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九黎》budbsjdub

14、冥间

　　四界乃是人神鬼魔四界，四界之中，亦有分别，人界有人族，也有妖族，鬼界有鬼魂，也有人魂，只不过人魂都被分在了冥间，所以冥间虽归神族管理，但本质还是鬼界势力，离魔域也最近。

　　“师尊，你不会行刺他的，到底怎么回事？”忘川河边，师徒二人站在此处。

　　“慕归，我收你为徒，也有个三百年了吧，你没怎么让我操心过，很厉害。”栖凰看向了慕归。

　　“师尊？”慕归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说的。”

　　栖凰在额前一挥，神印就这么被剥离下来，递到了慕归面前。

　　慕归连连后退，“师尊？不要。”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为师，我要去做一些事，这些事不得不做，这些年我做师尊做的其实不好，也挺惭愧的。”栖凰云淡风轻地笑笑，“你要做个好神，你要普度众生，你要尽好朱雀的义务。”栖凰把当初浣夜对她说的还给了慕归，“你要问心无愧。”

　　“到底怎么了，师尊？”慕归毕竟不大，心理素质还是不行，稍微一肉麻，就要哭了。

　　“收好了，凤君。”

　　栖凰将神印一拍，朱雀图腾就极速飞向了慕归，印在了他额上，与其随之的，还有一滴凰的心头血，突如其来的神印让慕归的头开始剧烈的疼，但还是抽噎着哀求她不要走。

　　“师尊，不要走，不要走！”

　　慕归的三千青丝渐渐变红。

　　有了神印和纯血凤凰的心头血，你就是第二只朱雀了。

　　“对不起了，你还没到神君境，就要临危受命。”栖凰的语气突然重了起来，“但你要记住，你的师尊是四界第一只朱雀，你的师祖是天地第一位神尊，你比任何人都要有底气！”

　　自此，忘川河畔，朱雀移位。

　　……

　　在冥间，栖凰换上了一件宽大的斗篷，将红发红眸尽数遮盖。

　　日子过得还算清闲，毕竟孟婆也是有下人的，每天只需要做做孟婆汤，舀汤登记什么的，与她无关。

　　开始那几天，慕归是天天跑来找她，一来就不走，一赶就要哭，也是拿他没办法。

　　后来事情多了，才越来越少。

　　不过就她在任期间，倒是有几个很有意思的人。

　　那天舀汤的帮手请假了，她只好替上一段时间，也就是那段时间，看见个小姑娘在忘川河畔游荡。

　　栖凰一眼看出这人魂并不完整，或者说，她的魂魄不完整。

　　正好有人来交接，栖凰就去看了看，小姑娘倒是警惕得很，但得知她是孟婆后生生逼着自己鼓起勇气。

　　“我是来找人的。”

　　“谁？”

　　“严涛绝。”

　　栖凰随手翻出登记名册，转生簿被她打赌输给鬼界那修罗王了。

　　上面的确有这个名字，但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他已经轮回了，你去人界找他吧。”

　　“我已经死了，你可以帮我降生在他附近吗？”

　　栖凰抬眸，“若是人人有此诉求，我这孟婆还做不做了？”

　　见小姑娘一副失望的表情，栖凰又叹道：“凡人讲究一生一世，若此生无缘，何必强求来世？”

　　“也许你说的对，我去轮回了。”

　　小姑娘向她点头致意，就向着长长的队伍走去了。

　　若是有缘，自当顺遂，若是无缘，何必强求？

　　可若是有情，亦能跨越万水千山相守。

　　“慢着！”

　　……

　　后来，又有人来找她，准确来说，是神。

　　“是你？”栖凰皱眉。

　　这便是神魔大战时她比较有印象的红衣仙君了，但他如今已然是神君，在神界也不怎么穿红色了。

　　封云衍许是不知用什么来称呼栖凰了，一时有些沉默。

　　栖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叫我栖凰吧。”

　　“……栖凰，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

　　“帮我把我的气运转移到一个叫灵璇的人身上，别人不会帮我，只有你了。”

　　“好。”他们的故事栖凰知道一些，但最举世皆知的，是灵璇的身份。

　　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挺不容易的。

　　反正也当不了多久的孟婆了，帮就帮吧，算是偿还封云衍的情。

　　……

　　冥间离魔域非常近，忘川河的另一边，就是当初神尊黎泽设下封印的结界边。

　　封印主要针对魔族，但凡魔族中人，皆不可跨，但神君境以上的神却可以。

　　栖凰渡过忘川河，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魔域。

　　她揭下了斗篷，直视着段逸。

　　“想好了吗？”

　　千年封印将破，栖凰曾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决一死战，但黎泽能封印他们，她就能再封印一次，二是栖凰助他们遣离魔域，但百年内不得出，然后以凰安排的新身份重新在人界生活，从此，世间再无魔族，但还有个条件，段逸必须死。

　　至于毁约，栖凰倒是不担心，如今的魔族已然是苟延残喘，她只是圆了黎泽的遗憾罢了。

　　段逸抚摸着手中的斩天剑，“我没有退路了。”

　　栖凰知道他是答应了，转身欲走，又被段逸叫住。

　　“你找到阿泽了吗？”

　　“没有。”

　　这千年，她在神界等了黎泽千年，她以为以黎泽的天赋早该飞升的。

　　接下来，她要去人界找了，要是这人恰巧飞升……

　　栖凰想起先前自己对那小姑娘说的话，自嘲般笑了。

　　我可是神，自是要追求生生世世。