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金枝丫

5、第 5 章

　　第二天倪超听到闹铃声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坐了起来，一点都没赖床，直接跑去浴室洗脸刷牙。
　　下到一楼，厨房里老妈正在煎鸡蛋，桌上还摆着几杯牛奶和几片面包，他端起一杯牛奶几口下肚，拿起一片面包放嘴里。
　　杨静听见放杯子的声音，回过头来，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倪超嘴里嚼着一口面包，快速咽下去“今天不是开学嘛，早点去学校准备一下”
　　“行”每次叫倪超起床都是个大难题，今天杨静见他这么积极，难得的欣慰“那你在等等，我煎好鸡蛋你吃一个”
　　倪超连忙摆手“妈我不吃了，够了”然后在杨静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跑到了门口换鞋“走了老妈”
　　他昨晚没有听到老爸给晨轶买了自行车，但看到门口多了一辆一样的新自行车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意外，毕竟贴心的老爸肯定会给记得给准备。
　　只是老爸的贴心从来没有关照过自己家人，尤其是老妈，从他高二起，老妈就给保姆结了工资，辞掉了工作，在家安心的照顾着他们兄妹，算是妥妥的家庭主妇了。
　　不过老爸依旧也不怎么回家，偶尔的回趟家，也是为了给钱，老爸的态度，让他有时候觉得老爸可能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家。
　　如果是这样，对老妈太不公平了，他其实最想不通的是老妈，不知道老妈在坚持什么，应该是为了他们兄妹，但让晨轶来他家这件事呢，又是为什么。
　　怎么都想不通。
　　他难得的在上课铃打响前进了教室，而且还是空荡荡的教室，一个人都没有。
　　他凭记忆找到自己高二时的座位，把书包往旁边桌上一甩，给杨和其发了条微信，趴下就睡觉。

　　晨轶醒来洗漱的时候水池里到处都是水渍，有些意外，这几天从周围人的口中也知道这人学习不止不咋的，而且在班上还得是个垫底的选手。
　　居然能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起的这么早。
　　下楼的时候，倪洁居然也不在，听杨阿姨说了才知道，这个学校高三是要提前一礼拜开学的，早饭过后，杨阿姨要送他去学校，晨轶也没拒绝，正好可以熟悉一下路。
　　到了学校，几乎全都是穿着清一色蓝色校服的学生往里走，中间偶尔掺杂着几个穿便服的人，看模样应该是老师，杨静直接带着他到了学校一楼的教导室。
　　说是教导室，倒更像是教师办公室。
　　里面全是老师的工位，一眼过去办公室里散落的坐着几位老师，杨静带着他走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办公桌前站下。
　　坐在这个办工桌前的，是个快40岁的中年男人。
　　“顾老师，这就是晨轶，前两天来办过转学手续”杨静率先开口。
　　“哦哦哦，我记得记得，是高二期末考试考了600多分哪位同学吧，我叫顾长江，叫我老顾就行”顾长江推了推他鼻梁上的老花镜，上下打量着晨轶，接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个子挺高，长得也帅，不错不错，我就是等你的，不然早去查班了”
　　晨轶不喜欢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要不是顾长江的桌上摆了一堆书，和他那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来的老师的气质，就冲他那句“个子挺高，长得也帅”，晨轶都觉得自己是在面试某种特殊工作。
　　晨轶回了个微笑，顾长江继续说“我给你简单说一下啊，我们学校呢，人不算多，一共也就12个班”
　　晨轶大概计算了一下，12个班，平均一个班4个人左右，也就几百号人，是不多。
　　顾长江继续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高一开始就是要按成绩分班的，到了高二也是，除了文理分班以外，文科和理科班也是按成绩分的，高三呢有4个班，ABCD这样的，文科是AB班，理科是C班和D班，我看你是在之前的学校学的是理科，那就还是安排你去理科班，你的成绩进C班肯定是没问题的，但C班现在人是满的，你要想去C班，我就让老林给你搬张桌子过去挤挤可以”
　　这顾长江长篇大论的介绍他是听懂了，和他之前的学校不一样，之前的学校没有成绩分班这一说，按之前学校的教导主任来说就是，可以让成绩好的同学带领成绩不好的同学一起学习，从而起到互帮互助，互相成就的作用。
　　这个学校明显是把学生分了个三六九等，光是这一个制度，就让晨轶对这个学校的印象一般。
　　“那D班还缺人嘛”晨轶问。
　　“啊~D班？”顾长江愣了一下“有的有的”
　　“那就先去D班吧”
　　“D班都是一些调皮捣蛋的坏学生，你确定？”顾长江又扶了下他的老花镜，确认了一遍。
　　“确定，我不想挤”
　　这个理由胡扯的不是一点半点，顾长江说是挤挤，但也肯定能安排个合理的位置给他，不至于让他坐在讲台旁边，或者说是教室的最后面。
　　“那好吧”顾长江不太满意他的提议，但也不好再坚持，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一个礼拜后，高三还有一次分班考试，到时候换也行”

