过来就问这几句？多亏啊？”莫宵拍拍站在门口的顾亦肩膀，吐槽道。
顾亦：“已经知道想要知道的，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莫宵翻了个白眼，“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又错过啥了？”每次跟着他办案，就感觉是在不停跳跃空间一样，‘啪’的一下，线索有了，案子破了，然而自己啥还没反应过来。
“那场车祸里，死的是妹妹夏至，后面假扮夏至一直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哥哥夏临，包括和刘成成聊天的也是他。”
莫宵挠头，“你确定？这刚才刘成成不是说了一堆屁话吗？”
顾亦看了眼时间，对着莫宵说：“具体的只能等抓到夏至去问了。”
“去哪儿抓？你别给我云抓人啊。”
“回海市，夏至一定在海市，包括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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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顾亦和莫宵再度回到分局。
莫宵那边去向上头申请调出一批人手来进行后续的抓捕工作，顾亦则又开始从头看那些已有的监控。
当顾亦再一次调出林木所去商场的监控时，终于在画面渐黑之前，看到了那个穿着男装戴着帽子的‘夏至’。
这时候莫宵正好回来，告诉他手续过了，二队的所有人都暂时跟着他们。
“就是夏临，”顾亦有点激动，他找到了一切的突破口，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莫宵凑过去看，不由感叹双胞胎的相似之处，“之前看他女装的时候没觉得，这穿上男装，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的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穿着T恤的会是另一个人吧。”
如果不知道双胞胎这件事，看到的只会觉得是进商场买了身男装罢了。
“他既然可以做出侵入电脑删除监控的这种行为，偏偏没有删掉自己男装的镜头，一定是非常自信他的身份不会被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