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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壹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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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我到底应该去到那里才好呢,
告诉我。
----《猎人罗宾》
零碎的记忆一直困扰着我的神经,慢慢的,它成了一种负担,一种再沉重也无法割舍的负担。
大吉离开已经有些日月了,可,总感觉他就在我身边。那么,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难过?
浇花时仿佛我是在给大吉浇身子洗澡,放cd时我可以看见他沉重的臂膀没有重量的压到我的胸前,睡觉时能闻见他特有的体香。
可是,你到底在哪里?
突然间,我仿佛开始相信,
人死了,是有魂的。
真的。
大吉,是什么让你如此眷恋人世呢,
是因为我么?
是么?
我猛地睁开眼,昏暗的夜色把房间照的很清朗,甚至感觉屋里太多的棱角在发着刺眼的光,让我感觉,很冷。
冷。
此时才发现,我的身子已蜷成了斜月形。
呵呵,那么大的床,也会掉被子么?
我一只手撑着床坐起,另一只手拎起被子,裹住身体。重新回到斜月形。
还是冷。
第二天,我感冒了。还好,只是鼻子不太舒服,只要头不疼,其他我都受得了。
不过,我没吃药。
很多时候,身体上的痛苦多多少少可以冲淡心灵的忧伤。
几天之中,很多人过来关心我,其实挺感动的,起码那时能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我。
可,我还是不吃药。
终于,我发烧了。
持续不退。我住院了。
不过,没去齐寂在的那个医院。
怕打扰她。
对此她是有些意见的。此时才发现,这样子实更麻烦她了,每天一下班,她就蹿了过来,撵也撵不走。
住院时,沈洲来了电话,当时我睡着了,没接。后来打了过去,他说,店开张了,让我去看看。
当然我是去不了的。可我也没说我病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刚住院时我就警告过齐寂,不要告诉沈洲。
她还算听话。
又过了些日子,沈洲来了条短信,写明了店名和地址。
地址平常的看完就忘得一干二净,名字倒让我愣了半天。
“壹又一分之一”
倒不是觉得名字多好,而是令我想起了“1加1”。
想起了二吉和夜叉,想起了那个视线模糊的夜晚。想起了当时我说的话,“你们害了他,还想来害我么?”
到底,是谁害了大吉?
那个周末,我来到了1加1。服务生问我要什么,我说,我要你们老板见我。
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我想见他!
他现在不在。
他在哪儿?
家里。
他家在哪儿,把他号给我,我给他电话。
好吧。过了会儿回来了。11个数字随后蹦了出来。
按了十一下,通了。
“喂…………”
“你是…………”
“是1加1老板么?”
“是,那…………”
“我想问一下,前一阵子,一个乐队在你们那里演出,叫夜叉。”
“是,我说,你是谁啊?”
“我想要他们的联系方法,什么都行,只要能联系上就行。”
“我说,怎么听你声音那么熟悉呢…………”
“是么,信号不好,失真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什么夜叉,不知道!”
“你怎么那么多我说我说的,跟我舅似的…………。我现在很需要那个东西,有些急了,请你给我吧。”
“什么?你舅?丫头!是静静吧?”
“啊?…………舅!”
“我说呢,谁敢跟我这么拽…………”
“舅,你到底有几个手机号,还有,怎么没告诉我你开了家酒吧?”
“我说,我这儿没告诉你的事花两天也说不完。”
“舅,我要找夜叉的联系方式。”
“现在就要么,晚上陪舅吃个饭吧,到时给你。”
“好。”
“七点我去接你。”
关上电话,一头雾水,我是知道那家伙有些钱,可还是没想到他开了个这。开就开了还不告诉我,是怕我蹭油吧,看来晚上决不能客气了。
七点,舅舅准时到了我家门口。
钻进了他的车。“换车了?”
“呃,怎么了。”
“有钱换车,就不能也给我买一辆?”
“我说女孩子家开车多危险,为你好…………”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下了车,跟着舅舅进了一家店,是逍遥庄。
“舅,你认识夜叉那伙人?”
“何止认识,算是朋友了,很老的朋友。”
“那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说,我那么多朋友还得一个一个向你汇报?当初你就那么一个男朋友,我想看看长啥样你都不肯…………”
“算了,不提那个。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大他们三界,我大四的时候才认识他们。本来我自己组了个乐队,从大一唱到大四,一直挺好,那时我想,在毕业之前搞个告别演出,可那时我的鼓手忙着找工作,后来吉他手不小心摔伤了胳膊,骨折,一时人员很不齐,我就再招人,这个演出是一定要搞的。这样,刘维明(二吉)和康亮尧(啊鼓)加了进来,我们死活练了两月,总算可以演出了…………”
“伍穆呢?”
“他后来才加入的,顶我的位子。我在演出后就退出了,也毕业了。可我还是经常去看他们,还和他们一块儿练,他们一个个技术都很不错,我呢,有空就帮他们联系演出的事情。一直这样。”
我死盯着桌上光洁无比的杯子,说不出一句话。我能说什么。
“后来,伍穆死了。”
“我知道。”
“你要干什么呢?”
“你告诉我刘维明的电话,我和他们也是朋友。”
“嗯?”
“我交那么多朋友也要一个一个向你汇报么?”
“那倒不是,不过…………”
“挺巧是吧。快告诉我。”
“好好好,还真让你赶上了,刘维明还在这个城市,上次演出完他没回去,他奶奶病了,就在中医院。”
“他奶奶家也在这儿?”
“嗯。”
“我命还真好。对了,你认识邱烨么?”
“不认识。名字倒挺怪。”
往后就稀里糊涂扯了一大通不着边际的东西,吃完饭,他送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洗了个澡,便拿起了电话。
“喂,二吉么?”
“是啊,你是……”
“文静。”
“啊?你好啊,真没想到,你怎么…………”
“有空出来,我有事要问。”
“行啊。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后天吧。”
“1加1”
“好。”
挂上电话,给花浇了水,便睡了。
第二天过得比苍蝇还糊涂。
再过一天,便一直等着,等着。
“你怎么才来?”
“有点事,对不起啊。”
“今天我请客,你使劲喝吧。”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的?”
“这家店的老板告诉我的,你在这演出过,你的号这里总该有的吧。”
“呵呵,这么说,有急事了?”
“不急。那天晚上不好意思啊,我喝多了。”
“没事,我能理解。”
“我现在,想问一件事情。”
“说。”
“大吉是吸毒死的吧?”
他脸微微一震,“是,你不是知道么?”
“我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带他吸的毒!”
“你是要问这个?”
“你应该知道的。”
我死死的看着他,他也敢干得看着我,嘴唇半张,什么也没说。两人可笑的僵在了那里。
突然,手机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我看了看,齐寂。
“喂?”我带着一丝怒意。
“静姐,不好了。”
“什么事?”
“沈洲住院了,他被人打了,就在他的店里,好像店也被砸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