　　目送杨静离开后，晨轶被领着去了D班，还没进门，他就差点被身边的人吓死。
　　“都给我闭嘴，高三了，还打算放纵自己嘛，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整栋楼全是你们班的声音”顾长江在教室门口站着冲里喊着，不得不说，很有效果，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散落在教室各个角落的学生也都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
　　不过晨轶就没那么好了，他是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顾长江已经进了教室，站在了讲台上，并且一脸严肃。
　　“进来吧”顾长江冲他摆摆手。
　　晨轶进去站到讲台上，顾长江又黑着个脸冲着底下问“你们班主任呢”
　　“没来呢...”
　　“不知道...”
　　...
　　底下零零碎碎的喊着。
　　“安静”顾长江狠狠拍了下桌子，底下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徐老师今天好像是请假了，那你简单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接着又对晨轶说，语气明显有缓和。
　　“我叫晨轶，转学来的”
　　顾长江还在等他说下一句话，但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再开口，问“完了？”
　　“完了”
　　“那...那好吧”在顾长江眼里，晨轶的高冷人设算是立起来了，他指了靠窗倒数第三排的一个位置“那你就坐那儿吧”
　　“好”
　　底下的同学都看着这个高冷又帅气的面瘫新同学，视线随着他到坐下，女生大都是一脸花痴，男生就不一样，从一众女生的反应下，都嗅到了一股危险气息，没几个有好脸的，尤其是杨和其。
　　他举起手，接着站起来“顾老师，这个座位有人了”
　　“谁”
　　“倪超”
　　“他呀，他人呢，这是第一天就给我搞迟到？”
　　顾长江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简直是把“我对倪超不满”这六个打字，写在了脑门上。
　　“他，他上厕所了”杨和其支支吾吾的编了个理由。
　　“上厕所？都高三了，还是这一个理由，两年的书都读到脚底板了吧”顾长江黑着个脸，这个理由从高一到现在都已经听腻了，一点都没有创意“那晨轶同学后面不是有个空座嘛，就让他坐那儿吧”
　　“不行啊‘黄河’，这个座位是超儿自己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杨和其，立马刹住车，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黄河？”顾长江盯着他问“谁叫黄河”
　　杨和其没敢回话，身边的同学都大笑了起来，顾长江立马制止“都给我闭嘴”
　　“问你话呢”
　　杨和其缓缓抬起头，尴尬的笑了下“当然是我，我叫黄河”
　　“那杨和其是谁，你是不是觉得你和倪超的知名度很低啊，我不认识你们啊，打架，抄作业，罚站哪次没有你们，你告诉我”顾长江从讲台上走下来，离近点站定看着他。
　　杨和其又低下头没敢再说话，顾长江发了话“就这么定了，反正一个礼拜以后高三的分班考试晨轶同学就回去C班”
　　晨轶一头黑线，去不去C班不应该是他自己说了算吗。
　　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都纷纷看向这位D班的过客——晨轶。
　　“晨轶你等下把倪超的书放到他座位上”顾长江说“杨和其”
　　刚要坐下的杨和其被喊的一激灵“到”
　　“你跟我去把晨轶的书领一下”
　　“为什么是我”杨和其很无语。
　　“没有为什么”顾长江说着就往外走去“赶紧来，回来以后教室里面罚站一节课”
　　“靠”杨和其小声抱怨了一声，盯着晨轶的后脑勺瞪了一眼，极不情愿的离开座位，跟着顾长江出了门。
　　“王老师，你的课是吧”教室门口的顾长江打了招呼后离开，随着走进来一位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